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改變

我微微一笑,大概不太好看,“叔叔好,思南小姐好。”

“快快快,坐過來,你們年輕人就該多聊聊。仙予你看人家思南閨女多乖,還不跟人學學。”我爸的話是對我說的,臉卻向着燕思南笑。

我走去老爸旁邊坐下,看着木桌上流水形的木紋還有青瓷的茶具,青瓷幽深的顏色和燕思南身上的旗袍很相襯,我不懂美學,可我能從這茶具和她的旗袍顏色裏看出她對美學的考究。燕思南是搞設計的,上次去看她的服裝展,我一件衣服都看不懂,可臺下很多人都露出贊賞的目光,我有些慌張,問自己為什麽那些人都懂得欣賞我卻不能呢?

這個問題困惑了我好幾天,在店裏上班客人不多時我會走神想這個問題,有一次被肖雪蕪看見在發呆,問我怎麽了,我把我的疑惑編了個人物是甲乙丙丁的故事講給她聽,她安靜地聽,始終保持淡淡的笑,等我講完她才慢慢開口,說,“如果你本來就不覺得它美,反而懂得欣賞它了,不才更奇怪嗎?”經她這麽一說我茅塞頓開,難道就因為燕思南的精心設計的衣服上了展臺我就必須認為它美嗎,難道那些認為展臺上衣服漂亮的人就都真的會欣賞它們嗎?喜歡與否在于我的心,我卻因為與旁人的不同開始畏畏縮縮,期期艾艾。

想到此,我不由一怔——我以前為這種零碎的小事煩惱過嗎?

如果是以前,我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絕不會別扭地去顧及和別人是否一樣,更不會害怕他人輕視的目光,我一直踐行着爺爺教育的“堅持本我”的原則,永往直前。再看現在,每天我的腦子裏都堆積了不少雜念,神游一圈回來還來不及回想腦子裏過了什麽就感覺心裏絞了一團毛線,還是找不出線頭的那種。

我用力眨眨眼,不得不承認我的生活已經開始改變,不僅僅是之前我以為的換個住房那麽簡單,某種無形的力量正在試圖連我的思想一起改變,甚至我的心。

燕思南翹着蘭花指給我倒了杯茶,她微微低着頭,眼簾下垂,眼皮上塗着淡淡的藍色,“我就大你幾歲,叫我思南姐就好。今早阿犧帶喬叔叔來我才知道有你這麽個可愛的妹妹。聽阿犧說,你經營一家咖啡館?”

我用餘光偷看了老爸一眼,他正和燕叔叔聊得起勁兒,至于祁犧……我不想看她。

“嗯,小本生意。”

燕思南繼續道,“說起咖啡,還是起源于埃塞俄比亞,有機會一定要去南非看看,那的咖啡豆最香了。”

“是啊,有機會我真想去看看。嘿嘿,思南姐懂得真多。”

“呵呵,都是書上寫着的,網上一查什麽都有了,你看看都知道,有什麽懂得多的。”燕思南輕輕笑道,語氣很是謙和。

我摸摸鼻子,“嗯……”

“不過我還是建議喝茶,茶是健康飲料,茶堿比起□□來說多少要強一點。”

我很受教的點頭,想起祁犧書房那一櫃子茶文化的書,問,“思南姐很懂茶哎,一定很喜歡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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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南說的很謙虛,但眼裏很是光彩,“是的,我很喜歡。茶是中國古典文化的精粹之一,我很喜歡傳統文化,所以不只是茶,其他也很喜歡。”

我在心中笑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還要問出來,多此一舉。

燕思南擡手看了看表,我遠遠瞄了眼,好像正午了,就聽她說,“喬叔叔,仙予,不介意的話留下一起吃飯吧?”

“我——”

我正想說話就被老爸搶先了,“好好好,咱先去吃飯,吃完回來,老燕,你可得教我剛才那套二十四式太極拳。”

燕叔叔頭發有點花白,但眼神特精神,臉色紅潤,說話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他手握半拳向前一揮,提嗓應道,“好。”

這幾個人自動忽略了我的存在,起身往外走,我心煩地撓撓頭跟在他們後面,一頓飯什麽味道都沒吃出來,胃裏脹氣也不餓,就是覺得一口氣吊在胸口不上不下噎得慌。下午老爸要跟着燕叔叔學二十四式太極,我想沒我啥事了就跟他們說告辭,結果又被燕叔叔攔下叫我多玩會,在武館裏逛逛看有沒有什麽感興趣的可以試試,要沒興趣就跟祁犧和燕思南聊聊。聊什麽聊啊,她倆是有說不完的話聊,我去她倆中間一站,那不是十萬伏特超級亮啊,再叫一聲皮卡丘都能進化了。

哎,祁犧說燕思南是她未婚妻,既然都訂婚了,燕叔叔肯定也知道吧?

“燕叔叔,那啥,就是祁犧姐和思南姐……”我瞟了眼祁犧他們正在前臺結賬沒有注意我這邊,試探着問道。

“哦。這個啊,小祁跟你提過了?嗯,就是她說的那樣。仙予哪,叔叔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對這種事還不太能接受,可能你也會覺得有點不舒服,但既然小祁把你當朋友,希望你能尊重她,祝福她。小祁她……身份有點特殊,有些地方和常人不一樣,你要理解她。”

哈,我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她們的事情,我是有點不舒服,可我理解她們,尊重她們,祝福她們,就是一點我不滿意,我想燕思南對祁犧好,她們能站在同一條水平線,而不是只有祁犧一個人那麽累。

我不說話,手背在後面,低下頭咬咬下嘴唇。

“仙予?怎麽了,是不是覺得很奇怪,不能接受?”

我慌忙搖頭,“不是的,燕叔,我覺得她們很好,真的。”

“謝謝你能理解她們,仙予。咦,你臉色不太好啊,哪裏不舒服?”

我身子往後靠在牆上,閉眼,“沒事,可能剛才吃急了,岔氣了。”

我有個毛病,情緒一激動就會肚子痛,聞到鼻子裏的味道變得特別濃,熏得人頭暈目眩,我還記得我高考的時候,考完一科就跑一趟廁所,數學考試的時候我肚子痛得特別厲害,差點沒做完題,吓出我一身冷汗,一考完我急忙跑廁所,拉了肚子出去找校車,全班人都上車了,只有小莉在考試的教學樓下等我。

“你不舒服?”

一只手探上我的額頭,我睜開一條縫,是祁犧。

“沒事。”我推開她。

燕思南也走過來,“怎麽了?”

我擺擺手,故作笑容,“沒事沒事,剛有點岔氣,現在好了,走吧走吧,我爸可是想跟燕叔練拳想得全身癢癢了。”

我爸一聽,樂了,大手一揮,“我閨女真了解我,哈哈,走走走。”

回到武館我爸屁颠屁颠跟人打拳去了,別說,老爺子馬步一紮,胳膊一架,瞪眼睛吹氣那架勢還真像那麽回事。

燕思南坐在我旁邊給祁犧講茶,我回過頭去看見她耳垂上有個方形的月白色耳釘,先前一直被耳發遮着我沒怎麽注意,現在坐這個位置正巧能看着。我對這耳釘形狀有點印象,仔細想了想,好像在祁犧寫滿“思南”的那頁紙下邊就畫了這麽個黑乎乎的方形。

難道那個黑乎乎的正方形是耳釘?

可是沒見祁犧帶過啊,不對,祁犧根本就沒有耳洞,也不帶耳飾。

我忽的心下一動,生出一個念頭,牢牢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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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周一,下午店裏客人少,我叫肖雪蕪看好店,約了蘭蘭一塊去花鳥市場旁的古玩市場轉轉,看能不能淘到什麽好貨。

蘭蘭坐在吧臺凳上拿吸管戳着泡沫,說,“我看你還不如叫雪蕪陪你去。”

我看看肖雪蕪,笑,“你搞藝術的,懂漂亮,我才叫你啊。”

她朝肖雪蕪努嘴,“喏,這有個更懂漂亮的。”

我更樂了,“喲,遇着比你牛的就洩氣啦?”

她噌的站起來跟我理論,“我這不是洩氣,是有自知之明,叫你擇優錄取。”

肖雪蕪邊擦杯子邊笑着問,“老板你去古玩市場幹什麽?”

我道,“去看石頭。”

肖雪蕪來了興趣,問,“石頭?什麽石頭?用來做什麽?”

“就——就去看看……”不知怎的,我聲音越說越小,就是不大想把原因說出來。

“行,那就快去吧,等會到下班的點了客人就多了,咱們早點趕回來。”肖雪蕪也沒繼續問我,解開圍裙去換衣服,走到工作間門口又折回來不好意思地對蘭蘭說,“蘭蘭姐,我這可算是逃班,我替你陪老板去,你幫我在這頂頂班好不好?”

蘭蘭老佛爺似的哼一聲,“準了。”

“謝謝蘭姐。”

肖雪蕪換了外套出來,說,“走吧老板。”

“嗯。蘭蘭你別亂動店裏東西啊,碎一個杯子我抽你。”

蘭蘭向我吐吐舌頭,擺手趕我走,我走出門口發現肖雪蕪杵外邊微微皺着眉不知在看什麽,我走過去拍她一下,“看啥呢?”

她回頭看我,微微一笑,仿佛剛才滿臉的擔憂只是我的錯覺一樣,“我在想是打車還是坐公交。”

“哦,”我點頭,“打車吧,節約時間。”

作者有話要說: 瞄了眼上一章,發現好多bug,顫抖ing,當時寫完看了一遍貌似沒發現那麽多啊,改改改。

今天說我一個初中同學,有次見面了,他說他估計科科全挂。

有一科快考試了,他老師找到他,問他是不是xxx,他說是啊,老師就說:你期末要努力啊,你沒有平時成績哦。

我同學愣了,問:不是,老師我為什麽沒有平時成績啊!

老師:你上課總睡覺。

我同學:那他們都睡啊,怎麽就我沒平時成績啊!

老師:人家都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可你是躺着睡的。

我同學:......

哎,我這同學以前就逗,長大了還是這麽逗,哈哈╰( ̄▽ ̄)╭

我去改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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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君,有緣共前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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