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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廓,如此姣好的身型,臊的她轉身就想逃跑。
而那男子,卻是正對着花木棉方向的,只不過男子臉部低垂着,視線全在懷中美人的胸前兩片柔軟處,根本沒注意到花木棉。
那男子上半身黝黑結實的肌肉一下子映入眼簾,伴着下身奇怪的扭動,結實的肌肉也跟着顫抖。花木棉見了,臉上燥熱,趕緊蹲下去,讓那花叢可以掩住自己的身子,然後條件反射似的,用兩手捂住眼睛,又從指縫裏偷偷的瞧。
女子一只纖手卻是十分善解人意,自己輕輕解去羅裳紗衣,露出雪白的香肩,紗質的長裙沿着她曲線柔美的肩頭緩緩滑落,她裏面竟然未着肚兜,白花花的上身後背頓時展現在花木棉的眼前。
男子伸手握住她溫軟的胸膛,女子發出一聲醉人的呻吟,嬌聲道:“要死啦,下手這麽重……”
原本靜谧的氛圍一下子又開始有了聲響。
花木棉只感覺自己都不能呼吸了!就看見那女人卷起長裙,露出一雙晶瑩修長的玉腿,緊緊纏繞住男人的大腿。二人身形微動,換了一個方位,已是側臉對着花木棉這邊。
如此這般,花木棉能把二人的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就是兩張側臉無法辨別身份。
那女人嬌俏的舌尖沿着抱住她的男人的頸部,緩緩地舔向他的耳垂。
風一吹,淡淡的芍藥花香,一直從假山後邊飄到花木棉這邊。
輕輕一嗅,就讓人迷醉,間或夾雜着女子的體香。
男人的手指恰到好處地撫弄着女人的嬌軀,她在他的撫弄下不禁發出陣陣的輕吟。女人勾住他的脖頸,向牆壁上蹭了蹭,男人就十分配合的,輕輕撕咬着她胸前的那點嫣紅。花木棉分明見到,那女人身體用力的一顫,像是被雷電劈了一般,又忍不住長長地呻吟了一聲,玉腿緊緊盤在了男人的腰腹之上,二人身體最敏感的區域密切相貼,卻是沒辦法看得清楚。
女人赤~裸的嬌軀終于整個覆蓋在了男人的身上,她輕輕地蠕動,讓兩人的身體更為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她緊緊咬住貝齒,美眸緊閉,蜜唇之中,散出劇烈的喘息,聲音越來越大,她的嬌軀也因為身前男人激烈的律動變得發紅,情不自禁發出一聲聲意亂情迷的呻吟。
迷亂如醉的女子,此刻就像一只柔順溫婉的雪白羔羊,嬌羞怯怯地迎接那男人對她身體的激烈沖擊。
“你快點啦,我今天要早些回去休息,不然……”那女人後面的說的幾個字又被吞了進去,花木棉又沒聽清楚。
就看見她把身子抽了出來,作勢欲走,男人卻沒盡興,十分不悅的抓住她的圓臀,又拽了拽她剛放下去的一只纖纖玉手,直往自己身下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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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少操點心嗎?難得老頭子還暈着。”
那女子聽後,也不做聲了,完完全全被鎮住似的,玉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男子的昂揚:“倒是爽了你!”
“磨人的小妖精,哈哈哈……”
花木棉暗中琢磨:這兩人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敢公然在宅子裏面這樣調情?就是不知道是誰!
沒過多久,那渾身肌肉的男人又一次進入,花木棉就看見那女人俏臉緋紅,忽然發出大聲的呻吟:“好燙……”她的四肢好像是由于極度的快感,緊緊纏繞住了他的軀體,在他身體下輾轉承歡,嬌呼連連。她的嬌軀發出陣陣戰栗,顯然激動到了極點,呼吸卻是越來越急促,顫聲道:“我……不行了……我不行了……”說到最後,美目之中仿佛激動得淚光盈盈,花木棉能借着月光看到點點清亮。
那男子愣了一會兒,視線正看着遠處,花木棉還以為他發現自己了,吓得一頭冷汗直冒的。卻見男子忽的反手抓住女子細滑如絲緞般的腿彎處,連帶一起從她的嬌軀上滾落到一旁,一手摟住她肋下,托起她柔軟玲珑的身軀。
原來剛才男人的視線是沒有焦距的!
吓死她了!
008 詩園裏的美人
更新時間2012-5-13 17:25:25 字數:2332
早已被這激~情一幕弄得渾身酥軟的花木棉,小小的身子也軟綿綿地貼在花叢堆裏,緋紅的俏臉緊緊掩在綠葉後面,聽着那女人輕柔地躺在地上喘着氣,半睜半閉的美眸中,射出千絲萬縷的情鋒欲芒。
再冷漠的男人,估計都會被這麽有魅力的胴·體給迷惑吧。
伴随着躺在地上女子的一聲極度愉悅的呻吟,男子這回已經附在他身上,四肢撐着地面,胸前依舊緊貼着,又一次侵入了她的嬌軀,低吼一聲,情~欲立馬又洶湧彭湃起來,比先前站着纏綿之時又強勁了數倍,那女子似乎也被他的激~情迅速點燃,嬌軀不住顫栗着,把兩側的芍藥花抖得風中淩亂。
直到過了許久,花木棉的小腿都已蹲的發酸,那男人才大吼着停了下來,重重趴在女子身上:“感覺怎麽樣?”
“讨厭……”
花木棉不禁捏了把冷汗,暗嘆:剛才那情景——分明就是一男一女在偷情!
這麽清晰的真人版春~宮圖,花木棉可從沒見過。
那個男人的眉眼如此熟悉,總感覺在哪裏見過一般。思來想去,漸漸明朗:可不就是負責宅中女眷安危的高侍衛!
按說花老爺沒有表面上那麽慷慨,背裏還有個尖酸刻薄的大夫人持家,他是不會冤枉花銀子雇傭什麽侍衛的。
可花木棉很小的時候就聽奴仆們說,三姨娘跟四姨娘剛嫁進來那會兒,宅子裏曾經鬧過賊,把大夫人都給吓傻了,花老爺這才雇了一位侍衛。
此男姓高,單名一個“俅”字,受了花老爺吩咐,長年累月不允許露面,只在暗中保護着女眷們,因此花木棉也就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大夫人發月例銀子,她正巧撞見了;還有一次是大夫人在庫房門前拿藤條抽她,被高侍衛給救了。
算一算,那也是花木棉很小時候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高侍衛長得那麽棱角分明,并且對花木棉有一絲恩情,她也不會記得這麽清晰。
可是,好好的一個侍衛,大半夜的不乖乖守着宅子,卻在這裏跟女人幽會。
那皮膚白皙身材妙曼的女人,到底是誰呢?
花木棉埋着頭苦思冥想,又怕時間太晚耽誤了四姨娘的休息,最後還是決定先離開再說。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才回過神來,發現那花叢後面的兩個人影早就不見了,就好像她自己做了夢似的。
猶猶豫豫的站起身子,她拿好食盒,撓了撓後腦,總覺得事有蹊跷。就這麽朝四姨娘的詩園走着,踩上石子小徑,兩旁的草叢裏,蛐蛐兒正叫的歡。
詩園并不大,裏面就住着一位主子,因為四姨娘目前還膝下無子,幾年前懷孕的時候不幸小産了。
裏裏外外加起來,總共就三間廂房,另有一間,是個放着靈位的小佛堂。四間屋子各據東西南北四角,形成一座四合院的格局。而那常年大門緊閉的佛堂,花木棉是從來也沒進去過,只聽下人們說起,那佛堂裏供着四姨娘的祖宗,是花老爺破格給她修建的,當初為這事,大夫人還鬧了好幾天的別扭。
反正大夫人鬧別扭也不是一回兩回了,花老爺在處理這女人之間的問題時,總能想出點法子。
花木棉伸手敲了敲詩園的大門,裏面就探出一個小姑娘的腦袋,見到是大小姐來了,也不行禮,沒規沒距的說:“又來找我們主子?”滿臉鄙夷之色。
花木棉笑着點了下頭,沒打算跟這看門的婢女擡杠。
這個女孩,名叫丁香,原是大夫人屋裏使喚婆子旋媽媽的女兒。旋媽媽的夫家姓丁,在大東家黎家的馬廄幹活。
原本這女孩也是大夫人屋裏當差,因着旋媽媽歲數大了,就幫着做些浣衣、擦地板的活計,可後來大夫人不知為什麽,把她指派到四姨娘的詩園當看門的。
不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女孩名義上看門,實則是在看人——幫着大夫人監督四姨娘。
監督什麽呢?無非就是花老爺幾日幾時幾刻來了詩園,做了什麽事兒,說了什麽話。
既是知道丁香丫頭的靠山,花木棉自是不願結梁子,只唯唯的問了一句:“丁香姑娘好,不知四姨娘睡下了沒?”
堂堂大小姐稱呼一個丫鬟為“姑娘”,這丁香也掙回了不少臉面,說話的語氣明顯就好了許多:“我家主子說是在後院練舞呢,這會子還沒回屋,大小姐且先進屋坐會兒吧。”
四姨娘每天都會抽時間練舞,因為她本就是舞女出身。
花老爺好這口,才娶回來做了小妾,懷孕那會兒不知道多麽承寵,只可惜她命苦,沒能把孩子給生下來。花老爺念及她喪子心切,且看她還年輕,将來再懷一胎也未可知,因此大夫人的打擊手段也不敢太招搖。
丁香丫頭迎客的意願倒是表現出來了,只不過說的話有點不冷不熱的,還是令人很不舒服。
花木棉皺了下眉頭,只得應了聲“好”,随着丁香丫頭走進內廳去。
才一坐下,丁香就退了出去。
花木棉也沒指望她給自己倒杯茶,于是自個兒走到那屋子中央的暗紅色雞翅木小圓桌邊,随手拿了只白瓷杯子,就開始喝涼水。
“是木棉來了?”就見個穿着素白羅裙紗衣,渾身香汗淋漓的俏嬌人從外頭走了進來,“丁香那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來了客人也不給我通報一聲,巴巴讓你坐在這兒喝涼茶。”
女子滿面春風,笑的如三月裏的桃花一般,白皙中透着粉紅。可這身衣服,怎麽感覺如此眼熟?
“詩詩姐……四,四姨娘……”片刻的遲疑,“四姨娘總這麽辛苦,大晚上的還得練舞,瞧你這一頭的汗!”花木棉忙站了起來。
本想像往常一樣喊她‘詩詩姐姐’,可眼尖看到她身後又跟進來另一個丫鬟,木棉不想讓下人落了口舌,因此很快改口喚作‘四姨娘’。
那美人出落的十分有成熟韻味,看不出是只比花木棉大三歲的,臉上不施脂粉,只有豆大的汗珠在往下淌,可偏生就是一副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容,怎麽看着都魅惑。
她敏銳的緊,一下就觀察出花木棉語句中的遲疑,于是拉過她的手到自己跟前:“木棉你不必拘禮,這是簡春,你們見過的,上個月我才央了老爺,雇進宅子裏來伺候我。她是自己人,和我一樣的出身,有什麽話,都不用瞞着她。”
轉臉又對身後的簡春丫頭說:“簡春妹妹,這位是大小姐,你剛進宅子的時候也見過的,來給大小姐見禮。”
四姨娘喊她作“妹妹”,看樣子真的是自己人。
花木棉友好的微笑,就見簡春微微福身,畢恭畢敬地說:“奴婢簡春,見過大小姐。”
“對了木棉,你今天怎麽有空來?”詩詩兩眼一瞟,視線捕捉到雞翅木小圓桌上的那個食盒,立馬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
009 像姐姐一樣的長輩
更新時間2012-5-14 18:57:31 字數:2071
食盒上面是漆了猩紅色的竹編的盒蓋,四方形。揭開盒蓋,裏面上下兩層,不過隔板已經被花木棉抽走了,只有一張青瓷大碟,上盛五六個香氣誘人的湯包。
“木棉最是知曉,我愛吃包大娘做的湯包,所以專門去廚房取來的嗎?”美人朱唇微啓,已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花木棉也好久沒來看望她了,只是一個勁的勸:“詩詩姐姐快嘗嘗吧,今日是牛肉粉絲餡的,可別枉費了包大娘一番心意。”
“正巧我練了那麽久的舞,也餓了。”側身看了一眼簡春丫頭,和氣的喚道,“簡春妹妹,你也來嘗嘗。”
“是。”
花木棉小心的打量這丫鬟,長得挺水靈清秀,梳着規矩的長辮子,看上去和她也差不多大,小臉紅撲撲的,個子長得又高,看上去十分讨人喜歡。
“這位簡春姑娘,方才也和姐姐一道在練舞吧?”花木棉一邊吃湯包,一邊問道。
詩詩的動作就要優雅許多,才吃了一個,就贊不絕口。接着從那大銅鏡下的屜子裏抽出一盒香楓嫩葉,像是要招待貴客似的。“簡春妹妹和我拜在同一位舞師門下,因着我師傅隐居了,她才來花家大宅尋我投奔。木棉盡可把簡春妹妹也當作自家姐妹。”
手裏抓了把香楓嫩葉,入甑蒸了半會兒,又拿印花白瓷小茶盞接了露水,送到花木棉手上。
“木棉,這楓露茶的做法是我新學的,去年秋天親自采摘了最嫩的楓葉,存到現在都沒舍得泡來喝。你且嘗一嘗,看看味道如何?”
花木棉揭開蓋來,聞着那撲鼻的清香,就已經流連忘返。
夏季正是燥熱的時候,晚上睡前最會讓人煩悶不安,這秋收的香楓嫩葉泡出來的茶水,天生就有一股淡淡的秋涼之氣,正好解了酷暑煩悶的心氣兒。
“聞着氣味挺香的,喝着還有甜味。我雖不是個品茶的能手,但也知道姐姐這茶制的好,卻不知,姐姐是如何釀出來的?”
詩詩這下樂極,立馬開始講解:“也不複雜,就是加了些紅棗沫子。你要是喜歡,那就多喝兩杯,能去暑氣,還能補血養顏呢。”
“那就也給簡春姑娘沏一杯吧。”花木棉笑着看了看立在一旁的簡春,“姑娘別站着,坐下來和我們一道說話。”
簡春開始還有些見外,估計跟大小姐見生,就立在那桌邊站了好一會兒,後來見自家主子跟大小姐相聊甚歡,也便收了拘謹之色,也伸手去拿湯包吃,拿茶水喝。
“味道還真不錯!”簡春是個人來瘋的性子,很快便融入其間,“大小姐真是心思細,看着我家主子腰枝細,特地拿宵夜來堵我家主子的嘴,好叫她長了一圈贅肉。”
花木棉知道她是開玩笑,自然也不惱怒,只無奈的故意皺着眉頭對詩詩說:“詩詩姐姐,瞧你屋裏的好丫頭,嘴巴這樣伶俐,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哪!”
三人相視一笑,咯吱咯吱的,樂的前仰後翻。
果然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花木棉自己躲在廚房裏吃湯包的時候,可沒現在這麽歡愉。
過了一會兒,天色愈加暗了,花木棉還舍不得走,詩詩便留她坐着談心。簡春走到屋子門口,只把那紫檀架子大理石的橫版插屏挪了挪位置,正好擋住門縫處的風口,自己站到門外守夜去了,也省的隔牆有耳。
花木棉二人相對着坐在卧榻上,背上靠着石青金線蟒的靠背,那叫一個舒坦。
“還是詩詩姐姐這裏的卧榻坐着最舒服,我每次去大夫人和三姨娘那裏,都得做冷板凳,真是一刻也多呆不得的。”花木棉喝着詩詩剛才親手沏的楓露茶,茶氣騰騰而起,迷了她的眼睛。
隔着一層茶氣看對面的美人,這個僅比自己大三歲的長輩,還真不是一般的清麗。
詩詩卻是一直在擦汗,那手中的絲帕,還是花木棉繡的。上面一雙蝴蝶,繞着牡丹飛舞,可謂鹣鲽情深,正是詩詩初次嫁入花家大宅的時候,花木棉送給她的。
“我也是看你喜歡這詩園的清淨,所以才留你小憩這麽許久,你也得好好注意言行,可別又在大夫人那兒落了什麽把柄。三日一頓罵,五日一頓打的,這哪裏是大小姐該過的日子。我每次看了你一身的傷,就心疼!”
“這話也只有姐姐會給我說,偌大的宅子,哪有人會注意到我這個庶女呢!看大夫人還能嚣張幾年。”
“噓……雖然簡春在外頭守着,可保不準還有什麽人在偷聽,你得小心說話。”
“姐姐是指丁香那丫頭?”花木棉饒有興致的看了詩詩一眼,對這個表面風光的四姨娘,還有那麽點同情。她和自己,其實也沒多大區別吧。
詩詩只是嘆氣,卻不答話,想來也被丁香丫頭整的夠嗆。
“哎……不給你吐那許多苦水了,下次找個機會,咱們去沒人盯着的地方好好聊。今兒也不早了,姐姐先謝過你送來的湯包。我這練了舞回來,還沒沐浴,熱水一直在後堂燒着,柴禾浪費的多了,丁香又得跑去大夫人屋裏告狀。我不好多留你,你自個兒回屋,沒問題吧?”
花木棉輕點了點頭,知道這個四姨娘也有難處,只得戀戀不舍的回了一句:“那我下次再來看姐姐,姐姐好好休息!”
“嗯,路上小心點。”
花木棉起了身,有點貪戀的把那杯楓露茶一口氣喝完了,這才朝門口走去。
外面守夜的簡春見門開了,客氣的問道:“大小姐這是要回去了?怎不多坐一會兒?”
“不坐了,今兒太晚了些,改日我再來。你記得到時候把食盒送回廚房去。”
“是……那……要不奴婢送送大小姐?”
“不必,你主子說要沐浴呢,快進去伺候吧,我這就走了。”
“恭送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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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上傳一周了,推薦票票不給力啊~~各位讀者大大們給我砸些票票吧~~有什麽寫的不好的地方,還請各位指出來,讓我能夠及時改正。
感激不盡!
010 沒眼力的老頭子
更新時間2012-5-15 20:52:06 字數:2075
這夜的月亮,就像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不緊不慢地梳理着白花花的月光。
花木棉從那詩園裏退出來時,已連着打了兩個哈欠。夜露涼的瘆人,她邁着急匆匆的步子,回屋沖了個涼就睡下了。
第二日起來,手頭卻是沒什麽新鮮花樣的手工藝品要賣,只想着早些梳洗了,在庫房幫着點算棉花。
看着日頭,約摸到了巳時一刻,她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欲出門去。才走到宅子門口,就見一個上穿紅绫短襖,下着油綠綢撒花褲子的女孩子站在那裏夠頭夠腦的張望,但只看得到一個側臉。紅綠搭配的服飾,本身略顯俗氣,可這女孩穿在身上卻秀氣活潑,氣質不凡。
遲疑半晌,不敢邁步前去,花木棉好半天才看清女子的臉。
“滄琴?”她實在不敢相信,滄大小姐會鬼鬼祟祟的,更沒想到她會來花宅找自己。
女子興沖沖走過來,挽着花木棉的胳膊就往前走。“你可算是出來了,你家大門緊閉,連敲了數下也沒人給我開。我還正盤算着找一堵矮牆翻進去看看呢!昨天咱倆在棉田裏被婆婆撞見,我不得已就不辭而別,這心裏怪不舒服的,所以早早的跑來找你。”
花木棉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說怎麽自己一出門就花了眼呢,你來我家,還真是難得,這次又是為了什麽事?”臨了還不忘戲谑一句,“瞧你,都管東家老夫人叫婆婆了,看樣子你已經是黎家的準媳婦!”
滄琴聽了這話,又露出她招牌式的緋紅小臉蛋:“允浩大哥還得過幾年才回來呢,我也是看婆婆那邊沒個人照顧,所以常去走動請安,這來來往往的走動的勤了,婆婆便讓我改了口。原是喚她作‘蘭姨’的。”
這一點花木棉當然知曉,只是假裝不知罷了。黎家主母,閨名叫李若蘭,年輕的時候就和滄琴的母親十分要好,所以滄琴這聲“蘭姨”算起來也喊了好些年,改口成“婆婆”,她自己也有些不習慣。要說,也是那層娃娃親的關系。
才走幾步,滄琴忽的就站着不動了,上下打量花木棉半天。花木棉被看得直起雞皮疙瘩,愣頭愣腦的問道:“怎麽這樣看我?”
“木棉,你今天怎麽沒帶繡品去集市賣呀,我還打算看看你做的新樣子呢。”滄琴瞧着,她們二人也不是朝棉花田的方向走,分明就是要去集市的。
花木棉這才一把拉過滄琴的手就往前走:“你忘了,昨天我打算給爹爹買藥材來着,可那藥鋪沒開門,就給耽擱下來。這不,拿着二百兩的銀票,正要去挑兩株上好的人參呢。”
“怎麽,花老爺還沒醒過來?”滄琴這才神色變得凝重,立刻收了先前的玩笑之色。
花木棉無奈的搖搖頭說:“我爹爹夜裏醒了幾次,都是大夫人和我妹妹青鈴在一邊守着,說是咳血咳的厲害,還渾身發熱。大夫人小氣巴巴的,連盅好藥也舍不得熬一副,光去打那郎中錢袋的算盤了。她的為人,我也知曉幾分,不好意思明說罷了,只得拿了這昨日賺的二百兩銀票去換好點的藥材。聽說人參性味甘,能治一切咳血、眩暈、熱症,我也請不起什麽好郎中,只能自個兒去藥材鋪走一遭。”
“人參确實是好東西,但也須得對症下藥。不如你一會兒将花老爺的症狀給那藥材鋪掌櫃的說一說,看他怎麽開方子。”
花木棉只能點頭說:“也好。就是怕那掌櫃的嫌我銀子給的少,不願意幫忙。”
滄琴最是能理解這好妹妹的難處,馬上勾住她的肩膀,道:“放心吧,有我在呢!那掌櫃的敢多嘴一句,保準叫他吃不完兜着走!”
怎麽瞧着,這滄大小姐跟她的弟弟越來越像了呢?都是那麽野蠻,那麽跋扈!花木棉哼哼了一聲,只是笑,卻不多話。
到了藥材鋪,那大門開着,小二坐在一邊抄抄寫寫的,掌櫃老爺坐在另一邊,吃着茶果子,正在看賬冊。鋪裏冷冷清清,顯然生意不怎麽樣。花木棉也落得高興:沒有客人,說明掌櫃的可以抽出時間來解答她的疑問,何樂而不為呢。
那掌櫃老爺先是擡了下頭,看到花木棉走進來,有點不樂意似的把頭給埋下去了。
花木棉也不怪他,自己以前為爹爹的怪病沒少來這間藥鋪叨擾,每次都說盡了好話希望掌櫃的能少收個分文,還押了好幾塊玉佩在掌櫃這裏呢。那掌櫃老爺本身就是研究藥材的,記性差不了,對花木棉這樣的面孔更是死死印在腦海裏。這會子見她來了,琢磨着八成又是想賒賬買藥的,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故意哼哼唧唧了兩聲,掌櫃老爺忽然餘光瞟到後面又跟進來一個模樣俏麗、衣着光鮮的小姐,這逢迎的笑容立馬就浮了上來。
“這位小姐面生啊,是要買藥,還是要請方子?”掌櫃老爺直接略過花木棉,起身走到滄琴的身前。
滄琴見了,一時語塞。
正忙活着的店小二聽見自家老板開口說話了,麻溜的就站起來,直跟着往老板身邊蹭。
“愣在這幹嘛,快去,給這位小姐沏壺茶!”
“是,是。”小二搓了下手指上的墨汁,小跑着去了側廳。
花木棉滿臉不悅的看過去,見一小竈上溫着一個墨蓋金漆的水壺,想來裏面的茶水也是現成的。邊上擺着齊全的茶筅,從大到小,一字排開。看不出,這掌櫃老爺還是個好茶之人。
既是無人接應,花木棉徑自走到櫃臺跟前,也不等那掌櫃老爺開口,腰一叉,袖口抽出二百兩的銀票往櫃臺上用力的一拍。“啪”的一聲,直把掌櫃老爺和店小二都吓得一哆嗦。
掌櫃老爺還以為她手裏拿的是藥方子,看也懶得多看一眼,又轉過臉去對着滄琴笑盈盈的問道:“這位小姐先坐會兒,老朽這有上好的碧螺春伺候。”
花木棉冷哼一聲,心中暗罵掌櫃老爺真是不會做生意。真正急着買藥材的顧客,怎麽可能有閑工夫喝他家的茶呢。難道這糟老頭看不出來,滄琴是陪她來的麽?
011 買藥難倒俏姑娘
更新時間2012-5-16 7:32:17 字數:2259
鋪子外面,綠樹濃蔭,街上的柳樹像得了病似的,葉子挂着層灰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條一動也懶得動,無精打采地低垂着。
店小二端了杯茶已走過來了,卻見門口站着的小姐不做聲,就看了眼掌櫃老爺,有些不知所措。掌櫃老爺也是納悶,使了個眼色,讓小二先把茶放在桌上,去做自己的事兒。于是,花木棉就見着這個不怎麽機靈的店小二,又躲到角落裏,借着點陽光開始抄抄寫寫。
“掌櫃的,我要買藥,把你們店裏最好的人參拿兩支出來。”花木棉沒好氣的說。在鋪子裏僵持也好一會兒了,那掌櫃的一雙眼睛就沒從滄琴身上挪開過。難不成,光看她,還能看出銀子來?
“二百兩銀票擱這兒了,再不來,我可拿走咯?”花木棉又補充了一句。
果然還是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掌櫃老爺聽到“銀票”二字,立馬轉移了注意力,把滄琴撂在一邊兒,巴巴的走到櫃臺前。“喲,這不是花大小姐嘛,怎麽有空跑來小店了?花大小姐需要點什麽?是要買藥呢,還是要請方子?”這人要說起客套話來,怎麽着都悅耳,只可惜花木棉就是不吃這一套,見了掌櫃老爺那嘴臉就惡心。要不是看在以前向他賒了幾文銀子的份上,她可懶得笑對人家。
“還是為我那苦命的爹爹,他這幾日一直昏迷不醒,老板你也是知道的。昨夜裏又咳了血,我想買兩支上好的人參回去,給我爹爹補一補。老板可有貨啊?”
掌櫃的手裏攢着銀票,那眼睛都笑的快眯成一條縫了,像是這輩子沒見過錢似的。不過這麽大數目的銀票一下子從花木棉手裏拿出來,也是讓人大跌眼鏡。他也不急着回話,只從抽屜裏取了一只放大鏡,擱在那銀票上瞅了半天,見上面寫着“棉田鎮滄氏票”,擡頭看了一眼還站在門口的小姑娘,嘴角慢慢的就揚了起來。
“我說你這丫頭哪來的錢呢,原來是攀上了滄家大小姐。”譏諷之味無溢于言表,直把花木棉氣得夠嗆。
滄琴在一邊也觀察好一陣了,開始見那掌櫃客套,還以為他是個好人,可掌櫃的對花木棉态度時好時壞,她也氣不過,趕緊走過來解釋說:“掌櫃的,你誤會了,這二百兩銀票是木棉她自己掙來的,與我無關。我只是随便看看,沒有別的意思。”
掌櫃的臉色有些不大好,就從茶幾上取了茶杯,還像原先那般客客氣氣遞到那小姑娘面前:“姑娘既不否認您的身份,說明您就是滄大小姐。老朽眼拙,沒認出來,您請喝茶……”至于銀票到底是打哪來的,他才懶得過問,最後進了自己腰包就成。
滄琴無奈的接過茶杯,聞着倒是挺香,就是對掌櫃老爺的勢利眼态度十分反感。因此也沒喝茶,就學着花木棉那撒潑的模樣,重重的把茶杯往那櫃臺上一放,佯裝成發怒,那茶水幾乎都濺出來了。“我朋友等着抓藥呢,你這鋪裏倒是有沒有人參啊?沒有的話,早早的通個氣兒,咱們也好想別的辦法!”學倒是學了個七八分,就是氣勢還不夠潑辣,婉然一個大家閨秀,從小的脾性就養的好。
“有有有……多的是……”掌櫃老爺急急忙忙應道。
這事其實也是挺難辦的,整個棉田鎮上就這麽一家藥材鋪,搞壟斷生意,百姓早就怨聲載道的了。若要去別家,還得坐大半日的馬車到鄰鎮去買,花木棉的時間永遠那麽寶貴,采棉花都嫌采不過來,哪還能派出閑工夫去別家?
要不是因為這個,花木棉也不會老是跟此鋪的掌櫃糾纏不清。
她倒是看出來了,自己說話基本毫無分量,她只得閉了嘴,一直朝滄琴使眼色。滄琴也是個明理機靈的丫頭,知道花木棉有點人微言輕,也就開始好好利用自己的身家背景。“掌櫃的可得給我仔細的找,要是那人參吃的好,滄家少不了賞你的銀子。”
平日抓藥都是那店小二動手,掌櫃老爺一般都坐在邊上喝茶看賬本。這回不知是怎地,他親自轉身在後面的百子櫃掃了一眼,很快就找到了“人參”二字,打開抽屜,從裏面挑了好半天,才取出兩支人參來,用一方牛皮黃紙接着,放在櫃臺上。“這可是百年老參,專治頭暈、嗽血,花小姐您拿回去給花老爺用,保準奏效。”
花木棉看着掌櫃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笑的那麽詭異,好像是在故意推銷下等貨色似的。她拿起那牛皮黃紙,湊近人參嗅了嗅,卻也沒聞出個所以然來,心中暗忖着,都怪自己無用,連個藥材的好壞也不識,萬一被老板坑了,豈不是虧大發。
“滄琴,你應該對人參有些了解吧?你幫我看看?”花木棉側臉問道。想着滄家財大氣粗的,滄琴也該有些見識。
誰知滄琴卻擺手說:“我們家裏人都很少親自來抓藥,你若不急,我回去把老油條給叫來,讓他看看?”
倒是花木棉低估人家滄宅裏的下人了……
就見掌櫃的斂了一下眉頭,花木棉越發覺着不對頭。可滄家的宅院在鎮子北邊兒盡頭,一來一去又得走好久呢,她還是想別去麻煩人家了,轉過臉來嘆了口氣:“算了,我先買下這些,要是把我爹爹吃壞了,可得回來找你算賬!”這話是對着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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