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chapter 40

Chapter 40

愛德華知道有什麽東西不對勁。他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麽，但是吸血鬼不會失憶，除了轉變前作為人類的記憶外，他們可以記住所有的東西。但是愛德華知道有什麽不對。

這種疑惑在看到他的藝術課老師時候更加強烈了。哈利（‘波特先生。’他在腦海裏提醒自己）今天教的課程內容是繪制福克斯的天空，一個無趣的話題，但是他記得藝術課是他最喜歡的課程，因為哈利總會讓他們畫奇怪的生物和建築。愛德華看着自己手上的作業皺眉，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麽原因會畫德古拉，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吸血鬼。賈斯帕的作業更奇怪，是一匹長着鷹頭和巨大翅膀的黑馬。他不知道這是什麽生物，賈斯帕也不清楚，他只是回答自己就是知道而已，但他否認見過這種奇怪的生物。賈斯帕懷疑可能是生前在什麽書籍上看到過，但愛德華知道這不是原因。

吸血鬼擡頭看着綠眼睛的男孩，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這太不對勁了。

邊上不少人在對着自己竊竊私語，連賈斯帕都三番五次故意打斷紅發吸血鬼的凝視。愛德華知道自己的眼神不能更露骨了，他需要移開目光。不幸的是，他發現根本沒法控制住自己。他幾乎用灼熱的視線剝開了藝術課老師的衣服。賈斯帕不安地在座位上扭動身體。愛德華沒心情在意他，他很奇怪，內心的野獸也很奇怪，他不斷催促着愛德華把男孩拉進懷裏。

太古怪了。

“哈利親愛的。”馬爾福教練在打鈴剛響完第一聲就出現在藝術教室，斜靠在門框上對波特先生招手。哈利加快了收拾東西的速度。

‘他們是一對？’一個女生的想法闖入愛德華的腦海裏。

‘哦，他們看上去很完美。’另外一個女生。

‘非常可愛。我必須承認，至少馬爾福教練比——誰——我貌似記憶有點混亂，随便了。’一個男生評價。記憶混亂？這聽上去和自己很像，愛德華心想。如果這一切古怪的來源都歸結于記憶混亂就很好解釋了。

“你們是情侶麽？”傑西卡壯大膽子向波特老師提問，後者回給女生一個驚恐的表情。愛德華覺得這很可愛，當男孩瞪大眼睛張開嘴巴的時候，看上去很适合接吻。他想知道親吻哈利是不是像他想象中那麽美妙，就像是地球都停止旋轉，辰星失色，所有與你相關的只有懷裏的綠眼睛男孩——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是什麽？停止它們！愛德華！你需要想想貝拉，甜美害羞的貝拉！每次你們接吻時候，貝拉喘氣的樣子也很可愛，棕色的眼睛水汪汪的——

‘但是你喜歡綠色。’細小的聲音。

這不是問題關鍵。

‘你想要他。’該死，又是那個奇怪的聲音。

不，我想要貝拉。

‘我發現這很滑稽，真的，你竟然對我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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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撒謊。

‘哈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有趣的狡辯。’

“我們看上去很火辣，不是麽？”馬爾福的聲音把愛德華拉回現實，他看到金發的男人把他的哈利拉進懷裏，在額頭落下輕吻，轉頭對着傑西卡露出邪惡的笑容，女孩迅速羞紅了臉。

哈利，屬于愛德華的哈利用拳頭玩味地錘着馬爾福的胸口，後者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哈利皺起鼻子。

“你們的鬥嘴看上去很可愛。”安吉拉微笑着開口，馬爾福難得回了一個真摯的笑容。

不，他們一點都不配！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們的眼光很有問題！

愛德華體內被壓抑的吸血鬼低聲咆哮着想要撕開金發的喉嚨，羅莎莉的目光幾乎在他身上燒出兩個洞來。愛德華能聽到羅莎莉壓低聲音的警告。說真的，為什麽他會那麽生氣，這一切都太古怪了。

“你很奇怪，愛德華。”

愛德華點頭，這困擾他很久了，他越來越難以忽視這種奇怪的感覺。

“不要暴露我們的秘密就好，你很少對人類那麽着迷，這算什麽情況，第二個貝拉出現了？”

“什麽意思？”愛德華迷惑不解，羅莎莉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

“你看着波特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樣，是另一個意義上的。但是你有未婚妻了，貝拉，即使我不喜歡她，你也不能有異想，愛德華。”

“哈——波特先生。”愛德華開口叫住自己的藝術課老師，有什麽不對，哈利的名字在他舌尖滾動，他覺得自己應該稱呼男孩的名字，波特先生這種稱呼太不符合他們之間的關系了。但是，他和哈利的關系不就是師生麽？他不覺得自己是會和老師特別交好的類型。

“卡倫同學，我相信你的作業已經交上來了。請問你還有什麽事麽？”綠眼睛的老師溫和地開口，愛德華皺眉，他的笑意沒有到達眼底，他對自己的态度比其他人冰冷。這感覺不對，他應該是經常笑着的，祖母綠的眼睛還會閃閃發亮，比最美麗的寶石還要純粹。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去餐廳了。”

愛德華點頭，他跟着老師在餐廳入口分開，神秘的男孩消失在排隊的人流中，他轉身走向自己家人占據的餐桌，聽着他們小聲交談。愛德華徑直在貝拉身邊坐下，他沒有搭理其他人的招呼。棕發女孩疑惑地看了陰郁的男友一眼。

“愛德華，你怎麽了？”

紅發的吸血鬼搖頭，轉身看向哈利的方向問道：“他是誰？”

貝拉皺眉：“那是波特老師，他是今年新來的藝術課老師，你應該很熟悉才對。”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似乎沒有很多人了解他的樣子，我總覺得自己見過他。”愛德華回答，他聽到其他吸血鬼也有一樣的疑惑，這更加肯定了他的想法。

‘你在對他流口水？’埃梅特挑起半邊眉毛，不可置信的表情寫在臉上。

“閉嘴。”愛德華用貝拉聽不到的聲音低語。

‘他過來了。’賈斯帕的想法傳入愛德華的腦海，吸血鬼聞到誘人的百合香味從不遠處漸漸靠近，他習慣性地伸手拉住來人的手臂，哈利驚呼一聲，餐盤掉落在地上。愛德華沒有注意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直到男孩摔倒在自己懷裏。

餐廳裏的所有人都驚呆了。愛德華知道家人們也和自己一樣震驚于他的舉動。但是這感覺那麽對，愛德華知道在心裏某個細小的聲音也是這麽說的，就像是男孩本來就應該呆在他的懷裏。他沒辦法不注意到哈利的身體和自己多麽契合，他的香味多麽誘人，他的頭發多麽柔順，他的肌膚多麽溫暖。還有他那瞪大的祖母綠，愛德華覺得自己從來沒見過那麽純淨的綠色。男孩貼着自己身體的心髒撲通撲通地跳着，因為驚訝微微張開的嘴巴像是懇求被掠奪一般。他想要按本能動作，想要低下頭親吻對方，聽着男孩在自己懷裏喘息，他想要——

‘愛德華！’愛麗絲和羅莎莉同時在他腦海裏尖叫，但真正讓他清醒過來的是貝拉拽着他衣袖的手。

“愛德華？”貝拉關切的聲音響起。

愛德華驚訝地看着哈利從他懷裏掙脫，狠狠瞪着自己。哦，天哪，那雙眼睛裏像是有火焰在燃燒！男孩的離開讓他突然感到失落。有什麽東西不對，他感覺自己想要的更多。哈利是特別的，他絕不只是自己的藝術老師而已。愛德華想要把哈利摟進懷裏。這種感受是他從未有過的美好，他知道抱着貝拉的感覺很好，但是哈利更棒。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把兩個人放在心裏比較，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麽錯誤，又那麽正确。

‘愛德華，那些奇怪的情緒是什麽？’賈斯帕在腦海裏開口。

愛德華搖頭，愛麗絲和羅莎莉懷疑地眯起眼睛。愛德華知道他們的交流貝拉沒有注意到，他低頭看着自己褲子上沾着的食物殘渣，抱歉地對未婚妻開口：“貝拉，我打算回家換衣服。”

貝拉猶豫着點頭，看着愛德華從餐廳裏消失。

愛德華走出餐廳還能聞到空氣中隐隐約約的百合花香。這個綠眼睛的老師是一個謎團，他需要解開，就和解開貝拉一樣。

有什麽不對。和貝拉的關系有什麽不對。愛德華心想，他以前從來沒意識到自己和貝拉是那麽的不相稱。一切都是從早上開始的，混亂的思維讓他沒法仔細思考。沒錯，是因為太混亂了他才會懷疑自己的貝拉的關系。特別是見到哈利以後。

哈利。哈利。哈利。

愛德華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無法讀到男孩的思想！自己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顯而易見的狀況，按照自己的記憶看來，哈利已經當了三個半月的老師，如果遇到這種例外，愛德華一定會想方設法去接近對方。貝拉是第一個屏蔽他能力的人，哈利是第二個。他不可能放任未解的謎團三個多月之久。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那個綠眼睛的漂亮男孩。

愛德華用自己吸血鬼敏感的嗅覺捕捉着空氣中殘餘的百合花香，他需要跟蹤神秘的哈利·波特，他要知道對方會不會對卡倫家造成威脅，他要知道對方是不是對自己做了什麽。愛德華循着氣味在學校背後的小樹林裏停下。誘人的氣味停在了這裏，但是愛德華能看到的只有林間空地而已，吸血鬼的直覺告訴自己，男孩已經不在這裏了。氣味沒有向其他方向延續，就好像男孩憑空消失了一樣。愛德華發了短信告訴愛麗絲自己下午不會回來上課，讓小個子吸血鬼送貝拉回家。

愛德華确定不會有人看見自己，他用吸血鬼最快的速度在福克斯的森林裏奔跑，不斷後退的樹木和驚恐的動物都沒辦法阻止他的腳步。他能感受到突出的樹枝擦過臉頰的刺痛感。他不在意傷口，他是吸血鬼，他知道再深的傷口也可以迅速愈合。

‘但是他能輕易殺死你。’那個聲音又在腦海裏面響起。

愛德華停下腳步，驚慌失措的禽鳥往天空飛去。他是誰？

‘你知道他是誰，你只是不敢承認。’聲音繼續嘲笑着困惑的吸血鬼。

哈利。哈利。哈利。愛德華僵硬了身體，那個他是哈利，哈利能輕易地殺死自己。為什麽哈利能輕易地殺死吸血鬼？哈利明顯只是一個人類。殺死吸血鬼的方法只有割下頭顱扔進火裏燒成灰燼，銀質十字架和大蒜都是虛構的，對吸血鬼完全沒有抵抗作用，但是哈利為什麽會知道？他不記得有吸血鬼獵人這種存在，卡萊爾告訴過自己，吸血鬼幾乎只有同類和狼人才能殺死，哈利不應該有這樣的力量。

等等，他剛才是不是說了幾乎？除了吸血鬼和狼人以外，還有什麽能殺死吸血鬼？卡萊爾說過他生前是英格蘭牧師的兒子，對一切邪惡的東西都進行獵殺，女巫、吸血鬼、狼人。英格蘭和女巫。愛德華像是被電擊中一般，如果不是吸血鬼，他一定會暈倒過去。

哈利是巫師！

愛德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情況，就像是解開纏繞成一團的毛線球，最初的結打開後，所有的記憶都源源不斷地湧進來。他回憶起第一次和男孩見面的餐廳，第一次擁抱男孩的公路，第一次看男孩睡覺的樣子，第一次和男孩表白，第一次親吻男孩的嘴唇，第一次和男孩争吵，第一次和男孩分手，第一次在分手後懇求男孩的原諒和對方冷漠的态度。他想起來了，他們那麽多的第一次，哈利就像是一場飓風，把他精心編織的平靜生活擾亂，颠倒他整個世界。

愛德華喜歡哈利。

愛德華愛着哈利。

愛德華現在就想要奔向哈利，把綠眼睛的男孩抱在懷裏。他知道哈利住在哪裏，那間離自家不遠的漂亮的白色維多利亞別墅，他知道裏面有被魔法裝飾着的巨大植物和美麗星空，他知道一條安靜的黑色曼巴會盤繞在紅木的茶幾底下，最重要的是，那裏住着某個特定的巫師男孩！

短信的提示音響起，愛德華打開手機，上面顯示的是愛麗絲的名字。

‘你不能去，愛德華，我看不見你的未來了。’

愛德華知道愛麗絲的恐懼，看不見未來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窺探的對象已經死亡，一個是預見被魔力所幹擾。愛德華很慶幸自己的猜測被證實了，哈利是個巫師。吸血鬼微笑着在手機上打完兩個字回複回去，他知道等到愛麗絲告訴所有人，他們也會記起哈利的。

作者有話要說： 哈利施展一忘皆空的魔杖是鳳凰尾羽。愛德華是吸血鬼。

ps：對貓先生的崇拜已經突破天際，承認吧，你就是我的靈魂伴侶【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