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章節

傳言月國的鎮國将軍每攻下一座城池,都要屠城三天,那時的天空都是猩紅的,肅國無數冤死的魂魄在夜裏哭號,其聲震天。就如同欠下的債終須有人償還,戰争結束後的第二年,月國女王月姬一夜之間忽然薨逝,只留下一位幼弟,自此月國鎮國将軍便開始了他持續至今、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政治生涯。

聽到這裏,沈茹月便不禁想起夢中常常出現的那個場景,漫天的猩紅,飄揚的月字旗,凄婉的歌聲,一切都仿佛和月國相關,或者說和那場傳說中的戰役相關。

也許到了月國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揭開自己穿越時空來到這裏的謎題了……

端着瓷碗的沈茹月想得入迷,雖掀了帳簾進去,卻也不記得看路,只顧着往前走,直到腦袋撞上了一個寬厚的胸膛才終于醒悟過來。慌亂間,手裏的瓷碗落在地上碎成一片。意識到自己的冒失,沈茹月于是一面連聲道歉一面手忙腳亂的收拾着碎片。

那瓷質的碎片着實尖銳,才剛觸上指尖便冒出血豆來。沈茹月還未察覺,手卻已被握進一個寬大的掌心裏。擡起頭正對上一雙狹長的目,目中之眸宛若星辰般璀璨,纖長的睫羽在陽光的照耀下似泛着流光,炫目得讓她睜不開眼。下一刻指尖上卻傳來一陣溫暖潮濕的觸感,仿佛有電流流過的酥麻一直順着手臂傳到了心尖上。沈茹月只覺心都快跳出胸口來,流觞卻微彎唇瓣笑得邪美,又将舌滑過她的指尖,将那百爪撓心的觸感加深了幾分。

終于不堪其擾,沈茹月慌亂的收回手指,正為指尖殘留的觸感而又羞又惱,卻忽然注意到流觞已換回了那套玄色的戰袍。不似平日裏的慵懶優雅,身穿戰袍的他仿佛化作了嗜血的修羅。如綢的發垂至腰間,與同樣玄色的寬大鬥篷融為一體,周身隐隐浮現的殺伐之氣令人心生畏懼,卻又平添了幾分關乎鮮血和死亡的邪美。

“你的傷還沒有痊愈,不可以去打仗的,要是傷口又裂開來可怎麽辦?”明明是和自己相隔十萬八千裏的古代人,沈茹月卻不知為何竟為這個人擔心起來,于是下意識的皺了眉,便脫口而出了責怪的話語。

邪美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流觞撫上她的發絲,而後滑至尖尖的下巴,微微托起那張蹙眉的臉,她的眸子便落進了他的眼中。他用難得的溫柔聲音說道:“留着你的這份擔心,今晚好好伺候本王吧……”接着一面仰天長笑一面掀了帳簾出去,只留沈茹月一個人在帳裏發着愣。

“可惡!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過了許久,沈茹月才終于意識到方才自己不知不覺又被那個人占了便宜,于是憤憤的朝帳簾外喊着。然而出戰軍隊早已集結完畢奔赴戰場,營地裏只餘下被馬蹄高高揚起的黃色沙土。

生氣的甩了簾重新回到帳中,沈茹月才覺到指尖的疼痛有些劇烈,于是下意識的遞到口裏吮着,腥甜的氣悉緩緩在口中漾開,方才的一幕便又在腦海裏浮現,臉上于是不受控制的忽又發燙起來。

沈茹月又重新回到帳簾邊,掀起簾角探頭探腦的往外看了看。平日裏總是回蕩着操練口號聲的營地現在忽然安靜了下來。留守營中的幾位将軍正在另一個帳中議事,方才進去不久,看樣子暫時不出來,營地裏除了一些受傷的士兵和幾位醫童,并無許多人走動。

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沈茹月得意一笑,又細細觀察了營地的構造和營門的位置,簡單策劃了逃跑的計劃,而後便咬着食指看着帳前手執銀槍的年輕戰士。那個戰士是受流觞之命專門在此看守沈茹月,所以若想逃出這肅國大營,首先得過他這一關。

沈茹月退回帳內,故意對着帳簾外裝出驚慌的語調喊道:“救命啊……”話音剛落,那士兵果然沖了進來,沈茹月于是滿臉恐懼的沖過去躲到那人身後,而後指着床榻的方向驚呼:“蛇!有蛇!在床榻下面!”年輕的士兵顯然是相信了她的話,揮了揮手示意她躲到身後,便舉了手裏的長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床榻那邊靠去。他集中了所有的注意力和手上的力道在那槍頭上,而後猛地向軟塌下刺去,直到将塌邊垂着的狐裘都撕裂了也未見蛇的影子。那士兵遍尋無果,準備回過頭來向沈茹月禀報,可剛一動作便有一個花瓶結結實實的落在了後腦勺上,士兵則直直倒在了榻上。

“對不起,我這也是不得已,你可不要怪我。”沈茹月一面忙着手上的活計,一面自我安慰的對那位士兵道着歉。不一會兒,便收拾好一切換上了那位士兵的铠甲,又順手拿了他的腰牌,幾經周折終于出了營地。

七、再度被擒(二)

先前随着流觞騎馬到營地中來,沈茹月也未留心觀察這肅國大營附近的地形。而今再出了營地才注意到肅國是将軍營駐紮在一個峽谷之中的,四周群山環繞,道路複雜,隐沒在山谷間的道路少說也有十幾條。現在沈茹月沒有地圖和指南針,只能通過太陽分辨大致的南北,而後只認準一個方向走。在迷路時采用這個方法便不容易走回頭路,也往往能在最終走出迷局。

在這黃沙漫天的山谷中行走,又無馬匹水糧,沈茹月這個習慣了機械化交通工具的現代人着實有些受不住,才走了一會兒便有些乏力了。于是挑了塊避風的地方靠着岩石坐下,抹了抹頭上的汗,打算稍事休息再趕路。揉着酸痛的腿,沈茹月開始悔恨自己太過心急沒做好準備就逃跑,現在才會這樣狼狽。但轉念又想,她沈茹月還算運氣好,迷迷糊糊挑了這條被高崖夾在中央的小道,環境雖惡劣的些,卻沒有碰到一個肅國官兵。

人都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或許是沈茹月的暗器慶幸提醒了愛捉弄她的命運,她才剛這樣想着,便聽到道路的拐角後邊有聲音傳來。還來不及躲藏,兩個士兵模樣的人已經出現在她的面前。那兩個人披散着頭發将頭甲提在手上,滿面的灰塵,幾乎辨不出長相來,正罵罵咧咧的互相拌着嘴。

在這樣的地方出現落單的士兵,又是此番打扮,多半是逃兵。沈茹月依據他們的行為和穿着做出判斷,卻忽然發現他們身上的铠甲是深藍色的。肅國軍隊皆着玄色铠甲,那麽這兩個人恐怕是來自滄國。

那兩人顯然也注意到了沈茹月的存在,先是有些畏懼的後退了一步,可轉而發現四周只有她一個人,便似乎放下心來。“娘的!吓死老子了,肅國居然也有逃兵!”其中的一個滄國逃兵有些憤然的自言自語道。另一個卻沒有理會,而是提了劍向沈茹月逼來:“別啰嗦了,幹掉他我們好趕路!”聽到這話沈茹月心下一沉,yu往身後的山丘上退去,那人的劍鋒卻已向她掃來。可是出劍的方向似乎有些偏頗,劍揮到她跟前卻是斜向了一邊,只挑掉了她的頭甲,那一頭長發便在凜冽的風中四散開來。

沈茹月的心裏剛為逃過這一劍而淺舒了一口氣,卻聽到先開口的那個滄國逃兵不懷好意的聲音:“竟然是個娘們,沒有想到這種鳥不拉屎的鬼地方還有此等好事,哈哈……來,小美人兒,先讓咱哥倆過過隐!”沈茹月心說不好,卻見那人已然挂着一臉yin/邪的笑容向她撲來。眼見着那逃兵就要将他髒污的唇湊到她臉上,沈茹月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于是張開嘴下意識的高呼:“流觞救我!”

她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思考為什麽在這生死關頭自己會叫出那個人的名字,只覺向她撲來的那個逃兵身子一軟竟倒在了地上,接着她腰上一緊似乎被人提了起來。待她緩過神來睜開眼睛,方才還活生生的兩個人已然躺在了血泊裏,而意圖玷污她的那個逃兵此刻已然身首異處。

沈茹月下意識的別過頭yu躲避這過于血腥的一幕,卻驀地發現一柄盤龍槍在她的眼前泛起冷光,而它的主人正環住她的腰身,yu将她撈上正在奔馳的馬匹。

此時的沈茹月終于想起自己到底是要逃離誰的手心,情急之下只得張了口狠狠向環在自己前身的手臂上咬下去。她拼盡了全力,只望尖利的牙齒能迫他松手,奈何直到濃烈的血腥氣在口中彌漫開來,環在她身前的手臂卻收得更緊,最後令她落入一個寬闊的胸膛。

“該死!竟然想逃!”沈茹月只覺頭皮一陣劇痛,于是松開了緊咬不放的貝齒。發絲被人拽住,沈茹月不得不對上那張俊美卻令人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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