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3)
床伴。
穆霖珏很溫柔對于那件事,程東元從最初害怕會有那什麽虐待到後來在床上的随心而“動”,穆霖珏從來都是溫柔以待,如護珍寶。
只是後來……
是誰太貪心?程東元說不清楚,他深知他和穆霖珏之間已經有着深不可逾的鴻溝,可是他說不出口也沒有資格說,他等着穆霖珏來說,可穆霖珏似乎并沒有發現它的存在,一如既往,又或許他在順其自然,等待鴻溝自己修複。
可程東元知道,這條鴻溝正在逐漸增大,他和穆霖珏都站在彼此那一邊,遙遙相望,搖搖欲墜。
好一會兒,穆霖珏才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眼睛看着前方,駛車離去。
車內一片靜默。
程東元看向窗外,以前這樣的事不是沒有過啊,只不過那時自己沉浸在害羞激動興奮又不好意思的情緒裏不敢開口。
而現在呢?
車窗裏映出程東元微勾的嘴角和嘲諷的神情。
穆霖珏是個膽小鬼!他在心裏默默說道。
“我什麽時候說過我不願意陪你去法國?”快要到家時,穆霖珏突然開口問道。
程東元搖搖頭,“你沒有說過。”
穆霖珏眼神冷下來,“那你說這個的意思是,想讓我陪你出去玩?”
“你很忙,”程東元直視前方,“也沒有這個必要。”
“……”
“吱——”輪胎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穆霖珏突然一個急拐彎,朝家的反方向開去。
程東元一個猝防不及,腦袋撞在車窗玻璃上,發出“咚”的一聲,聽這聲音,大概立馬程東元的額頭上就會起一個大包。
程東元被撞得眼前一黑,冒了幾個小星星,然後才看清周圍的環境,穆霖珏不打算回家了。
被撞的地方陣陣抽疼,程東元咬着牙不吭聲,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心裏不可抑制地還是冒上了些許委屈。
穆霖珏瞟了一眼程東元,最終還是把車速放慢,又慢慢拐彎,還是準備回家再說。
程東元喉嚨哽得難受,一回到家,就沖進卧室的衛生間,準備先洗把臉。
出來的時候,穆霖珏坐在沙發上,前面擺了一個藥箱,看程東元眼眶紅紅的,就知道自己有些過分。
他把卧室的溫度調高了些,站起身,看程東元像是沒看見他一樣,直直朝床上走去,倒在上面。
穆霖珏有些無奈,走過去,放軟聲音,“對不起,小幺。”
藥膏還在穆霖珏手上,他自覺地開始給那個大包擦藥,果真很大,穆霖珏手上動作已經放得很輕,但還是能看見程東元眼中的痛楚。
程東元受過比這更重的傷,甚至差點死掉,那時什麽也沒有,自己還不是咬斷了牙齒挺了過來。
這才過了沒幾年的好生活,自己就這麽嬌氣了,這點痛還能把眼淚給逼出來?程東元把眼睛閉上,心裏不斷鄙視着自己。
擦完藥,穆霖珏将藥箱收好,程東元還趟在床上閉着眼一動不動,他走過去,抱住他,又重複了一遍,“對不起,小幺。”
“你指的哪一件事?”過了一會兒,程東元開口道,聲音淡淡的,像是沒有任何情緒,又或許是所有的情緒都被壓制在這一句話裏了。
哪一件事?
人的一生很長,會發生很多很多的事,或大或小。
這些事在不經意之間或許就會産生蝴蝶效應。
穆霖珏抱緊了程東元,不答話。
“穆霖珏是個膽小鬼。”
過了很久,程東元聲音輕輕的,穆霖珏幾乎以為這是他在說夢話,擡眼一看,程東元也看着他,眼神清明。
“膽小鬼。”
程東元嘴唇微啓,對着穆霖珏輕輕吐出三個字。
作者有話要說:
☆、疏導
三天之後,賀昉帶着靳程鯉踏上了飛往法國的飛機。程東元非要趕着來送行,拉着靳程鯉說了一堆不知所雲的話。
靳程鯉只對程東元有一個要求,希望他能好好照顧小咪。得到程東元拍着胸脯的保證後,就愣在一旁,随便程東元在自己的耳邊嗡嗡嗡。
穆霖珏站在一旁對看時間的賀昉淡淡道:“希望能如你所願,該有的記憶留下,不該有的忘記。”
“多謝。”賀昉道。
他們住的是賀昉早就在法國買好的居所,也是一棟獨立的戶型,并不大,但看得出精心布置和打理過,整個屋子都透着很溫馨的田園風。
賀昉的确讓人來布置過,而且找的是一個很著名的設計師,說是要一個家的感覺。但進屋時,賀昉還是驚到了,對眼前一大片一大片的碎花有些接受不能。
他記得他當初的要求就只有一個:布置得像一個家就行了。
賀昉想了想,或許問題就出在後來那設計師還多問了一個問題,問他和他一起住的是什麽人。
自己也沒有多想,就答了一句,戀人。
然後,自己的屋子就變成了這樣……看來是那設計師誤會了,以為他們是異性戀人,這應該是女孩子很喜歡的風格。
賀昉皺着眉頭望向在屋子裏轉來轉去,不斷發出驚嘆的靳程鯉。
“……”
看來靳程鯉很喜歡,不斷為設計師匠心獨運的小驚喜而驚嘆。賀昉正收拾着東西,靳程鯉跑過來,幫他把行李箱裏的東西拿出來,連連贊嘆,“阿生,好浪漫哦!”
“喲,你還知道浪漫?”賀昉打趣。
如果這時有賀家下屬在一旁,一定會被自己的少爺給驚呆,清冷得幾乎可以升天的賀家少爺竟然也會去做收拾東西這樣在少爺眼中看來完全屬于低級人類才會幹的事!
而且還會順着別人的話去打趣!還會有“喲”這樣本以為永遠不可能出現在幾欲成佛的賀家少爺口中。
賀昉的回答一般都是:“嗯”、“去辦”、“我要……”諸如此類的永遠處于命令模式中的話。
……
法國的秋天很美,賀昉先帶着靳程鯉去周邊轉了一圈,讓靳程鯉把時差倒過來之後,才帶着靳程鯉去了庫尼亞的辦公室。
約翰?庫尼亞是當今世界上心理學成就最高的心理學研究大師之一,而單就以他研究的課題來說,在這個領域上目前為止無出其右者。
庫尼亞對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因為在一個月前,已經初步了解過了錦城裏的狀況,也表示對他的症狀很感興趣,願意助賀昉一臂之力。
當然,庫尼亞也絕不是迂腐之人,這件事之後他所得的研究資金是相當可觀的。
靳程鯉先進研療室,庫尼亞表示需要和賀昉談一談。
賀昉的法語很流利,對談基本沒有問題,因為靳程鯉的原因,他還懂得許多在心理學上的專業術語,庫尼亞和他交談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你确定你要消除靳先生的一部分記憶?”庫尼亞仍然不解。
“我想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賀昉道,說一部分實情,隐瞞一部分實情,這本身就能讓真實更加真實。
庫尼亞卻連連擺手搖頭,“我不相信你的那套說辭,在我看來,你沒有經過靳先生的首肯,而擅自對他的記憶做遺忘疏導,這是不人道的。”
賀昉面無表情,聲音冷冷的:“抑或是停掉你所有的研究資金?”
庫尼亞頓時無言。
賀昉轉過身,“好話不說二遍,庫尼亞大師,我的人我自然會照顧周到。”
庫尼亞不便再說什麽,讷讷無言,只好轉身走進研療室。
賀昉坐在外面靜靜等待,他要求庫尼亞進行的心理疏導并不是簡單的疏導,而是要将記憶裏一部分記憶永遠隐進深層意識裏,即便想起,都只是在做夢時,或者零星一閃罷了。
最難以探究的便是人的想法,人腦中的想法在一秒以內能閃現數億個甚至更多,有很多都是無法捕捉到的。
而從此以後……
賀昉擡眼,從這邊看過去,路旁的梧桐葉正翩然落下,風景很好,賀昉微微眯着眼,從此以後,阿生不過是那數億個想法中的一個,不過是一個甚少夢見的夢境裏的一個零星片段。
他等待了那麽久,努力讓自己更加強大,更能配得上好如在神壇之上的靳程鯉而學習着怎麽強大,就是為了這一天不是麽?
雖然,現在靳程鯉出了一點點小問題,可也能得到完美的解決不是麽?
法國秋天美得正好,濃淡相宜,就如自己手裏的咖啡,賀昉低頭抿了一口,回味着唇齒間的餘香,就好像回味這幾年自己的努力,也同時享受着此時的心滿意足。
……
研療室內,只庫尼亞、凱文、靳程鯉三人,凱文是庫尼亞的學生,德國人,但精通中法雙語,庫尼亞讓他來做翻譯和助手。
“凱文,我能相信你嗎?”庫尼亞看向站在一旁整理資料的凱文。
凱文有着德國人根深于骨子裏的嚴謹,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想了想,才開口回答,“說實話,老師,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庫尼亞點點頭,也覺得自己這麽一問有點多此一舉了。
看向旁邊坐着茫然的靳程鯉,他嘆口氣,東方美總有一種含蓄的低調在裏面,眼前模樣清秀的這個年輕人,也是如此,特別是那雙眼睛,黑色總是能容納下各種顏色,就如他的眸色,如點漆幽湖一般,無不散發着神秘之感。
“你好,我是庫尼亞,你的心理疏導師。”庫尼亞的中文不是很好,這一句還是凱文教給他的。
但無疑引起了靳程鯉的極高興趣,他茫然無措的眼睛一亮,随即咕咕咕地笑起來。
庫尼亞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奇奇怪怪的口音,但是沒辦法,能把這句話給抖出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我想要了解了解你,你有什麽開心或者傷心的事情想要跟我談談嗎?”庫尼亞耐心地等着靳程鯉笑完,用自己的母語——法語,對他說道。凱文很快翻譯了出來。
連溫和的口氣都學得差不多。
庫尼亞挑着眉,一副怪模樣盯着凱文,那樣子有些滑稽,靳程鯉又捂着嘴悄悄笑起來。
靳程鯉搖搖頭,表示沒有什麽好分享的,不過他想了想,說道:“現在我就很開心了。”
庫尼亞挑眉,“你做夢嗎?你的夢?”
靳程鯉想了想,自己的确會做夢,有些時候睡着睡着就會被賀昉喊醒,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哭得不成樣子了,但是做的什麽夢自己卻記不太清了。
他搖搖頭,“我記不住我的夢。”
這對平常人來說,有些時候醒過來記不住自己的夢倒還算正常,并無什麽多說之處,只是對于靳程鯉來說,庫尼亞幾乎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這是藥物作用。
夢是人類意識在無意識狀态下的再體現,會根據大腦潛意識或者意識中還在活躍的記憶存儲,将其提取出來進行組合。
在一般情況下,人們可以對自己的夢境進行記憶。但靳程鯉說他從來都記不住自己的夢境,這就不得不引起庫尼亞的懷疑。
他幾乎想立即沖出去質問賀昉,現在治療這方面的藥物一般都有副作用,他怎麽舍得傷害自己愛的人。
庫尼亞突然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學術精神,自己在這一領域的成就在當今世界可謂是舉足輕重,但是自己卻為了學術研究而失去了學術研究的精神?
凱文在一旁,看老師皺着眉頭沉思了很久,忍不住出聲提醒,“老師,如果實在不行——”
“不,”庫尼亞打斷他的話,“我要繼續下去。”
凱文點點頭,将房間裏的光線調暗了些。
“靳先生,我們開始吧。”
靳程鯉點點頭,雖然來之前,“阿生”已經跟他說過,這次心理疏導是對他好,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進行心理治療,但只要是“阿生”說的他就相信,不知道為什麽,盡管心理有着莫名其妙的不安,但只要将“阿生”這兩個字喊出口,自己心裏的不安就會稍稍平靜下來。
但是,房間內光線的明暗變化仍是讓他覺得有些心慌,凱文看見了,柔聲說道:“沒關系的,放松一點。”
庫尼亞走過來,看着有些緊張的靳程鯉,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
賀昉在外面等着,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陌生號碼?賀昉眉頭一皺,自己的私人電話很少有人知道,他手上一動,挂掉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還是那個號碼,賀昉皺着眉頭,神情不耐,想着自己可能應該要換號了。
手指停在“拒接”鍵上幾秒,賀昉最終還是接了。
“喂?”
那邊沒有回答,透過電話,賀昉只能聽到有些明顯壓抑着怒氣的呼吸聲,他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也不說話。
雙方都像是在較量一般地沉默着。
最終,賀昉聽到了電話裏傳來的忙音,對方将電話挂了。
他不認為這是普通的騷擾電話,他将電話號碼發給了安東——他的得力屬下,讓他查出這個號碼。
很快安東有了回複,是A市的公用電話,沒有監控錄像,排隊等候的人也沒有看清那個人長什麽樣兒,只記得很高,穿着黑色的風衣,很酷的樣子。
賀昉也想不出個什麽名堂,當然也不要求自己的手下真能找出個什麽名堂,如果這不是騷擾電話,賀昉十指交叉,那他就等着那人下一次的來電。
……
幾個女生在公交上叽叽喳喳,其中一個女生興奮地拿着手機,“看,他的新消息!”
“什麽?什麽?”女生們圍過去,同時又發出“哇”的一聲,那個拿着手機的女生高興道:“他居然要和方林森導演合作!”
“今年的冠熊新人獎一定是他的了!”另外一個女生肯定地道。
“我們算是一步步看着他成長起來的吧?”另一個女生有些小得意。
“當然,以他這樣的成名速度,到時候一定紅遍大江南北……”拿着手機的那個女生眼睛轉了轉,“不如我們成立個他的粉絲會,在A市的,這樣我們A市的粉絲會可以說是他的粉絲會元老了!”
“好啊好啊!”其餘的女生強烈響應。
“可是,怎麽成立呢?”很快又有女生提出疑問。
“我回去問我姐姐,她是林肖的粉絲會副會長,她一定知道!”拿着手機的那個女生想了想說道。
公交車上的大人們都有些無奈地苦笑,現在的孩子追星啊,簡直是太狂熱了。
……
“你去哪裏了?”錦生回到家裏時,房間客廳沙發上已經等着了一個人。
錦生慢吞吞地換鞋,脫掉身上看起來很酷的風衣,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并不回答那人。
“好吧,反正是你的休息時間,我不管你,”那人聳聳肩,無所謂道,“不過今天晚上不要亂跑了,你得跟方林森吃飯,談談你們即将合作的新戲。”
錦生點點頭,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開始看起來。
那人:“……”
“你理我一下會死?”那人忍無可忍道。
錦生聽了這話,才悠悠轉過頭,看向那人,“你怎麽還不走?”
“……”
方洋承忍住心中的暴躁,不停暗示自己,這真的是個可造之材,這真的是将來可與林肖大神一較高下的可造之材!
而這可造之材竟被自己搶先發覺,是自己的幸運!自己一定要步步小心,不要像同行長發一樣把靳程鯉那麽一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好苗子給活生生弄沒了,自己的事業也一落千丈。
經過這麽些年的摸爬滾打,方洋承作為圈中的如同傳奇一般存在的經濟人,手上捧紅的明星多不勝數,其手段總是出人意料,而且他手上的明星無惡習,為人謙遜,頗受歡迎。
而最出名的卻是這個圈子裏讓所有人都望塵莫及的林大神——林肖。
林肖的第一個經濟人就是方洋承,那個時候他們兩個都是新人,新人搭上新人,不受些重創是不可能前進的。
方洋承和林肖想扶相持,兩人都是彼此的小助理,都是經紀人,對着一張合同,你一半我一半的謹慎分析,權衡利弊。
這在當時還被傳為一時佳話,因為明星總是會同經紀人有着或大或小的矛盾,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方林二人卻是好如左手右手一般,沒有矛盾,彼此都需要對方,不可或缺。
所有人都知道是方洋承将林肖送上神壇。
所有人都知道是登上神壇的林肖抛棄了方洋承。
所有人都知道方洋承跟個工作狂似的瘋狂挖星造星,是為了扇林肖一個大耳刮子。
所有人都知道雖然方洋承手上的明星都很受歡迎,但是都及不上林肖,他是娛樂圈中當之無愧的王。
即便後來又冒出個靳程鯉,看起來頗有勢頭與林肖比肩,但都不在方洋承手上,而是在長發手上,更何況,這個靳程鯉出現得莫名其妙,消失得也莫名其妙又突然。更新換代極快的娛樂圈早已将此人遺忘,只有有時候會有有心人不經意想起,原來還有那麽一個天生為戲而生的人。
但是現在,方洋承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了王牌,他慶幸那天林肖讓他再一次心情不好,一怒之下出了海,在島上看到這麽一個“海王之子”的人。
就是有些呆!
無論做什麽都無法改變他的呆,因為呆而固執,因為呆而顯得冷淡,方洋承對他的性格幾乎無力,但很快他就發現,現在的娛樂圈正是缺這種性格的人,很快他又發現,這人雖然呆,但是演戲卻是有如神助一般,幾乎就是以前的林肖。
以前的林肖是新人,現在的錦生也是新人。
方洋承眯着眼,“這只是你的開始,阿生,你會光芒萬丈的。”
錦生轉過頭,面無表情,方洋承知道他沒有将自己的話聽進去,但是無所謂,這句話說出來實則是說給他自己的聽的。
方洋承對他可謂是花了番心血,出道的名字也是專門找人取的,雖然錦生不願意改任何名字,最後在好說歹說下,終于願意在名字裏加一個字。
“靳”
但是大師說“靳生”這個名字不好,他又不願意要其他名字,大師只能折中給了一個“錦”字。
錦生好。
錦上添花,生生不息。
方洋承想起那日初見阿生時的場景,盡管穿着褴褛,但憑他多年的經驗,他眼睛一亮,上前攀談。
前程遠大,長路光明之類的話說了一大堆,阿生只問了他一句話。
“我會有能力去保護我要保護的人嗎?”
方洋承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林肖,他鄭重地點點頭。
“會。”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期末,存稿即将告罄(意味着什麽……反正我會盡力)。
有考試的,高分不挂哈!沒考試的,事事順利哈!
然後你們都不願意出來說說話,這篇文已經慫到讓你們無言以對了嗎?(反正我是不敢看前面的內容,根本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麽○| ̄|_)
話是不是有點多?
☆、回國
法國真的很美,尤其是秋天。但在程東元平均每天五個電話的催促下,賀昉最終決定還是先帶靳程鯉回國。
三個月後,賀昉終于帶着靳程鯉坐上了回國了飛機。
程東元這麽催促不是沒有道理的,賀昉一回國就能感受到過年的氣氛了,機場裏挂着紅色的燈籠,顯得很喜慶,還有小半月就是過年了。
據庫尼亞所說,靳程鯉的記憶已經開始逐漸恢複,但是那兩年的記憶已經轉入記憶深處,就如當初所涉想的那樣,阿生将會成為一種潛意識的存在。
賀昉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但不得不說,這三個月是賀昉過得最快樂的三個月。或許是因為法國就有這樣的魔力,情人之間總能浪漫安好。
這三個月,随着靳程鯉記憶的逐漸恢複,他變得溫和貼心,像一個完美的情人,雖然不再像以前一樣看起來像只小倉鼠一樣有時呆呆愣愣的萌态,但是這才是賀昉記憶裏的靳程鯉。
溫和而強大,耀眼而謙遜。
盡管對自己和賀昉的相遇記得不太清楚,但是靳程鯉選擇了不再追究,賀昉其實是個很好的情人,靳程鯉很久沒有感受到過除了程東元之外還有人這麽關心他。
更不用說程東元每一次的關心都別別扭扭,有時還根本感受不到他的誠意,如果不細細思量一番,還以為他在對你發洩不滿。
賀昉的關心就更為直接,體現在生活裏的點點滴滴,有時會讓靳程鯉很感動。
“冷嗎?”一出機場,靳程鯉眯了眯眼,縮了縮,賀昉眼尖地看見,出聲問道。
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靳程鯉無奈,就好像賀昉有三只眼睛,第三只眼睛永遠落在自己身上一樣,無論自己在幹些什麽他都知道。
他搖搖頭,表示不冷,但賀昉還是将他的圍巾圍得緊了些,只露出眼睛。趁賀昉看不見,靳程鯉把鼻子給露了出來,但很快,賀昉又轉過頭,将圍巾提高了些。
靳程鯉:“……”
機場外已經有車在等他們,不是賀昉的車,是穆霖珏的。
穆霖珏站在車旁等着他們,看他們來了也不動,等着他們走過來。靳程鯉走上前,聲音溫和地打招呼,“舅夫。”
穆霖珏滿意地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車窗便被車裏面坐着的人拍得啪啪響。
靳程鯉無奈地看着穆霖珏将車門打開,靳程鯉趕緊鑽進去,又将車門關上,這一氣呵成得賀昉都有些看呆了。
“他,他不能出來?”賀昉問穆霖珏。
穆霖珏點點頭,繞過車子,坐上車。賀昉愣了一會兒,才又坐進了副駕駛。
即便是在暖和的車裏,程東元也被強制性地穿着很多衣服,賀昉有些奇異地看着程東元穿了兩件大衣,裏面遮住了,但看程東元這麽腫的樣子,說不定裏面穿了羽絨服。
賀昉很想問不熱嗎?但是看了看現在的程東元,他還是轉過頭,看向了窗外。
程東元在車裏罵:“我去你個穆霖珏,老子都多帶了件大衣了,還不讓老子出去,誰他媽穿兩件大衣在自己身上啊!是不是我再帶件貂皮,帶件羽絨服來,你也讓老子穿上啊!你真當老子是狗!”
靳程鯉:“……”
穆霖珏眼看前方,不冷不淡,處變不驚。
程東元還在喋喋不休:“要不要老子給你汪汪的吠兩聲啊!”
靳程鯉:“……”
賀昉:“……”
“看什麽看,我裏面就真穿了件羽絨服!”看着忍不住把頭又轉過來的賀昉,程東元跟炸了毛似的。
“咳咳!”穆霖珏很假地咳了兩聲,“罵完了?”
好不容易歇下一會兒的程東元聽了這話,像是觸動了某個開關一樣,立即揭竿而起。
“你說我罵完了?”程東元聲音提得很高。
靳程鯉無奈,這樣的事他見過不少,他理解穆霖珏,因為程東元的身體真的很不好,平時這個時候他們早已在香港、新加坡或者澳大利亞,只是這次因為程東元無論如何要等着靳程鯉回來過年,才留了下來,準備把年過了再過去。
他也理解程東元,誰都不願意自己的生活這樣被嚴格而周密地控制着,甚至因為天冷,都不能夠下車。所以他明白為什麽程東元會那麽盡心盡力地經營着自己的那個小公司,因為他認為那是完全屬于他自己的。
但是要知道,即便是那個小公司也是穆霖珏花錢給他玩兒的,要是這讓程東元知道了,靳程鯉就知道他們的關系也算完了,所以穆霖珏一直很小心翼翼,如果有心,程東元便是進了棺材也不可能知道了。
穆霖珏從後視鏡裏瞟了坐在後座的二人一眼,靳程鯉很懂眼色地開口:“我說,你是不是應該先和我談談?
“……”
程東元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哦,就是,小崽子啊,你——”
這個“瘦”字還真是讓程東元無法說出口,本來“瘦”字是一個很奇妙的字,無論是在小說還是在各種電視劇裏,一句“你瘦了”幾個字,就可以體現出說話人無比疼惜和愛憐的心情,表現出自己的關心和觀察入微的細致,也能讓在一旁導致其變瘦的人感受內心的愧疚和自責。
但是看在臉已經有了某種可以說是可愛的弧度的靳程鯉,程東元咽了咽口水,半晌吐出來一句話差點沒噎個賀昉半死。
“賀昉拿你當豬養啊?”
程東元最終還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主要是怪賀昉,雖然“你瘦了”能夠更好地體現自己偉大的關愛之情,可謂做到了亦攻亦守,但是不合時宜,還不如這句只有攻擊性能的話來得更為合适。
賀昉:“……”
靳程鯉:“……只有這個?”
雖然說是不在意自己的體重,但靳程鯉還是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相對于以前,是有些肉,但是還沒有到雙下巴的地步吧?
“別摸了,”程東元嚴肅道:“我都看見你有雙的。”
靳程鯉:“……”
“抱起來更舒服。”賀昉忍不住開口解圍。他的确有着把靳程鯉當小豬養的想法,抱起來舒服不說,看起來也很有氣色。
這麽一說,穆霖珏的眼睛明顯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像是悄悄嘆了口氣一般,可惜自己的小幺飲食要嚴格控制。
“怎麽樣?”程東元問道,“這下知道我是誰了吧?”
靳程鯉笑笑,“記憶恢複得很快,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誰了。”
畢竟你一直出現在我生命裏,無論是哪一段路,都有你。
“你怎麽就不把我給忘了?”程東元皺着眉頭,露出嫌棄的神情,“你這讨債鬼!”
靳程鯉并不介意,畢竟從小聽到大,已經習以為常,“現在讨得少些了。”靳程鯉說道。
“全身都被你掏空了。”程東元有些誇張地往後座一倒。
……
吃過晚飯後,賀昉還是決定先回自己家,程東元有些不甘心,但是又不能真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拉着靳程鯉不放。于是四人又找了個地方準備坐坐,順便等着賀昉的人來接他們。
穆霖珏和賀昉幾乎就只是坐在一旁聽着程東元一個人在那兒叽叽喳喳,靳程鯉會很捧場地應上一兩句。
“小咪怎麽樣了?”靳程鯉突然問道。
全場突然靜下來。
賀昉訝于靳程鯉還記得有這樣一只小貓,因為在法國他從未提過,穆霖珏好笑地欣賞着程東元支支吾吾,臉色通紅的樣子,畢竟很少見了。
程東元吭哧了半天,終于貓撓似的蹦出一句:“跑了。”
靳程鯉擡眼,等程東元組織語言好好解釋。
程東元想了一會兒,才悲憤道:“我明明拴着繩子了,不知怎麽地就跑了,然後在半山一家人那兒看到,才知道那家有貓!”
默了一會兒,程東元補充道:“母貓!”
“……”
賀昉道:“小咪那麽小?”
程東元看了他一眼,“因為你是主人啊!”
賀昉:“……”
對于小咪狠心離開一事,靳程鯉并沒有太大感想,畢竟他是冷靜自持的靳程鯉,不是那個小孩心性的靳程鯉。
然後兩人天南地北地換着話題,最後連賀昉也感嘆這程東元也太能侃了,倒是穆霖珏面無表情,看着程東元不停開開合合的嘴不知在想些什麽。
安東來時,先打了個電話,賀昉他們已經等在門口,看車來了,告了別準備回家。
回到家,兩人的行李已經堆在客廳,他們辦的是托運,行李是讓安東來拿的,直接送回了兩人住的公寓。
“明天再收拾?”靳程鯉看着伸伸懶腰就準備去洗澡的賀昉問道。
賀昉轉過身,理所當然地點點頭,想了想,又走過來,拉着靳程鯉的手往浴室帶,“你先洗,我去給你找換洗衣物。”
“借口吧你,”靳程鯉環住他的脖子,“我還會有穿衣服的機會?”
這句話太過明顯的勾引,讓賀昉眼神一下變得危險起來,聲音低沉變得有些沙啞,“有哦,但是機會稍縱即逝,你不珍惜。”
靳程鯉主動吻了吻他,“我珍惜更好的。”
賀昉再也忍不住,将靳程鯉一個橫抱抱起來,靳程鯉驚呼了一聲,就聽見“咯——”一下。
賀昉“嗵”一下跪在了地上,靳程鯉也從他懷裏翻了下來,看賀昉臉色慘白,“怎麽了?怎麽了?”
過了好一會兒,賀昉像是有一點點緩過來的樣子,艱難答道:“閃,閃到腰了。”
靳程鯉:“……”
最終兩人還是馬不停蹄地奔向了醫院,經過檢查,雖然無大礙,但是還是得要好好休養一陣子,不能提重物,不能過度使用腰力。
說到這個時,那個年輕醫生眼睛還饒有興致地在靳程鯉和賀昉之間來回打了個圈兒。
靳程鯉尴尬地笑笑,年輕醫生趕忙道:“不要笑!一笑更像個包子。”
靳程鯉:“……”
回到家,靳程鯉将賀昉扶上床,給他擦身子,然後打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時差還沒有倒過來,雖然靳程鯉現在很累,但是并不困,想着還是先把東西收拾了,免得在客廳裏堆着,心裏堵得慌。
賀昉看他忙忙碌碌,走過來走過去,就是不理自己,趴在床上喊了兩聲,也沒人應答,只好走出來坐到沙發上。
靳程鯉冷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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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