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二十八葉 魔法之徒

“把你的手放在這上面。”

烏妮絲毫無感情地說着，将憑空出現的一顆魔法球放在了瑪格達的面前，這裏面有着浩瀚的星空，蘊藏着無限的秘密。

瑪格達照做了。

她的目光下移，似好奇地看着這手掌下的東西，魔法，即使是她這樣的淑女也不能輕易地涉及，這本就是世代壟斷的權利的象征，要不然，怎麽會有入了頂尖的法師無論貴族與平民都——

“星辰跨越時空，它知曉千年前的秘密和約定，也能告訴你，千年後的一些征兆。”

烏妮絲拿捏着腔調的聲音讓她一下子就從走神中醒來，忽然就想起來琉大人，恩，總會有一些人有特權，強大的魔法天賦，或是巨額的財富，或是傲視群雄的武力，或是……但不會有任何一個，與她原先的生活有所關聯，情報在某些時候重如泰山，但更多的時候，随時都有着替代的。

那些，全都是外物。

“……你果然是命中注定的人。”

星辰發出了耀眼的光芒，并非是純白的——火焰灼燒了她一半的靈魂，剩下的早已經沾染了世俗那顏色——也并非是深沉的——她的心并不惡毒，甚至她都可以算是那種守序善良的人了——那是，那是——她瞳孔中的色彩，深藍色。

“很美麗的顏色，我孩子的情人。”

烏妮絲的臉上似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瑪格達也挺高興的，然後一字一句地鄭重地說道：“琳娜的母親，我想，你應該叫我瑪格達。”

“是的，瑪格達，但——”烏妮絲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憂傷，又瞬間歸于平靜，“無論如何，你未來的一段時間，都得在我的手下學習這些東西了。”

“你會拒絕嗎？”

她不會。

烏妮絲的蒼老的臉上挂着的笑容只是證明了這一點，而真正的原因是她，她內心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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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于多年前的女孩，哭泣的內心。

——我會強大起來的，不會失去任何人，也不會讓任何人奪走我的一切。

“是的。”

她莊嚴地閉上眼，回答。

而沒看見，烏妮絲的臉上微微的一絲掙紮。

這世間，得到與失去，從某種程度上，是成正比的。

但，失去一些東西，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麽，一切都值得。

瑪格達又睜開了眼，那雙眼中仿佛映着星辰。

她的眼中有着星辰大海，琳娜覺得。

這是在夢中，她如此清晰地覺得，但又不清楚了，因為瑪格達在親吻着她，用着不像是平常的語氣、平常的口吻以及平常的行為。

她大膽又邪惡，勾起的豔紅的眉梢像是那凝結了人類欲野的産物，讓她唇舌幹燥，簡直不得動彈。

“親愛的~喬卡瑟爾~小姐~”

微微翹起的尾音，真是讓她的臉蛋都紅透了。

然後，瑪格達撫摸上了她的臉龐，然後摸上了她那雙擦着紫紅色口紅的唇，緩緩地展露出一個可惡的笑容——那麽迷人！真是！真是——

“唔唔唔——”

直截了當的進攻，讓她想要吐出的糟糕的反語全部吞回了肚子裏。

而面前的瑪格達眨了眨眼，又是那個樣子，她原本的樣子。

看透了人世浮沉，看進她心底的樣子。

“琳娜，你喜歡我。”

她如此篤定，好像真的一樣，雖然，雖然——這就是事實，但琳娜就是不肯跟瑪格達說上一句，哪怕那時候瑪格達可以靠着害羞了的她摟着她的腰肢跳上一曲。

不過，這是一場夢。

琳娜忽然想到，于是，她擡起了頭，臉蛋像是熟透了的番茄一樣的紅，多麽可愛啊！

“我喜歡你，瑪格達。”

然後，是唇上一個涼涼的吻。

她吃驚地睜開了眼，看見她的愛人就站在她的面前，甜蜜地笑着，那雙碧藍的眼眸簡直跟個發情了的蟲子一樣凝視着她。

她緊張得大腦一片空白，但她不知道的是瑪格達也是。

她聽見了琳娜在夢中的那句話，如此地甘甜，幾乎灌滿了她那從那年起就常常幹涸的內心，甚至，重新奔流。

多好啊！

瑪格達那白玉般的手指磨蹭着琳娜那微微有點圓潤的臉龐，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這一次，她可以說出來了吧。

是的，她可以。

那一天，琳娜躺在她久違的母親的床上，聽見她從那天起一直陪伴在她身邊的愛人如此說道。

“琳娜，我愛你。”

光，從那藍眸中升起，從那相交的唇裏綻放。

她聽見自己的內心百花齊放，再多再美再華麗的裙子也填不滿的內心在那一刻滿滿的，甚至——毫無空隙。

“我也是，瑪格達。”

她聽到自己這樣回答，然後看見面前的少女唇邊如春日般美好的笑容，再難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

注意！注意！前面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