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好啊。”玲珑爽快地答應下來。
傅家長輩早就和她說過,如果有玩得來的小夥伴, 到時候可以一起帶去同玩。并且直接同去就可以, 不用提前知會一聲。
郜心蘭下午有課, 穆少宜懶得在這麽冷的天跑到郊外去, 玲珑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七叔叔。可七叔叔說那天下午有了安排, 她就只能作罷。
原打算就自己過去,沒料到七叔叔居然又有空了。
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下來。
·
第二天玲珑還沒起床呢,東宮來接她的人就到了。
玲珑睡眠素來不好。
在菖蒲苑的時候倒是沒有問題, 能從剛躺下一直睡到天大亮都不帶醒的。
可是在別的地方, 她能醒着大半夜無法入眠, 後來沉沉睡去也不過是累極罷了。
所以, 但凡不在菖蒲苑的時候, 她就有很重的起床氣。因為睡得不好而容易賴床。
看着臉色黑沉沉的長樂郡主, 那位小公公心中悚然, 滿臉歉意, 不住躬身行禮。
“郡主。”他苦笑着說:“您大人有大量, 千萬別和小的計較。”
誰都知道長樂郡主是被太後娘娘和郜七爺捧在手心裏疼着的。
萬一她跟誰計較起來……
那人準活不長了。
Advertisement
玲珑一擺手,邊讓人伺候着洗漱,邊陰沉沉地說:“不怪你。我知道是宋繁時讓你過來催我的。”
原因很簡單。
怕一個晚來,她就溜走去別的地方了呗。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睡會兒卻被人打了岔, 玲珑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臭小子當場給滅喽。
東宮裏, 菊花正豔, 桂花飄香。一路行去, 道路兩側均是綠植和繁花,香氣四溢。
原本東宮雖然植被繁茂,卻也沒有那麽多的花。
這幾年在五皇孫的努力下,東宮內栽種了各種各樣的花樹和花株,而且多是能夠做花茶的品種。
如此一來,最直接的後果就是,玲珑一年四季得往東宮跑好多趟,為的就是給那臭小子做花茶。
想到此,玲珑早晨壓下去的起床氣又冒了出來——那小子天生就是和她不對付,就是看不得她清閑好過。
行至東宮深處的水榭旁,有假山荷塘。荷塘中的花朵早已枯萎,池水清澈,能夠看到池中游來游去的錦鯉。
玲珑朝錦鯉看了幾眼的功夫,肩膀上就猛地被人拍了下。
她頭也不回地說:“東西準備好了?”
“沒呢。”宋繁時立在她身側,負手而立,身姿翩然,“你都沒來,準備什麽?”
玲珑甚是無語,“你可以先讓人把花摘下來。”
宋繁時聽聞,斜斜着睇了她一眼。
眼前的少年郎已經長大長高,那唇紅齒白的漂亮模樣,任誰看了都心情舒暢。
唯獨玲珑見了他,很有種“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憤慨感。
這小子小時候脾氣不算好。可是越長越大,就變得溫和了許多。現在他對誰都不錯,唯獨對她,不客氣得很。
“你去找人摘花吧。”玲珑說着,就打算去找太子表哥要點心吃。
哪知道還沒邁開步子,手裏頭就給塞了個小籃筐。
“自己動手。”宋繁時道。
不等玲珑開口反駁,他不知道從哪兒又摸出來了一個小籃筐拿在手裏,“我陪你一起摘。”
這位可是皇上嫡親的乖孫子。
他都肯親自動手了,玲珑也不好再拒絕,只能恹恹地拎着籃筐自力更生。
摘花倒也不難,只是費工夫。
不過,看到宋繁時神色認真地仔細采摘每一朵嬌嫩的小花,玲珑就也漸漸收起了初時的賭氣,開始和他一起完成采摘曬制的每一個步驟。
等到上午的花茶差不多都晾曬上了,宋繁時喚了玲珑去禦花園散步歇息。
“桂花酒下午再釀,中午你好好歇着,別累壞了。”宋繁時說着,随手從旁邊摘下一朵開得正豔的花。
玲珑一個不防備,那花就已經插在了她的發間。
她想要把花拿下來,結果被宋繁時按住了手。
“別動,讓我瞧瞧。”
宋繁時退後半步,上下打量了會兒,不等玲珑動手,他親自把花拿了下來。
玲珑不解。
這家夥怎麽一會兒一個主意。
宋繁時笑道:“旁的女子都是靠着戴花來增添姿色,你倒是不用。這樣俗的花,戴在你發間,反而成了畫蛇添足。你原本這樣就很好了。”
玲珑奇道:“你這是在誇我漂亮?”
“嗯。”宋繁時爽快地承認下來。
玲珑覺得稀奇,這家夥難道轉了性子?就問:“你今兒吃什麽了,怎的說話這麽甜。”轉念一想,哈哈大笑,“莫不是有求于我吧?你說。我若是能幫你就一定會試試看。”
聽了這話,宋繁時的眼神飄忽了下。
他走在玲珑身邊,聲量不高地說:“我娘在給我張羅親事。給我挑了幾家小姐,你幫我擇一擇?”
玲珑沒料到是這種事。
說實話,她也是這一年才朦胧地意識到婚姻代表着什麽,卻對此沒甚研究。
玲珑道:“我可以和你說我對她們的了解。至于哪個好哪個不好,我是不曉得的。”
宋繁時是嫡長皇孫。
往後,他可能是太子。可能是天子。
就算兩個人再熟稔,該如何挑選他的妻子,她不敢随意置喙。
玲珑的話一出口,宋繁時語氣瞬變,不悅地道:“我又沒讓你挑選。我就和你說說有哪些人想嫁過來。”
借着列舉了幾名大家閨秀。
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女或者美人。
家世也很好。
玲珑斟酌着說:“都挺不錯的。我覺得太子妃肯定廢了很多功夫來挑選,所以哪一位小姐都很好。”
半晌沒聽到回應。
她一擡眼,沒看到身邊有人,再回頭,才發現宋繁時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步子,正在後頭神色冷肅地看着她。
玲珑笑道:“怎麽了你這是?莫不是我說的話不中聽?”
“是不中聽。”宋繁時聲音發沉着說:“哪一句都不中聽。”
他很少用這樣淡漠的語氣來和她說話。玲珑怔了怔,“那你說你想挑哪一個。我就說哪一個。如何?”
宋繁時用眼角餘光斜斜地看她,不吭聲。
玲珑有些火了,自己什麽都沒做,累了一早晨,他還這樣陰陽怪氣地來對待。
她可是他表姑姑!
玲珑正想要和這臭小子理論幾句,瞥見花園另一處閑逛的身影後,頓時神色驟變。
輕輕喚了聲,玲珑與宋繁時道:“他怎麽來了。”
宋繁時先前一心擱在她的身上沒有留意周圍。
聽到這話後,他朝着旁邊看過去,才發現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遠處的中年男子正往這邊走來。
他約莫四十歲的年紀,身穿墨綠色撒花緞面圓領袍,戴赤金冠,身材微胖,笑容和藹。
猛一瞧是個和藹的長者模樣。
可是玲珑知道,這人遠比他看上去要黑心得多。
她斂去所有的情緒,平靜地上前福了福身,“見過大皇子。”
大皇子宋奉慎剛才就看到了玲珑,一直遠遠地望着。如今離得近了,他暗嘆着姑娘真是越大越好看,眼睛膠着在她身上,好半晌沒有挪開,許久後方才“嗯”了聲。
冷不防地,視線裏的美麗少女換成了漂亮少年郎。
宋奉慎擡眸,望着眼前已經被他高了半個頭的侄兒,微笑道:“繁時在和傅四小姐一起賞花?”
宋繁時把玲珑緊緊地護在身後,含笑道:“我就是随便來逛逛。皇伯父呢?”
宋奉慎的視線往宋繁時身後看過去。
可惜宋繁時把人護得太緊,人又生得高,他從這兒絲毫都望不見那漂亮小姑娘。
宋奉慎惋惜地嘆息了聲,道:“我就随便看看。你不用在意。”說罷轉身慢慢地離去。
玲珑聽着腳步聲走遠方才稍微放心了些。
她不喜歡大皇子。非常不喜歡。
那個人看着她的時候,不僅僅是敵意,還隐隐地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尊重。那種好似看着獵物的眼神,讓她沒來由的有些緊張。
雖然宋奉慎已經走遠了,她依然不由自主地往宋繁時身後縮了縮。
“不用怕他。總還有我。”
宋繁時眼神冰冷地回望了下宋奉慎的背影,見對方出了院子,方才轉身朝玲珑一笑,揚着下巴說道:“你放心就是。無論他存了什麽心思,有我在宮裏一天,就能護好你一日。”
玲珑嗤了聲,橫他一眼,“不用不用。我一不常在宮裏,二和他沒甚交集,三又有太後娘娘和七叔叔在,倒是不懼他。”
倆人笑笑鬧鬧慣了,互相損幾句互相奚落幾句是常有的事兒。玲珑這話簡直是脫口就來。
往常時候就罷了,這次宋繁時卻是覺得心裏堵得慌。
他不敢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她,見她神色坦然絲毫都不作假,頓時不樂意了,哼哼着說:“敢情我剛才和你說了半天,你壓根就沒聽進去?”
玲珑仔細想了很久,奇道:“你除了和我抱怨将要說親的事情,還說什麽了?你如果現在問我太子妃給你尋了哪些人家,我都能一二三四地細數出來,這還不叫聽得認真?”
宋繁時覺得自己簡直是對牛彈琴,氣得鼻子都快歪了,一甩袖子,丢下句“你愛怎麽着怎麽着吧”,大跨着步子怒氣騰騰地離開。
這家夥一向脾氣陰晴不定。
最起碼在玲珑眼中的他素來是這個樣子的。
看宋繁時離開,玲珑只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句這家夥真是太嬌氣了,就把這事兒抛諸腦後,沒再去想。
誰料宋繁時也離去後,玲珑沒走幾步,卻見有人在旁邊的槐樹後悄悄朝她招手。
女子細眉細眼,算不上漂亮,卻有種楚楚可憐的美麗韻味。
居然是大皇子妃汪氏。
玲珑與汪氏并不熟悉,多年來也只打過寥寥幾次交道而已。不過據她看來,汪氏脾性溫和,是個看到螞蟻都不忍心踩死的性子。
這和穆少媛的那種“柔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
原本兩人毫無交集,有次汪氏給郜太後請安的時候,玲珑見她臉頰上有傷。聽底下宮女議論,說是撞到桌子角傷到了,就遣了人去太醫院給汪氏拿了副治療跌打損傷的外用藥膏。
玲珑并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
但汪氏卻把這事兒暗自記了下來。自那以後,但凡大皇子不在,汪氏都對她頗為熱絡。
看到是汪氏在喊自己,玲珑毫不猶豫地走了過去,輕聲道:“你怎麽在這兒?”朝宋奉慎離去的方向望了眼,“怎麽沒和大皇子一起?”
汪氏拉着玲珑去到槐樹叢的深處,待到周圍只剩下她們兩個,方才悄聲和她說:“大皇子明天下午要去西山狩獵,沈芝雪同去。”
玲珑愣了愣,颔首道:“我知道了。”
見她答得順口,知道她許是還沒明白這意思,汪氏情急之下,拉了她的手,認真地說:“去西山。西山。”
掌心微微發癢。玲珑凝神細辨,發現大皇子妃在她手心裏劃了一個“傅”字。
玲珑忽地明白過來這其中的牽連。
明日下午她們将要去傅家的莊子上摘葡萄。
好巧不巧的是,那莊子恰好就在京城西郊,離西山不遠。
大皇子妃這樣提醒她,難道說……
見玲珑面露了然,汪氏暗松了口氣。四顧看看周圍,快速和玲珑擺了擺手,汪氏輕手輕腳地小心離開。
回去的路上,玲珑心中五味雜陳。
到了東宮後,她有些坐不住,見宋繁時賭氣還沒回來,索性去了郜太後的宮裏。
她走這趟,并非是懼怕大皇子去西山一事。
從汪氏的意思來看,大皇子很有可能是知道了她要去傅家莊子摘葡萄,所以特意安排了這次狩獵。
玲珑不知道大皇子和沈芝雪專程把狩獵之處安排在西山所為何事。雖然很有可能與她有關系,但她一點都不緊張。
因為七叔叔會一起過去。
想到這兒,玲珑甚至隐隐地有些幸災樂禍。
——大皇子做下這個安排的時候,恐怕不知道七叔叔也會同去。畢竟這事兒是昨天下午她和七叔叔才剛商量好的,旁人還不知曉。
到時候大皇子做點什麽壞事,再被指揮使大人捉住……那情形可真是美妙得不得了。讓人心生期盼。
其實玲珑這次過去靜安宮,是為了大皇子妃。
郜太後恰好就在屋中。
見玲珑過來,太後很是欣喜,半是嗔怪半是玩笑地說:“你啊,去了你三表哥那兒就一去不回。我還想着你忘了我這兒了。”
玲珑撲在郜太後身邊膩歪了好一會兒。
郜太後憐愛地握着她的手,喚了人來奉茶,又讓伺候的人退了出去,方才問:“怎麽了這是?今兒遇到什麽事了?”
玲珑把今日遇到大皇子妃的事兒告訴了郜太後。
“她這樣幫我,我總想着還她個人情才好。”玲珑道:“只和她不熟悉,不知道怎樣才好,所以找您問問主意,看她需要什麽。”
她不喜歡欠人情。最重要的是,倆人不熟悉,大皇子妃卻這般顯然冒了風險來提醒她。她覺得受之有愧。
“這孩子是個好的。”郜太後嘆道:“就是時運不濟。”居然嫁給了宋奉慎。
宋奉慎性子陰冷,暗地裏對妻子很差,非打即罵。
只是這些話郜太後不好對晚輩們說。
想到剛才玲珑的話,郜太後道:“我知道你是有心想幫她,所以到了我這兒來說聲。我原也知道這孩子好。只不過遇到那樣的相公和婆婆,”大皇子和沈皇後,“她的日子怎麽都好不起來。”
說着,老人家嘆了口氣,“也罷。看在她心善幫你的份上,我來幫你還這個人情,若是可以的話,她遇到大的困難,我會略微幫她一二。”
玲珑笑道:“就知道您最好了。多謝您!”
郜太後故意板着臉說:“我最好?我可不好。我惦記着你給我做的茶。罰你下次給我帶雙倍來。”
玲珑忙不疊地連連點頭。
兩人說了沒多久的話,宋繁時親自來了靜安宮,硬生生把玲珑給叫走了,在東宮用膳後,下午繼續釀桂花酒。
·
翌日一大早,玲珑收拾齊整出門去族學。
下學後,依着之前約定好的,她直接往菖蒲苑去,和七叔叔一同用了午膳,在那裏略睡了會兒養足精神,再一同去到傅家莊子。
在路上的時候,玲珑說起了大皇子去西山狩獵一事。
郜世修對此并不在乎。
“他去便去。”郜世修右手搭在旁邊的小櫃子上,長腿微微屈起,左手拉開抽屜,把旁邊攢盒裏的東西一樣樣往小抽屜裏放,“若是有甚不對勁,長海他們自會處理。如若不行,還有我。”
這攢盒裏的點心是他之前讓人做好了的。
看小丫頭車上櫃子裏的點心吃得差不多了,他就往裏頭再多塞點。免得她坐車路上餓。
玲珑就等着七叔叔這幾句話呢,聞言笑眯眯地不住點頭,“是了是了,有七叔叔在,萬事不愁。”
郜世修淡笑着“嗯”了聲。
傅清言早已等候在莊子裏了。他一早就來了這兒做準備。原打算中午去接玲珑,因為玲珑說了要直接往莊子去,所以他就沒有多跑一趟。
畢竟是從郜家族學上完課才出來的,想必七爺會派了人護送她。因此他并不擔心。
還沒下車子,玲珑掀開車簾就看到了那熟悉的清雅身影,不住揮手:“四哥!四哥!”
她忙不疊地就要跳下車子。
郜世修一把拉住她,沉聲道:“小心些。莫要崴了腳。”
說罷,他長腿一邁下了車,伸手小心扶了玲珑下來。
傅清言沒料到郜世修也來了,驚喜之餘,也十分緊張。
畢竟這位是三年前的狀元郎。
傅家書香門第,傅清言自然也走科舉一途。他對郜七爺除了指揮使身份的敬畏外,更多的是對狀元郎的欽佩與敬仰。
“見過郜七爺。”傅清言趕緊上前來,拱手揖禮。
郜世修知道這位哥哥對小丫頭不錯,見到傅清言後,倒是神色和緩許多,略颔首,“嗯”了聲,算是打過招呼。
玲珑喚了傅清言一同往前走,邊行邊拿出了個兩寸見方的小荷包。
傅清言稀奇地接過,打開小荷包發現裏面有東西,往外掏着,問:“這是什麽?”
“送你的禮物。”玲珑淺笑着說:“聽說前幾日你在書院裏讀書得了第一,我特意做了送你的。”
這時候傅清言也已經把和包內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個竹葉紋的扇套。
不算特別精致,可見做這繡活兒的人對女紅并不是特別的在行。但是針腳細密,顯然十分用心做的。
傅清言很是喜歡,十分小心認真地把扇套疊好,工工整整放回了荷包裏,仔細收好。
郜世修沒料到玲珑居然還給傅清言準備了禮物。
他靜靜地看着傅清言收着荷包之處,沉默了好半晌,沒有說話。
入了莊子,傅清言大步往前,吩咐人把之前準備的東西盡數取出來。
玲珑正打算緊跟上去,腕間一緊,卻是被人輕扣住了。
她回頭望過來。
果然,是七叔叔。
郜世修朝她示意了下,兩人朝着旁邊無人的籬笆旁走去。
這兒風景獨好,清風吹過,心曠神怡。
玲珑正歡喜地四顧賞景,再朝七叔叔看過去,卻發現指揮使大人神色沉肅,眉心蹙起。好似有甚要事要說。
玲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生怕是大皇子一事,忙問:“怎麽了?七叔叔可是發現了什麽不對之處?”
郜世修擡指輕叩身側籬笆,淡淡道:“過幾日我在菖蒲苑中準備略備小宴。你可能來?”
玲珑問:“哪一天?”
郜世修望向旁邊寬闊的草地,“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七叔叔不說,我怎麽知道那時候有沒有空?”
她等着七叔叔回答。
誰知郜世修卻道:“終歸是最近的時候。”
玲珑略一愣,繼而沉吟,“不知道行不行。最近課業也多,店鋪裏的事情也不少。”
沒料到她會這樣說,郜世修抿了抿唇,又道:“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只你和我稍微聚一聚就好。”
玲珑神色茫然,為難地說:“那我考慮考慮吧。您最好是提前和我說一聲才好。”
郜世修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擡手在她發頂揉了一把,轉身緩步而去。
他一走,原先一臉茫然的玲珑神色陡變,眨眨眼,忽地促狹一笑。
七叔叔也真是……
當她不知道過幾日就是他生辰,所以特意過來提醒下?
這是頂頂重要的大事,她可沒忘。也早已準備好了賀禮。
只是,誰讓他轉彎抹角地就是不照直了說?
居然把和朝中同僚們周旋的那一套用在她身上……
她就要揣着明白裝糊塗。
憋死他。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