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章節
子裏拿了個種花草的鐵鏟,接着便蹲在金桂樹下挖起土來。沈茹月和孟冬孟夏兩兄弟都對珠兒突然的奇怪舉動甚是好奇,于是也到那樹下蹲住看珠兒在忙些什麽。只見珠兒拿着鐵鏟左敲敲又拍拍,接着選定一處挖下去。不一會兒,旁邊就堆了一個小土堆,而空氣裏則泛起一絲若有似無的香氣。
沈茹月看着在珠兒的鐵鏟下逐漸顯露出的一個好似小壇子的東西,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是酒。”總是默不作聲的孟夏忽然開了金口。沈茹月聽他這麽一說,果真覺得空氣裏愈漸清晰的香氣有幾許迷醉人心的意味。
“被孟夏公子猜中了,珠兒手裏的這個,正是一壇美酒。”珠兒一邊說着,一邊将埋在金桂樹下的青瓷壇子啓出來放在石機上,又拍了拍壇子上的浮灰,遞了個眼神給孟冬讓他去取了四只酒盞。
當酒從壇子裏流入酒盞之時,馥郁的香氣瞬間便盈滿了整個丹霞宮。那酒香清雅,似八月微涼的風在水面浮出淺紋,似丹桂枝頭一抹若有似無的金黃。
“月國的絲竹、肅國的桂酒、滄國的美人、戎國的兵器。這桂酒可是我們肅國名滿天下的鎮國之寶。”珠兒手裏倒着酒,嘴上還不忘得意的介紹這酒的來歷。“這壇酒是我去年中秋取了這棵金桂樹上的桂花釀的,埋在樹下本想留到冬天再喝,後來一忙就給忘記了。直到剛才我才突然想起來。”
“如此說來,這壇酒埋在桂樹下剛好滿一年?”沈茹月聞着酒香已然覺到幾分神迷心醉,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嘗上一口。
琥珀色的液體才觸上舌尖,便在唇齒間漾開濃郁的桂香,又間或有酒的烈性夾雜其中。到像極了這中秋時節逐漸泛起微涼卻仍殘留幾分暑意的氣悉,又像是清冷月色中的孤寂之人對故人炙烈的思念。
“不愧是鎮國之寶,果真是好酒……”沈茹月對這桂酒贊不絕口,卻又将眼神投向孟冬和孟夏:“只是光喝酒有些無趣,若是能有些好節目就好了。”
這時珠兒卻又咯咯的笑了起來,而後說道:“好節目自然是有的,姑娘不知,朝中早就傳聞孟家二位公子精通音律,只是珠兒人微言輕,一直沒有耳福。”
不知不覺,沈茹月已将那盞中的桂酒飲完,身子便有些飄忽起來。她眨了眨眼睛才看清孟冬和孟夏的雙頰也已染了些微紅的酒氣,便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後伸過手去,恰巧攥住了孟夏的袖子,又擺出一副乞求的表情道:“好弟弟,你們就演一曲吧。”
孟夏也不看他,只盯着眼前的桌沿,抽回被她攥在手裏的袖子低聲道:“姑娘醉了。”而他雙頰上的紅暈卻是更深了幾分。
一旁的孟冬卻忽然站起身來,扯了孟夏道:“既然是姑娘要聽,那我們兄弟就獻醜了。”說着也不管那孟夏願不願意,便拉着他往屋裏去。
不一會兒,兩人搬了琴和笛子出來,擡袖間調試音準的幾聲已然錯落有致、氣韻天成。
聽着悠然的樂聲,賞着天際的圓月,嘗着馥郁的美酒,沈茹月覺得此刻的感受當真稱得上是惬意非凡。便将近日來的那些不安與憤懑都抛到了腦後,也趁着這一夜難得的月色放縱一回。
她央着珠兒往那酒盞裏倒了一遭又一遭,漸漸的,那天上的月亮便由一個變作了兩個,又由兩個變作了四個。而月亮邊上絞着夜幕的絲絲月華也不知不覺爬進了她的心裏,而後在眼前結成了薄紗,叫她看什麽都看不真切。珠兒唧唧喳喳的在她耳邊說了許多話,她倒也聽到了珠兒的聲音,可具體說的什麽內容卻是聽不清了。
沈茹月只覺身子越來越輕,仿佛是随着空氣裏四散的桂香一同飄到了天上,眼前都是朦胧一片。她使勁的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迷糊了許久才終于看到了天邊那顆亮得晃眼的月亮,好大好圓的月亮,于是忍不住向那月亮張開了雙臂。
怎麽好像從雲端掉了下來,落進了軟綿綿的東西裏,那東西暖暖的,還帶着好聞的氣味。對了,是陽光的味道,小的時候最喜歡抱着媽媽剛剛曬過的被子,上面全是陽光的味道。沈茹月只覺這暖暖的味道怎麽也聞不夠,于是八爪魚似的把那“被子”又纏緊了些,生怕被珠兒他們給搶走了。
好不容易才找回了又暖又軟的“被子”,沈茹月一心想睡個好覺,可是有個讨厭的東西老是來擾她。也不知道是什麽,像是潮濕的熱氣,盡噴在她的耳朵和脖子上,燙人的很,卻又癢癢的,惹得她不禁咯咯的笑起來。
終于有些惱了,沈茹月拼了吃奶的勁兒才終于把沉重的眼皮掀開。眨了眨眼,無數的影終于重疊了起來,合在一起竟然是天上的月亮,那麽明亮的月亮怎麽就來到她眼前,難道說她又飛上了天。沈茹月好奇的挪了挪身子,确定自己還好好抱着“被子”,這才放下心來,卻忽然感覺到那股灼熱的氣悉又噴到了她的臉上,再擡頭才發現方才的月亮竟然變成了一張人臉。
這張臉真好看,看得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摸摸,那雙眼睛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難怪剛才她把他當成了月亮。還有又長又密的睫毛,像極了天上游走的月華。
這張臉好眼熟,只是看着便覺得心裏很踏實,可就是想不起來他是誰……沈茹月的目光忽然集中在兩瓣殷紅上,那兩瓣殷紅薄而微彎,映襯在白玉一樣滑膩的肌膚上,好像雪地裏盛開的紅色梅花,忍不住想湊到跟前去嘗一嘗,不知道味道是不是也像紅梅那樣香香甜甜的。
沈茹月撅了嘴那紅梅上湊去,卻忽然想起什麽,又退了回來,而後拼命睜開眼,卻怎麽也看不清那張臉了。
“爸爸……”她只好憑着猜測,試探的喚着,可才喚出口又覺得不對,皺了眉。“不對,爸爸沒有這麽漂亮。是……媽媽……”沈茹月終于又重新展開笑顏:“媽媽……月兒好想你……陪着月兒好不好……”
沈茹月口裏喃喃着,又往那溫暖的“被子”裏鑽了鑽。心裏揪着問題終于放了下來,于是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把雙臂環緊了些,便再也沒法強撐着厚重的眼皮。而後她口中的話便越來越小聲,越來越含糊,到最後都化作了夢中的呓語。
十四、月夜迷亂(二)
沈茹月恢複意識的時候腦袋還是昏沉沉的,手腳也松軟無力,顯然昨夜的酒勁兒還沒過去。當真不該這樣貪杯的,沈茹月在心下暗自懊惱,也懶得費力去挪動灌了鉛似的手腳,只得萬般不情願的掀開沉重的眼皮。
窗外撒進屋裏的陽光有些刺目,惹得她掙紮了許久才終于睜開雙眼,可是當她看清眼前的一幕時,大腦則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
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即使在沉睡中依然散發着令人目眩神迷的邪美之氣。白玉般光滑的肌膚,狹長微挑的鳳目,濃密纖長的睫羽,秀挺的鼻,微彎的薄唇……若這一副完美的五官放在平日裏大街上遇到的帥哥臉上,定會讓沈茹月心花怒放的偷瞄許久。可是偏偏這張臉屬于魔鬼一樣的流觞,所以沈茹月的大腦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這是怎樣的一個情況?
流觞似乎還睡得很香,蝶瓣一樣的睫羽在他緊閉的雙目下氤氲出扇形的影,那一雙薄唇微彎,不多不少勾勒出邪美的弧度。清晨馥郁的陽光籠上他的面龐,泛起剔透的流光,是如此的具有欺騙性。此時的他就如同自九天降臨到人間的谪仙,如何令人想得起肅國暴虐殘忍的君王。
而此時的沈茹月腦袋正枕在他的胸口,隔着耳畔那一層鋪撒開來的薄發,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胸口在呼吸間的起伏,而耳畔跳動的則分不出是他的心跳還是她的,又或者他們兩人的心跳已然交織在一起,全然攪亂了她的神志。更可怕的是,她逐漸恢複知覺的四肢終于令她意識到,此刻她正如八爪魚一般将手腳都纏在他的身上。
從他身上渡來的體溫甚是溫暖而且舒适,卻令沈茹月産生了一種近乎五雷轟頂的感受。二人此番暧昧的情狀,若說沒有發生過什麽,沈茹月自己都不信。于是她努力的回想着昨晚的事情,卻怎麽也理不出清晰的思路。只隐約記得喝了許多的桂花酒,而後看到了月亮,後來便來到床上抱住了她家那床暖暖的“鴨絨被”……
亂了,什麽都亂了。
沈茹月只得努力鎮定下情緒,怯然的看着那張還在熟睡的臉,試探的收回環在他腰間的手臂。可才剛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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