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8)
有人賣或者買咕咕魚的,他一定知道阿生,因為是阿生賣給他的。”靳程鯉解釋道。
連軍點點頭,為自己剛剛的解釋默默點了個贊。
在集市上走了一轉,也沒有看到有人買或者賣咕咕魚的,這不禁讓靳程鯉有些失望。
連軍安慰道:“沒關系嘛,你不是還有一套方案嗎?”
靳程鯉有些挫敗,“可是我想不起來那個老板的名字啊!”
“模樣呢?”
靳程鯉使勁地回想,“就有點瘦,看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連軍:“……”
這樣的描述根本都算不上描述。
兩人又毫無目的地轉了一會兒,眼看着就要放棄,靳程鯉突然大叫:“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所以說,福至心靈這種事還是有的。
“他叫邦老板,阿生這麽叫他的!”靳程鯉興奮道。
邦老板?
這麽一個都算不上名字的名字?
但是連軍很快想到,在江湖上混的誰還記得誰的真名啊,說不定說個邦老板的真名還沒幾個人知道,反而是邦老板打響了邦老板的名號!
于是他随便拉了個魚販子問邦老板。
果然,魚販子給連軍指了個邦老板飯店的大致方向,連軍和靳程鯉又一路問着走了過去。
還好也不難找,邦老板的飯店名字叫“邦老板飯館”,簡潔明了的店名。
現在還沒到飯點兒,店裏面只有兩位客人各自為政地吃着飯。前臺坐着個百無聊賴的夥計正自己拿着撲克牌玩着“接龍”。
“嘿,兄弟,”連軍湊上去,“問你個事兒啊!”
那夥計頭也不擡,眼皮子不翻,懶懶道:“小店暫不招人,老板有事出去了,老板娘也不在,要吃飯就看旁邊的菜單,拒絕回答任何問——”
話還沒說完,夥計就看到自己的紅桃A上又壓了張粉紅色的毛爺爺。
這是一張很識趣的毛爺爺,夥計将毛爺爺往自己兜裏一放,翻了張方框J壓上去。
“問吧,”夥計看了看自己長長的“接龍”牌列隊牌首的那張小王,有些無奈,“但是老板真不在。”
連軍也沒問老板,低聲道:“你們店前陣子是不是有種魚,肉質特鮮美,好吃得不得了的那種?”
靳程鯉在一旁補充道:“咕咕魚!”
夥計眼皮翻了翻,看了他們一眼,“是又怎麽樣,現在那種魚已經沒有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了。”
連軍嘿嘿笑了兩聲,“我不打聽這魚,我打聽給你們送這魚的人!”
“阿生啊,”夥計了然,“怎麽要找他?現在可找不到,他人不見了。”
靳程鯉在旁禁不住喊了出來:“什麽?”
那邊吃飯的客人往這邊望了望,夥計趕緊做手勢讓靳程鯉收聲,“小聲點,這可是商業機密!”
連軍想了想,又遞過去一張毛爺爺壓在方框J上,“這王夠不夠大?”
夥計偏偏頭,收進兜裏,“勉勉強強,不過不是我想要的。”
連軍點頭,“但是你知道我想要什麽?”
夥計說道:“阿生住的地方很固定,但最近都不見他人了,老板親自去找過,都沒找着人呢。”
頓了頓,夥計摸了一張方框K壓上去,繼續道:“告訴你們島的位置也沒啥,就是我可不敢保證能找着人!”
連軍點頭。
夥計摸出一張紙,開始在上面東寫西畫,“喏,給你講一下位置好了。”
又費一番口舌,連軍算是知道了小島的确切位置。
“謝謝啊兄弟!”連軍道着謝。
這時,夥計好奇心又上來了,“我能問問你們去島上找他幹嘛嗎?”
連軍裝模作樣,看着那一串長長的接龍,不說話。
夥計從兜裏摸出一百,不甘不願地遞過去。
連軍摸摸鼻子,“我要還他一樣東西。”
總是在阿生這方面顯出超高智商的靳程鯉再一次聽懂了,接過話:“非常寶貴的東西!”
夥計又控制不住嘴賤的自己,問道:“什麽東西?”
連軍又看着那串長長的接龍,很裝逼地不說話。
夥計在心裏把連軍罵了個痛快,像便秘一樣又遞出一百,連軍揣進兜裏,“這王夠大!”
夥計:“……”
連軍笑笑,“什麽東西啊?”
夥計趕緊點頭。
“你猜!”
看着二人背影,過了很久,夥計才打心底裏罵了一聲“靠”!
作者有話要說:
☆、重逢(上)
靳程鯉已經很久沒有感受過船在海上航行的感覺了。
他微微眯着眼,覺得海風海浪海鳥一切都在歡迎他的歸來。
只有真正見到了,靳程鯉才突覺以前的很想念跟現在一比不值一提。沒有見到時,怎麽想都只是很想而已,而快要見到時,因為想而感到有那麽一點害怕了,可能是真的想到極致了。
所謂,近鄉情怯大抵是如此了。
連軍用那兩百塊去租了一艘船,又多給了三百塊讓租船的人看着飯館夥計畫的劣質地圖帶他們過去。
小島地方确實有些偏,而且因為真的很小,帶他們過去的人差點還漏過了他們的目的地。若不是開到這一帶靳程鯉比較熟悉了,讓開船的人往那邊開,說不定他們還真就直接往前面開了。
等到了島上,開船的人拿了錢又走了,但是還是給連軍留了電話,說是萬一沒找到人還可以打電話讓他來接他們,一口價一千,讓連軍臉都有些綠,只能和他讨價還價,最後有後盾也就是有船就是哥的一方占了便宜,說到了八百五,一分不少!
雖然知道這是暴力盈利,但連軍還是咬着後槽牙答應了,誰讓在海上有錢就是哥!他只希望真的能找到阿生,這樣那筆冤枉錢就不用花了。
但是天不遂人願,在他和開船的人讨價還價的這一會兒功夫,靳程鯉已經将小島蹭蹭蹭地跑了個遍,果然沒有找到阿生。
靳程鯉帶着連軍去了他和阿生的小屋,連軍走在屋子裏都有種過分的小心翼翼,誰讓這屋子說是小屋,就真的又破又小!
小屋裏很亂,東西撒了一地,靳程鯉邊撿邊自言自語,對着這些東西說着話。連軍在一旁聽着,莫名有些後脊背發涼,這些東西居然他媽的都有名字!
而且,現在靳程鯉還在一個一個說着對不起?!
連軍有些無力,對着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在心裏默默說了一句:”對不起啊,坐了你,我很重吧?”
說完,連軍心裏又默默發汗,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靳程鯉收整完畢,已經是下午了,連軍早就餓得癱在了床上一動不動,希望靳程鯉能夠發現奄奄一息的自己。
望着望着,連軍就睡了過去,期間靳程鯉還真就一直默默收拾着東西,跟每一樣東西說着抱歉,離開了這麽久之類的話,認真得不得了。
連軍醒來時,日頭已經偏西,靳程鯉已經從外面提進來兩尾海魚,正在外面鼓鼓搗搗,連軍走過去:”你在幹什麽?”
靳程鯉正在艱難地刮着鱗,頭也不擡:”喏,你不餓嗎?”
不說還不覺得,一說連軍就覺得好像真的是很餓了。
“我來吧,我熟。”連軍将魚接過手,靳程鯉也不争,退到一邊去,鼓搗其他的。
過了一會兒,靳鯉跑到海邊去左右晃了晃,又跑回來,這樣持續了好幾次,連軍終于忍不住了,問道:“你跑來跑去幹什麽?”
“我在等阿生回來,阿生可能出去打漁了,過會兒就會回來,我想他回來時就能看見我在這兒等他。”
靳程鯉又跑了幾次,連軍飯也做好了,魚也弄好了,喊靳程鯉回來吃飯。靳程鯉一臉平靜地走進來,也看不出累。
“也有可能明天才回來,有時候阿生會到很遠的地方去打漁。”靳程鯉說。
連軍不置可否,大不了他就真出那八百五将靳程鯉給送回穆家。
靳程鯉晚上也不睡覺,說睡不着,就跑到海上去吹冷風,看着安安靜靜的海面,突然覺得心中空空的。
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靳程鯉沒有等到阿生來接他,回到小島上也沒有人,他們的小屋亂糟糟的,像是被很多人胡亂翻過,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靳程鯉還是第一次覺得平日裏漂亮的大海如此空曠。
“阿生!”
靳程鯉吼了一聲,只有海風呼呼地回應着他,他有些難過,只希望阿生真的是如他所希望那樣出了遠海去打漁,但他心裏一直很清楚,阿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出過遠海了,自從他來到這座小島上開始,阿生就不願再出去了。
他倒退着往回走,連軍跑出來讓他趕緊回去睡覺,手裏拿了件薄毯給他披上。
“他會不會不回來了,是不是?”靳程鯉突然說道,“然後我有我的生活,阿生有阿生的生活。”
連軍把他捂好,心不在焉地答着,“有可能啊,你自己的生活也很好啊!”
靳程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可是沒有阿生,就一點也不好!”
連軍覺得他聲音沒對,把他頭轉過來,接着一點微弱的光,靳程鯉眼眶紅紅的,直直盯着他。
連軍心驚,但卻不是因為靳程鯉哭,而是靳程鯉眼睛裏透出來的那股絕望。
連軍想起前天晚上看見靳程鯉,被一群群小混混圍着,從神情看來很是疲憊,但也沒有見他露出過這樣的表情。
連軍沉聲道:“阿生沒有不要你,可是你要知道,人的一生很長,你會碰見很多很多不同的人,不一定只是阿生。比如還有你的舅舅,還有穆霖珏,還會有很多厲害的人,他們在你的人生中扮演着不同的而且是不可或缺的角色。”
“比如還有我啊!”連軍看進靳程鯉宛若死灰的眼睛裏,心裏面默默補充了一句,沒有說出來。
靳程鯉扯了扯嘴角,“可我只要阿生!”
“……”
連軍真想就這樣把他擁入懷中,但他知道這兩份感情不一樣,如果今天這麽做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變質了,且是單方面的變質。
連軍苦笑了一下,坦白道:“我現在真想給你個擁抱,讓你靠在我的肩膀上——”
靳程鯉打斷他,“不。”
連軍無奈,“對,我不能。”
但他伸出手,說道:“但是我可以借你一個肩膀。”
靳程鯉搖搖頭,正要說話,遠處海面上突然傳來一聲笛鳴。
連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靳程鯉眼睛中的光又一點點聚集回來,連軍知道他與靳程鯉之間或許就真的一直只能保持着這樣的距離了。
有句話怎麽說?這麽近,那麽遠?
連軍笑笑,“你看,他回來了。”
靳程鯉已經來不及回答他,飛快地向海邊跑去,跑到及腰深的地方,才停下,像以前每一次那樣揮着手,讓阿生在他身邊停下。
“阿生!阿生!”
等阿生的船走近了,靳程鯉睜大眼,上面下來的人——
不是阿生!
靳程鯉趕緊向後退,到了沙灘上,那人走過來,說道,“還真有人來找他!”
“你是誰?”靳程鯉很警惕,“為什麽開着阿生的船?”
連軍在遠處看着情況不太對,已經跑了過來,“他不是阿生?”
靳程鯉搖搖頭,“但是他開的是阿生的船。”
“你是誰?”連軍表情冷下來。
那人也不說自己是誰,“想要見阿生嗎?跟我上船。”
靳程鯉想去,可是連軍拉住了他,“不行。”
靳程鯉點點頭,盡管心裏很急,但是他還是聽了連軍的話。
那人打了個電話,對着那邊說道,“又有兩個人來找那小子。”
那邊不知道吩咐了什麽,那人往他們這邊瞟了一眼,說了聲“是”。
這讓連軍更加警覺起來,想着要不要先發制人。
果然,那人挂了電話,從懷裏摸出一根黑色的棍棒,一甩,竟是一根長棍,拖在地上,一步步向他們走來。
“吶,這叫什麽呢?敬酒不吃吃罰酒嘛!”那人獰笑着走過來。
連軍撲上去,跟他厮打在一起,“阿鯉上船,跑!”
靳程鯉趕緊往船的方向,正要上去,就聽得後面有風呼呼而來,他還來不及回頭,就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靳程鯉有意識時,覺得自己是趴着的,後腦勺鈍痛不已,但是被一個熱乎乎的東西給捂着,還算不是很痛了。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來摸摸他的額頭,親了他的後腦勺一下,給他又換了後腦勺捂着的東西,要熱一些了,很舒服。
靳程鯉動了動,想要翻過來,那人把他按住。
“小魚兒,不要亂動。”
靳程鯉立即乖乖地沒有動,臉埋在枕頭裏,呼吸着熟悉的味道,他的臉終于露出個大大的笑容!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安心的感覺充盈了靳程鯉的全身,他又暈暈乎乎地睡了過去。
靳程鯉醒來時,發現自己還在船上,他摸了摸後腦勺,還有些腫,但是不碰的話就不痛。
他走出去,走到甲板上,看見那個朝思暮想的人,他眯了眯眼,繞到正看着海面的人背後,還沒有靠近,就聽到一聲低笑:“好啦,我知道你過來了。”
靳程鯉一愣,随後那人轉過身,笑容溫暖如陽,他向他伸出手,“小魚兒,過來我抱!”
靳程鯉撇着嘴撲上去,這幾天的委屈一下就湧上心頭,但是他只是悄悄留了兩滴眼淚躲在阿生的懷裏,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他不想讓人覺得太嬌氣,好歹自己還算個男生。
阿生的懷抱一如既往的溫暖,靳程鯉把頭埋在阿生的懷裏,阿生說話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頭皮就發麻,一直麻到心裏。
阿生說:“小魚兒,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
靳程鯉眼睛潤潤的,在阿生胸口蹭了一下,争道:“你才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一定比你想我更要想你!”
“好啊,那我真的很高興。”阿生不跟他争。
靳程鯉哼哼了兩聲。
過了一會兒,阿生才說道:“對不起。”
靳程鯉知道他指的是什麽,沉默了很久,阿生就一直那麽擁着他,等着他的答複。
靳程鯉一下掙開他的懷抱,阿生錯愕地看着他,靳程鯉狠狠當胸捶了一下阿生,吼道:“我不會原諒你!”
阿生皮糙肉厚,靳程鯉一拳打出去,指關節發疼地收回來,覺得自己在作孽。
阿生無奈,強硬地把他的手給拉過來,揉了揉,“傻魚兒。”
“你還說!”
靳程鯉把手抽回來,憤怒的眼神直直盯着阿生不放,後者很是無奈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兩人對視了會兒,靳程鯉終于忍不住,重又撲進阿生早就做好姿勢等着被撲的懷裏。
兩人相互依偎着,過了好一會兒,靳程鯉小氣地補充道:“還沒有原諒你哦!”
阿生吻了吻靳程鯉的額頭,說道:“我知道。”
“哼!”
……
“有消息了嗎?”穆顯一進門,程東元立即從沙發上站起來問道。
穆顯點點頭,“有了,少爺說得不錯,靳先生去找阿生了。”
穆霖珏坐在沙發上,抿了口茶,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呢?”程東元繞過穆霖珏翹起的二郎腿,朝穆顯走過去。
“現在還不太清楚,我們查到一個租船的人,說是接過人去到那個小島上,但是是兩個人。”
穆霖珏眯起眼,“喲,這小子這麽快就結交新朋友了?”
程東元搶過穆霖珏的茶,“你怎麽知道那就是小崽子和他的朋友?”
穆霖珏還沒回答,程東元又說:“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人,以前的靳程鯉我倒是可以一點都不擔心,現在的靳程鯉就跟那小白兔沒什麽兩樣兒!”
穆霖珏讓程東元将茶放下,免得又燙着自己,然後說道:“靳程鯉身上一毛錢都沒有,那人肯陪他走這麽一遭,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穆顯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我們到島上去時,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
穆霖珏皺起了眉,程東元更是跳腳,“你說什麽!”
“你先出去。”穆霖珏對穆顯吩咐道。
穆顯點點頭,出去時還小心地将門鎖好了。
程東元還在震驚中沒有回過神兒來,穆霖珏坐在一旁,翻開離手最近的一本財經雜志,饒有興趣地翻起來。
“好了嗎?”過了一會兒,估摸着程東元已經從打擊中恢複得差不多,穆霖珏才開口問道。
程東元結結巴巴的,像是有些無措:“怎,怎麽辦?”
穆霖珏合上無趣的雜志,放在一邊,看着程東元有些失神的眼睛,“不怎麽辦,找人就是這樣的啊,兩年時間你都堅持了下來,這不過才幾天而已。”
“更何況,這一次至少我們知道是他自己出去了,而且知道他是去幹什麽了。”穆霖珏安慰道。
失而複得,得而複失。
這樣反複無常讓程東元幾乎有些接受不能。
“小崽子已經不願意待在我身邊了。”過了許久,程東元突然說道,有些悵然若失。
穆霖珏拍拍他,“他只是因為沒有恢複記憶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忘了你。”
程東元突然覺得有些累,穆霖珏把他抱到床上,躺在他身邊。
程東元有些奇怪,“你不工作?”
穆霖珏一只手摟着他的腰,另一只搭在他的小腹上,閉着眼,“我先陪你睡會兒。”
程東元點點頭,往穆霖珏懷裏擠了擠,閉上眼,希望睜開眼時能有好消息。
等到懷裏的人呼吸變得綿長平穩後,穆霖珏睜開眼睛,眼裏一片清明,完全沒有一點睡意,他聽着程東元安穩的呼吸聲,心裏變得祥和起來,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出了門。
門外,穆顯正安靜等着他。
“到底怎麽回事?”到了書房,穆霖珏才開口,聲音有些冷。
穆顯如實報告:“我們一路跟過去,發現靳先生認識了一個叫連軍的廚師,然後在認識靳先生的第二天向老板請假的同時丢了工作。”
“然後,他們去了好幾個挨着碼頭的集市,應該是在那裏找到了小島的确切位置,然後租了船過去。”穆顯說道。
而後,他頓了頓,說道:“他們是在邦老板飯館知道小島位置的,是店裏的夥計告訴他們,剛好飯館的邦老板不在,他是最近除了靳先生他們唯一去過小島的人。”
“邦老板?”穆霖珏手指輕輕敲着書桌。
“是,”穆顯答道,“前幾天賀家請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才去找過阿生去了阿生小島的邦老板。”
穆霖珏沉吟了一下,“看來阿生身上有賀家想要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穆霖珏問道:“查出他們到底要找什麽東西。”
“是。”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
☆、重逢(下)
“當時我是要去找你的,”阿生和靳程鯉并排躺在床上,說道。
說并排可能不大準确,因為船艙的床太小,靳程鯉可以說是半趴在阿生身上。
“但是我收拾好東西過去時,那人突然過來問我項鏈在什麽地方。我就想到那條項鏈,但是我沒告訴他,我問他什麽項鏈,他就說我裝傻,然後一拳就打過來了。”阿生回憶道。
“然後我就知道這人絕對不是穆家的人,結果後來又跟上來幾個人,我打不過就只能跑啊,”阿生聲音淡淡的,但這不妨礙靳程鯉眼睛睜得大大的,眼裏全是驚訝,他笑笑,“不過沒事兒,他們把我的船給占了,結果他們自己的船又沒人管,還好當時我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了,往船上一扔,我就開船跑了,這帶我那麽熟,他們抓不到我,就去翻了我們的家。”
靳程鯉點點頭,“怪不得家裏那麽亂。”
過了一會兒,靳程鯉突然問道:“那八音盒呢?”
阿生起身從一個角落裏把八音盒翻了出來,靳程鯉打開看,阿生說:“盒子一點事兒也沒,項鏈也在裏面。”
靳程鯉松口氣,項鏈無所謂,八音盒不能丢,“那你當時怎麽不上岸來找我?”
“我上了的,還不知道往哪兒去找你,”阿生解釋,“我就被發現了,又被逼回了海上,他們盯得很緊,但其實我一直都在小島旁邊轉悠。”
靳程鯉在海邊吼的那一聲将那個拿着棍子的人給吸引了過來,但同時也告知了阿生,他的小魚兒回來了。
拿着棍子的人在敲暈靳程鯉的同時,沒注意身後,被阿生給一棒子打暈了。
說到這兒,靳程鯉突然想起來,被他們遺忘已久的連軍,“連軍在哪兒?”靳程鯉坐起來,“就是跟我在一起的那個人!”
阿生懶懶的有些不高興:“就在船上啊。”
這船就這麽大,那麽大個人放哪兒看不見?
靳程鯉表示不信。
阿生帶着他出去,“看來你剛剛太關注我了,沒有看到甲板上還有個人躺着。”
靳程鯉臉一紅,的确是看見阿生就滿眼睛都是阿生沒錯,可也不至于看不見有其他的人吧。
阿生指了指了甲板一個角落,靳程鯉看到一堆繩子——一雙腳。
“……”
靳程鯉走過去,果然是連軍,還閉着眼睛暈乎着。
“你就把他放這兒?”靳程鯉問道。
“不然還能怎麽樣,那床連我們兩個都要擠着睡。”
“……”
可是放在這兒也太草率了吧,靳程鯉心想,又俯下身看了看連軍的傷勢,阿生在後面,語氣涼涼的,“他沒事兒,就是被敲暈了。”
“那我都醒了,他怎麽還沒醒?”
“……”
阿生不說話,把頭轉向一邊。靳程鯉本來就是被精心照顧的對象,不醒才應該覺得奇怪。然後又出于私心,阿生覺得連軍會福大命大,就将其置于一旁不管了。
他當然不會把這個告訴靳程鯉咯。
不管怎麽說,他當時在海上看到靳程鯉和連軍,心裏是十二萬分的不高興,這是阿生第一次感到嫉妒,幾乎讓他忍不住沖上去将連軍揍個半死,阿生因為一直一個人住的原因,甚少對什麽産生喜怒,而如此強烈的感情讓阿生也覺得不可思議。
但再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
因為靳程鯉對自己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啊,任何有關小魚兒的事都是頭等大事,阿生不知不覺的就是這麽想的。
但他也不是不知道,連軍是靳程鯉的朋友,如果不救連軍,靳程鯉一定會怪他。他只能将連軍也搬上船,給他随便找了個能勉強擋風的地方,就再也沒管過他。
靳程鯉一個人他都還看不夠呢,怎麽可能還會分出精力去關心一個潛在情敵或者就是情敵!
“不知道,可能比你能睡。”阿生含含糊糊道。
靳程鯉瞟了阿生一眼,走過去要将連軍抱到床上去,當然他一個人是不可能抱得起連軍這樣的大塊頭的。
他只是走過去做出很努力很吃力的樣子,然後等着阿生來幫忙。
果然,最終還是阿生無奈地走過去,一把扛起連軍,往裏艙走。
“輕點!輕點!”靳程鯉看阿生直接就上手了,跟扛貨物一樣,不免有些無奈。
阿生心裏有些賭氣,走到裏艙,又将連軍重重地往床上一丢,靳程鯉都還沒來得及“輕點放”三個字說出口,就聽得還暈乎乎的連軍“哼哼嗯嗯”地發出來呻吟。
靳程鯉:“……”
“他跟你有仇啊?”靳程鯉走過去,将連軍扶正,又把薄被給他蓋上。
阿生在一旁看得眼睛疼,胸口也難受,他一把抱過靳程鯉,有些委屈:“我難受!”
靳程鯉有些緊張,“你哪裏難受?”
阿生一想到靳程鯉因為連軍就對着他念念叨叨的樣子就全身都不舒服,于是他想了想,說道:“全身都不舒服!”
靳程鯉:“……”
靳程鯉不理他,讓他去拿點藥膏來,連軍身上青青紫紫的,看着很是吓人。阿生扭扭捏捏地不肯去。
“你不去,我就自己去找,找到了我自己給他搽藥。”靳程鯉說道。
阿生聽罷,轉身就從一個櫃子裏翻出個醫藥箱,從裏面拿了一罐藥,從善如流地走到床邊,開始給連軍搽藥。
“我要給他脫衣服,”阿生看向在一旁的靳程鯉,“你去外面等我。”
靳程鯉懶得跟小氣的阿生争,撇撇嘴還是出去了。
“等一下,現在外面風有些大,”阿生又起身從櫃子裏拿出見外套給靳程鯉披上,“你別給風吹涼了。”
阿生随手拿的,拿的是他自己的外套,對靳程鯉來說有些大,但是很溫暖,入鼻都是阿生的氣息。
靳程鯉裹着外套走到外面去等。
過了一會兒,阿生就出來了,去洗了個手,然後問靳程鯉想吃什麽。
“咕咕魚。”
阿生這幾天也真的捉到過咕咕魚,沒有吃,想着如果哪天上岸了,還能帶着咕咕魚去找靳程鯉,如果他想吃了,還能就直接做給他吃。
現在其實也很好,他還沒有來得及去找靳程鯉,靳程鯉就自己回來找他了,阿生心裏很是歡喜。
阿生在船上只能簡單的弄一下,撒上鹽,在裏面塞進一些輔料,短短的腌制一下,把魚腥味給去掉一些,就直接生吃了。還好咕咕魚本身肉質就很鮮美,這樣弄來也別有一番風味。
“真好吃!”靳程鯉吃得津津有味。
阿生又遞給他一半,這樣子弄的魚也不能多吃,很容易拉肚子。
“咦?”阿生突然想起,“你這次出來你舅舅他們知道嗎?”
靳程鯉愣了下,回答得很有技術含量:“知道。”
只是一開始不知道而已,現在就一定知道了,所以還是算知道,這是靳程鯉的邏輯。
阿生點點頭:“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靳程鯉想了想,決定還是先撒個謊,免得到時候阿生又把他給送回去了,他說道:“本來想來的,不過很忙,就讓人送我來的。”
他補充道:“連軍就是他倆吩咐送我來的人。”
說到連軍,阿生就沉默了,他還不想多提,于是他也沒有再問。
吃完魚,靳程鯉到裏艙去看了看還在昏睡的連軍,有些擔心,對不放心就跟來的阿生說道:“他怎麽還沒醒?這都一天一夜了!”
阿生看了看連軍的狀況,除了初期因為照顧不周到,所以導致連軍體虛而昏睡外,現在連軍由于受到了得體的照料,已經好很多了,依阿生來看,至多今晚半夜時候他就醒了。
靳程鯉還是比較相信阿生,反正他也不懂,随着阿生怎麽忽悠都行。
到了晚上,海面風比較大,裏艙被人占着,阿生和靳程鯉都不太願意進去幹巴巴把人守着。
他二人心有靈犀地待在了外面,但是晚上海風的确有些大還有些冷,阿生東翻西翻,竟從小倉庫裏翻出一個小帳篷。
這不是阿生的船,是那群要抓他們人的船,阿生上船後還沒怎麽去翻過小倉庫,今日所得實在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阿生又将船上備用的被子褥子衣服全部翻了出來,在甲板上搭了個小帳篷,被子褥子全部塞進去後,倒也十分暖和,不覺得海風冷了,反而這麽吹着還有一種微風徐徐的和煦感。
靳程鯉鑽進去,帳篷有些小,他只能縮着一些,阿生就更不用說了,不過他覺得不舒服,也為了讓靳程鯉方便放腳,就将腳直接放在了帳篷外面。
不過這小小的瑕疵都不影響他們的愉悅。
靳程鯉小聲說着他們分別後的事,其實也沒什麽,就是平時程東元和穆霖珏的趣事,他也着重強調了兩人的錢包。
說完,就在那兒幸災樂禍的窸窸窣窣的笑,阿生有些無語。
靳程鯉說得再無可說時,兩人又沉默了,彼此相擁聽着淺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其實也很好。
過了一會兒,阿生突然問:“小魚兒,你愛我嗎?”
靳程鯉抱着阿生:“當然。”
“你知道‘愛’是什麽意思嗎?”阿生就些驚異他的回答迅速和理所當然的樣子。
靳程鯉點頭:“我知道啊,只是不是很清楚是怎麽回事,不過我想我是愛你的。”
阿生點點頭,“我是你很重要的人吧?”
靳程鯉想了想,說道:“嗯,如果我有一個錢包,我一定把你的照片放在裏面,就像穆霖珏一樣。”
小孩子如靳程鯉,這麽形容一個重要的人,對他來說已是十分難得。
“到時我給你買個錢包,”阿生能理解他,他親了親靳程鯉的額頭,“裏面有我的照片。”
“嗯。”
兩人複又沉默。
“你還沒說!”過了一會兒,靳程鯉又戳了戳阿生的胸膛。
阿生知道他的意思,頓了一下,待心跳有些平穩之後,他鄭重道:“小魚兒,我也愛你。”
“那我們是戀人?”靳程鯉問,“當時我跟程東元說我和你是戀人時,我都是騙他的!”聽起來,聲音裏還有些委屈。
阿生點點頭:“嗯!”
“那現在我就沒有騙他了。”
“可是為什麽我舅舅說他和穆霖珏不是戀人,”靳程鯉像是想起了什麽,“明明他們都那麽好了,就像我和你一樣好。”
阿生不是很清楚情況,只是從剛才靳程鯉前言不搭後語地描述來看,他回答道:“所以說穆霖珏很可憐啊。”
靳程鯉不明白阿生怎麽得出的這個結論,阿生親了親他的眼睑,也不給他解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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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