4 蕞爾谷政變

年盈苦澀的回憶被苑郦山喊幾聲不應就用胳膊捅給捅醒了。那叫胡無雙的人不知什麽是時候進來的,大概是苑郦山捅她的當兒吧。她抹了抹眼角投入故事“感動”而掉下的殘淚,正襟危坐。胡無雙一副紳士的派頭,全身一套深黑色燕尾服,打着領結,橘紅色的,頭戴一頂水桶帽。

“苑王,恭喜恭喜!”

胡無雙懶洋洋地向苑郦山道喜,帽子蓋住了眼睛也不整理,擡起頭道了喜後又低下。

苑郦山不喜歡胡無雙在他面前這麽肆無忌憚,不過礙于他的身份背景,只得忍氣吞聲道:“同喜同喜,胡先生請上座。先生貴人事忙,此次前來不單是給小弟道喜的吧?”

“不錯,我此次來,是要幹一件比你結婚更重大的事,我是受伊洛家族的委托前來請你協助的。”胡無雙抖神說。苑郦山接着問:“什麽大事,非得先生親自出馬不可?”

胡無雙不急于回答,而是東張西望地舉觀滿座。苑郦山見微知著,說道:“先生不必狐疑,這些都是與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說無妨。”

“是麽?”胡無雙嘲笑道:“難道就沒有幾個貌合神離的害群之馬?不要自吹自擂了,我們還是找個隐蔽的地方談吧。”

胡無雙說完,用拐杖捅了一下蓋住眼睛的帽子,等待着苑郦山帶路。年盈因利乘便,道:“苑王,請讓我跟你一起去吧!”

“這——胡先生,你看……”

苑郦山不敢擅自做主。這時史餘生搶着說:“苑妃,苑王可以走,但您卻不能走。如果您走了,那我們也是鬧而不熱,況且等一下四先生來了,由誰去招待都不好,您說是吧?”

苑郦山一聽史餘生所說句句在理,便道:“盈盈,史餘生說的極是,你就留下吧,我和胡先生不會談很久的。”他握着年盈的手,輕輕拍了兩下,那拍下去的情意,倒像是一對情人被迫鸾飄鳳泊時的深情訣別。

苑郦山和胡無雙剛走,四小安和苑淑柔便來了。年盈如今身份不同了,為了避免予人口實,她對四小安的到來視若無睹。史餘生看在眼裏,甚是不平:“苑妃,既來者均為客,應該一視同仁,四先生與您又是故友,如此對待,怎麽成呢。”

四小安知道年盈的難處,連連推禮:“沒關系,站着也是挺好的,不用勞煩了。”

苑淑柔在史餘生與四小安說話間便已挨年盈坐下,看到史餘生,她就來氣了。南列溫也大駕光臨了,五花大綁只是掩人耳目罷了。看來來者不善,必須防備着才行,為什麽他沒有來呢,或者是隐藏在什麽地方?

苑淑柔說:“史餘生,當初你是怎麽向我承諾的,你還記得嗎?”

“公主,怎麽不記得,但如今‘國将不國,’在這危及存亡之時,身為蕞爾人,我能坐視不管嗎?”史餘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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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淑柔冷笑:“真是笑話,抗敵不是紙上談兵,你一個人能起什麽作用。”

史餘生針鋒相對:“公主說得很對,現在我蕞爾內憂外患,外患以我一人之力固不能抵抗,但內憂之險我卻可以弭患,讓大家安心殺敵。”

狐貍尾巴要露出來了,苑淑柔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這是信口開河,蠱惑人心,蕞爾哪有什麽內憂。”

史餘生待到群人為之坐立不安後,慢條斯理地說:“公主不必深閉固拒,事實即将浮出水面——大敵當前,破敵之策首取找出銳鷹派入我蕞爾企圖颠覆搞裏應外合陰謀的坐探。”

“坐探?誰是坐探?誰?誰?”群情憤慨,沸反盈天。

史餘生詭笑道:“請大家安靜,讓我慢慢說來。”他從懷裏摸出一張胡疊的大小跟信件一般的紙張,道:“這是我從這個罪大惡極的刺客身上搜出的一封信,大家聽後那個坐探就躍然紙上,呼之欲出了。”這話像一根靜鞭舉空一揮,滿座寂然,全都屏聲息氣,讓史餘生将信的內容讀出。史餘生“唰”地一下把信展開,讀起信來:

年盈:

苑郦山出爾反爾,不仁不義,無故與我銳鷹解除婚約。如此背信棄義,情面已盡。今舉事消滅蕞爾,奈何機緣不順,你可見機行事,定要策反苑部倒戈,裏應外合,将蕞爾一舉拿下,不得有誤!

并由

一九八四年六月十三日

忽聽得苑淑柔哈哈大笑起來:“喲,大名鼎鼎的鐵龍山賓館老總什麽時候變成并由了,真是應運而變呀,什麽時候和史餘生開會一切沆瀣一氣,狼狽為奸的?”瞬息萬變,這時又冒出個鐵龍山賓館老總來了,坐探之秘越來越撲朔迷離了。

南列溫笑笑說:“我什麽時候變成并由的你不用管,快放了你公公,與我一起去和你丈夫過平安日子吧,不要再管這什麽蕞爾的事了。”

“這…這…這小公主出谷才不過半月,怎麽就…哎,真是上梁不正歪呀,如今的年輕人。”有幾個人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了。

多數的人把目光投向了史餘生,看他如何應對。史餘生察察為明,對苑淑柔死谏道:“事到如今,請您要公私分明呀。”

被扣了坐探帽子的年盈這時說起話來了,一說就把史餘生逼上了絕境:“廢話少說,史餘生,如果這并由真是蓄意謀殺你我的刺客,那現在你就當着各位兄弟的面把他殺了,若不然,就證明你與他狼狽為奸,誣陷我是居心不良。彈劾公主是使軍心渙散,讓我蕞爾不攻自破。”

年盈這樣一說,在場的人無不佩服她的睿智。史餘生已走投無路,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十目所視,十手所指。小公主右手一揚,便有手下把手槍送到了史餘生的手上。那注定有兩個結果,一是列溫南死,一是他自己自裁。史餘生把槍拿在手中,再看看南列溫,南列溫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這是一個為知己義氣注解的題目,他不相信自己會看走眼。以至于史餘生陡然把槍口對着他的太陽穴時他依然這樣認為。

“開槍呀!”苑淑柔疾言厲色道:“哪怕是只廢他一只胳膊也可以,好藥不在多啊!”

史餘生正要下手,變生肘腋,有一人忽然慌慌張張的跑進宮來,撲倒在地報告說:“報……苑妃,公主,銳鷹已攻進來,打到狼園了。”

談虎色變,內侍內務部的人們誠惶誠恐地拔出槍來往外跑。苑淑柔吩咐來報到鬼閣密室去向父親報告。那人剛剛走,宮裏又發生變化了,只見百餘名人還未走出十步,不知為何,全都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其中有幾人在倒下前還能說出話來,一聽竟都說:“不好,這……酒裏……有……毒……”

這句話讓苑淑柔和年盈毛骨悚然,誰那麽大膽,竟敢在酒裏下毒?不用說,這人一定和銳鷹來犯有關,說準一點,下毒的就是真正的坐探。突然有人笑起來了,是史餘生,那是奸笑。苑淑柔與年盈不約而同地看他時,他又是一陣獰笑。南列溫也倒在了地上,那樣子看上去還挺安樂的。

四小安生平一向滴酒不沾,他到這裏來,由于薰莸不同器,就是下酒菜也沒動過。這倒好,平安無事。史餘生現在要對付苑年四三人,游刃有餘。當史餘生用槍指着四小安時,他才感到什麽是成功,什麽是勝利,原來成功就是這般的爽。

“怎麽樣?中國的思想家老子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你們該認命了吧?”史餘生洋洋得意。

“史餘生,有膽量就沖我們來,這樣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算什麽男人!”

年盈擔心史餘生得意忘形會殺害四小安。苑淑柔也說:“在銳鷹眼裏,你我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得意什麽。”

“是嗎?”史餘生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用槍在四小安臉上劃來劃去:“等銳鷹的人攻進來,我就鳥槍換炮,我的人生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這時去向苑郦山報告的人回來了,神色慌張,氣喘如牛:“不好……了,苑王……他……他已經……死了。”

苑淑柔聞此噩耗,身子搖晃着,若不是年盈及時将她扶住,她就倒在地上了。

“哈哈哈哈。”有人憂傷有人歡喜,史餘生陰森地笑起來:“真是天助我也,死得好,死得是時候。”四小安愁悶地看着不可一世的史餘生,道:“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你才是真正的坐探。”

“果然有點見識,不錯,實話告訴你們吧!”

史餘生聲東擊西玩槍耍雜的當兒,“砰砰”兩槍就把來報告的人打死了,把槍筒裏的遺煙吹盡,他又接着說:“我就是那個坐探,你們喝的酒裏的毒是我下的。”

這時又聽到宮外人聲震天,槍聲、人死前的痛苦呻吟聲連成一片,聲響越來越近,越來越大。眨眼間,一群人如洩洪湧入宮內。史餘生更是如魚得水,也不細看來者是否銳鷹,卻歡天喜地地迎過去,道:“兄弟們辛苦了,來得正好……”“好”一出,後面的就說不出了,原來他看走眼了,這夥人并不是銳鷹的。

現在太阿倒持,史餘生已知自己兇多吉少,故須找根稻草撈住。看到苑淑柔有隙可乘,電奔過去,挾住她。舉兵佯攻的淩兒站在群雄中前,喝道:“史餘生,多行不義必自斃,放了公主,可饒你不死。”

“你們疾我如仇,恨不得将我碎屍萬段,如果我放了公主,豈不是遂了你們的願。”

史餘生有苑淑柔這個護身符在身上,放心高枕地與淩兒談條件:“只要你們能一心一意地照我說的辦,我就放了公主。”

“你想怎麽樣?”淩兒把槍對着史餘生大張撻伐,其他人亦步亦趨,舉槍引而不發之速不次淩兒。史餘生見這架勢,色厲內荏:“你們需讓我全身退出蕞爾,我就放了公主,不然——公主金枝玉葉,我卻是附贅懸疣,玉石俱焚有何不可。”

“史餘生,你死到臨頭了還想背城借一。實話告訴你,如果我估計不錯,不出一分鐘,你的小命就玩完了。”淩兒将槍平旋轉幾下就收了,索性找個座椅,淺斟低唱。史餘生察言觀色,對淩兒的話信疑參半。

身側朦胧,一個身影的複活讓史餘生魂飛魄散,那身影有燎原之勢,階下兩旁被毒酒毒死的人盡數哼哼唧唧地醒來了。史餘生吓得魂不附體,無意中放開了苑淑柔她也全然不知,一個勁不停的自語說:“不可能……這這……絕對不可能。”

“只怪你作惡多端,為達到目的,連朋友都出賣,實在是人神不恕。餘生兄,放心去吧,好好接受煉獄的改造。”一人如此開導史餘生,看來史餘生一分鐘內必死是千真萬确的。“南列溫,你……”說未說了,毒性已經發作了,突然間,不知是給史餘生放落氣炮,還是別的什麽,聲響之後,史餘生、苑淑柔和淩兒竟相倒地。

鼎盛一時的毒源産地蕞爾,因毒王苑郦山沉溺女色,怨女洩恨草菅人命,銳鷹坐探利用伸張正義進行陰謀活動,把苑郦山的婚禮變成了喪禮,家破人亡。

谷外銳鷹與暗殺南氏父子的蕞爾鐵騎冤家路窄,撕殺一番後,由于力量懸殊,蕞爾二十人全軍覆沒。銳鷹趁勝追擊,進攻蕞爾,因地形之悖,久攻不下。

蕞爾人心還很齊協,苑郦山雖死,但年盈王妃還在,群龍還是有首的,可以做頂梁柱的。王妃卻要推三阻四,說難當此大任,還說苑王雖與世長辭,但公主還健在,應世襲接頂。不應因對公主以年幼之嫌而另立禪讓,希望大家要像尊重我一樣的尊重公主,鞠躬盡瘁地輔佐。

從這一句話中可以看出年盈對位極人主之權的态度宛如防意如城,可歌可泣,可贊可嘆。在這之前,他們還擔心苑王一死,她就會利用手中的權利将四小安放了,與他一起遠走“私奔,”現在放心了。許多人佩服得五體投地,立誓等公主身體複原“登基”後當盡職輔佐,誓死效忠。小公主苑淑柔怎麽了?為什麽要等她複原後才能“登基?”

原來史餘生在毒發之後還惡性不改,朝淩兒開了一槍,來個玉石俱焚。苑淑柔剛聽到父親死訊,悲戚大恸。淩兒樂極生悲,飲彈身亡後,她就更加不能承受了。

公主閣內燈火通明,內外人影憧憧,熙熙攘攘,這是苑淑柔的六位女侍衛在散踱着保衛她的安全。昨天苑淑柔昏厥後被擡回閣,六位侍衛見狀,萬分焦急,一面馬不停蹄找醫生,一面輪流守護。醫生切脈把向,松了口氣:“公主無恙,只是驚吓過度,淩兒。”醫生吩咐侍立在一旁的淩兒:“你随我去拿一味強心藥來,包讓公主服了藥到病出。”

淩兒一改往日活潑健談的性格,腼腆低頭,半晌才擠出個蚊子般聲響的字眼來:“是。”

淩兒拿回藥後,按圖索骥給苑淑柔服了。一袋煙工夫不到,苑淑柔醒了,頭還很昏沉,不過她還認得淩兒。公主轉危為安的消息雪片般的飛遍蕞爾上下後,舉谷歡慶。那些“軍事”要臣們,急不可耐地等待着苑淑柔的召見,便拉幫結派前去公主閣,一方面進行谷主的加冕禮,一方面和谷主商量對抗銳鷹進犯的策略。

苑淑柔很不情願挑這副擔子,她不怕流言蜚語說她任人唯親,提名由年盈主持大局,并說蕞爾要退敵、踵武前賢非年盈不能勝任。

站在前面左起第三的禿頭,毒管部長把苑妃推辭做谷主的那番話說了出來,部長左邊的兔嘴、最近新提名的駐中國廣西月城“月城同胞互援會”會長接着說:“部長所言不錯,但這幾日苑妃均未出現過,不知去哪兒了。”

苑淑柔聽到這個報告,心中不安起來,問:“會不會與四小安一起走了?”

會長搖搖頭說:“苑妃并沒有放走四小安,地牢我們去看過的,苑妃不在那裏。”

“此事就先放着吧,我問你們,你們查過嗎,史餘生在谷內有沒有同黨?那個叫胡無雙的人在我父親死後就失蹤了,這個人的來歷很值得懷疑。”

“公主英明。”會長說:“據說史餘生來谷時曾帶着兩個陌生人進來,一個是那天在宮中露面的并由,另一個一直到現在都沒出現,真夠奇怪的。”

“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你們就別管了。傳我命令,當務之急,一,盡快把胡無雙找出來;二、全力抵抗銳鷹的進攻。”

樹大招風,貴人事忙,好不容易把議事的“大臣”弄走,剛坐下讓淩兒按摩,侍衛又在外面吵嚷起來:“好啊,胡無雙,我們正愁沒處找你呢,你倒自動送上門來了。”

“噠噠噠……”槍叫的聲音夾雜着人的慘叫,并且是一群,并且是女子的。苑淑柔大驚,取了槍要沖出去,淩兒攔住,叫她要冷靜行事,不能硬碰硬。

“敵人都殺到家門口來了,你還叫我冷靜——淩兒,你……”

淩兒的性格完全不是這樣的,苑淑柔開始對身邊這人産生懷疑了,定睛一看:“啊,原來是你,南柯……想不到你和他們是一夥的。”看到槍指着自己,南柯一夢一點也不慌張,輕輕地把槍推了回去,苑淑柔也在此時轉念:不,此人還有利用價值,先不能殺,等利用完後,再……反正這一回再也不能讓他跑掉了。

“哎,對不起,一夢哥哥,我錯怪你了。”

苑淑柔将槍收起,側身信步游走,背過臉去。

“何以見得?”南柯一夢問。

“要是你真與他們是一夥的,我就不能活到今天了,我知道,你是一個大好人,是一個好哥哥。”

“無事獻殷勤,是不是要我幫你對付胡無雙呀!”

“拜托了。”

胡無雙破門而入,目無餘子的樣子,比見苑郦山時的神情更加傲然,也許是以為苑淑柔只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根本對他構不成什麽威脅。

“胡無雙,你可知罪?”

苑淑柔在與胡無雙四眼“交戰”之間大喝一聲,因為看到他,就想到了父親的死,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父親的死一定跟他有關。胡無雙藐視無忌:“知什麽罪?我只知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你再和你父親一樣不識時務,也只有死路一條。”

苑淑柔惱羞成怒,她還以為胡無雙不會承認殺父之事,沒想到他這樣幹脆,簡直無法無天了。

“你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

苑淑柔咬牙切齒地說,胡無雙還怕她下不了手,鼓勵着她:“那要看你聰明不聰明,有沒有膽量了――馬上叫你的這個侍衛滾出去,我有大事與你商量。”

苑淑柔眼珠兒一轉,當下猜度,這胡無雙說的大事究竟是什麽事呢?也許父親之死與這件大事不無關系,好吧,且留他再多活片刻,讓他把大事說出來後再下手不遲。“說吧,究竟是什麽大事?”

苑淑柔好象滿不在乎的樣子:“至于讓淩兒回避,我只有讓你失望了。”

胡無雙眉頭一皺,卻不再與苑淑柔争持,直露正題:“你知道鐵龍山一個叫南列溫的人嗎?”

“知道,不就是那個開賓館的嗎?”

苑淑柔始終不把胡無雙的話當一回事。胡無雙道:“聽你這口氣,你還瞧不起他?如果我告訴你他十七年前的一段輝煌歷史,你就會對他肅然起敬了。”

“願意洗耳恭聽。”苑淑柔還真有點好奇了,因為胡無雙說得很認真。胡無雙說:“十七年前,他是令鐵龍山附近美軍聞風喪膽的中國援越軍士,美軍稱他為‘遮日的黑雲,讓他們永遠見不到光明的黑夜。’”

“噢,真有此事?我可不相信他是個錐處囊中的人。”苑淑柔說。

胡無雙并不與她一般見識,繼續說:“你聽說過十六年前美軍駐鐵龍山辎重後援管理處處長伊洛埋藏寶藏的事麽?”

“道聽途說而已。”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了吧,希望你把握好時機。”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難道寶藏還在鐵龍山。”苑淑柔開始對寶藏産生了興趣。

“你比你父親聰明多了。”

看到苑淑柔一系列的言談轉變,胡無雙很高興,接着就簡要的把與寶藏有關的事情說了說他來,他一邊說一邊注意苑淑柔的神色變化。當他說到達諾娃與鑰匙的事後,苑淑柔突然心花怒放起來,自言自語:“我知道了。”一邊說着,回過頭去暗示南柯一夢準備動手。

“你在說什麽?你和他擠眉弄眼的想幹什麽?”胡無雙洞察到了苑淑柔詭計。

苑淑柔平靜下來,聳了聳肩膀,又望着南柯一夢,呵呵一笑,說:“我說什麽了?我什麽也沒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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