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7)
就能找到那座島?”
靳程鯉還沒來得及回答,楊顧便在一旁冷聲道:“不許去!”
“憑什麽?”靳程鯉頂回去。
楊顧挑着好看的眉毛,“沒說你!”
他轉過頭,對着小艾說:“別說我沒警告你,我不準你送他去!誰知道他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是個什麽人!”
靳程鯉在一旁大聲抗議,“我是個好人,沒有怎麽回事兒!”
小艾有些急:“老大,老大你,你怎麽——”
“說不準就不準,”楊顧十分霸道,“不然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一雙鐵鉗似的大手死命拖着小艾進了酒吧,也不管靳程鯉還在一旁大聲抗議:“我又累又餓還很渴,沒有吃的喝的就不說了,你們連海邊都要帶錯路——”
等他反應過來時,楊顧和小艾早就沒影兒了。
他小心翼翼地試着推開酒吧的大門,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從裏面“轟”地一下傳出來,靳程鯉趕緊将門關上,走到路口旁,安靜地等着。
等了一會兒,靳程鯉覺得自己的肚子又開始大聲抗議起來,這一次餓得他有些頭發暈,眼前發黑。
他必須要去找點吃的,他站起來時都晃了一下,看來是餓得狠了。
才往街口走了沒兩步,靳程鯉就被攔下來了,是一群小混混,紅毛綠毛的湊作一堆攔下了靳程鯉。
“我們老大看上你了!”其中一個混混調笑道。
靳程鯉順着方向看過去,是一個流裏流氣的青年,裸露的手臂上黑烏烏的,像是一大片污裏八糟的紋身,臉上也是屌屌的,正色眯眯地上下打量他。
靳程鯉皺了皺眉,現在才懂得原來“老大”還是要分類型的,穆霖珏那樣的算一種,楊顧那樣的又算一種,這種也特麽算一種?
靳程鯉搖搖頭。
“拒絕?”那個說話的混混直接指着靳程鯉鼻子罵道:“你他媽什麽貨色敢來混這裏,還不讓我們老大上?”
靳程鯉被這架勢有些吓到,往後退了兩步,神色戒備地盯着他們。
那個混混是典型地敢嚎不敢咬的種,看靳程鯉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有些架不住地往他們老大那兒看了看。
這也不能怪這個混混,平時他們幹的都是些搶小學生或者初中生錢的小事兒,要不是今天他們老大受了憋屈,非要來這麽一場,他寧願在地下室簡稱“家”的地方對着啓蒙老師自撸。
他們老大手一揮,意思就是強綁了?
小混混轉過頭,心裏糾結着強綁犯不犯法的問題。
“啧,出來玩兒也碰上這麽一檔子鬧心事兒!”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聽上去很是不可一世。
小混混正糾結着,突然冒出來一個聲音,聽起來好像還是很鄙視他們的樣子,小混混下意識地就頂了回去:“你他媽滾開點,小心老子誤傷——”
話還沒說完,一拳猛擊,正中小混混鼻梁。
小混混連人都還沒看清,太陽穴又被挨了一拳,直接厥了過去。
不管身後其他的小混混多麽驚訝,那人轉過身來,對着靳程鯉一笑:“說實話,我有兩年不見你了出現在任何一個場合了,還以為你退出娛樂圈了。”
靳程鯉一愣。
他并不認識眼前的這個陌生人。
作者有話要說:
☆、廚師
楊顧拖着小艾進了酒吧,就一直死死守着小艾。
小艾有些擔心靳程鯉,但他根本出不去。只要他一想走,楊顧明面上對着他笑得溫柔,暗地裏就會狠狠地掐他一下。楊顧手很重,平時只要不是很使勁,他也會很痛,還不用說這麽用力地掐他,小艾忍得臉色發青,才忍住沒有叫出來。
等到小艾終于找到機會時,是因為酒吧的那個老板來了。
“海邊”酒吧的老板面容很是清秀可人,臉皮又薄,說不得兩句就要臉紅,很是讨人喜,加上又會調酒,姿勢也很帥,有很多人來“海邊”都是為了老板,但始終沒見那老板對什麽人表明過好感。
倒是楊顧是個例外,因為十分帥氣的臉加之在老板面前又是一副忠犬樣兒,老板有時候還會跟他調笑一番。
楊顧時不時要來這兒逗逗老板,是他的樂趣之一。
楊顧目前的願望是,早晚有一天,或許就在他18歲生日那天,他要将酒吧老板不管是灌醉還是下藥,都一定要把他弄到床上去。
現在他做的都是漫長的前期準備工作。
小艾一想到這點,心裏就很不舒服,他很羨慕酒吧老板,甚至不自覺地就要開始模仿起酒吧老板的穿衣打扮和說話方式語言行為等等。
後來被楊顧發現了,然後被狠狠地打了一頓,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但是,為了讨好楊顧,小艾經常提議到“海邊”去玩兒,今天也是一樣,只不過後面還跟了個奇怪的陌生人。
陌生人很不明情況地又很有正義感地出來指責了楊顧對自己不公,這讓小艾覺得十分感動也很感激,但在此之餘,他并沒有覺得這有什麽。
還真就應了靳程鯉在心裏冒出來的那句話:“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然後,他就開始有些關注後面的尾随者了。
直到在酒吧門口的那一幕,楊顧口無遮攔地直接說別人是精神病,這讓一向以讨好楊顧為生活中心的小艾心裏有些不舒服,他才直呼了他很久都沒有喊過的楊顧的大名。
本來喊喊大名也沒有什麽,但是發生在小艾身上就有些奇怪了;小艾突然喊楊顧大名,還只是有些奇怪,但竟然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這就十分的不可思議了。
只要認識他倆的,跟誰說誰都不信!
小艾看了看吧臺那邊有說有笑的兩人,心裏有些難過,跟守着自己的人說了聲去上廁所,那人正忙着勾搭靓女,沒空理他。
小艾往廁所那邊走去,正好可以看見楊顧的側臉。
小艾一直覺得楊顧的側臉很好看,有點歐式的淩厲,但也有些東方的柔美,二者完美結合,反而讓小艾覺得有些欲罷不能。
楊顧不知道和老板在說些什麽,過了一下,楊顧竟微微噘着嘴,嘟囔着什麽,老板倒是笑得更開心。
楊顧這是,這是在撒嬌?
小艾有些驚訝,他轉開臉,覺得眼睛有些幹澀,心髒也隐隐作痛,他使勁捶了自己心口一下,一時氣又喘不過來了。
“……”
小艾捂着心口,又不敢大聲咳,怕被發現,慌亂之間,餘光瞟到一個陌生男人正饒有興趣地盯着自己。
“……”
小艾尴尬地轉過頭,邊小聲咳着邊往外跑去,跑到門外,已然不見了靳程鯉的身影。
小艾趕忙到外街上去找,找了一轉,除了遇到幾撥人搭讪,就再無所獲。
小艾一時有些急,一看靳程鯉就是個腦子不好的,偏偏長得還那麽好,在這條街上亂逛,是很危險的。
莫不是真被人給騙走了?小艾心有些涼,他還是很喜歡靳程鯉的,盡管他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再轉回海邊酒吧,小艾推了推門,想起楊顧那好像是在撒嬌的表情,又不是很想回去,正在猶豫之間,門突然又打開了。
小艾擡頭,是剛剛那個盯着自己的陌生人。
“……”
對方瞅見自己的糗狀,多少讓他有些尴尬,他往旁邊讓了讓,準備等他出來,他再進去。
然後那男的出來後,就把門給關上,然後抵住了門。
“……”
小艾擡起頭,“先生,請讓一下。”
“你出來是因為裏面不能大聲咳嗽?”那男的眼睛裏都帶着笑。
小艾臉有些紅,“不是,我出來找我朋友。”
那男的明知故問:“找到了嗎?”
小艾也很老實地搖頭,“沒有。”
男人眼中笑意更加明顯,“我陪你找找?”
“不,不用了,”小艾趕忙擺手,“也不是,就是一個剛認識的人,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只是他腦子不太好,有些擔心。”
“哦?”男人饒有興趣,看着小艾的确透着擔心的眼睛,心裏覺得十分有趣。
小艾肯定地點點頭,又往街上看了一眼,“但是他已經走了,希望他沒事。”
……
腦子不太好的靳程鯉的确沒事!
他窩在一個不是很大,但還算整潔溫暖的客廳裏的沙發上,捧着一個玻璃杯子顯得有些茫然。
他現在都還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麽到這裏的。
……
“說真的,我都有兩年沒有在任何一個場合見過你了,我還以為你退出娛樂圈了。”
那男的走過來,靳程鯉往後退了兩步,“我不認識你。”
那男的好像沒有想到靳程鯉會這麽直白地說出來,有些無語道:“你本來也不認識我。”
然後,他清了清嗓子,顯得有些鄭重其事,“靳先生,你好,我叫連軍,我是你的——”
連軍頓了頓,似乎在措辭,然後他正經道,“我是你的超級粉絲。”
然後連軍就帶着他回了他自己的家。
靳程鯉前言不搭後語的解釋,讓連軍明白可靳程鯉消失了兩年的原因,他倒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覺得靳程鯉腦子有問題,反而認為靳程鯉真是太勇敢了。
連軍對靳程鯉說:“我很佩服你啊。”
靳程鯉說,“他們都說我失憶了,腦子不好。”
連軍搖頭,“人魚多好啊,雖然這一點我可以給你保證你以前絕對不是一條魚。”
靳程鯉點點頭,這一點在這麽多天裏,他已經想清楚了,也承認了這個令人傷心的事實,自己以前的确不是條魚。
“但是,我很佩服你,”連軍補充道,“我很佩服你一個人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有勇氣出來找你的戀人。”
靳程鯉笑了笑,“阿生就是我的一切啊!”說得理所當然,好像他本身就是為了阿生而活。
連軍不再說話,把他帶回了家。
“這幾天你先住在這兒,我去打聽一下阿生住的那個小島。”連軍把客房打理好,對靳程鯉說道。
連軍來回晃了幾步,又把在回來路上時給靳程鯉買的換洗衣物遞給他,“先去洗個澡,我給你弄吃的。”
靳程鯉抱着衣服走進和在穆家大宅截然不同的小浴室,并沒有太多感想,他和阿生的小屋連廁所都沒有,只是一張簾子一個坑而已。
連軍聽見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心裏微嘆,走進廚房,開始弄吃的。
連軍是一個廚師。
但在很久以前,他只是一個很會弄吃的小混混,每天過着莫名其妙打一架的生活,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沖上去打人了。
當然談不上是靳程鯉改變了他,靳程鯉出道的時候,連軍已經沒有在混江湖了。
是連軍他老母的過世給了他一個啓發,他老母年輕時不懂事,好好的妓不做,非要去追求愛情這種可望而不可及的東西,愛上一個會給她念詩的念書人,幹了事又不戴套,出了事還只曉得跑!
薄幸再不過如此了。
他老母好歹念着這段愛情,想着還有朝一日去念書的人還會回來接她……
回來個鬼!
他老母等了一輩子都連根毛都沒見着,死前都還念着要在黃泉路上等着那個薄情郎!
連軍倒是在這兒接了一句話,他很久沒有跟他老母說過話了,反正都要死了,他說道:“要你杵在那兒,他都不敢死!”
“萬一他先去了呢?”他老母死撐着還是給他頂了回去。
連軍扯扯嘴角,“得了吧,你還不曉得什麽人最長命?”
他老母不說話,過了很久才說了一句,“連軍,好好做點事吧,你情深不長命,給你情人留點後路。”
連軍忍得青筋爆,才把那聲堵在舌頭上的“操”給忍了下去。
等到他老母過世,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他非得一根一根将已經泛出青灰色的手指給掰開時,他似乎才恍惚懂得,他老母真正的用意,混在江湖上的人最缺的就是後路,他老母卻早就給他留了一條。
他能做得一手好菜全憑他老母不肯做飯,只肯念叨不肯做,就只有連軍來做,說到底還是要感謝他老母,能得這麽一手藝,怎麽也餓不着!
但是江湖那麽大,小鬼難纏。連軍憑着自己的手藝開了家小飯館,一開始仗着江湖上的兄弟夥還能勉強有點進賬。
但是後來江湖上那些兄弟的酒肉本色便顯了出來。
一次來吃沒帶錢?行!賒賬!
兩次來吃沒帶錢?好吧,賒。
三次來吃沒帶錢?記在賬上。
四次、五次,次次記在賬上,喊還又說不夠意思,連軍一時難做人,也難開店。
不是沒想過繼續混下去算了,反正看大家也都混得好好的,只是少條胳膊少條腿而已嘛,又不是像現在一樣活不下去。
就是在這樣的糾結心理下,連軍看見了靳程鯉。
是在路邊,電視裏放着他的電影《囚淵》,少年辜沅淵那意氣風發的樣子讓他很是羨慕,而後便是被逼之下出征邊塞,辜沅淵的背影漸行漸遠,對連軍來說卻是越走越近,直至走近他的心裏。
明明他二者并沒有任何的相同點,但是他就是将那個背影放進了心裏,将少年辜沅淵每一次得意的笑容放進了心裏。
從此他開始關注靳程鯉這個初出茅廬的少年。
因為他相信這個少年一定會一步步走向那個至高點,而他幾乎可以說是一步步看他成長起來的,光是想想,他都會覺得前路艱險,而那個少年的背影就那麽一直走在他的前面,堅定且不顧一切,那麽他也可以。
這樣的心情能理解的人真的很少,更別說那些知道打來打去的混混們。
但是盡管如此,他還是記得很清楚,有一次他在店裏放《葛生》,靳程鯉主演的電影,他看了好多遍。
當時是午後,沒有人來吃飯,因為今天有兩個幫派要搶地盤。
他正好落得清淨,不必擔心今天又賠錢。
靳程鯉演的葛生,他也很喜歡,喜歡他的決絕與優柔并存的矛盾。
正看着,店裏面就走進來一個人,他瞟了一眼,但是沒有理他,他其實是認得的。
是在江湖上混了一輩子的章魚叔。
但是現在他真的不想理他,于是就沒說話。哪裏知道那人也不說話,跟着看起電視來。
電影結束,他有些忍不住了,對一臉淡漠的章魚叔說道:“這個演員一直很努力,我很期待他的成功。”
說完,他又覺得自己有些傻,都說了沒有人會理解的。
但是他很明顯的看見那個章魚叔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
有那麽一瞬間,他心中是狂喜的。
他追到外面,已經不見了那人身影,只有一輛黑色的奧迪R8緩緩離開。整條街上就再也不見一人。
連軍自然不會認為那輛R8裏面坐着的是章魚叔,章魚叔混了一輩子,還買不起那樣的好車。
他有些悻悻,後來在江湖上打聽,也一直沒見着人,還有些可惜。
後來,連軍的小店入不敷出,實在開不下去,又在大家的惋惜聲中關了。
再後來,他找了一個還算可以的飯店當了個廚師,整日在油煙裏回味不食人間煙火的葛生。
今天晚上,連軍認為是他憋屈了這麽一輩子,最幸運的一天!
他想過有那麽一天他會遇到真正的靳程鯉,但是沒想到他沒有想到會将靳程鯉接到家裏來。
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靳程鯉,明明二十好幾的人了,偏偏露出一副懵懂單純的樣子,還好今天晚上他心血來潮想去酒吧裏玩玩兒,不然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他沒來,靳程鯉的後果是什麽樣的。
以前的靳程鯉怎麽說呢?
連軍一邊炒着雞蛋和番茄,一邊想着,就是那種第一秒讓人驚豔好似神祗,第二秒卻讓人心安溫柔得好像情人一般的感覺吧。
連軍也說不清楚,将西紅柿炒蛋裝成盤先端上桌。
現在的靳程鯉據他說是失憶了,連軍完全接受這個理由,他也舉雙手雙腳贊成靳程鯉去找阿生,他覺得靳程鯉嘴裏的那個程東元真是太不道德了,生生拆散他倆。
他甚至能夠想象阿生有多麽好,才會讓靳程鯉心心念念着他,說實話,連軍嘗了一下早就熬了的雞湯覺得味道剛好,他抿了下嘴,心裏覺得他還是有些羨慕阿生的。
不過,他更願意将靳程鯉奉在神壇上,他只需要祝福就好啦,連軍舔了下嘴唇,又将湯盛好端上桌。
浴室的水聲停了,過了一會兒,靳程鯉穿着大體恤衫大短褲走出來,直接被香味吸引着走到廚房。
“等一下哦,還有一個菜。”連軍招呼道。
靳程鯉竄進廚房,拿碗和筷子,動作娴熟。連軍也沒有阻止,對于他來說,偶像偶爾做做家務活兒,讓他覺得更加親近些。
所有菜上齊了,鑒于靳程鯉幾乎一天沒有吃飯,連軍做了個三菜一湯,比較清淡。
靳程鯉呼嚕嚕地吃得歡暢,連軍看也看得高興,從來沒有這麽感謝過自己老母教會自己做菜這項金手指技能。
等吃得大半飽了,靳程鯉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腦子也騰出地方開始想其他的,首先想的就是阿生。
“你真的會幫我找到阿生?”
連軍看着眼神充滿希冀的靳程鯉,很肯定地點頭:“當然,我明天就開始,你和阿生住的小島叫什麽名字?”
“小島。”
連軍點頭:“我知道,小島叫什麽名字?”
靳程鯉咬了咬筷子,有些疑惑,“小島啊!”
“……”連軍也有些疑惑,現在的靳程鯉雖然是智力低,可也不完全是個傻子啊,他又重複了一遍:“我知道是小島,我是說小島叫什麽名字?”
靳程鯉心裏默默覺得這人是傻子了,“我說了是小島啊!”
“……”連軍無語。
靳程鯉恍恍惚惚好像有些明白問題出在哪裏了,他遵循着內心想法補充了自己的話:“我說小島的名字就叫小島,阿生取的!”
“……”
連軍更加無語,但他還是想了想,“我沒聽說過這樣的島名,那我明天開始請個假,帶你到海邊去轉轉?”
靳程鯉點點頭,轉轉眼珠,說道:“而且,阿生還帶我去過一個海邊的集市,我還把阿生辛苦掙的錢給弄丢了。”
靳程鯉說起來,好像又有幾分神傷的樣子。
連軍伸過手,拍拍他的腦袋,安慰道:“集市的話,那海邊就不多了,我們可以一個個找過去。”
靳程鯉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集市
第二天一大早,靳程鯉就起了床,自己把自己打理完畢,精神奕奕地站在連軍的床邊,等着連軍醒來。
連軍一睜眼,就看見自己的偶像站在自己的床邊十分乖巧地等着自己起床,他又閉上眼,心裏默默操了一下,生活不要這麽美好!
連軍躲在被窩裏,将自己的眼屎摳掉了才掀開鋪蓋下了床。
“我先去給你弄吃的啊。”連軍朝廚房走去。
“不用,”靳程鯉指了指桌上已經買好的豆漿油條,“我已經去買了。”
連軍有些驚訝,“你到底起了多早?”
靳程鯉搖搖頭,“不知道,但是我想早一點去見阿生啊。”
“你還會買早飯?你不是失憶了嘛,會認錢?”連軍坐下來,開始吃早餐。
靳程鯉也跟着坐下來,但是他沒吃,“阿生教過我的,而且有些東西我也沒忘,比如說我還會認字。”
連軍感嘆了一下人類大腦的不可探知性,然後發現靳程鯉只是坐在那裏,直楞楞地盯着自己吃,“你,你不吃?”
靳程鯉搖搖頭,“我已經吃過了的。”
連軍點頭,他說怪不得豆漿和油條看起來都是一人份的,還以為要從牙齒縫裏擠呢。
“咦?你哪裏來的錢?”連軍這才想起靳程鯉是分文沒有的,該不會賒賬了吧?
靳程鯉又指了指鞋櫃,“那個抽屜裏有十塊錢,剩下的錢我也給你放回去了。”
連軍自己都不記得什麽時候往那裏面放了錢,他點點頭,“我怕你沒給那油條大媽錢——”
說到這兒,靳程鯉像是深有同感似的,使勁點頭,“對對對!我剛開始也沒帶錢,然後排隊的時候有個人也沒有帶錢,被那個炸油條的大媽罵得好慘啊,我害怕,就回來找你拿錢,結果進門在你的抽屜裏看到有錢,我就拿出去買油條了。”
連軍“噗嗤”一下笑出來,靳程鯉嫌棄地看了看桌上呈孔雀開屏狀的豆漿汁,都是從連軍嘴裏噴出來的!
吃完早餐,做了些準備,連軍就帶着靳程鯉出去了。
如果是集市,那靠近海邊的就有十幾個,靳程鯉也說不清楚到底是哪個,就說有很多很多人在那兒賣魚,然後又走啊走,就到了一個地方賣什麽的都有。
連軍想了想,那應該是集市和碼頭相結合的一個地方,排除靠船上下貨的地方,這樣就很好找了,因為A市大多都是上下貨的地方,只有幾個小碼頭在做些海鮮生意。
這樣就很好找了。連軍準備帶着靳程鯉一個一個地找。
下樓時,他給工作的飯點打了個請假電話,然後那邊老板似乎有些忙,吼出來的聲音讓在一旁的靳程鯉都聽得見,“我操你媽,連軍老子話放在這兒,今天你不來你就別來了!”
連軍咳了一下,滿不在乎地回道:“哦,你要操我老母啊現在還來得及,她應該還在黃泉路口等着的!”
那邊一愣,還來不及破口大罵,連軍“啧”了一聲,挂了電話,緊跟着電話又響起來,連軍看了一眼,然後關了機。
“不接嗎?”靳程鯉指了指連軍的電話,“不接你是不是就沒有工作了?”
連軍将手機揣進包裏,他倒是想潇灑地丢出去,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即将失業,還是不要太放肆好些。
“阿鯉啊,”連軍微嘆了一口氣,對靳程鯉說道,“你要知道這通電話,我接了也沒有工作了還平白挨一頓罵,那多劃不來!”
靳程鯉沒有想那麽多,他不接自然就有他的理由咯,但是看連軍這麽不在乎的樣子,他問連軍:“你沒有工作了你就一直陪我去找阿生?”
連軍點頭,“對啊,我都沒有工作了,無所事事,只能跟着你咯。”
靳程鯉沒有去仔細想到底是誰跟着誰,倒是很仗義地拍了拍連軍的背:“跟着我吧,阿生弄的咕咕魚超級無敵好吃!”
“什麽咕咕魚?”連軍問。
“就是只有阿生才能捉到的超級無敵好吃的魚,阿生說他叫咕咕魚。”
“……”
一天下來,轉車又轉車,也才去了不過三個集市,靳程鯉卻受不住了,看得出來他一直忍着沒說。
準備往第四個集市走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連軍覺得靳程鯉臉色實在太過慘白,他停下來,問靳程鯉,“很難受?”
靳程鯉勉強地笑了笑,“不是,只是有點暈,我們再找一個吧。”
連軍有些心疼,“你就這麽急?”
靳程鯉撇撇嘴,“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阿生了啊。”
連軍帶着他先去吃了點東西,看靳程鯉還是一直想要去下一個集市,自己又不忍心拒絕,他只好帶着靳程鯉又上了不知是今天第幾趟的公交車。
“你要是真的很不舒服了你要說哦!”連軍叮囑道。
靳程鯉很沒精神地點點頭。
剛下車,靳程鯉就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不住地幹嘔,連軍趕忙又遞水又幫他拍着背,剛剛上車前吃的那點東西全部又被吐了出來。
靳程鯉喝水漱了漱口,又擡起頭來,望着連軍:“我好多了!”
連軍看着他剛剛因為用力而泛着紅暈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給白了回去,然後又是一片慘白。
連軍問:“你暈車這麽嚴重?”
靳程鯉搖頭:“不嚴重,我都不暈船。”
連軍知道他是扯東扯西避重就輕,嘆口氣,“我們反正也到了,明天再找,今天晚上先休息怎麽樣?”
靳程鯉有些不願意,但是說不過連軍的強硬,只能噘着嘴,跟着連軍去找住的地方。
前臺小姐頭也沒擡,就給他們登記入住,連軍将錢包收回去,上樓時,靳程鯉突然說道:“你錢包裏放的是我照片诶!”
連軍臉有些紅,都說錢包是拿來放自己愛人的照片,他放的卻是他偶像的照片……只希望靳程鯉最好不要知道錢包裏的照片是什麽意義。
靳程鯉繼續得意道:“知道我為什麽會看你錢包裏的照片嗎?”
連軍搖頭,我為什麽會知道啊!
靳程鯉現在恢複了些精神,聲音有些小小的興奮,“我看過穆霖珏的錢包,他裏面放的是我舅舅的照片。”
他說完又想了想,補充道:“我舅舅就是程東元。”
連軍還沒反應過來穆霖珏和他舅舅,他舅舅就是程東元的時候,靳程鯉又說道:“我問穆霖珏為什麽要把我舅舅的照片放在應該裝錢的地方,然後,他就說——”
靳程鯉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才繼續道:“他說那裏放的都是最重要的人的照片,不能丢的。”
連軍點點頭,腦子裏還在想穆霖珏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麽那麽熟悉。好像就在哪兒聽過,然後現在又一下想不起來了。
然後聽靳程鯉繼續在那兒說:“但是阿軍我告訴你哦,我舅舅的錢包裏沒有穆霖珏的照片哦!”說完,他捂着嘴笑了笑,眼睛彎彎的,像一只偷了腥的貓正得意自己吃了一大尾魚。
“這有什麽可高興的啊?”連軍無奈。
靳程鯉撇撇嘴,接過連軍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就覺得穆霖珏很可憐,然後很好笑。”
連軍:“……”
他有些不能理解他偶像這樣奇怪的笑點了。
也沒有待他想明白穆霖珏是誰,靳程鯉後面冒出來的話簡直讓他有些難以回答,靳程鯉湊上來笑着說:“我也在你的錢包裏,我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連軍想了很久,靳程鯉也蠻有耐心地等着回答。
然後連軍說道:“是很重要的人。”
連軍想了想,解釋道:“這麽說吧,人生很難得的是堅持,我老母給了我希望,而你就是讓我将這個希望堅持下去。”
“什麽希望?”
“努力地活!”
……
等到後半夜,連軍突然從夢中驚醒,看向對面床上安安靜靜睡着的靳程鯉,面部表情有些奇怪的連軍終于醒悟過來,他家偶像說的穆霖珏到底是誰!
穆霖珏,不就是那個穆家繼承人麽?
穆家啊!連軍這輩子都沒想過會碰上穆家的人。
然後,在他面前就那麽安安穩穩地睡着一個,這讓連軍突然有些後怕,穆家繼承人啊怎麽可能不知道靳程鯉跑出來了。
想了想被逮到的後果,靳程鯉絕對會沒事兒,可自己一個無名小卒……連軍有些後脊背發涼。
正想着,靳程鯉猛然坐起來,大吼一聲“阿生!”
連軍吓了一跳,過去看他到底怎麽了,靳程鯉吼完這一聲也把自己給吼醒了,睜開眼,茫然地看着滿臉擔憂望着自己的連軍。
連軍知道他在說夢話,拍拍他,讓他繼續睡。
他自己也倒回床上,睜着眼,窗外透進來一點點光,天花板明明暗暗,連軍竟看得有些入神。
連軍都以為靳程鯉已經又睡着時,靳程鯉突然開口問道:“阿軍,你睡不着嗎?”
連軍:“……”
連軍笑道:“我動都沒動。”
靳程鯉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你的呼吸聲很吵很大聲。”
連軍:“……吵到你了?”
想象得出來靳程鯉搖了搖頭,才說道:“沒有,我現在也不怎麽睡得着,我剛剛夢到阿生了。”
“阿生怎麽了?”
“……”
沒有人回答,屋內又安靜下來。連軍看了看靳程鯉那邊,發現他把頭悶在了被窩裏,只露出個頭頂來。
“阿鯉?”連軍輕輕喊了聲,沒有人回答,應該是又睡了,連軍也閉上眼,等待天明。
他心情有些複雜,腦袋裏一片混亂,許多思緒跑來跑去停不下來。可最終還是有一個想法卻在腦海中逐漸明晰,那就是,一定要幫靳程鯉找到阿生。
他都不願去想,到底有沒有阿生這個人存在,或許只是靳程鯉編出來的也不一定。
連軍就這麽幹脆地相信着有阿生。
……
第二天,兩人收拾好往集市走。
正走在路上,連軍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阿鯉,我們這麽找,阿生也不可能出現在集市上啊。”
靳程鯉愣了一下,“誰說我要在這兒找阿生?”
“那你找什麽?”
“我找咕咕魚。”
“……”
靳程鯉看連軍還不大理解的樣子,只好說道:“我們都不知道小島到底是在哪裏,我只好去找阿生賣魚的那家老板,但是我想不起來他的名字了,只能去碼頭看看能不能碰到他,他應該知道阿生的小島在哪兒。”
連軍:“……”
真的只是小孩子智力嗎?
或許可以這麽說,連軍自己給了自己一個看起來,較為合理的解釋,那就是,靳程鯉在阿生身上表現出來的驚人智商是常人難以持平且不能夠理解的!
“那關咕咕魚什麽事?”連軍又問。
“咕咕魚只有阿生才有,我還想去看看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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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