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們在寂寞中靠近,擁抱中痊愈

那晚後來他們聊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題,聊彼此的大學生活,聊初入職場的艱辛,聊國外日子的寂寞,直到嚴絲合縫的天邊開始現出一絲青灰。

這是他們第一次沒有客套和距離的坐在一起。文越是個有自己小世界的人,這種人一般不善與人溝通,但天真、純粹、不設心防。和這樣的人在一起,除了偶爾會受到他言語上不合常理的驚吓外,沒有太多的不适與鬧心。

他是早上走的。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一輛棕色的卡宴從身後竄出來,車速很快,幾乎要将他別倒。他昨晚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輛車,就在曉風那棟樓的門口,車裏隐約可以看見坐着一個人,不知道為什麽,文越老覺得那個人在盯着自己。

自那晚之後,顧曉風和文越的關系悄無聲息地開辟了新紀元。不過,與其說他兩如尋常熱戀中情侶那般如膠似漆,還不如說他們像老夫老妻一樣知根知底、默契妥帖。

2013年春節來得特別晚,已過了二月上旬,才不慌不忙地姍姍趕來。顧家只有衛婉和曉風,年夜飯吃的很早。文越陪着她們,吃完了這邊再回家趕另一場。

衛婉對文越這個女婿很滿意。不過,這滿意當中更多的卻是對顧曉風的放心。她親見過岳頌鳴走後她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總害怕她就那麽混沌下去。

所幸這小子愣是愣了點,對她們家曉風還是上心的。

“曉風,你送送文越。”衛婉一邊刷碗一邊朝客廳裏正在收拾的兩人喊了聲。

“阿姨不用了,外面挺冷的,還是讓曉風在家裏待着吧。”文越推辭道,顧曉風卻拉拉他衣袖,小聲說,“我陪你走走,我有話跟你說。”用的是命令式,文越的心弦卻不知所謂地彈了一下,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幾乎要噴薄而出。

他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答應了。

顧曉風套了件黃色羽絨服,這件衣服買大了一號,将她整個裹起來,只露出小小的腦袋,活像一只向日葵,不過,在這樣略帶蕭肅的暗沉天色裏,她那一抹黃,簡直能讓人雀躍起來。她很少穿鮮豔的衣服,僅有的這件還是文越陪她買衣服的時候看中的,而且不動聲色地就幫她刷了卡,末了還笑說,“店家做活動,買一送一,買我這件送你那件。”

嘁,真當她白垩紀穿越過來的嗎?店家再跳樓吐血也不至于買條圍巾送件羽絨服吧?

文越的外套是棕色的,兩人走出小區的時候他笑着說,“你說我現在這樣像不像摟着一只巨大香蕉的嘻哈猴。”

顧曉風笑鬧着捶他,在旁人看來,這絕對是郎情妾意打情罵俏的一道亮麗風景。

文越笑着抓住她手,“你剛說有話跟我說?”

“恩,”顧曉風低了頭,兩頰泛出一層不自然的紅暈,沉默了半天,才小聲地問,“你上次提的要約過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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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文越一愣,登時抓着她的手就松了。

顧曉風趁機将自己的手抽出來,狠狠白了他一眼,轉身快步向前走去。

“沒……沒有,”文越反應過來,忙快步趕上,從身後用力将她圈入懷中,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沒……沒有,永遠作數!”

顧曉風轉身,将臉頰貼在他胸前,能感受到他心悸一般地雜亂心跳,“文越,我不能有孩子了,也……沒有關系嗎?”

文越将她摟地更緊了,“曉風,我想和你好好過,是你,不是一個能生孩子的工具,你要是想要孩子,我們可以領養一個,你要是嫌小孩煩,咱兩湊合過,就夠了。”

這段話說的一點都不浪漫,顧曉風心裏卻滿足的很,她假意瞪了文越一眼,“文先生,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什麽叫湊合過?”

女人不論什麽年紀什麽性格,作起來都是駕輕就熟的。

文越無奈地撓撓頭,“我的意思是……”

顧曉風怎麽會不懂?他們“在寂寞中靠近,擁抱中痊愈。”

2013年2月9日,農歷除夕夜,宜解除、沐浴,此外諸事不宜。

把文越送上公交,顧曉風就回家了。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門衛大叔好心叫住她,“小姑娘,大過年的晚上沒事不要一個人往外跑,最近這一帶可不安全了,看見那邊那人了沒,我注意他好久了,一個人在這差不多蕩了一天了,不知道安的什麽心思。你說這人也奇怪,看着人模狗樣的,盡琢磨下三濫的事……”顧曉風順着他指的方向望過去,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在這青灰的天色下顯得慘白慘白的,晃的人眼睛疼。

她一步一步生硬地挪過去,距離那人兩三米遠的時候,濃烈腌臜的酒氣撲鼻而來,她劈頭蓋臉就是一句,“你來這裏做什麽!”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瞳孔的盡頭不知道是否已經渙散,聚不成清晰的光影。他大概直覺到了她的靠近,突然覺得輕松,雙腿一軟,就往地上倒去,“曉風,我想你。”

她知道自己是紙老虎,一擊即潰,可怎麽說也該是油紙或銅版紙,卻沒想到就連這樣都算高估了自己,說到底,她不過是面巾紙糊的老虎,輕飄飄的,立都立不穩,更遑論別人的攻擊了。

“哎——”顧曉風忙伸手扶住他,“你怎麽了?你到底喝了多少?”

他用力攥住顧曉風的手腕,像溺水的人憑着求生本能攥住飄過來的浮木,“曉風,對不起,對不起,對……”

顧曉風不敢帶他回家,只好将他扶到附近的賓館。等他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走了,窗外夜色深沉,本應凄清的樓下街道上,傳來此起彼伏的爆竹聲,轟轟烈烈,喧鬧的簡直不可理喻。

其實,不可理喻的是他。

他起床穿衣,發現床頭櫃上已經倒好了一杯水,杯子底下壓着一張紙。

他抽出那張紙來看,上面是熟悉的小楷,熟悉地幾乎紮眼。

原來方才的事情不是做夢,他揉揉太陽穴,再看了一遍那張便箋,上面寥寥數字,讀不出喜怒:

醒來後打我電話,×××××××××××。

顧曉風其實一直都沒有回家,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蕩,不知怎麽就蕩到了湖邊。冬天的晚上,陰冷的水汽從湖底升起來,像藏着水妖。對岸就是師大,可怎麽也看不真切,仿佛以往的一切,而今的一切,都不過是個夢。

夢醒來她還在跟張敏全拍畫片,還在跟他争執月亮到底是跟着誰走的。

岳頌鳴趕來的時候她就是這副孤魂野鬼般的樣子。他在身後小聲叫了她一下,怕聲音太大,會吓得她直接栽到湖裏去,“曉風”。

她回頭,眼神清明,“酒醒了嗎?”

“恩。”

“喝了不少?”

“還行。”

她笑笑,走近了他些,好像為了讓他看清楚自己臉上殘忍的表情,“作這樣子都給誰看?”

“沒想到你在英國待了兩年多,別的不說,戲劇功底倒是見長不少。”

“小心演着演着自己感動了自己。”

怎麽會變成這樣?不是想好了要跟他心平氣和地說開的嗎?怎麽開口又變成這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她到底在怕什麽?

顧曉風垂首,轉過臉去,不知道在想什麽。岳頌鳴卻笑了笑,她還是老樣子,一自責就會露出這種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走到她旁邊,扶住她肩膀,逼她與自己對視,“彼此彼此。”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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