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設計玩偶

“所以啊所以啊，這樣的高人我們應該去拜訪，能讓我拜師就再好不過了。”

“想得美，我們和他并沒有多大接觸，憑什麽人家要教你功夫，而且老人家年級一大把了，你怎麽知道他的身手是不是不減當年呢。”

總之，葉落被打擊了，被狠狠地打擊了，打擊地體無完膚，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幹癟癟地動彈不了，伏在沙發上如在岸上無法下水的魚。

這和她原來的設想不符合啊，葉落受到了重生以來第一個不被重視的狀況。

葉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可以去哪裏學一身功夫，誰說不同意就不去了，空氣答應的，她可沒答應。

到時候她還要報個跆拳道班，英姿那個飒爽，一身白色勁裝，多有型啊。

想當年看還珠格格的時候，看那群人在空中翻來翻去，這邊一個跟頭那邊跳上屋檐的，多帥氣啊。後來才知道那個東西叫威亞，可是大俠的身影已經深深植入腦中，揮之不去啦。

葉落裹着小薄被像蠶蛹似的，滾啊滾啊滾成一個繭子……

……場景分割線……

鐘子琦家住在城東的新槐村，葉落需要步行快一個小時才到，豆芽菜似的葉忱小正太走個一刻鐘就累得不行了。

“哎，過幾天買個自行車吧，什麽都靠11路公交車，真是太難為了。”葉落搖搖頭，心裏那個無奈啊。

“姐姐，你要去哪裏啊？”

“去鐘子琦家，我去和隔壁的張伯伯借個三輪車，我帶你一起去哈。”

“好呀好呀，姐姐快去。”

“小沒良心的家夥，又惦記鐘子琦給你的糖果了吧。”

葉落把葉爸葉媽幹活用的草席涼帽拿出來，大的戴在自己頭上，小的戴在葉忱頭上。大大的帽子快把眼睛都遮住了，別提多慫了。

Advertisement

一路上，葉落使勁地蹬着車，牙齒咬得緊緊的，身體前傾，像是發了狠的牛犢似的，整個身體一頓一頓的。

“葉忱，回去少吃點，怎麽那麽重。”

“姐姐，我才三十五斤，是标準體重，幼兒園的阿姨幫我稱的。”葉忱小正太悠哉游哉地坐在報紙上，還就着水壺灌了一口。

“撲通”三輪車一個踉跄，可憐的葉忱被水澆了一臉一脖子。

“哈哈，叫你再狂。”葉落聽到水壺濺出來的聲音，心花那個怒放啊。

“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書包上學堂，不怕太陽曬，也不怕那風雨狂，只怕先生罵我懶呀，沒有學問喽，無顏見爹娘。小呀嘛小二郎，背着那書包上學堂，不是為做官，也不是為面子狂，只為窮人要翻身哪，不受欺辱嘿，不做牛和羊。”

到鐘子琦家的時候，葉落已經累得快要散架了。

“沒用的東西，葉忱還沒我堂弟重呢，讓你累成這樣。”鐘子琦一巴掌拍在葉落背上。

“阿琦姐姐，奶糖呢。”葉忱小正太早就把葉落忘在一邊，親昵地拉着鐘子琦的手，引得葉落瞪着眼睛，恨得牙癢癢的。

“落落，忱忱快坐，來喝汽水。”鐘媽熱情地招呼他們。

“媽媽，你去隔壁把璐璐妹妹叫來，和忱忱一起玩。忱忱，來，看姐姐對你多好。”鐘子琦從櫥櫃裏拿出一個鐵皮盒子，一樣一樣捧出來。大大卷、咪咪蝦條、山楂卷、奶糖、麥麗素、娃哈哈……看得葉忱小正太的眼睛都直了。

“這些都是給我的？”

“對啊。”鐘子琦揉揉葉忱的小腦袋，又拿出一個盒子，“當當當當，這是高樂高，作為我收買你的禮物，一會兒回家的時候都帶走哈。”

“鐘子琦，你存心拆我臺呢，得了，這家夥從今以後估計都不會認我這個親姐了。”葉落翻翻白眼，頹然倒在沙發上。

果然，葉忱眼珠子咕嚕咕嚕地圍着零食轉，小豆眼裏冒着精光啊，就差哈喇子掉下來了，然後“啪”一聲親在鐘子琦臉上。

“小狗腿子，你要是生在抗日戰争的年代，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漢奸，給你點好處就叛變，沒有堅定的革命毅力，哼。”

“姐姐，你要是允許我每天吃一罐子奶糖，我肯定誰的話也不聽了，真的。”

“好了好了，落落走，到我房間去吧。”鐘子琦沖葉忱打了個手勢就把葉落拉走了。

“快快快，你要告訴我什麽秘密啊？”

葉落把書包打開，拿出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是用葉媽扔在一邊的碎布拼成的小糊塗神，“金糊塗銀糊塗，比不上咱家的老糊塗。”兒時熟悉的動畫片臺詞。

“哝，這是老糊塗神，這是老老糊塗神，怎麽樣，可愛吧。”

“落落，你在哪裏買的啊，我怎麽都沒見過？”

“哼哼，就這麽看不起我，這是我自己動手做的哦，獨一無二的，連忱忱都沒有呢，怎麽樣，開心不，感動不，興奮不。”

“開心極了，感動極了，興奮極了。你真的要全都送我嗎？”

“當然啦，我是那麽不講信用的人嘛。不過，你看我這些玩具比你家廠裏的怎麽樣？能比不？”

“必須的啊，廠裏就知道生産鐵皮青蛙和七巧板，一點心意都沒有，聽我爸說省城有些大商店還在賣洋娃娃呢，可是廠裏好多人不懂啊，你這些可比那裏好玩多了。”

“真的啊，嘿嘿，我就說我葉落的智商不是一般性的嘛。”

“嗯嗯，落落最聰明了，反正比我聰明多了。”

“琦琦，我有事找你幫忙，你能幫我不？”

“說吧，只要我能做到。”

“你能不能把我引薦給你爸爸，你爸爸不是有個玩具廠嗎，我想給你們廠裏提供設計稿，然後讓廠裏給我錢好不好？”

“嗯，我覺得你做的比廠裏的都好看，不過到時候的新玩具我要比別人先有。”

“好呀好呀，我還不簡單嗎。”

“我爸爸在隔壁叔叔家幫忙釘栅欄呢，你等下啊，我去叫。”然後就抱着小糊塗神“噠噠噠噠”跑了。

鐘爸看着手裏的圖紙，一張一張仔細地看過來，優美的線條，憨态可掬的形象，可是時下都沒有的，勾勒的痕跡尚有些生澀，不過設計思路不可不說新潮啊。

“落落，這都是你畫的？”

“嗯。”葉落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點點頭。

“爸爸，你看這些。”鐘子琦把葉落送她的玩偶都遞上來。

如果說圖紙還只是驚訝的話，那麽這些實物可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啊。

“落落，我聘請你做我們玩具廠的設計師吧。”

多年的職場生涯已經練就了葉落在職業人對面時掩蓋原本活潑的性情，“鐘叔叔，您別開玩笑了，我初中還沒畢業了，勞動局會控告您非法雇傭童工的。您看我給貴廠提供設計稿，貴廠直接給我錢好不好？”

“怎麽，你很需要錢嗎？”

“嗯，你想自己賺上學的費用，我爸媽準備開個火鍋店，已經把家裏的存款全用完了，而且還借了好多，我對這個有興趣，所以我想自己賺錢。”

“小姑娘很有志氣啊。那你看每項玩具的收益，廠裏和你五五分怎麽樣？”

鐘爸是個正直的人，這是在幫葉落攢錢呢。

“鐘叔叔，我只是有這個技術，現在市場對這種布偶玩具的認可程度我們還不知道，要不先試用兩個月，收益我三，你七，如果兩個月後市場反應好的話，您再給我加一成怎麽樣？”短暫的吃虧是為了将來更好的合作啊，她可沒那麽二，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還是懂的。

鐘濤第一次和一個小姑娘認真地談論商業上的事，被葉落表現的成熟老練驚訝到，哈哈大笑起來，“小姑娘胸襟真豁達，也不怕我撿便宜啊。好，我們當場就簽個合同，你也不用怕到時候鐘叔叔欺負你一個小孩子。”

“當然當然，生意歸生意，感情歸感情，我以茶代酒感謝鐘老板給我這次機會。”

“好，我也感謝葉落同志成為我廠的幕後設計師。”

“還有鐘叔叔，我有一個請求，我畢竟年紀還不大，廠裏關于我的設計您可不可以幫我隐瞞一下，同時我也要保證設計稿的首發性，就是除非咱們的合同到期，不然我若是給別人設計稿，就是我違約了。”

“小姑娘怎麽那麽聰明，你放心，我會說這些設計稿是我朋友提供的，她人不在國內。想不到老葉那麽老實的人生了你這麽個玲珑的孩子，別說子琦和你同歲這些不知道，估計你謝阿姨違約這些話都不懂。”

“所以啊，還請您幫我瞞着我家裏人，我可怕他們說我成天不務正業了。琦琦，不能在班上說哦。”

“我知道我知道，看在這麽可愛的小人份上我也不會說的。”鐘子琦右手舉得高高的，信誓旦旦地保證。

哎，自己掙錢的感覺就是好啊，到時候攢錢自己買個房，給老爸買熊貓香煙、茅臺酒；給老媽買皮草、卡地亞手镯；給奶奶買和田玉；再給葉忱買個紀梵希香水……哈哈，夢想就在前方了，生活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想想都是一件樂事。人類已經阻擋不了重生者奮起的腳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