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17)

了看茶幾上放的照片,是那方洋承和林肖的合照,笑得很開心,雖然他們現在已經貌合神離,但是林肖的巨星光芒已經勢不可擋。

長發手上的藝人全部遭到打壓,他現在必須迅速地捧起新人,才能保住自己金牌經紀人的位置。

要不是為了這個,他雖然同樣會給那少年自己的名片,但他不會抱太大希望,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希望能捧一個有些背景的新人,這樣好混一些,但是到他目前這個境況,他別無選擇。

“先生,你可以叫我長發,”長發道:“不知您如何稱呼?”

那邊聲音大大咧咧的,“哦,我叫程東元,你給我侄子靳程鯉一張名片啊?”

“對。”長發有些緊張,他實在有些摸不透這人的想法,他應該是很缺錢才對,但看這語氣怎麽都不像是很缺錢,很急的樣子。

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

長發有些不确定了。

“你想讓我侄子進那個圈子?”那邊問道。

長發點頭,随即又想起來別人根本看不見,只好說道:“對,這個圈子裏,我還是勉強能說幾句話的,你的侄子,他的條件很好。”

“哦,”那邊冷冷傳來這麽讓人難以接話的一聲,長發拿不準了,只聽那邊又問:“你怎麽就能肯定你說得上話啊?”

這句話問得……

長發面上有些難堪,這個圈子的大神的确多了去了,能說話什麽的,也要看看場合不是嘛,怎麽能這麽大而廣之的問出來呢?

“程先生,”長發幾經斟酌後,還是決定,“要不,我們見面詳談?”

那邊久久沒答話,長發捏着電話的手都被汗濕了,他苦笑,混跡這個圈子這麽多年,今天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樣毛頭小子的現象。

良久,那邊傳來聲音,“好,你說地點和時間。”

長發一愣,趕緊将地點和時間說了,那邊随即就挂了電話,長發愣愣的,良久才反應過來,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剛剛的聲音是那少年的。

長發不用想就知道了,那少年也就是靳什麽的已經願意來,只是他的舅舅不願意,長發大笑,天無絕人之路,他這老手自然已經知道該從何處下手。

時間定在了第二天下午兩點,地點是一家對顧客隐私很看重的咖啡店。

長發早去了半個小時,但沒去訂好的位置,而是在一旁等着那舅侄二人來,那兩人倒還很準時,兩點的時候準時到了店。

那個舅舅坐在那兒東張西望的,少年卻很安靜,翻着手裏不知道是什麽的小冊子,看得很認真。

長發這時才仔細觀察起來,昨日匆匆一見,只覺此二人都有令人驚豔之感,現在再來看,不得不說年輕的确有些優勢,少年的身形還可以改變,眸子透亮,相對程東元來說,那雙眼睛更有勾人心魄的魅力,只是稚氣未脫,掩去了些罷。

單從二人眼中神色便能看出二人性情有多大不同,長發抿了抿嘴,以他一人之力,加上這少年的條件,接下來就只需要小小的運氣,長發幾乎能夠看見這少年登上王座的那一天。

他走過去,面上帶笑:“你好,我是長發。”

看得出來,這少年還是很有主見的,長發的眼裏帶了一點贊賞,否則在程東元的帶領下,早就歪了。

靳程鯉和長發達成一致後,顧着程東元的面子,靳程鯉還是轉過頭征詢一下勉強還算是自己監護人的意見。

眼看程東元嘴裏就要吐出一句不對頭的話,靳程鯉先開口了:“舅舅,你別忘了,我們現在被誰追着的。”

程東元哽了一哽,白了一眼想聽下文的長發,沒說話。

“先給點錢來吧。”靳程鯉開口道。

長發一哽,倒沒有想到靳程鯉會這麽直接,他今天沒有帶合同過來,以為不會這麽順利,只好道:“我今天沒帶合同和相關資料,只有明天你到我們公司來一下,将相關程序走了,我才能給你錢。”

靳程鯉也是個懂理的,點點頭沒說什麽。

不過長發的八卦心卻不由自主地升了起來,“昨天那群人是追債的嗎?現在追債的服務态度都這麽好了?”

程東元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不追債,老子幹嘛要錢!”

靳程鯉則溫和了許多,“是追債,不過不是追錢債,只是我們希望能用錢來抵消。”

雖然解釋了,但長發還是不懂,但看靳程鯉的臉色,也知道不好多問,畢竟以後相處時間還長,長發總是能知道的。

……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順利,長發開始相信靳程鯉的運氣,通過了幾個試鏡,出演了幾部片子的小配角。

但長發很快就發現,靳程鯉的天賦在哪裏,如果說靳程鯉的面貌是他與生俱來的幸運,那長發一定會在補充上一句,靳程鯉的臉不過是為他的演技天賦錦上添花而已。

靳程鯉的演技進步之迅速,總令人有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之感,長發開始覺得這不僅僅是靳程鯉的運氣了,而是他長發的運氣。

他慶幸那天走在街上,移動的那一步撞到了程東元,慶幸自己當機立斷給了名片給靳程鯉,慶幸自己抓住了老天給自己的機會。

他的手段獨到,加上靳程鯉的鴻運當頭,不僅使靳程鯉得到那年的紅楓新人獎,還讓靳程鯉找到了自己的最愛——演藝。

長發手上帶了那麽多的人,長發自問還從來沒有那個新人會像靳程鯉一樣獨具天賦卻還如此努力。

更為難得的是,因為小時生活的困苦,不僅沒有讓靳程鯉在習慣演藝圈生活後變得享樂主義,狂妄自大,反而更加謙遜有禮,如這個圈子裏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清荷。

長發不止一次在夜裏笑醒,慶幸自己撿了個寶。

電影《葛生》盡管在國內反響不是很大,卻在國外受到熱烈歡迎,當時誰都知道,靳程鯉這個年輕後生要開始發力了。

《囚淵》只是一個契機,那年紅楓新人獎本就非靳程鯉莫屬了,無論是方林森作為導演還是飾演辜沅淵的老輩演員,都極力推崇靳程鯉這個不像新人的新人。

如果靳程鯉一直這麽下去,一定能夠超越林肖的。

而在這期間,林肖終于和方洋承鬧掰了,長發其實一直是知道這樣的結局的。

方洋承看似冷靜實則沖動,林肖是個悶騷之大家,有什麽都埋在心裏,腹黑高段者,他如果要想瞞着你,一輩子都是可能的。

但方洋承卻十分受不了這個,他倆從一開始的形影不離,共同奮鬥,到如今的形同陌路,甚至到了方洋承放話一定會捧出一個人來打敗林肖,而林肖不置可否的地步。

長發不是很了解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他從一開始就已經預見這樣的結局。他接觸過林肖這人,也接觸過方洋承,他很是可惜此二人這一路的辛苦,也可惜這兩人之間最終的結局如此,但卻也慶幸此二人最終分道揚镳。

否則,這二人的強強聯手,必将是這個圈子裏不敗的神話。

方洋承的離開帶走了大部分的人,畢竟方洋承始終處于弱勢。林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此事的不良影響。

但二人總算是還保有當初一路走來的情誼,沒有将事情做絕,除了方洋承放話要捧出打敗林肖的人外,二人都沒有對對方使什麽私底下的絆子,只是就這麽各過各的。

以前有林肖的地方,三米之內必見方洋承,反之如此,而今有林肖的場合卻是再也見不到方洋承。

這是一個很好的空子,趁林肖受此事影響還未回過神,方洋承勢力受損,還未捧出新人的時候,長發推出了靳程鯉。

理所當然的,靳程鯉紅了,雖不說大紅大紫,卻是有了名氣有了影響力。

在此之後,長發卻再也沒有看見過靳程鯉的舅舅,靳程鯉也很少提及,但那時,長發已經顧不上許多。

無數的通告接踵而來,長發每天都在腳不沾地地連軸轉。

人紅必定會遭受是非。

但長發從來沒有想到,表面謙遜溫和的靳程鯉是這麽個硬骨頭,只是連陪人喝喝酒都不肯。

長發對靳程鯉的倔強感到不解和憤怒,如果他願意,什麽大片不是任他挑選,可靳程鯉不僅拒絕,還在那樣的公衆場合直接給了那人難堪,下不了臺。

打壓是必然的。

長發一時在氣頭上,也希望靳程鯉能通過這次教訓知道在這演藝圈的生存法則,所以也有那麽好幾個月沒有理靳程鯉。

靳程鯉倒也不急,開始看起書來,說是修身養性最好,氣得長發掉頭就走,正好長發手上還有兩人,先捧捧他們再說。

如果長發知道後來會發生那種事,他寧願他依然不去理靳程鯉,而不是給他那個在海邊的廣告拍攝。

對于長發的要求,靳程鯉很少拒絕。

後來,才知道靳程鯉落入海中,失蹤了,他心急如焚,他可以說是帶着靳程鯉成長的,無論如何都是心頭一塊肉,現在想想也是心痛得很。

他也派人去找,被無功遣返,這才知道靳程鯉背後的人是誰。

穆家。

長發聽了這個消息後,一時有些愣愣地沒有反應過來,只有在那麽一刻,他才從心底佩服起這個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後輩。

如果圈中有任何消息透露出靳程鯉的背景是穆家的話,靳程鯉幾乎是可以不用任何奮鬥的,大紅大紫沒有問題,憑借着靳程鯉的天資,天王巨星又有何難。

可作為經紀人的長發都是此刻才知道,更不要說其他人。

長發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又有人傳來消息,那逼着靳程鯉陪喝酒的人已經不知死在了哪兒,其餘打壓的幫兇也相繼受到懲罰和警告。

“啪!”

長發狠狠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第二天,長發收到信件,說是要封鎖一切關于靳程鯉的消息。長發知道這信是誰給的,也知道這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他出動了所有的人脈,将消息封鎖,當然自己的力量真的很小,只有在這時,長發才意識到所謂的穆家究竟是如何一個神話般的存在。

從此之後,不論怎樣打聽,他都沒有絲毫關于靳程鯉的消息。

他這麽些年,一直都有些頹疲,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離開這個圈子。

直到那天,他接到一個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

☆、複出

“什麽?”

穆家大宅突然響起一聲驚叫。

程東元瞪大了眼睛,手指着靳程鯉,直哆嗦,“你瘋了?現在的生活安安靜靜,平平淡淡的不好嗎?”

靳程鯉有些無奈,“我喜歡演戲,演戲也可以平平淡淡的啊。”

程東元道:“胡說!你踏進那個圈子就生活在鎂光燈下,還想要安靜?”

靳程鯉有些驚訝程東元突然這麽能說,無奈道:“這是我唯一喜歡并想追求的夢想,你不支持我?”

程東元一愣,随即反對道:“當初迫于無奈,你走上這麽條道,我沒有辦法,但現在可以不這樣了啊,你忘了你怎麽——”

程東元突然頓住,他有些不确定靳程鯉是否知道自己掉進海裏的那段記憶,不知道該不該說。

靳程鯉看他這副樣子,好笑道:“忘了什麽?”

程東元擺手:“沒什麽。”

靳程鯉說道:“我本來就有些後悔當初為了昉昉,放棄自己的演藝事業,現在他支持我,我自然想回去演戲。”

程東元有些驚訝,這是在變相解釋那段記憶的缺失嗎?賀昉也真是做得出來。程東元撇撇嘴,想了想,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只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好吧,不過你遇到什麽事一定要說,穆霖珏沒什麽本事,說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剛好進門的穆霖珏聽見這句話,有些無語,我很沒本事?

在一旁的穆顯看了看自己老大的臉色,默默退了出去。

“在談什麽?”穆霖珏走過來将大衣和提包甩在沙發上。

一直潛伏着的管家趕緊過來将衣服收拾了,又趕緊退出去。

程東元沒說話,靳程鯉說道:“在說我複出的事。”

穆霖珏想了想,意味深長地看了靳程鯉一眼,靳程鯉笑笑沒說話,穆霖珏開口道:“怪不得今天看到了你以前演的辜沅淵和最近出來的錦生演的那個将軍作對比的新聞。”

靳程鯉點頭,不去深想一向不關心這方面新聞的穆霖珏是怎麽知道的,也不去想穆霖珏為什麽還知道有錦生這麽個人。

穆霖珏道:“有什麽幫忙的?”

靳程鯉搖搖頭,“不用,長發會打點好的。”

穆霖珏點頭,想着私下裏還是得給長發一個忠告才行,長發是個聰明人,但聰明過頭就不太好了。

“如果沒什麽事,我先回去了。”靳程鯉起身告辭。

程東元站起來,“你不在這兒吃飯?你以後肯定特忙,根本不會過來吃飯的。”

靳程鯉想想也是,就跟賀昉打了個電話,說是就在穆家吃了。

賀昉在那邊似乎有些忙,問道:“吃完飯我來接你吧。”

“不用,我自己也開車來的。”

賀昉捏着手機的手一緊,随後松開,“那好吧,自己注意安全,我今天晚上可能加班。”

“好。”

聽着那邊挂了電話,賀昉微微眯起了眼,看着電腦上那條新聞,是辜沅淵和顧西旋的對比,也是靳程鯉和錦生的對比,盡管兩人風格不是相似,但同樣新人出道,同樣出演了方林森的片子,而且同樣飾演了一位将軍,這就不得不拿來比一比了。

更何況這兩人的經紀人也是對頭。

最近靳程鯉的複出新聞傳得沸沸揚揚,後天就是新聞發布會,靳程鯉一直很忙,賀昉是知道的,他從他表示支持的那天起就知道了的。

靳程鯉當初失蹤的新聞掩蓋得很好,不愧是穆家的手筆,賀昉眯着眼,現在那個靳程鯉在外修身養性了一陣子的借口剛剛好,這幾年來,靳程鯉變化的确很大,眼中的神情也與才出道時不一樣了。

現在,他只需要一部新戲來證明自己的複出。

而這一切,都不是賀昉感到心慌的源頭。

賀昉關掉電腦上那個刺眼的頁面,他快控制不住自己将靳程鯉永遠關起來的想法。

無論安東如何解釋錦生的家世清白和為人與那人的不同,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會将錦生認成阿生。

這樣的巧合讓賀昉不能忽視也無法忽視。

天下的确有人樣貌會有相似之處,但是這樣像的又有幾人呢?

良久,賀昉讓安東進來,冷聲道:“你再去詳查錦生和方洋承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安東一愣,“不是查過了嗎?”

賀昉看了他一眼,緩緩道:“我說,再去查。”

安東心下一驚,急忙道:“是。”

安東出去後,賀昉想了想,最終還是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是庫尼亞大師嗎?”

……

靳程鯉的新聞發布會很成功,前期宣傳到位,這次的新聞發布會算是正式宣布靳程鯉複出了。

一時之間,靳程鯉以前的作品被大家翻出來,這時大家才想起原來還有這麽一個驚為天人的人物。

“小鯉,最近有幾個還不錯的電影和電視劇,你準備先接電影還是電視劇?”辦公室內,長發問在一旁翻看着劇本的靳程鯉。

電影屬大熒幕之作,火得更快也能夠更迅速地朝國際化的方向邁進,對以後的演藝生涯自然是受益頗多。

電視劇則屬小熒幕作品,更加大衆化,但是更能夠積累人氣,在群衆中擁有一定的根基,但是不容易轉型,也不一定就只靠一部劇就能混個臉熟的。

盡管只是才複出,但是只要翻看靳程鯉以前的作品,就知道此人一定不俗,所以一開始,就有了許多大制作的電影或是電視劇争相送上劇本。

長發看着靳程鯉想了很久也不說話,只好建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選電視劇?”

靳程鯉搖頭,将手上的劇本放在一邊,兩手交叉,說道:“我準備去參加安德斯通的試鏡。”

長發聞言,一下愣住了。

安德斯通是好萊塢著名導演,每一部影片都會給影迷帶來與衆不同的驚喜,至今為止,是全球享譽盛名的大導演,也是衆多國外導演中極其癡迷中國文化的導演之一。

近期安德斯通來到A市,就是在籌備一部新電影,開始在小範圍的試鏡,因為消息的封鎖,所以甚少有人知道此事,靳程鯉的消息來源自然是穆霖珏。

“這是劇本之一。”靳程鯉甩出一本劇本,長發翻了翻,有些疑惑有些了然。

靳程鯉理所當然道:“是通過非正常渠道得來的,已經定了林肖作為中方的主要演員。”

這次回歸靳程鯉自然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傻傻地只靠自己,必要時還是應該運用該有的便利,不然總有一種便宜了穆霖珏的感覺。

靳程鯉繼續道:“我準備去競争這個角色。”

靳程鯉好看的手指指着劇本上一個人的名字——龍安在。

長發只好道:“你已經決定了,說明你已經知道該怎麽走,我支持你。”

靳程鯉點頭:“謝謝。”

長發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道:“如果試鏡沒有通過呢?”

靳程鯉擡起眼,眼中光芒頓生:“可能嗎?”

長發不再說話。

安德斯通絕對稱得上能夠在影視歷史上留下盛名的大師,盡管癡迷中國文化,但很多導演也不會選擇中國文化來作為自己影片的主要基調,因為一不小心就會弄得不倫不類,贻笑大方。

但這一次安德斯通不僅選擇以中國文化為基調來拍攝影片,而且還将采用中國人來作為主演之一,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戰。

靳程鯉翻着手上的劇本,《亢龍有悔》,他半眯着眼睛,決定參加此次試鏡,是一早就想好的,他相信安德斯通,也相信林肖的選擇,更相信自己選擇,如果試鏡成功,無論是在國內還是國際,他都能打響一炮。

“試鏡是什麽時候?”長發問道,他覺得自己應該可以逐漸習慣藝人的消息比他更為靈敏,“我好安排。”

“三天後,我還需要做些準備,這兩天的宣傳就少一點吧。”靳程鯉說道。

長發有些為難,靳程鯉算是複出,前期宣傳一定不能少,否則後期很容易跟不上勁。

靳程鯉看他這副樣子,知道他在想些什麽,只好說道:“如果能參加安德斯通的電影,我還怕什麽宣傳不到位?”

長發想想也是,可是萬一試鏡不能通過呢?

在這麽一想,長發真想打自己耳光,還有誰比你更了解靳程鯉的天賦,如果他得不到這個角色,還有誰能得到,只要他想,這個角色必定非他莫屬。

這麽想着,長發終于點了頭。

靳程鯉選擇的是《亢龍有悔》中龍安在一角。

《亢龍有悔》本就是選擇的老外最感興趣的中國功夫這一文化為電影的主要元素。

安德斯通卻是另辟蹊徑,《亢龍有悔》中只有江湖之暢快淋漓。江湖是一個很模糊又很明晰的概念,模糊在于無處不江湖,明晰在于随處可見江湖。

無名朝代,江湖上年年代代皆有武功頂尖之人。而江湖傳說,在一個不見底的懸崖之下,有一個與世隔絕的小鎮。此鎮居民則皆是這些年年代代而出的武功頂絕之人,都曾在江湖上掀起過血雨腥風,也曾在江湖上青史留名。這個小鎮無疑于所有江湖浪子的終極夢想,武功卓絕之人夢想進入此鎮以示其武功之能,學武之人夢想進入此鎮以窺得武學之終極奧義,一時之間,此間小小山鎮竟成了江湖中人人趨之若鹜之地。

十歲的陳阿就是這麽一個人,不過他不為追求武學奧義,只求報仇,報殺父殺母殺兄殺弟殺姊之仇。在流浪了三年之後,一個人突然出現将他帶到了小鎮,并傳授畢生絕學只求陳阿能記住此刻的仇恨。

……

此次《亢龍有悔》的拍攝皆選用中國演員,安德斯通面臨的困難将比以前的拍攝更加大而繁多,他選擇了合作。

和林肖合作。

林肖已經通過陳阿的試鏡,安德斯通對其評價之高不愧于當今林肖的王者地位。而靳程鯉則選擇了片中另一角色,從小在小鎮裏長大的龍安在。

相對于陳阿,龍安在則更為幸運些,本身就是在小鎮裏出生并長大的孩子,還是高手的後代,其天資亦是世上少有。從小就極受鎮上人的寵愛,武藝絕學學了個七七八八。

自從父親将陳阿帶回後,雖然對陳阿表現過敵意,但随着年齡的增長,這份敵意化為友情,而後轉為擔心,最後為了消解陳阿日益增長的仇恨決定先于陳阿殺掉他的仇人。

這時,他才知道自己父親龍承就是陳阿的父親。

……

相對于占絕對主角的陳阿,龍安在作為重要配角,戲份不僅不會少,而且這樣的配角更是需要演技,靳程鯉選擇這角色亦有自己的考慮。

在試鏡當天,與靳程鯉一起試鏡的還有演藝圈也算近來十分有名氣的兩位演員,還有一位讓長發有些驚訝,他算是才出道的新人,憑着好相貌在這個圈子裏博了幾分人氣,竟然也來到了現場,還躊躇滿志的樣子。

長發皺眉,看來是有關系的,如果這樣的話,靳程鯉……

他走過去,想要告訴靳程鯉,卻見有人已經先他一步,正是那人。

靳程鯉看着眼前年輕後生,面容稚嫩,眼裏的不屑盡管有掩飾,但還是很明顯,看來是才進圈子不久,而且一直順風順水。

靳程鯉對他溫和一笑,想來應該是有人護着。

“你好,靳先生,我叫陳知灏,”那人先做自我介紹,“我以前看過你的作品,你能複出我很高興。”

長發在一旁皺皺眉頭,瞧這高高在上的語氣。

靳程鯉溫和道:“是嗎?謝謝。”

陳知灏繼續道:“我最近的一部作品也被拿來與您比較了。”

看靳程鯉沒有說話,似乎陷入思索的樣子,陳知灏有些不高興地提示道:“就是與你以前出演的辜沅淵作的比較。”

靳程鯉還沒開口,長發接過話:“是将辜沅淵和顧西旋作比較吧,關你一個小小的侍衛甲乙丙丁什麽事兒?”

陳知灏面上不悅,靳程鯉道:“我倒是真沒想起來,以後我們還可以探讨探讨。”

陳知灏笑笑:“你們以為我一個小小甲乙丙丁是怎麽能夠參加方林森導演的片子呢?”

靳程鯉道:“你就不怕我們把你這話給錄下來,随便交給哪個媒體?”

陳知灏更是笑得放肆:“你可真的老了,還是服服老,別複出了,我既然敢在這兒說,就不怕你錄!”

“今天這角色我要定了。”陳知灏說完後,轉身離開,下一位應該就是他了去試鏡了。

靳程鯉轉向長發,有些懷疑:“我真的老了?”

長發看着靳程鯉美麗無雙的眼睛,搖搖頭。靳程鯉放心了,随後又嘆口氣,“這孩子被人保護得真好。”

随即他又愣住,不可置信地問長發:“我剛剛居然說了這孩子,看來我是真的老了。”

長發:“……”

“不過,”靳程鯉從包裏掏出自己的手機,“老姜有老的辣,我錄了音,等哪天這孩子不行了,我再‘錦上添花’一番好了。”

“呵呵。”長發幹笑着無言以對。

作者有話要說:

☆、試鏡

陳知灏出來時,面上并沒有什麽表情。長發在一旁冷眼看着,靳程鯉打了聲招呼就進去了。

安德斯通也有些苦惱,他知道在中國辦事一定會走人情關,這是事實,他也有了心理準備,其他的都還好,他需要這個人情,但是對待自己的電影,就如父母對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哪個不希望給其最好的。

可是為了這次試鏡,還是有人塞了人進來,偏偏前面幾個演員表現得都不盡人意。說不定到最後還真的只能用那個人了。

正想着,身旁的助理提醒自己最後一位演員已經做好準備了,安德斯通想着如果大家水平都一樣,那還有什麽好選的呢?

他懊惱地揮揮手,已經不想再看下去。

“還是看一下吧,我很看好這個演員,相信會給你帶來驚喜的。”一旁的林肖說道。

安德斯通一愣,林肖是他很欣賞的一個演員,極具天賦而且努力,他此次來試鏡陳阿,不過是一個流程,但即便只是流程,林肖一樣能使衆人心服口服,安德斯通以不熟悉中國演員為名,将林肖請來參考參考今天的試鏡演員。

“你選擇龍安在?”林肖微眯着眼,問靳程鯉。

靳程鯉點點頭,林肖懷抱着手,背靠着椅子,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你試一試龍安在得知自己父親就是陳阿仇人的那一段。”

靳程鯉鞠了一躬。

安德斯通聽聞這是林肖也看好的人,不由也有幾分認真,但幾分鐘後,他開始為自己先前的怠慢感到後悔。

這是一位不亞于林肖的表演天才啊!

靳程鯉輕撫着劍,面上神情不改,嘴唇微抿,卻看得出些微顫抖,眸中意味複雜,似乎有那麽一瞬間,安德斯通突然覺得對龍安在這位少年過于殘忍了,親情與友情的不兼容,是會把他逼瘋的。

“好!”安德斯通首先鼓起掌來,轉頭對林肖道:“不愧是也看好的人。”

林肖笑笑沒有說話。

安德斯通興奮地看着已經收拾好面部表情又恢複一派溫和微笑的靳程鯉,“謝謝你來參加電影的試鏡。”

靳程鯉微笑着走上前伸出手,“希望我們以後合作愉快。”

簡單說了幾句大概關于行程的事,安德斯通不得不先行離開,林肖作出邀請狀:“我們聊幾句?”

林肖是很早就知道靳程鯉的,起初傳言說他将代替自己,自己還當作笑傳,直到後來無意間看到了他出演的一部影片,影片名字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在裏面飾演了一個仙人,那種清心寡欲的樣子的确讓他感到不可思議,這世上還真的有如此天人之姿的人。

此後,他對他的關注多了起來,盡管也僅限于會看他出演的作品,但這林天王來說确實也是十分難得的。

但近來卻再沒有了消息,林肖有些惋惜,心想着會不會就這樣悄聲匿跡地退出了演藝圈。有些時候這樣似乎是英雄惜英雄的情緒會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也沒有太大波瀾,他從前幾年開始向國際進軍,現在成績斐然。

他也就更加忙了。

“喝點什麽?”坐在咖啡廳裏,林肖顯得有些随意,看着靳程鯉風雲不驚的溫和面容,想象着他以後或許真的可以取代自己。

“一杯檸檬水就好。”靳程鯉說道。

“檸檬水?”林肖啞然,這是一家高級咖啡廳,咖啡極為正宗,很值得好好品嘗,但是靳程鯉居然只要一杯檸檬水!

靳程鯉将點單拿給侍應生,溫和道:“謝謝。”

咖啡廳的侍應生素質很好,看見是林天王和最近炒得沸沸揚揚要複出的靳程鯉也沒有多驚訝,只是聽見“檸檬水”時,也确實愣了一下。

但極好的侍應生訓練也不會讓他作出什麽表情,“先生,請稍等。”說罷,侍應生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轉身離開。

靳程鯉這才看向林肖,“其它的都很貴。”

林肖失笑:“但是很正宗。”

靳程鯉搖頭:“我不是為了喝一杯正宗的咖啡而來的。”

林肖無奈道:“我以為以你的身家不會在意這些。”

靳程鯉說道:“我身家又不好,我很在意這些。”

林肖:“……”

林肖覺得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據小道消息傳言,靳程鯉是一個Gay,而他的另一伴是賀家少爺賀昉,而靳程鯉本身背後是有穆家作為堅強後盾的。

林肖眯着眼,微抿了一點侍應生送上來的咖啡,他來過這兒很多次,他的喜好這家咖啡館一清二楚,他來此,根本不用點單。

靳程鯉還是一副雲淡風輕樣子。

林肖突然想起很久不見的方洋承,當初那個跟着自己義無反顧離開豪門大族的少年,似乎也是這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站在自己面前,對自己說道:“我要跟你一起走,你記得要請我喝檸檬水。”

林肖放下咖啡杯,突然沒有了想要與靳程鯉談談什麽的欲望,更覺得嘴裏的咖啡沒有平時苦味之後的餘香,反而越品越苦。

靳程鯉看林肖突然一副很疲倦的樣子,料想今日或許他也不想再說什麽了,将侍應生端上來的檸檬水倒進自己帶來的杯子裏,在侍應生終于忍不住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向林肖告辭,結賬離開了。

……

晚上到家時,賀昉已經做好了飯,看他回來還有些驚訝,“我以為你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

“嗯,本來是要開會的,”靳程鯉一邊換鞋一邊回答,“但是臨時取消了。”

靳程鯉站起身來,看桌上擺着兩副碗筷,皺了皺眉,“有客人?”

賀昉一笑,“沒,只是你不在家我還是擺的兩副碗筷,想着你會突然回來呢。”

靳程鯉一愣,不知該說什麽好。

賀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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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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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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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