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章節
床頭的流觞。他手裏握着一卷竹簡,目光卻自竹簡上移開,正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經過沈茹月剛才的一番拉扯,原本在他身上蓋了一半的錦被,而今都被她搶過去裹在了自己身上。
接下來又是一番你争我奪、尋死膩活,流觞看着床裏邊把自己裹成團子、一臉警惕的小刺猬,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吩咐珠兒再去搬了一床被子來。
最後,雙方終于各退一步,守着各自的被子躺在同一張床上。念在這丹霞宮本來是他的地方,才許他在這裏過夜,沈茹月認為自己誠然做得仁至義盡了。奈何那流觞卻得寸進尺,定要在錦被下握住她的手。一番掙紮終于還拗不過他,只得認命的從了。
流觞得了這一只手的勝利到是坦然的緊,不消半刻便垂了睫羽進入夢鄉,獨留沈茹月一臉怨念的看着那張毫無防備的睡顏,一顆心跳得七上八下。
自那一夜之後,流觞便似養成了習慣,每日忙完前朝的事,必然要來丹霞宮過夜。好在他難得紳士了一回,安分守己的與沈茹月各自擁一床錦被,再未作出越矩的事來,最多也就是握着沈茹月的一只手,便安然的睡去。
沈茹月到懶得與他計較,再加之冬日的寒冷一日重過一日,有他躺在身邊,反而總能覺到有暖意隔着錦被傳來,亦或是經由交握的掌将體溫渡上她的肌膚,而後蔓延至全身。如此過了不少時日,沈茹月倒是習慣了夜裏與他共塌而眠。
這一日天空格外低沉,入夜後寒意也較前幾日濃重許多,珠兒抱着新灌的湯婆子走進屋子,隔着窗子往外瞧了瞧,道了一句:“夜裏怕是要下雪了。”便走過來将那湯婆子塞進了沈茹月懷裏。
經過這些時日的調養,沈茹月的傷愈合的不錯,背上的疼痛逐漸收斂,只是結痂的皮肉時而覺得有些癢。而今她不光能平躺,還能偶爾倚在床頭坐上一會兒。
沈茹月将湯婆子捧在手裏,擡眼往窗戶那頭瞅了瞅,只見新糊的窗紗已然被寒氣沾濕了許多。平日裏到了這個時候,流觞早就挂着一身寒涼踏進屋子裏了,只是今日卻遲遲未見他歸來。正出神間,卻被珠兒突如其來的呼聲給吓了一跳。
珠兒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麽,從袖子裏摸出一個銀質的小環。看樣子像是腕間的裝飾物,只是工藝卻有些粗糙,不像宮裏的飾品。
珠兒把那銀質手環遞到沈茹月的手裏道:“差點給忘了。我方才去膳房取食材,路上卻被一個奴隸給攔住了,好說歹說非要我把這手環轉交給姑娘。我看他大冷天的一身單衣站在那裏也等了許久,覺得甚是可憐就應了。”
沈茹月将手環握在掌中細細的端詳,方覺有幾分眼熟,便又聽到珠兒繼續說道:“我看這手環甚是粗陋,必然配不起姑娘,姑娘若不喜歡我就拿去收起來……對了,那奴隸還說要報答姑娘在司奴庫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沈茹月有些摸不着頭腦,便又問珠兒:“那奴隸長得什麽樣?”
珠兒回憶了片刻便答道:“是個十五、六的少年,模樣到還俊俏,只是骨瘦如柴的。”
珠兒的描述令沈茹月想起司奴庫中被“隔離”在黑屋子裏,奄奄一息的那個少年,隐約記得他腕間确實是帶着這麽一個手環的。而今知道他的病已經痊愈,沈茹月心下甚覺安慰,于是捧着那手環露出了滿是暖意的微笑。至于這手環,既然是少年随身帶着的,想必是極重要的東西,日後還是要找機會還給他。這樣想着,她便将那手環戴在了手腕上。
珠兒又同沈茹月聊了一會兒天,便轉身出去忙她的事情去了,臨出屋子卻又回過頭來說:“姑娘若是困了就先睡。”沈茹月只道自己還有些精神便繼續倚在床頭發呆。
又過了些時候,珠兒已經忙完了殿裏的活,又折回屋子裏查看沈茹月睡得可好。哪知掀開簾子卻見她還倚在床頭,手裏的湯婆子都涼了。一時怕她受了風寒,于是半唠叨半擔憂的道:“姑娘快睡吧。”
沈茹月把被子往上拉了幾寸,忍不住打了個慵懶的哈欠,嘴裏則答道:“我還不困,你先去歇着吧。”說話間,一雙眼睛卻總往那挂着簾子的門口看。
珠兒卻不聽她的,反而往床邊走來,嘴裏又道:“今日大王怕是不來了,姑娘還是早點歇息,莫要再等了。”
“誰等他了?”沈茹月急忙将那話反駁回去,卻在看到珠兒搬她旁邊的那床錦被時收起了一身的倒刺:“你……這是做什麽?”
珠兒一邊忙活着,一邊答着:“方才大王遣人來說這被子日後用不着了,讓我給收起來。”說着,她抱起那床厚厚的被子,往屋外走去,行至門口卻又折回床邊對沈茹月囑咐道:“姑娘快歇息吧。”
“哦……”目光呆滞的沈茹月聽了她這句,如夢初醒般的答了,才握着被頭躺了下去。可是躺下後,沈茹月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了。明明已經用錦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了,可還是覺得有些冷,心裏也不知為什麽變得空落落的。
他日後不來了自己應該高興才對啊。他終于厭倦了自己,逃跑的機會就又多了好幾成。明明不想看到他,現在心願實現了怎麽反倒難受起來。該不會是被那個暴君折磨久了,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了吧。
沈茹月一邊撓頭一邊心緒糾結,折騰了大半夜才終于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
二十五、身陷宮闱(三)
這一夜,沈茹月睡得極不安穩,渾渾噩噩間似乎一直被紛繁的夢境糾纏。
夢裏的她恍然又回到了那個古墓裏,甚至看到蹲在雙棺前的齊容。他似乎很着急,烏發上沾了些許灰塵,汗珠沿着輪廓優雅的側臉滾落,他都全然不知,只是不斷的拍打着面前的雙棺,同時喚着她的名字。
沈茹月甚是疑惑,明明自己就站在他的旁邊,為何他卻對她視而不見,反而一直拍打那雙棺。
看他那副擔心的樣子,沈茹月卻起了捉弄之心。她偷偷移到齊容的身後,确定他沒有發現自己,才忽然喚了他一聲。可是齊容卻仿佛沒有聽到,也不回頭,只是專心致志的尋着雙棺的縫隙,又推了推壓在棺蓋上的巨石,似乎在尋找打開雙棺的方法。
沈茹月有些急了,又大聲的喚了兩遍,他卻還是沒有聽見。她于是伸出手去拍他的肩,然而面前卻仿佛有一面無形的牆将她與那個世界阻隔開來,任憑她哭喊、捶打,明明齊容就在她的面前,卻怎麽也碰不到他。
沈茹月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近在咫尺的地方,卻仿佛隔了千萬裏。她無力的跪坐到地上,捂着臉哭得傷心。
然而就在她幾乎絕望的那一瞬間,空氣裏凝聚起無數耀眼的光斑,同時在那面無形的牆中央出現了一道裂縫。更明亮的光芒便自那裂縫裏迸發出來,而後不斷的延伸。當光芒達到頂點,阻隔着她的那面牆終于從中央破裂開來。
“茹月。”原本蹲在雙棺前的齊容,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他滿目不可思議的與她對視,口中低喃着她的名字。
可是照亮一切的光卻在達到頂點後迅速減弱,破開的裂口也随之慢慢收縮,沈茹月驚惶的向那洞口跑去,只怕裂口閉合之後便再也沒有機會回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時,背後卻有一個聲音在喚她。總是冰冷而又高傲的聲音喚着一個“月”字卻盛滿了令她萬劫不複的情緒,她停下了腳步,胸口疼痛到無以複加。
她看到齊容向她伸來了手,過于陰柔的面上滿是期冀。可是雙腿卻怎麽也不忍邁出,只因身後的那個聲音,她終于眼睜睜的看着面前的裂口一點一點封上,又化作一道無形的牆。
不知是否夢裏太過激動,似乎又觸碰到背後的傷口。已經結痂的傷口在夢中驚起的粘膩汗水中很是難受。沈茹月忍不住伸手去撓,可還沒觸上背後的肌膚便被一股力量制住了手腕。緊接着,卻有一股涼意自背後傳來,仿佛春日花香般的氣悉萦繞在鼻間,那潤澤的涼意也随之在背上暈開,甚是受用。
沈茹月舒服的嘆了一聲,夢裏緊張的心情亦放松下來,卻又覺到有什麽東西爬蟲一樣的滑過脊背,癢的她“咯咯”笑出聲來。于是扇了扇睫羽睜開眼來,去尋那擾人的爬蟲,然而轉身所見的卻是一張俊美無鑄的臉。
流觞見她醒來,便放下手裏握着的翠瓷瓶,又挪到她身邊坐下。他輕柔的拂過她耳畔散亂的發絲,唇角勾了勾,好看得找不到瑕疵的容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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