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陶軟靜坐于床旁,鼻尖萦繞着淡淡的酒味。

雖然不是很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麽事,但此時此刻,她大概是出嫁了。

成了親拜了堂的夫君站在她身前,輕輕掀起她的蓋頭。

男人長了一張柔弱卻又風情萬種的臉,右邊眼角還有顆淚痣,更顯楚楚動人。

他的臉色發白,白得有些病态。

身材比起一般的男人要瘦小纖弱得多,仿佛輕輕一捏便會折斷。

說實話,她不太記得眼前這個人到底是哪號配角。

只憑借她快速閱讀小說零星半點的記憶,眼前這個男人大概就是書中成親後一個月去世的京城第一美人。

對,京城第一美人是個男的,還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

她一穿過來,時機恰恰好,卡在了拜堂之前。

陶軟覺得事情的發展有些微妙。

“夫人,”柳卿眉眼彎彎,“委屈你了。”

陶軟睫毛輕顫。

她初來乍到,倒是沒受什麽委屈。

“嗯。”盡管沒受委屈,她還是應了。

頭頂輕了許多,也讓她稍微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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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地不熟,她還不敢貿然行動。

見陶軟的目光毫不避諱地看着桌上的食物,柳卿輕笑,牽着她的手坐到了桌前。

“不用那麽拘謹,放松些,我不會吃了你。”

陶軟覺得這個男人還挺好說話,看着也挺善解人意,應該不會對她使壞。

基于實在餓得厲害,她也不矜持了,一點也不客氣吃着桌上不算豐盛的菜肴。

“陶軟是吧?”柳卿已經吃過了,這會兒不餓,就坐在一側,支着腦袋,側身看着她。

陶軟一愣,緩緩轉向他。

書裏關于柳卿的事是一筆帶過的,和他成親的女子壓根沒提過。

所以陶軟聽到這人和自己同名,還有些錯愕。

“別緊張,我真不會吃了你,”柳卿誤以為陶軟是被他吓到了,軟聲安慰,“喊名字生疏,我以後便喚你軟軟吧。”

嗯,随便,無所謂,都可以,她不介意。

心裏十二萬分的冷漠,嘴裏倒是溫溫吞吞“嗯”了聲,配合着綿軟的聲音,倒顯得有些嬌羞了。

柳卿是第一次見陶軟,小姑娘長得嬌軟水靈,撲閃着一雙靈動的眸。

傳言裏陶家二姑娘是個極為怕生的人,膽子還小,見了小蟲都得冒出豆大的淚。

和眼前這個淡定的人一比,判若兩人。

傳言果然不可信。

他輕笑,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陶軟在一旁安安靜靜吃着飯,盡顯小家碧玉的氣質。

主要是她實在餓得厲害,無暇顧及這位新婚丈夫。

小姑娘秀秀氣氣吃着飯,柳卿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地扯着天:“明早走個形式,跟我娘請個安,往後便不用去了。”

陶軟握着筷子的手頓了頓,随後自若地繼續夾菜。

柳卿沒錯過她的舉動。

确實是個淡定的主。

“我家裏的人,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怎麽舒心怎麽相處便是。”柳卿的語氣有些随意,像是在說着毫無關系的人。

陶軟隐隐覺得他和家裏人的關系可能有些僵。

陶軟不說話,柳卿也沒指望她能有什麽回應,畢竟小姑娘看起來吃得挺開心的。

“我身體不太好,平日都在書房,你嫌悶的話,我可以讓人跟着你出外逛逛。”

頓了頓他補充了一句:“我不是那種讓妻子恪守三從四德的頑固人。”

陶軟沒接話。

就剩一個月的命了,恪守了也沒什麽用。

等陶軟感到八分飽的時候,夜已經深了。

她研究了好一會兒,還是在柳卿的幫助下,脫下了繁複的嫁衣。

她心裏還在盤算洞房花燭夜該怎麽應對,柳卿就把蠟燭熄滅了。

黑漆漆的屋子裏,一絲亮光都沒有。

她連路都看不見了。

柳卿熟悉房間的配置,輕車熟路走到了床邊。

他把外衫脫了下來放到一旁,新娘子卻遲遲沒有走過來。

他想了想,是他疏忽了,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外表再怎麽冷靜自持,也是會害怕的。

“軟軟?”他喚。

陶軟的嗓音在黑夜裏顯得格外清亮:“我看不見路。”

柳卿:“……”嗯,沒錯,他确實疏忽了。

摸黑将陶軟重新帶到床邊,小姑娘則是脫了鞋磨磨蹭蹭爬到了床裏面。

旁邊的人躺平後,柳卿也随之躺平。

一室靜谧。

過了許久,柳卿像是想到什麽似的,朝陶軟那側轉動了身子。

他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地歉然一笑:“為夫體虛,委屈夫人得忍耐寂寞了。”

正在天人交戰的陶軟:“……”

不委屈,不寂寞,謝謝你。

陶軟在第二天一早便感受到了柳卿到底有多不招人待見。

天才泛起魚肚白便被一陣粗魯的敲門聲吵醒。

屋裏落了門闩,睡在外側的柳卿迷迷糊糊睜開了眼,起身前去開門。

陶軟也是同一時間醒來,如果沒看錯的話,柳卿臉上分明挂着不耐。

可他仍下床開門了,完全不像是個少爺。

屋外的大丫鬟趾高氣揚,柳卿收回了不耐的神色,平靜地站在門口。

大丫鬟敷衍了喊了聲“三少爺”,火急火燎走進了屋,也沒管仍躺在床上的陶軟,直接掀開了被子。

陶軟:“……”唉,她是透明的嗎。

大丫鬟輕嗤一聲:“沒有落紅。”

她鄙夷地看了一眼滿臉迷茫的陶軟,風風火火出了門。

是去禀報了。

柳卿重新關上了門,走到床旁溫溫和和對着陶軟道了歉:“委屈夫人了。”

陶軟:“……”

她算是明白了,這男人娶她,就是為了甩鍋的。

空長了一副好皮囊,卻有一顆歹毒的心。

柳卿不受寵的程度,還體現在了連一個能使喚的丫鬟都沒有。

陶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等下請安,她不知道發髻該怎麽梳。

簡單穿着好準備去書房的柳卿被陶軟拉住了衣角。

他揚眉,淺淺哼出了一個音節:“嗯?”

這個男人果然徒有虛情假意,嘴上說着委屈她了,果然是真的要委屈她。

陶軟告訴自己能動口就千萬別動手:“等下要給娘請安,我不懂怎麽梳頭。”

柳卿看了看她披散的長發,“我也不懂,那幹脆今天也不去了。”

陶軟:“……”

柳卿:“三餐會送到屋裏,若是想出門透氣,跟我說一聲,我會安排人陪着你的。”

陶軟:“……”你可真是體貼溫柔善解人意呢。

陶軟面無表情,可盡管如此那張嬌嬌弱弱的臉依舊看不出冷淡的情緒,倒有些委屈可憐。

柳卿看着陶軟依舊攥着自己的衣角,挑了挑眉:“軟軟,我先去書房了。”

下一瞬,陶軟冷漠地松了手。

柳卿露齒一笑:“晚上見。”

陶軟什麽脾氣都沒有了。

這人已經安排好他們下一次見面的時間了。

晚上。

原來她就是個人體抱枕,還是放床上礙事的那種。

既然夫君都說不用請安了,她樂得清閑,倒回床上睡回籠覺。

可感覺才剛入眠,院子裏使喚不動的丫鬟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一點都不顧及主仆身份把她搖醒:“夫人來了!”

陶軟迷蒙間,就聽門外傳來腳步聲,整個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丫鬟就把她拽了起來。

陶軟胳膊被拽疼了,再好的脾氣也被接二連三的事情給挑起了火。

“松手。”她聲音有些冷,但礙于嗓音的緣故,嬌嬌柔柔的,讓人感覺不到她的怒意。

陶軟想把人推開,一推,沒推動。

她皺了皺眉。

這副身子骨确實孱弱了些。

陶軟剛穿好鞋,柳夫人昂着頭,大步邁了進來。

“喲,”尖細的嗓音從屋外傳進來,“我當是誰家的媳婦這麽不懂禮數,入門第一天便沒去請安。”

她狀似意外地看着仍舊披頭散發的陶軟:“哎,結果,竟然是我家的呢。”

陶軟确實不懂怎麽請安,她的腦容量裏不存在這種東西。

她立在那,思索了一番,不卑不亢,不鞠躬不下跪,只微微一颔首:“給娘請安了。”

非但沒有把人羞辱哭反而被結結實實氣到了的柳夫人:“……”

不是說陶家二姑娘動不動就哭的嗎?

瞧瞧這态度,什麽意思?

柳夫人撫了撫胸口,翻了幾個白眼,等氣順了再次開口:“商賈之家果然沒點教養,瞧瞧都教出了什麽樣的閨女,不懂禮數也便罷了,還不尊老。”

陶軟雲淡風輕:“既然娘知道,何必自找無趣呢?”

柳夫人:“……”

罷了,她不同沒學識沒教養的臭丫頭講話。

柳家世代為官,自命清高,之所以娶了個商賈之女,實在是因為——缺錢。

不受寵的三兒子,自然擔負了這個責任。

陶家也是想要攀點關系,兩家都是為了利益,當然不舍得把嬌寵的女兒嫁給即将撒手人寰的柳卿,就把妾室所生不受寵的二姑娘嫁了出去。

這麽一聽,還挺登對。

柳夫人被氣得差點忘了來着的重要目的。

她仰着脖子,一副居高臨下的态度,俯視着其實沒比她矮多少的陶軟:“說你沒教養你還真就沒教養,昨夜裏,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家,竟然沒落紅?”

陶軟覺得沒法跟她解釋初夜不落紅不代表這人不是處女。

更何況她确實還清清白白的。

想起柳卿對她說的種種,胸中那股暗湧的火騰騰燃燒。

她垂着腦袋,眼神黯淡,精致惹人憐愛的臉不複生機,泫然欲泣。

“娘,我怕是不能為柳家延續香火了。”

柳夫人聽後,愣是沒搞明白落紅和續香火有什麽樣的聯系。

陶軟咬着下唇,似是隐忍着該不該說。

“我夫君他……”陶軟抽抽搭搭,“他不舉。”

作者有話要說:

《重生後,養大的崽崽黑化了》戳專欄求預收~

*快穿

言拾身為舉世無雙的戰神,渡劫那日九十九道驚雷砸下,震天動地

她看到随手撿來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崽崽失了智,化作異獸闖進了天雷陣:……你別過來啊!

護在懷裏的崽崽沒事,她渡劫失敗,形神俱滅

然後

她重生了

#崽崽忘記我的第1世#

傳聞某娛樂圈糊咖顏高、嘴賤、脾氣差

盡管如此,資源還是大把大把砸向他

言·武術替身·拾看着身高一米九、體重一百六、冷着一張臉的男人:……崽崽!

男人眯着眼:再喊一次,卸了你的腿

言拾:崽崽不是這樣的,他不記得我了QAQ

#崽崽忘記我的第2世#

特種作戰學院S班有個傳奇,傳說中的戰力天花板,可惜孤僻又冷漠,還是個被瞧不起的私生子

言拾一把鼻涕一把淚:崽崽,你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才不是什麽爹不疼娘不愛的小雜種

#崽崽忘記我的第3世#

盡管身在學渣紮堆的武校,言拾仍然有一顆向往985211的心

然後她把逃課成瘾、幹架第一的少年堵在了廁所門口:聽話,回去好好上課

少年嗤笑:打贏我,我就聽你的

一個漂亮的夾心背,桀骜不馴的少年被撂倒在了廁所門口

言拾:好的

言拾:沒有人能欺負我的崽崽,除了我:)

*男主都是同一個,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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