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章節

流觞纖長的睫羽便如蝶瓣般撲閃起來,接着他便緩緩睜開眼,呈現一雙璀璨如星的眸子,當目光與她有些呆滞的視線相觸時,那薄唇便又彎了幾分,一張如玉容顏于是更添邪美。

沈茹月忙驚慌失措的坐起身來,扯了被子掩在身前,肅瑟的直縮到牆邊。随着她的動作,原本蓋在兩人身上的錦被都被她扯了去,便露出了流觞只着一件月白色絲袍的身子。

他到也不惱,反而将手撐在耳側,把慵懶的目光投射在沈茹月的身上。那玩味的表情,由如獵豹在欣賞已然到手的獵物。而那件絲袍甚是輕/薄,勾勒出他欣長而又勻稱的身形以及完美的肌理。微敞的領口因他側卧的姿勢而開至腰際,不經意間便遺漏出那一雙精致的蝴蝶骨和右胸前隐約的一點殷/紅。

這下沈茹月到不知該把眼睛往哪裏放了。無意間瞟到流觞身上的衣袍,上好的雲錦輕絲卻滿是皺痕,這與他素來講究的做派甚是不符。想必都是她昨夜的傑作,于是一張臉便燒了個通透,沈茹月只恨不能學那鴕鳥在床上挖個洞把腦袋給埋進去。

流觞似乎笑了笑,而後伸出手臂,衣袖随着他的動作滑至手肘,展露出纖長而又緊實的小臂,帶着暖意的指尖便隔着錦被觸上沈茹月的手臂。

沈茹月頓時如驚弓之鳥,她慌亂的将被子又裹緊了些,索性把自己縮成了個團子,而後拼命往後退去,簡直是要縮到牆裏邊去。她驚恐萬狀的看着他,用幾乎顫抖的聲音說道:“你……別過來……”

流觞便果真收回了手臂,慵懶的打了個哈欠,而後将纖長的指插/入如綢的發絲緩緩梳理了幾下。随着他的動作,那一頭墨發便如瀑布自九天垂落,鋪撒在床榻上,泛起柔和的波紋。奇怪的是這原本女氣的動作被他做來卻是絲毫不顯做作,反倒是有幾分潇灑風流之意。

沈茹月見他終于未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于是有些怯然的用宛若蚊吶的聲音問道:“昨夜……你……可有對我……”吞吞吐吐的說了半天也沒能把話說全,倒是重新勾起了流觞的興趣。

只見他重又以手抵額,而後用無比暧昧的眼神凝視着沈茹月。這眼神讓沈茹月很不好過,就好像她此刻在他眼裏是渾身赤/luo的那般,沈茹月于是拼命的躲避着他灼熱的眼神,如此僵持許久,就在她快要崩潰之際,他才終于緩緩開口:“昨夜,你到是熱情的很。”

他說話的語氣卻是比看她的眼神還要暧/昧上千萬倍,沈茹月只覺心頭驀的一沉,才聽到他又用似笑非笑的聲音道:“不過本王對不省人事的醉鬼實在沒什麽興趣。”接着他又一面揉着手臂一面說道:“你可是壓得本王手臂都麻了。”說話間一臉委屈的表情到好像是沈茹月欺負了他似的。

然而聽了這話,本來已經消沉的沈茹月忽然又精神起來,她忙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扯開一條縫,确定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完好無損之後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沈茹月忍不住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在心下暗道流觞還算是個正人君子。只是她心裏這句話還沒說完,那位正人君子卻做出了不君子的事情。

沈茹月只覺腕上一陣疼痛,還沒弄清是怎麽一回事,便已被流觞扯過去滾在了床榻間。她伸出手去抓那散開的錦被,卻還是晚了一步,錦被早已被流觞一揚手甩到了床下。接着流觞如綢緞般觸感的發,攜着空氣裏的些許涼意自上方落在了她的面上,而兩人的身體則已緊緊的貼/合在一起。

感受到自流觞身上傳來的灼熱溫度,沈茹月再次慌了神,她拼命的掙紮,奈何兩只手腕都被他緊緊禁锢在掌中,動彈不得。

他握着她的手腕,将她的雙臂拉至頭頂上方固定住,而後原本居高臨下俯視着她的流觞忽然俯下身子,用燙人的薄唇掠過她的面龐,而後于她耳畔低語:“昨夜你只顧着撒酒瘋,本王卻忍得甚是辛苦,而今你是不是也該好好補償本王?”他蠱惑的話語攜着陣陣潮濕而又灼熱的氣悉吹進她的耳朵裏,一瞬間便将高溫暈上了沈茹月的臉頰甚至脖頸。

沈茹月覺得整個身子都跟着發熱起來,一心只想逃離這種奇怪的感覺,于是拼命的掙紮。奈何流觞的薄唇卻已覆在了她的唇上肆意欺/淩起來。被他攫住的雙唇,不一會兒便沾染上他的氣悉,也令沈茹月原本清晰的思緒逐漸陷入混沌。

又是這種可怕的感覺,仿佛是被他扯着墜入魔道,在沒有盡頭的深淵裏越陷越深。游走在理智與迷亂的邊緣,就如同行在危險的懸崖邊,每時每刻都有萬劫不複的危險。

沈茹月下意識的反抗,她守住最後一絲清明,張開貝齒狠狠咬上仍在她唇上肆虐的薄唇。流觞果然吃痛的離開了她的唇瓣,但也只是一刻,她甚至還來不及看清他面上忽然陰沉的表情變化,他便再次欺上了她的唇。

這一次的他猶如狂風暴雨那般将她吞噬,沈茹月早已失去了招架的能力,只覺到他已瘋狂的糾纏過她唇舌間的每寸領地。空氣在他的攻城略地中不斷被抽離,沈茹月已無法呼吸,只能拼命的喘息,直到他的氣悉沿着她的喉嚨進入她心肺,而後遍布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濃烈的血腥氣在她口中綻開,他卻還不曾停下,仿佛要将這個吻天長地久的延續下去。沈茹月覺得自己似乎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連身體的反抗都變的那般無力,只得癱軟在他的懷中任由他胡作非為。

本就輕薄的衣衫早已無法阻擋肌膚間敏/感的厮/磨,可流觞卻好似還是覺得它們礙事,他放開沈茹月早已無力反抗的雙臂,将寬大的掌覆上她已然發燙的身軀,所過之處無不驚起陣陣戰/栗。

“唔……”覺到那磨人的掌滑至自己胸前的柔軟,而後順着衣襟探了進去,沈茹月的唇邊洩出些許細碎的呻yin。奈何唇舌仍被侵占,那呻yin碎裂成含糊不清的片段,似是痛苦又似邀請。

仿佛是受到這聲音的刺激,沈茹月覺到流觞的呼吸變得愈加急促,一切都在向着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她甚至覺到他的手握上了她的衣帶,而後輕輕一抽,本已淩亂的衣衫便徹底成了可有可無的裝飾。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忽然有零碎的腳步聲自屋外響起,接着便是宏肅宮的管事太監那奸細的聲音從正廳裏傳來:“丹霞宮沈茹月接旨……”

十五、月夜迷亂(三)

流觞終于停止了接下來的動作,将壓在沈茹月身上的重量撤去。突如其來的微涼空氣令她漸漸恢複了清醒,然而一顆心還驚魂未定的上蹿下跳着,沈茹月只得緊緊攥住那已然零落的衣衫努力遮擋着春/光,而後受驚的小獸一般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此刻的她只是擔心真有人會在這時闖入,看到她這樣狼狽的模樣,若是傳出去了,她當真是找一百根繩子上吊的心都有。

忽然,肩上luo露的肌膚卻被一層帶着體溫的絲綢覆蓋住,沈茹月有些愕然的擡頭,卻見赤luo着上半身的流觞正俯下身來。他在她額際輕柔的落下一吻,而後又在她耳畔低語:“是聖旨來了。”

這又是演的哪一出,他自己就是肅國的君王,他說的話就是聖旨,而昨晚一整夜他們都在一起,有什麽話不能說,還要一大早興師動衆的找人來丹鳳宮裏頒旨?

沈茹月這樣想着,便又向流觞看去,可這一看卻又叫她愣了半天。只見流觞此時已經立在了床邊,沒有了寬大衣袖的遮擋,他欣長而又威武的身軀便毫無阻礙的呈現在她的眼前。那身軀有着完美的線條,白玉般細膩的肌膚在陽光的籠罩下似泛起剔透的光澤,而緊實的肌肉則又為他去了幾分陰柔,增了幾許雄壯。如綢的發未束,瀑布一般垂落至腰間,又遺落了幾絲,被剛才升起的薄汗黏在了胸前。薄汗流過殷紅的茱/萸,便将同樣的色澤染上了沈茹月的雙頰。

沈茹月拼命了搖了搖頭,心想自己一定是魔障了,明明剛才還被這人萬分屈辱的欺負了,現在怎麽可以又對着他發癡。

就在她的一番心緒糾結間,一名有些年紀卻塗了厚厚脂粉的白面侍從手捧聖旨,邁着過分女氣的步伐,踏進了丹霞宮的裏屋。然而那人才剛在門口站定,臉色便唰得變成慘白,接着忙跪伏在地,連聲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不知大王在此!……”他身後跟着的四名侍從同樣随着他的動作皆跪伏在地磕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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