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結婚

兩人把鄭南扶到如意面前，确定他能站穩之後，一溜煙的跑遠了。

身後的鄭秋秋看看他們，在鄭南的示意下也悄悄的溜走了。

只剩他們，相顧無言，唯有沉默。

良久之後，鄭南道，“聽說你和皇上提出，要出宮了？”

如意點頭，“皇上感念知年他們的英勇，已經同意我出宮和他團圓了。”

鄭南道，“那就好，恭喜你了。”

“謝謝，你的傷怎麽樣，現在還不能走路嗎？”

鄭南低頭看看自己的腿，不在乎地道，“都是小傷，是童利他們瞎緊張。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是故意受傷的，就想讓皇上看看我受的罪。”

“啊？為何？”

“錦衣衛的督主我當的太久了，有些累。”

“所以你...要退出錦衣衛？”

“是啊，剛才我已經和皇上說明了，他也同意了。現在錦衣衛的督主，是鄭秋秋。無官一身輕，我現在覺得全身上下都輕松不少，就連傷也不痛了。”

他的語氣很輕松，說出的話卻讓如意感到意外。

她匆忙道，“那怎麽能行呢，你之前當督主當的，先不說外面，就說在這京城中，不知明裏暗裏得罪過多少人呢。如果你現在不做了，萬一有人找你尋仇怎麽辦？”

“沒事，我又不出京。再說秋秋在呢，其他人不敢動我的。”

看他如此自信的模樣，如意仍舊不放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再說以後的日子還很長，這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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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南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笑道，“那要不這樣，我反正是鄭府住不得了，正在尋院子住。你要是擔心我的話，不如咱們就做個鄰居，平日裏還能關照一二。”

“鄭府也不讓你住了呀？”

“對啊，所以我現在很可憐的。如意姐姐拜托，發發善心吧~~”

如意被他讨巧的表情逗笑，“看你這麽乖的份上，以後再說吧。你先回去養傷，等我交代好這裏的事，出去了再找你。”

“一言為定哦！”

***

出宮的時候有專門的太監過來檢查行李。

如意帶了小沙。

如雪不願意離開，她自小在宮裏長大，學習的就是如何伺候主子，宮外也沒有什麽家人在，所以她選擇了繼續留在宮裏伺候皇上。

如意叮囑了許久，又趁着在宮裏的這幾天，教了她一些泡茶的技巧，和與順元帝相處的注意事項，才擔心地走了。

小沙為人愚笨，宮裏各地方都不歡迎，後來如意去求了順元帝，帶了她離開。小沙沒有什麽可留戀的，就連行李也只是一個小背包，裏面裝着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小玩意。

宮門口童利正站在馬車前等她們。

看到兩人出來，他上前接過行李道，“終于出來了，大人在家裏等着呢。”

小沙看到他，慌忙往如意的背後躲了一下，一雙眼睛撲閃着好奇地盯着童利。

如意道，“怎麽還叫大人，他不是辭官了嗎？”

童利好笑地撓撓頭，“習慣了，現在正在改呢。先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今日真是走運了啊，勞你駕車。”

“客氣什麽，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和...這位姑娘是叫小沙？”

看他問自己，小沙從如意背後伸出腦袋點點頭，又迅速地縮了回去，引得兩人好笑。

童利坐在車轅上，揚起馬鞭，“兩位姑娘坐好了哦，咱們出發了！”

鄭南真的在她家旁邊買了個院子住了下來。

并且面積比她的還要大上許多。

此時他正拄着拐，和知年一起在門口等着兩人。

車簾撩起，知年跑過來扶她下車，“都怪鄭大哥，本來應該我去宮門口接姐姐的，可他說自己拄着拐不能去，也不讓我去。姐姐，你說他是不是很過分！”

如意跳下馬車，看鄭南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道，“确實很過分，他現在腿瘸了，你生氣就去揍他啊！”

“那多不好意思，整的我像是仗勢欺人似的。等他康複了，我再和他打！”知年氣勢洶洶道。

“那我就等着了，加油！”在鄭南到之後，她悄咪咪地道。

看知年表情，鄭南就知道他沒安好心，伸手打了他腦袋一下，道，“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知年被他欺壓慣了，也不敢反抗，趁着這次如意在，才鼓足勇氣道，“要你管！”

不過話剛說完，他便搶過童利手中的包袱，跑進了院子裏。

“小兔崽子！”鄭南笑罵道，看如意面色不允，又笑着解釋，“這熊孩子正是皮的時候，沒事，我給你管，保證不出半月就服服帖帖的，你說一他絕不敢說二！”

“好啦，先進去吧，免得讓鄰居看笑話。”

童利幫她們卸完行李又匆匆的走了，剩餘兩三個小包袱便由小沙背着，三人這才走進去。

知年今日請了假，有充足的時間，看兩人進來，他便叫着小沙一起進去打掃房間。

院子裏只剩下兩人在，看他自在地坐下，如意道，“你是現代世界的人吧？”

鄭南有些意外，他過來已經有兩日的時間了，自覺做的很好，就連童利也是隔了翌日才發現。沒想到只一面，她就能如此肯定。

他道，“為何如此說？”

如意道，“哪怕你和他動作行為裝的再像，可眼睛卻騙不了人的。更何況在我面前。我告訴你哦，我在現代時間裏可是修過心理學的，專門研究人的行為異常。”

鄭南問道，“真的？你在哪裏學的？我就是教心理學的，怎麽沒有見過你。”

如意被他問的一愣，是啊，她是什麽時候學的？她大學明明學的中文啊，輔修也是日語，和心理學沒有一點關系。

如意搖搖頭，“忘記了。上次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走了，我好記得呢，你是不是忘了？”

鄭南面上閃過失望，“沒有，我怎麽會忘了對你說過的話呢。”

語氣悲傷，令聞者心痛。

這讓如意不得不重新審視兩人在現代世界裏的關系。

下瞬間鄭南道，“我和你說了吧，其實我們是夫妻，已經結了婚的。”

“夫妻？怎麽可能，我剛畢業還是黃花大閨女呢。你別仗着我不知道，就瞎胡說，不然我生氣了，到時候讓我爸把你困在這裏，永遠都出不去。”如意驚道。

鄭南看着她，語帶平靜沉緩，“我們在大學裏認識相戀，畢業之後沒多久就結婚了。後來你在路上為了救一個迷路的小女孩，出了車禍，一直昏迷不醒。岳父為了喚醒你，才設置了這個實驗，期待我們的潛意識能在這個虛幻的世界裏相遇，以此喚醒現實世界裏的你。”

“不可能！他明明說只要我參加，就給我買那雙限量的鞋子的！”

“那是他切斷了你的記憶，其實這件事發生在你高中的時候，他為了讓你參加英語競賽才答應你這個條件的。”

“那這個世界裏的鄭南呢，在你沒出現之前，我和他已經認識許久了！”

“他只是一串代碼，是我的潛意識和實驗模式結合的産物。只不過現在我和他還沒有完全融合，所以有時候會交替出現。”

“不可能！你騙我！你...！”

如意一時有些接受不住，她站在原地晃了兩下，整個身體就要向前倒去。

只是她的意識還有些清明，知道自己這麽倒下去肯定會受傷，便在昏迷的前一秒蹲了下來，然後整個身體輕輕地倒在了地上。

鄭南立刻甩掉拐杖飛撲着接住她，朝屋裏喊道，“知年！小沙快出來！”

兩人聽到聲音急忙跑了出來，看如意倒在他懷裏，又急着把如意送回房間，囑咐兩人看好後，知年才跑出去請大夫。

鄭南坐在床前，雙手握着如意的手，目帶擔憂地觀察着她的神色。

“小沙，去燒盆水過來，幫如意擦擦臉。”他道。

小沙點點頭，退了出去。

如意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只微弱的呼吸證實她的意識，此刻還留在這個世界。

鄭南看着她，只覺得心尖一痛，一道陌生的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你在幹什麽！你說過不會傷害她的！”

是他的古代意識，督主鄭南。

“我沒有！我只是在告訴她真相。”

“真相？呵，還不是你自私，不給她适應的時間！她現代身體這麽弱，能受得了這麽重的刺激嗎？”

“這又管你什麽事！你不過是一串岳父設計的代碼而已！”

“她一開始追的人明明是我！”

“那又怎樣，她那是為了完成任務。而這一切，全都是為了能讓她想起我！我才是她名副其實的丈夫！你就是一串冰冷的數字，是沒有感情的！”

“我沒有！”

“還說沒有，你敢說你不喜歡她？”

“...喜歡又怎樣！”

“哼，別忘了控制你的也是我的潛意識，所以你身體內的感情，也是我感情的衍生而已！你就是我的一部分，現在我來了，自然要融合你！”

甚至，取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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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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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