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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狂奔,哦哦哦哦哦,他記不起來了,他不知道他是誰!
這就意味着……
“傻阿生!”多年前阿生爹嘆到,也不管阿生在一旁默默地抗議:“阿生不傻,就是反應有點慢!”
對啊,不傻!
阿生對望着他的靳程鯉真誠道:“你是一條海神派來幫助我的人魚!”
靳程鯉:“!”
他看着面前眼神誠懇的阿生,心中很是不可思議,他的确想不起自己是誰了,但是他能夠感覺到他的兩條腿啊,怎麽又變成人魚了?
喝了魔鬼之水的人魚公主?
靳程鯉看着眼神放光的阿生,小心掀開搭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靳程鯉頓時苦了一張臉,要哭出來,被子下面,一條銀白色的魚尾安安靜靜地在那裏,自己的腿卻不見了!
靳程鯉帶着哭腔争辯道:“我有腿的!真的,就在魚尾巴裏面!”
靳程鯉想屈起一條腿,但是Cici為避免拍攝的時候,人會不自覺地屈起一條腿,早就将兩條腿用塑料膜裹起來,只留了關節彎曲處,便于魚尾的擺動。
銀白色的魚尾在靳程鯉的努力下微微屈起,阿生看着漂亮魚尾動了動,“它動了诶!”
“是我在動啊!”靳程鯉哭腔漸重,“我的腿啊!”
阿生顧不上他在說什麽了,他開始有些擔心這條人魚了。
我會不會一棒子把他敲傻了啊?阿生心想。
“嗯嗯,你不是,你有腿的有腿的!”阿生敷衍地安慰道,摸着靳程鯉銀白色的魚尾,溫溫的,怎麽可能有腿啊!阿生心道,但畢竟還是要順着人魚,才能讓人魚知道自己對他好嘛,這樣他就會心甘情願留下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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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了此話的靳程鯉情緒稍稍平靜些了,“我怎麽到這裏來了?”
“我說啦,你是海神派來幫助我的啊!”阿生道。
“幫助你?幫助你什麽?”靳程鯉問,“我可什麽都不會啊!”
阿生不自在地咳了咳:“就幫助我啊,我是個打漁的,還能幫助我什麽?”
阿生越說越小聲,嘀嘀咕咕的,最後阿生有些心虛地看了看靳程鯉。
靳程鯉現在也傻乎乎的智商不高,點了點頭,“好!”
完全不覺自己又默認了自己是條人魚,方才為了腿做出的努力只是白費。
阿生見他答應了,心中甚是歡喜,“那等你好了罷,我就帶你出海!”
靳程鯉現在還不大能夠理解阿生所謂的帶他出海是個什麽意思,只是愣愣地點了頭。
“那你叫什麽啊,你還記得嗎?”阿生問。
靳程鯉想了想,“自己叫什麽啊?”
好像是……
“小魚兒真乖真聰明,不愧是我的兒子,哈哈哈!”腦海裏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冒出來!
小魚兒?
“我叫小魚兒。”靳程鯉很肯定道。
“小魚兒,小魚兒!”阿生笑道,“真是個好名字!”
“嗯!”靳程鯉也點頭。
……
A市
“你說什麽?那麽大個人怎麽可能找不到!”裝修極為簡約的辦公室,一中年男人焦灼地踱來踱去。
周圍站了三個戰戰兢兢不敢說話的下屬。
“消息也被壓下去了?”中年男人問道。
“是,這一次似乎穆家也出手了。”其中一位下屬回答道。
中年男人一愣,“穆家?穆家也知道了?”
“有可能,畢竟在A市……”另一位下屬謹慎措辭。
中年男人點頭,“穆家不能得罪,但是人我們也要找。”
三個下屬一起點頭。
“必須要找到,我要确保萬無一失!”最後那人下了命令,揮揮手讓他們出去。
“是。”三個人齊聲答道,鞠了一躬,便小聲退了出去。
“就算閻王收了你,你也最好祈禱別被我找到!”中年男人看着手中的照片惡狠狠道,眼中戾氣滿盈。
……
穆家大宅
書房的光線很好,穆霖珏翻看着手下傳來的資料,一頁一頁看得十分仔細。
門“叩叩”響了三聲,穆顯走進來,面上有一絲不安。
穆霖珏見他此狀,微微皺了眉,“還沒找到?”
穆顯點頭答道:“海域面積太大,現在還在搜尋。到目前為止,消息并未走漏出去,已經全部被壓下來了。”
穆霖珏手指彈了彈手中的紙,眉頭皺得很深:“他怎麽又沒按時吃飯?”
穆顯知道他說的是誰,沒有答話。
“去了K國不過十二天,就有三頓飯沒有按時吃。”穆霖珏淡淡說道,聲音很輕,但熟知他的人都明白這是他極度不高興的表現。
穆顯聲音低沉:“是屬下辦事不力。”
穆顯低着頭,K國那邊的人沒有好好督促那位按時吃飯是他的錯,都已經四天了還沒有找到人是他的錯。
“……”
書房內,一片靜默。
随着穆霖珏的沉默愈久,穆顯心髒愈發縮緊。
“再給你些人,在他回來之前給我找到。”穆霖珏終于開口,聲音溫和,“再訂張機票。”
“是,少爺。”穆顯心中頓時松了一大口氣,感覺全身血液都回暖了。
穆霖珏要去K國“好好督促”一下程東元吃飯,也要去K國穩住程東元。
這世上,對于程東元來說,他穆霖珏永遠都只排在第二位,他心愛的小侄子才是程東元的大寶貝。
每次想到這個,穆霖珏就心氣兒不順,偏生還要出這檔子事!
作者有話要說:
☆、項鏈
“舅舅!舅舅!”靳程鯉哭喊着,想要撲上去撕碎那些人,但是卻被一把推倒在地,還滾了半圈。
“小雞崽子,看着,不還錢就活該受着!”一個面容兇惡的人擡起他的下巴死死捏着,另外一個人獰笑着一腳踢上男人的太陽穴,奄奄一息的男人經不住這般眩暈好似死去的痛,兩腿又彈了彈,卻再也不動了。
“舅舅!”靳程鯉喊得喉嚨嘶啞,幾個人吹着口哨,離開前還附送他幾腳,踢在胃上,靳程鯉痛得想吐,又吐不出來。
他爬過去,費勁地抱起地上昏迷的男人,滿臉是血,青青紫紫,已經看不出原來模樣,“舅舅!”靳程鯉哭着喊。
但是沒有回應。
這裏是一條小巷,在一條繁華的街道背後,靳程鯉抱着暈厥的男人,看着外面燈紅酒綠,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說有笑,誰會往這個黑暗的地方看一眼?
光怪陸離者,在此凡塵。
“小魚兒,小魚兒!”
靳程鯉暈乎乎地睜開眼,看見阿生一臉着急地看着自己。
“嗯?”
阿生見他醒來,似乎松了一大口氣,“幸好醒了,小魚兒你剛剛突然大哭起來,把我都吓醒了!”
小魚兒摸了摸自己的臉,冰涼涼的,從自己眼裏流出來的……
“我哭了?”
“嗯嗯,”阿生急忙點頭,補充說,“而且哭得很傷心!”
靳程鯉眼中茫然,阿生說:“小魚兒,你是做噩夢了吧,我抱着你睡吧,我以前做噩夢了,我阿爹就會來抱着我睡,就不做夢了。”
靳程鯉更加茫然,但還是點了點頭。
阿生見靳程鯉同意了,很高興的鑽進了靳程鯉的被窩!
小屋地兒小,只有一張床,為了睡覺,阿生還将床加寬了些,勉強能睡下兩個人。
家裏也只有兩套被子,阿生和靳程鯉一人一套也合适。
可夜裏阿生卻發現靳程鯉怎麽也睡不安穩,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不動了,阿生才睡下。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又被靳程鯉的大哭聲驚醒。
這下可好,阿生覺得這是個和小魚兒拉近關系的好機會。
阿生的确不傻,他可不會認為靳程鯉的失憶是永遠的。他得為他自己鋪好後路,争取在這段靳程鯉還很依賴他的時間,就要讓這條人魚離不開他!
阿生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很好,他都已經盤算好了,出近海就讓人魚留在家裏,出遠海,需要在海上呆很久了,那就把人魚帶上,要他去指魚在哪裏,賣了錢,阿生想把小島好好修葺一下,小島實在太破太小了。
靳程鯉的被窩還不是很暖,阿生又把自己的被子拿過來搭在上面,被靳程鯉一把掀開,“會很熱!”
阿生莫名其妙,但靳程鯉又躺下,縮進去露了雙眼睛出來,聲音在被子裏悶悶的,“阿生本來就很熱了。”
阿生這才恍然大悟,高興地抱着靳程鯉,靳程鯉在阿生如火爐的懷抱裏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阿生“啊”了一聲,“快睡吧!”
他像阿爹拍自己一樣拍了拍靳程鯉的背,懷中的人安靜下來。
過了很久,阿生迷迷糊糊地聽到靳程鯉小聲說:“阿生,如果我不是人魚你會不會不要我?”
阿生回道:“你當然是人魚啊!”
小魚兒的尾巴是溫暖的,而且很軟很軟,阿生覺得舒服極了。
靳程鯉不再說話,望向黑漆漆的屋頂,上面的蜘蛛網在今天被阿生掃了個幹淨。
阿生說怕他睡覺時張着嘴,蜘蛛要是不小心掉下來,靳程鯉說不定會把它吃下去。
靳程鯉當時聽了毛骨悚然,趕忙把嘴緊緊閉上,惹得阿生大笑。
然後呢?
靳程鯉看着幹幹淨淨的屋頂,有一絲迷茫,他明明什麽夢也沒做,睡得很好很舒服。
但是我哭了
靳程鯉愣愣的不知該怎麽辦,他依然能感受到自己的腿,但是他試過了,這條魚尾巴他脫不下來。
我到底是誰?
靳程鯉閉上眼,往阿生懷裏拱了拱,已經睡熟了的阿生下意識把他抱緊了些。
……
在床上又躺了一星期有餘,靳程鯉也大好了,阿生覺得藥還是很有用的。
這日,靳程鯉在地上試着走路,偏偏倒倒的,阿生一走進來,就順手又接住了正往地上倒去的靳程鯉,把他一把抱起,放到床上去。
阿生雖然對這種事見慣不慣了,但依然覺得很擔心,靳程鯉喜歡人類的食物也就罷了,而且還一直覺得自己有兩條腿,好了一點後居然還開始學起人類走路。
阿生越來越覺得是自己把他敲傻了。
“阿生,你回來啦?”靳程鯉高興道,抱着他的手臂。
阿生點頭,說,“我今天在海邊撿了個很漂亮的東西,我放在外面了,是先去看還是先吃飯?”
靳程鯉眼睛亮亮的,“先去看!”
阿生又一把把靳程鯉抱起,靳程鯉摟着他的脖子,魚尾巴一甩一甩的。
“什麽東西啊?”靳程鯉問。
“唔,其實我不知道,我就覺得很漂亮,就撿回來了。”阿生道。
不過放在外面的原因是,阿爹曾經說過,大海是無常的,你永遠不知道他給你送來的東西到底是好還是壞,所以盡量不要讓未知東西輕易進門。
“因為不知道是什麽,所以不能拿回家。”阿生道。
靳程鯉把頭埋在阿生壯實的胸膛,有一股海腥氣,但這麽幾天了,靳程鯉早已經習慣了。
周圍也沒有什麽特別好看的,靳程鯉才來時,倒是對這座小島充滿好奇,但不過一條而已,他已經全然失去興趣。
阿生帶着他逛了逛小島,小島真是小得名副其實,十幾個破破爛爛的房子,阿生說它們的主人去了大城市,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看,就是這個。”阿生把靳程鯉放在一堆幹草堆上,指着一串亮晶晶的東西。
靳程鯉拾起來,對着陽光看了看,一串看上去很華貴的項鏈,大大小小的碎鑽垂下來,在陽光下閃着動人心魄的光。
“這顆珍珠真漂亮!不過我見過更漂亮的,是那蚌自己打開給我看的。”阿生指着項鏈正中的一顆大珍珠說道。
且不論,那蚌是不是真的成了精自己打開殼兒給阿生看它的大珍珠。單就這顆珍珠來說,靳程鯉盡管失憶,可畢竟不是什麽大創傷,這串項鏈真正的價值在于什麽地方他還是認得的。
自然不是大大小小的碎鑽,也不是阿生覺得很漂亮的大珍珠,而是珍珠下面垂着的一顆泛着淡淡藍光的大鑽石!
這麽閃?一看就知道很貴啦!
“你喜歡嗎?”阿生問。
靳程鯉撇撇嘴,“你怎麽撿的?”
不得不說阿生的好運氣是與生俱來。阿生忸怩了一下,說道:“這不是,我想着,我明天想帶你出海,我今天去看看海。”
說着,阿生看了看靳程鯉的臉色。
“出海好玩嗎?”靳程鯉倒是興高采烈。
“好玩!”阿生急忙肯定地點頭。
靳程鯉覺得很好,他覺得小島真的太無聊了,他也想去看看海。
“你繼續說啊。”靳程鯉催促着。
“哦,”阿生點點頭,“當時我在看海上情況,然後就看見海面有個黑色的東西飄來飄去,我就過去把它撈上來,是塊黑色的木頭,上面就夾着一個口袋,裏面有個木盒子,盒子裏就是這個了。”
阿生指指靳程鯉手上的項鏈。
“但是我不知道它究竟是怎麽回事,所以我不能把它帶回家,所以我就放這兒了。”
靳程鯉點頭,把項鏈放下,一把抱住阿生,“明天什麽時候出海啊?”
阿生一愣,所以,項鏈這章就斷片了嗎?
盡管失憶,但靳程鯉長久以來生活的磨練早已讓警覺深入他的血液,所以才對這條來歷不明的項鏈産生莫名的警惕。但也是因為失憶,靳程鯉的腦袋一直暈乎乎,他的小孩兒心性就特別明顯了。
早年生活的艱辛讓他提前進入成人世界,盡管對這光怪陸離的世界心生絕望,但他也從不放棄,畢竟對于一個真正的孤兒來說,他還有舅舅,雖然他舅舅曾經賣他未遂,但這世界上對他真正好的卻只有舅舅。
但舅舅始終只能是舅舅。
不得不說,他從心底是渴望一個人的悉心呵護的。
這種本能的反應讓他對阿生無比依賴,他早已覺得是不是人魚都無所謂,阿生于現在的他來說是無可替代的。
而盡管靳程鯉已經失憶,但他的本能會使他被盡心照顧他的阿生所吸引,只是靳程鯉還不能察覺,也無法得知原因。
這份感情又純粹又複雜,是現在的靳程鯉所不能理解的,現在的他只覺得阿生不能不要他!
阿生抱着他,走到海邊,海風吹過來靳程鯉覺得很舒服地閉上眼睛。
“你要到海裏面玩玩嗎?”阿生看他這副樣子,心裏癢癢的。
靳程鯉搖搖頭,“你抱我走走吧。”
阿生點點頭,但是心中有些無奈,他的這條人魚真的一點也不愛他的家!
小魚兒不喜歡泡在水裏,只喜歡睡在床上。
小魚兒不喜歡吃小海魚,只喜歡喝魚稀飯。
小魚兒不喜歡在海裏游泳,只喜歡在沙灘上玩兒。
阿生抱着靳程鯉慢慢走着,靳程鯉1米8的個子像個小孩兒一樣偎在阿生的懷裏。
也虧得阿生成天風裏來雨裏去,長年自己一個人,那力氣那身板兒是鍛煉得不輸任何一個頂級健美教練,加之這身材是渾然天成的不加任何激素,就和諧感來看卻也遠遠勝過了那些純粹的肌肉男。
有了這麽一好身體,才能充分滿足靳程鯉的任性要求。
什麽你抱我走走吧,這大概也只有阿生能毫無壓力又無怨言的辦到了。
“阿生你帶我出海幹什麽?”過了一會兒靳程鯉問道。
阿生臉一紅,但還是執着地開始圓自己說的謊:“唔,你不是海神派來幫助我的嗎?你是海精靈,就能知道魚群在哪裏?我想多捕些魚,賣點錢,就能把小島好好修補一下了。”
“?”
靳程鯉哪裏是什麽海精靈,他雖然開始漸漸默認了自己是條魚,可默認不等于就是了啊。
靳程鯉有些慌亂,阿生帶他回來就為了這個?
“可我,我失憶了啊,我想不起來魚群在哪裏了!”靳程鯉既覺得這是個借口,但又幾乎相信了這就是事實。
他是人魚,可他失憶了!
不料,阿生愣愣道:“這不是人魚的本能嗎?只需要指一指就好了。”
靳程鯉一愣,不知該如何反駁,聲音悶悶的,“我餓了。”
“那回去吧!”阿生轉身向小屋走去。
還是吃的魚稀飯,靳程鯉很喜歡。不知道阿生用的什麽魚,沒有魚刺,肉質鮮美,加上阿生的烹饪技術,一碗普通的稀飯在靳程鯉的眼中就是最美的珍肴。
但是今天靳程鯉吃得有些食不知味,阿生看出來了,有些擔心,問怎麽了,靳程鯉也不說,就睜着一雙小鹿般的濕漉漉的黑眼睛望着他。
靳程鯉一直悶悶不樂,阿生心裏也不舒服。
抱着靳程鯉睡下,阿生也不如以往将靳程鯉一把揉進懷裏,而是将手輕輕搭在靳程鯉身上。
靳程鯉滾了滾,滾進阿生的懷裏。
“阿生,我不知道魚在哪裏。”靳程鯉小聲嘟囔着。
阿生抱着他,這才明白過來,靳程鯉這麽半天是在不高興這個,他松了口氣,揉揉靳程鯉的腦袋,軟軟的頭發揉起來有種別樣的舒服。
“唔,如果真的那樣,也沒關系呀,我自己也可以。”阿生說。
“真的嗎?”靳程鯉擡起頭,看着阿生。
“嗯嗯。”阿生答應着。
“那你不能不要我哦!”靳程鯉說道。
“不會。”
兩人心情一下子放松下來,阿生閉上眼,懷裏的人又動了動,軟軟的魚尾掃過他的腳,阿生縮了縮,覺得有些癢。
靳程鯉溫熱的呼吸輕輕打在阿生的肩窩裏,阿生心中也是癢癢的,他說不出是什麽感覺,想躲開卻又更想靠近。
懷裏的人又扭了扭,阿生這才覺出不對。
看看懷裏的人,靳程鯉臉上一片潮紅,眼睛也潤潤的。
“?”
靳程鯉小聲道:“阿生,我又想尿尿了。”
作者有話要說:
☆、抓魚(上)
扭扭捏捏……扭扭捏捏……
阿生抱着靳程鯉來到海邊,夜裏的大海很安靜,小小波浪起了微微的漣漪,天氣很好,星空斑斓。
阿生将靳程鯉放進水裏,靳程鯉扒着一塊礁石,躲在後面。
阿生靜靜等着,也只有這時候阿生才覺得自己拖回來的是條人魚沒錯。
靳程鯉必須要到海裏才能小解……
躲在礁石後面的靳程鯉臉上緋紅一片,腹中壓力頓失,讓他也松了口氣。
靳程鯉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魚都是這樣,想尿尿時直接就這麽解了。
反正第一次時,他來不及讓阿生抱他來海邊,魚尾便濕了一片,他很是不好意思的自己到水缸裏泡了一會兒,那本來是阿生為他準備的床。
後來又拉肚子了,靳程鯉臉都憋紅了才無意間摸到魚尾後面有一個設計得很精巧的小口子。
那天他還蠻慶幸阿生出去了,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阿生家的廁所,準确說應該是一張布簾子擋住的一個坑!
靳程鯉揭開簾子,頓失傻眼,自己站立都很困難了,又怎麽叉得開腿蹲得下去?!
無奈又只好去拿了個小板凳,痛苦又艱難的解決了這一次生理大事。
阿生回來後,靳程鯉也沒好意思說,就這麽過下去,只有想小解時,靳程鯉是實在沒辦法了,畢竟自己的尾巴前面又沒有口子,那陣陣來勢兇猛的尿意又是從前面來……
靳程鯉只得每次都讓阿生抱着自己到海裏方便,而平時等阿生不在家時,靳程鯉就可以自己去艱難地拉開自己後面的口子了。
簡單如阿生,從來沒有想過這有什麽不對。
其實這條魚尾巴還是設計得很人性化的,就是考慮到明星如果有什麽拉肚子的情況,才會在後面設計一個十分隐蔽又方便的小口子。畢竟,現在大家都用馬桶,坐下就可以了,他們倒還從未考慮過蹲坑的感受。
而至于小解的問題嘛……一是這魚尾巴實在不好在前面開個口子,太影響美感和真實性了;二嘛,反正這個廣告一直在海裏拍來拍去,大海這麽大,一泡尿還能改變它顏色了不成?反正魚尾巴的材質特殊,用水泡泡,什麽也看不出來……
靳程鯉倒也想通了這一點,就是每次讓阿生抱過來時,就總是那麽不好意思。
靳程鯉正想着,一陣風過來,他響亮地打了個噴嚏!
阿生繞到礁石後來,“好了嗎?”
靳程鯉見阿生突然繞到後面來,盡管自己什麽也沒幹,但還是吓了一跳,急忙又圍着礁石,繞到另一面去。
阿生知他是不好意思,可見他這樣,心中卻是有些不暢快。等了一會兒,阿生見靳程鯉還沒動靜,說道:“小魚兒,夜裏風大水冷,我們還是快回去吧!”
雖然不知道人魚為什麽會怕海水坑,但聽見方才靳程鯉那聲響亮的噴嚏,他心中不免有些擔心
“小魚兒?”阿生小心喊。
“嗯,”靳程鯉從礁石後探出個腦袋,“我們回去吧。”
靳程鯉游出來,碰碰阿生的腿,阿生抱起他,又往回走。
走到一半,靳程鯉突然“啊”了一聲,整條尾巴都彈了起來,阿生吓了一跳,望着他。
“阿生,那條項鏈咱們還沒收起來呢!”靳程鯉趕忙道。
原來是這個,阿生說:“你喜歡嗎?我這就去給你收起來。”
“好,”靳程鯉點點頭。
二人又轉了個方向,朝項鏈走去。
島上沒有人來,就算放個十天九夜也沒關系,可靳程鯉還是覺得收起來比較好吧!
收起項鏈,“盒子呢?”靳程鯉才想起,問道。
阿生想了想,說道:“丢了。”
靳程鯉一傻,丢了?!
這條項鏈的價值值得昂貴的包裝,盒子即便不是價值連城,但應該也是不差其價。
阿生看他這副驚訝模樣,不好意思說道:“當時,顧着看項鏈,就沒拿穩。”
“……”
“沒拿穩?那不是木盒子嗎?沒浮起來?”靳程鯉問道。
“沒,那木盒很重,冒了幾個泡泡,我還沒來得及,他就咕嘟咕嘟地下去了。”阿生模仿當時的聲音,靳程鯉無語,模仿得像有個什麽用!
“學得像嗎?”阿生說完,興奮地問道,水的聲音,他能模仿得很像!
“……”
靳程鯉默了一下,向阿生伸出手,“回去吧。”
回到家,躺在床上,靳程鯉看着手中的項鏈,竟然嘆了口氣,然後将項鏈放在枕頭邊,滾進阿生的懷裏。
“阿生,你不能不要我!”靳程鯉悶聲說。
對這條項鏈産生警惕的本能,讓靳程鯉對自己産生了懷疑,他問木盒自然不是因為木盒昂貴,而是害怕阿生留下禍柄。
“嗯!”阿生拍拍他的背。
靳程鯉閉上眼,心中默默祈禱。
偉大的海神,無論我是否是您的人魚,都希望您保佑您虔誠的信徒阿生一生安穩。
……
第二日,天邊不過蒙蒙亮,一線白光還在海天相接處蓄積着噴薄而出的力量,大海似乎還在沉睡,在天空的擁抱裏喃喃夢呓。
阿生早已做好了出遠海的準備,現在只需要将靳程鯉抱到船上去就好了。
擦臉、穿衣、抱上船……阿生也算服了靳程鯉了,明明昨晚同時睡的覺,今早上興奮的靳程鯉卻怎麽喊也喊不起來。
為了不耽誤時間,阿生只好自己動手,也不知道是阿生動作太過溫柔,還是真的靳程鯉睡得太熟,這麽一番折騰,靳程鯉竟然連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把他抱上船了,靳程鯉才吧唧了一下嘴,又一動不動了。
直到天邊魚肚泛白,晨光漸曉,那抹白光終于噴薄而出時,靳程鯉才翻了個身,閉着眼不停在那兒扭來扭去。
阿生當然知道他為什麽扭來扭去。
盡管靳程鯉有晨跑的習慣,每天起床的生物鐘很早也很準時,但作為一個向大海讨生活的漁夫,阿生的生物鐘更早甚至更準時。
有時靳程鯉也會忍不住想睡會兒懶覺,大概五天一次,阿生卻是從來沒有過,睡覺時天是黑的,起床時天還是黑的!
靳程鯉做不到,但是自從靳程鯉來到這個家,其實阿生的生物鐘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開始配合起靳程鯉的生物鐘來。
每天早上,阿生起來不到兩分鐘,便又會躺下去,重又抱着離開了溫暖源就一直哼哼唧唧不安分的靳程鯉再躺一會兒。
這段時間是阿生覺得最幸福的時候,他輕輕拍着靳程鯉的背,看着他往自己懷裏鑽,心裏似乎一下子就被填滿了,溫柔的情感令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阿生放下手中正在理着的網,走過去,将靳程鯉輕輕拍醒,海上清晨的風也很涼,靳程鯉不能就這麽睡着。
靳程鯉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在船上,還着實吓了一跳。
阿生只道他是嗜睡,哪裏曉得他是因為昨晚想事情越想越興奮睡得太晚,才導致今天起不來。
想什麽事情,靳程鯉也說不清楚了,只是最近兩天,小腹貼着魚尾巴的地方有些黏黏的讓他很不舒服,加之項鏈的事一時之間讓他此時因為失憶而智商不太高跟不上的本能反應的腦袋有些昏昏脹脹,卻反而更睡不着了。
“先喝點稀飯罷,我還做了魚馍馍,吃兩個。”阿生從船艙裏的櫃子拿出兩個馍和一壺稀飯給他倒在碗裏,又把勺子筷子小菜一起拿過來,在床上支起了一張小桌子,放在上面。
靳程鯉支楞着個眼睛,一臉沒睡着的傻樣兒,阿生見了又好笑又心疼,揉了揉靳程鯉的頭:“小魚兒,昨晚沒睡好嗎?”
靳程鯉被他揉着頭,整個人才清醒了一點,搖搖頭,“沒有,只是太興奮了,沒睡着。”
阿生無奈,見他開始拿起勺子舀稀飯,便叮囑道:“我出去了,你吃完叫我,我帶你去上去看日出。”
靳程鯉聽罷,一口氣将稀飯喝光,手裏抓着馍馍,“我吃完了!”
“!”
阿生一愣,無奈笑笑,“你還真是……”
他們平時起得都還蠻早,早上起來,靳程鯉又不能跑又不能走,睡眼惺忪地被阿生抱着放在屋外的搖椅上。
所以,看日出是早起時候的靳程鯉必不可少的功課。
一般金光出現的時候,阿生就端着他們兩個的早飯出來,放在搖椅一旁的桌子上,和他一起坐在搖椅上看太陽艱難地蹦出來。
這一次是在甲板上,周圍是茫茫大海,海風吹過來,海鳥在空中盤旋,阿生将靳程鯉抱到甲板上時,正好看到太陽出來,這時光已經有些強了,靳程鯉微微眯着眼,看着随即光芒萬丈的天際。
坐在這裏,我去看看方向。阿生将靳程鯉放在甲板上鋪着的一塊布上,走過去,持着控制方向的船柄,眼神看向遠方,金光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靳程鯉眯着眼,阿生就如同太陽神一般,駛着船帶着他去往光芒最深處。
船行了半天,下午的時候,阿生将船速放慢,走到昏昏沉沉不住打瞌睡的靳程鯉身邊,“小魚兒,你做好準備了嗎?”
靳程鯉一下驚醒,現在就要去找魚群的位置了嗎?
盡管已經得到阿生說沒關系的保證,但靳程鯉始終心有欠欠。
靳程鯉下了水,游得很艱難,他幾乎不肯放開船邊上的一個凸起物,死死扒着。
靳程鯉是會游泳的,但相信任何一個把雙腿綁起來的人,游得都不會太舒暢。
阿生見他這樣,有些擔心,“要不,小魚兒你回來吧,我自己找找也行的。”
靳程鯉幾乎想馬上躍上甲板,但想了想,還是說道:“我試試好了。”
阿生點點頭,仍然不放心的看着靳程鯉咕咚咕咚地沉下去。
等了一會兒,見人還沒上來,阿生想也不想的跳下去,開始找人,果然在水裏發現了正拼命掙紮着向上游,但依然在下沉的靳程鯉。
阿生心中一緊,趕忙游過去。
“嘩啦”一聲,浮出水面,阿生抱着不斷咳嗽的靳程鯉,輕輕拍着他的背,“小魚兒?”
終于停止咳嗽的靳程鯉伏在阿生寬厚的肩膀上,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阿生心疼極了。
“小魚兒?”阿生輕輕喚道。
靳程鯉又咳了兩下,語氣有些難過,“阿生,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找魚,我是條魚,可我都不會游泳,我有鰓,可是我在水裏根本無法呼吸,感覺像是要死了。”
阿生抱着他,不說話,靳程鯉在他肩窩裏蹭來蹭去,很是委屈。
阿生想起那天第一次見到靳程鯉的樣子,他在礁石上曬着太陽,很是舒服惬意。是自己一棒子把他敲暈了帶回來,致使他失憶,甚至使他忘記了自己作為人魚的本能,阿生閉了閉眼,心裏難受,第一次覺得這個詛咒是如此真實,原來如果人魚真的不是心甘情願,那後來如何努力都不行,更何況自己還騙了他。
偉大的海神,您虔誠的信徒阿生罪孽深重,此番您的懲罰是來得如此及時和令人心痛,我舍不得您的人魚,但我依然會将他歸還。希望看在此上,您會允許以後我去看看小魚兒,就只是看看也好,我必将獻出所有來侍奉你我偉大的海神!
阿生抱着靳程鯉回到甲板上,靳程鯉依然緊緊摟着他,不肯松開。阿生嘆口氣,加大了力氣,使他松開。
果然,靳程鯉一副不可置信的受傷樣子望向他:“阿生,你說過我不會也沒關系的!”
阿生不說話,揉了揉靳程鯉的頭,軟軟的頭發依然很好摸,阿生舍不得停下。
“阿生,你說過沒關系!”靳程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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