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鬼影

王潇潇沒想到岳容會出來, 聽到聲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吶吶道:“沒聊什麽,就是出來透透氣。”

“知道你難受。”岳容拍了拍王潇潇的胳膊:“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 但是這裏是什麽地方你比誰都清楚。你要學會調節心态啊, 我的大隊長,這只是第一次有隊友犧牲,以後也許還會面臨很多次……”

想到那種可能,王潇潇的臉色瞬間蒼白下來。

“唉,你別這幅表情啊。”岳容無奈的笑了笑,笑容中的故作堅強看了讓人心疼:“所以我們才更應該珍惜現在的時間不是嗎?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習耗在懊惱裏喲, 等出去了,叫上其他人借酒澆愁喝成爛泥,我也不勸你們了。”

這是高手啊。

青鸠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一番話可謂說的情真意切, 感人肺腑,腦袋稍微有點發蒙的可以立馬就會被洗腦了吧。

青鸠擡眸看向王潇潇,卻正好瞥見對方眼中閃過一抹悲痛。

“對, 你說得對,我們等趕緊想辦法回去,我是隊長, 不能讓他們失望。”王潇潇抹了一把臉,對岳容和青鸠道:“我們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還想和這位新朋友聊聊呢。”岳容笑道。

王潇潇腳步一頓, 愣愣的盯着岳容看了兩秒:“晚上不安全, 還是回去吧。”

“哎。”岳容伸手去推他:“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啊?”

王潇潇這一次卻沒聽她的,就是固執的不走。

“沒事。”青鸠道:“我也好好奇這位小姐姐有什麽想跟我說的。”

“嗯嗯,我也會保護姐姐的。”一直在旁邊采摘野花骨朵的丫丫也适時的探出腦袋回道。

聞言, 王潇潇深深的看了一眼青鸠,猶豫了一下,這才轉身往前開了十來步,然後便轉過身盯着他們。

岳容看到王潇潇這個樣子,沖青鸠無奈的搖了搖頭:“唉,這個死腦筋 。不過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對其他人這麽信服的,你一說他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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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就是人格魅力吧。”青鸠聳聳肩:“你想跟我說什麽?”

“你真有趣。”岳容扯扯嘴角,她的目光落在滿山腳跑的丫丫身上:“帶着一個孩子來這裏不容易吧?”

青鸠:“還好。我幾乎不怎麽管她。”

“她很強。”岳容點點頭,這才收回目光:“你也很強。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有沒有意向加入我們小隊。”說完,她頓了頓又道:“我很欣賞你。”

原來是來抛橄榄枝的。

青鸠在心裏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想過對方居然是提出這個要求。

她扭頭看向旁邊的新墳,忽然笑了一下,笑聲裏突出一抹嘲諷的冷意:“在你們成員剛死屍骨未寒的時候邀請我填這個缺,是不是有點太迫不及待了,好歹也表現一下對失去隊友的悲痛吧。”

岳容恐怕沒想到青鸠說話會這麽難聽,臉色一時變得有些難看,不過她并未發作出來,很快又忍了下去,“不是你想的這樣,從我醒來敏娜告訴我你是一位醫生的時候我就有這個想法了,當時,我還不知道蕾蕾她出事了,我是很真誠的,就算沒有蕾蕾的事,我也是真心誠意的想要邀請你……”

“哦,可是你不是給你的隊友們說過一個世界通關人數最多不會超過9人嗎?如果沒人出事,我加入進來是做什麽?預備隊員?還是你再踢一個人出局?哦,不對,加上丫丫的話,你得踢兩個。”

“我……”岳容頓時詞窮。

青鸠擺擺手打斷她:“再說,你們隊長是王潇潇吧,如果你真的想邀請我,不用和他商量嗎?何必故意支開他?”

青鸠說着,眼神漸漸冷了下去,語氣卻越發輕快:“讓我想想……其實你的意思大概是在我面前體現你的優越感,或者是看看能不能把我培養成像葉敏娜那樣的迷妹?”

“抱歉,我這個人情商比較低,說話可能會有點難聽。不過我想你要弄清楚一件事。”青鸠掀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于你的欣賞我一點都看不上。”

青鸠說完這一番話,覺得憋了半天的郁氣突然就消散了很多。

這一瞬間青鸠忽然就能理解潑婦罵街的意義在于哪裏了。

就是爽,真的爽。

當然啦,她畢竟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五好青年,髒話是不會說的,咱講的都是道理,說的都是事實。

不管蕾蕾的死是誰幹的,岳容和這件事反正脫不了幹系。在小姑娘的墳頭幫她打打嘴炮,也算是盡了一份心意了。

岳容怕是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被如此奚落的一天,氣得臉皮子都在發抖。

青鸠瞥了一眼遠處的王潇潇,喚回了丫丫後朝岳容揮了揮手:“那麽……我先走了。”

見青鸠走了過來,王潇潇趕緊湊過去,擰着眉頭問道:“她跟你說什麽了?”

“嗯?”青鸠挑了挑眉梢:“你是擔心我還是擔心她?”

王潇潇眨眨眼。

青鸠笑:“謝謝你的關心,不過都是些沒營養的話,你估計不會想聽的。”

……我把你們隊的女神氣到臉都快抽筋了。

王潇潇又看了她兩秒,這才松了一口氣。

又過了片刻,岳容也折了回來。

青鸠見對方表情已經恢複如常,眯着眼睛笑了笑。

三人心思各異的回到院子的時候,其他人的讨論已經到了尾聲。出了事,女孩兒們也不敢回裏屋了,縮在男生們讓出的幹草上,抱着腿發呆。

葉敏娜最先看到他們進來,立馬就迎了上來,挽着岳容的胳膊道:“怎麽出去那麽久,外面不安全。”

“沒事,就是聊了會兒天,這不是好好的嗎?”

岳容語氣平靜,絲毫不提剛才在青鸠哪裏受的氣。

青鸠沒說什麽,沖葉敏娜點了點頭,就回了裏屋。

所以吧,有時候凹人設是很累的,特別是凹一個聰明強大又知性的萬人迷人設。

看着都累。

青鸠回到了裏間,坐回她剛才躺着的那個位置,其他人都在外面,她獨處一個房間的時候反而比剛才自在。

過了一會兒,葉敏娜從外面走進來,手裏拿了一件格子外套。

“給你拿了一件外套,拿來蓋一下吧,晚上還是有些冷。”葉敏娜道。

“謝謝。”青鸠伸手接過來。

葉敏娜送了外套卻并沒有離開,而是順勢坐在了青鸠邊上。

“剛才容容是不是跟你說了想邀請你加入我們隊伍的事了?”葉敏娜說。

青鸠挑眉看她。

“其實是我跟她提議的。”葉敏娜垂下腦袋,耳邊的長發散下來蓋住了半邊臉,“我也知道現在說這個不是個好時機,但是我們真的很需要一位醫生。上一次世界,要不是我們誤打誤撞找到了通關線索,隊長他差點就沒了……不是每一次都能這麽好運的。所以……如果讓你産生了什麽不好的誤會,你不要怪容容,其實都是我……”

青鸠借着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認真的看着旁邊的女孩兒。

第一次看見的葉敏娜的時候,對方擡着下巴,像個驕傲的小公主,一看就知道是被人從小就捧在手心裏養大的姑娘,這樣的女孩是不習慣如此放低姿态的。可現在為了不讓人誤會岳容,她寧願放下自己的驕傲也要來解釋一番,可見岳容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葉敏娜見青鸠沒說話,又道:“容容是個特別好的人,相處久了你就會發現的,她特別細心,也很聰明。我們好多次陷入困境的時候都是她找到的突破口,要知道線索其實是和危險并存的,但是她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說過一句怨言。”

“能冒昧的問一下,你是為什麽進來這裏嗎?”青鸠問道。

葉敏娜沒想到青鸠會問這個,微愣了一下,道:“容容拉我來的。”

“這也不是什麽不能說的事。”葉敏娜撩了撩長發:“就是被一個喜歡的男生拒絕了跑去買醉,結果差點出了意外,後來是容容救了我。”

葉敏娜垂下眸子,說起這段過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從小到大要什麽有什麽,從來沒這麽丢人過,那天腦袋像擰巴了一樣怎麽也想不通,容容就說帶我看看世界的另一面,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有這樣一個世界。”

……這不就是撿炮灰嗎?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人還可以有這種活法,比每天穿着漂亮的衣服奔波于各種沒營養的聚會有趣多了。而且當初那件事我也放下了,那個男人也就是個養在溫室的小弱雞罷了,還沒容容厲害呢。”

……看清渣男的方法有很多種,為什麽非要選最作死的一種。

看着葉敏娜熠熠生輝的臉蛋,青鸠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葉敏娜現在提到岳容的表情就像是誤入了什麽傳X組織一樣,已經徹底被洗腦了。

這個岳容就是一個巨坑。

“反正你千萬別誤會她就是了,那我就先走了。”解釋完又借機秀了一波自己的偶像,葉敏娜說完便站起身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裏間。

确定人出去後,青鸠拿起對方剛才送來的外套仔細摩挲了片刻。

就是一件格子大衣,并沒有藏着其他的東西。青鸠這才放心的将衣服搭在了腿上。

離天亮還有一段時間,現在正是人最昏昏欲睡的時候,青鸠合上眼靠着牆聽着外面的動靜。

不知過了多久,她突然感覺身上一冷。

青鸠以為是身上的大衣滑落了,想伸手去夠,卻發現自己動不了。

這種詭異的感覺瞬間讓青鸠從半醒半睡中清醒了回來。

可是她很快發現,不僅是手,眼皮也很無力。

睜眼似乎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情。

她努力了很久,才堪堪睜開了一條縫,但是視線一時還沒辦法适應黑暗的光線,她什麽也看不清,眼前一片漆黑。

身上依舊很冷,但是她能感覺身後挨着她的丫丫穿過來的溫熱的體溫。

這不正常!

就像老人們口中常說的“鬼壓床”,但青鸠是學醫的,她知道“鬼壓床”只是一種由于過度疲憊造成的假象。

知道是怎麽一會兒事,青鸠調整呼吸,想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感覺似乎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從她耳旁滑過。

不對!

青鸠手指一抖。

這不是假象!

她面前真的有東西!

青鸠眼睛睜開了一條縫,現在她已經隐約能看得請窗外頭投射進來的月光。可是很大一部分光線都被阻斷,就像是有人站在她的上方,擋住了月光。

那是個矮胖的輪廓,他似乎正在湊近自己。

剛才察覺到的那股陰冷氣息再次襲了過來,還夾雜這一股惡臭……

青鸠咬着牙,想要擡起手臂,可是幾乎花光了所有的力氣,手指卻只是簡單的抖了抖,在幹草上移動了寸許。

小拇指剛才像是碰到了一個金屬的東西,冰冰的,涼涼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瞬,青鸠感覺自己身體像是突然松了一下。微愣後,青鸠再次蓄滿力氣,打着顫的手指努力朝剛才碰倒金屬的地方抹去。

身前的黑影越來越近。

快了……快了……

青鸠感覺自己的牙龈已經咬出了血,嘴裏一陣腥甜。

再次觸到那快金屬的時候,所有的感知瞬間回籠。

來不及細,青鸠拽住那塊金屬便舉起手狠狠朝那已經欺到自己鼻尖的黑影擂了過去。

“滾!”青鸠喘了一口粗氣,她幾乎使了所有的力氣砸下去,卻像是砸在了一團棉花上。

“啊——”耳旁突然炸開一道尖嘯。

青鸠腦袋一懵,手上一時忘了動作,那人形一樣的黑影眨眼間便從窗口竄了出去。

身旁的丫丫被青鸠的動作驚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來,看着滿頭大汗的青鸠,疑惑道:“怎麽了姐姐?”

“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青鸠問。

“嗯?沒有啊。”丫丫搖頭。

青鸠頓住,難道剛才那尖嘯聲似乎只有自己聽見了,否則這麽大的動靜外面的人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但是丫丫不是普通人,現在連她都沒察覺到,那東西到底是什麽?

青鸠攤開手掌心,借着月光,她瞬間認出了手心裏的東西。

這是那不見的另一塊耳墜。

剛才就是這個東西讓她醒了過來。青鸠看了看剛才摸到幹草的位置,在貼近牆角的地方,這個地方光線照不到,很隐蔽,若不是她剛才正好碰到絕對發現不了。

是故意扔在這裏的還是不小心掉了的?

青鸠陷入了沉思。

很明顯,剛才襲擊自己的那個東西很怕這個耳墜,但是他為什麽會襲擊自己?青鸠想到之前在蕾蕾身上發現的另外一個耳墜。

難道也是因為這個耳墜?

他是想拿回它?還是毀了它?亦或者是将這東西當成某種标記?

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青鸠轉而看向丫丫,問道:“丫丫,你說這個世界有鬼嗎?”

她之前一直把逃生世界當成是解密副本,現在發現自己的想象力可能有些匮乏。

就剛才的情況來看,要是突然上演個逃生世界版的倩女幽魂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唔……大概有吧。”丫丫也不确定的語氣:“但是童話小鎮沒有,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而且種族隔閡,他們不顯形的話我是看不見他們的。”

大概就是說丫丫這個挂對那東西沒用。難怪她一點也察覺不都對方。

不過想到剛才自己的狀态,青鸠想她應該知道蕾蕾是怎麽遇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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