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二十四葉 質問

“瑪格達，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這不是瑪格達第一次看見媽媽這麽嚴肅的表情，早在她沒學好鋼琴或是其他的，她也會如此，但這一次，她的表情實在是太吓人了，與她一個人在墓地裏游蕩遇鬼了還要吓人。

不過，瑪格達很鎮定，她臉上挂着得體的笑容，臉上的妝容與衣服都無懈可擊，這讓埃倫斯坦夫人想到了自己的曾經，那些輝煌過的歲月與現如今的凄涼。

“媽媽，這就是事實。”

“好，瑪格達，你想好如何處理這一件事情了嗎？”

埃倫斯坦夫人擡起了她養女的下巴，似乎想在這樣的動作中施加給她足夠的壓力，但這張臉卻太過于成熟了。

她說得全是真的，埃倫斯坦夫人幽幽地嘆息着，無論是在舞會上出格的舉動還是那看起來幼稚的敵對與親近。

“當然，媽媽，我會做好一件事情的，與以前不同。”

她變了，埃倫斯坦夫人想，她親愛的孩子終究是長大了，與她格外不同，而她想要的她給不了。

于是，埃倫斯坦夫人溫柔地拍了拍瑪格達的肩膀，有些失望卻又有些欣慰。

“那麽，親愛的孩子，你放手去做吧——你終究是長大了。”

美麗豔絕的臉龐，華麗的裙子，莊重而優雅的性格，不知為何，埃倫斯坦夫人想起了最初她見到的那個女孩。

脆弱地小心翼翼地瞧着她，藍色的雙眸那麽迷人而令人憐愛，但讓最終吸引她的還是那些日子裏不斷成長的女孩。

她一直都是她內心中那個小小的女孩，會因為害怕而央求她睡在她身邊，會因為偷懶而慚愧地低下頭渴求原諒，會因為穿上了美麗的裙子和吃上美味的食物而幸福地眯起眼……

去吧，我的親愛的孩子。

埃倫斯坦夫人深深地看了瑪格達一眼，最終沉默着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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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媽媽。

瑪格達如是在心底回答着，在那雙美好得像天空一般的藍色眼睛中。

如果注定為雄鷹，就不該飛翔于狹窄的山崖，而是高高地揚起它的翅膀，迎着狂風，飛向那廣遠的陌生的世界。

在這一場對話之前，瑪格達就知道她與媽媽注定會有這番對話，卻沒想到來的這麽快，當然，她在舞會上出格的舉動是地加快了這個進度——她們第二天就開始了這個對話。

理智上講，瑪格達不應該在昨晚的舞會上做出那麽令人誤會的舉動，這不僅僅是令幾個貴族吃驚的事情，也是一些不該發生的事實，也不應該這麽快就與媽媽坦白她與琳娜之間發生的表面的一切（她并沒有将一切都攤開，因為這太危險了，只是說了她與琳娜的關系好轉，這有目共睹）。

她受不了了。

一個合理的答案。

這是她對媽媽說的答案，但這不是真正的原因。

瑪格達一直都擁有着良好的耐心以及過人的毅力，等待對于她而言，是一件十分輕松的事情。

也許這真的站了一部分原因，因為她受不了琳娜悲傷的樣子——她想，她也許是把琳娜完全地放在心上。

本來只是一小部分，現在，卻占據了幾乎一半，剩下的，都是不能代替的東西。

琳娜終究不再是她一個單純的敵人，也不是一個片面的朋友，而是更為複雜的地位——這沒有讓她糾結太久，事實就在面前，無可避免。

她叫瑪格達&埃倫斯坦，這個名字絕不是什麽虛名，而是在那場大火後讓她得以重生的最重要的東西——在凡瑟爾貴族圈中，名字比一切更重要，無論是感情還是利益。

又有誰知道她真正的名字呢？埃倫斯坦夫人或許知道，她告訴過她，也許小時候玩過的在火海中死裏逃生的鄰居們會知道，但不大可能會再見到以及認出她。

這一刻，她想了很多，最終，她知道，這是自覺在指引着她前進，也許說是神的旨意更好，就像是花神活動的時候那樣——這次，她順從本心。

她的媽媽這樣說道。

“我親愛的孩子……你終究是長大了……”

我長大了，瑪格達遠眺着窗外的天空，一只雄鷹飛過，白雲靜靜地漂浮着，心上泛起波瀾。

也許，該去看一看那個女人——琳娜的母親，烏妮絲了。

于是，她低下頭，瞧着面前這奢侈而華麗的一切，微微翹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随手，漫不經心地撩起自己的長發以及耳環。

微風輕拂。

而發出悅耳的響聲。

期待着與你再次見面，琳娜，我的愛人。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開始原創劇情，恩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