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chapter 42

Chapter 42

貝拉摘下訂婚戒指的事引起了軒然大波，整個福克斯高中都為之瘋狂，所有人都知道兩人婚事将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們就會步入婚姻殿堂。關于兩人分手的種種猜測從第三者插足到騙婚，什麽都有。愛德華和貝拉對外公開聲明是發現對方并不适合自己，考慮到貝拉沒有上次那麽萎靡，大家很容易接受了這個理由。傑西卡還表示婚前發現至少比婚後離婚要好，雖然愛德華很懷疑女孩的真心。

不是所有人都那麽容易被說服。不少人對愛德華冷眼相加，但是被不公正對待，被錯誤理解，這些愛德華都不在乎。他有種隐隐的預感，這種不安從到校開始就在他胸口萦繞着。清理掉腦袋裏混亂的想法，愛德華一下車就沖去了哈利的教室，上次他沒找着哈利，這次後者意外地也沒有出現。愛德華從其他學生那裏了解到哈利把課程做了改動，幾乎這周所有的藝術課都聚集在明天。

愛德華整個上午都很煎熬，他只有午餐的機會可能捉住男孩。他看到哈利的車在停車場好好呆着。鈴聲終于響起，吸血鬼幾乎飛奔出教室，他焦急地守在咖啡廳的門口，看着這裏的學生進進出出，卻始終沒有找到朝思暮想的人。

愛麗絲伸手招呼陰郁的吸血鬼過來，愛德華萬分猶豫地移到位置上坐下，對着身旁的貝拉露出微笑。

“貝拉，你現在感覺怎樣？”愛德華的話剛出口他就想給自己狠狠一巴掌，貝拉明顯不好過，他還能看到少女蒼白的臉色和下面濃重的眼袋，她昨晚一定想了很久。

“不是很好，愛德華。”貝拉拿過裝着番茄醬的調味罐擠壓着，紅色的醬汁沒有要流出來的意思。貝拉皺起鼻子，愛德華接過罐子把番茄醬擠在意面上，貝拉回報了一個感激的微笑。

“你永遠不知道怎麽擠番茄醬——”愛德華用沉入回憶的語氣說話，他喜歡貝拉的笨拙，不知道以後陪在女孩身邊的人是誰，至少有人會代替自己照顧女孩，“我很抱歉，貝拉。”

“為了什麽道歉，愛德華？該說抱歉的是我，”貝拉露出勉強的笑容，“我很高興自己曾擁有過完全的你。現在你該去追求屬于自己的幸福。哈利是你想要的，這回不要再輕易放棄了。”

“謝謝你，貝爾。”愛德華把目光移向精靈似的小吸血鬼，無聲詢問着對方的意見。

“哈利大概在放學時分會過來，現在來的是德拉科。”愛麗絲開口，“我在辦公室看到了。”

“不用擔心，你一定會抓住機會的。”貝拉握住愛德華的手輕輕捏了一下。

愛德華點頭，看着愛麗絲突然僵直身體，雙眼茫然地望着遠方，賈斯帕把妻子往懷裏帶了帶，所有人都緊張地等待預知的結束。賈斯帕能從愛麗絲身上感受到噴薄而出的悲傷。這不是個好兆頭，金發的吸血鬼同樣能從愛德華身上感受到鋪天蓋地的絕望。

‘愛德華！’愛麗絲在腦海裏呼喊着名義上哥哥的名字，她第一次清晰地看見哈利的未來，整個預見清晰得讓她心碎，哈利要永遠離開福克斯了，她看到男孩的離開讓愛德華更加封閉自己。盡管她使盡渾身解數想要看到更多的可能，這個未來都沒有轉機，無論愛德華作出什麽決定，都沒辦法阻止哈利的離開。

聽到愛麗絲的聲音，愛德華擡起頭，他的表情嚴肅而悲傷，顯然已經從小個子吸血鬼的腦海裏看到了無法變更的未來。愛德華知道自己已經丢失了站在男孩身邊的機會，但他依然渴望對方留下來，或許，或許他能像守護貝拉一樣守護哈利，他知道男孩的力量，但保護伴侶是吸血鬼的天性。愛德華慶幸自己是家裏唯一的讀心者，他不确定自己還能和別人墜入愛河。如果知道愛德華放棄尋找伴侶的機會，家人們都會為他悲傷，這是愛德華最不需要的。

‘去找他，愛德華，做自己的選擇，不要管它通往怎樣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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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德華點頭，以人類能允許的最快速度沖出了咖啡廳。

“什麽情況？”羅莎莉代表所有在場的吸血鬼發問，愛麗絲把悲傷的目光投在美麗的吸血鬼身上。

“哈利，他要永遠離開福克斯了。”

哈利已經下定決心。男孩推開通往校長室的大門，看着坐在圓桌前面喝着下午茶的女人微笑。寇普女士是個慈祥的婦女，她給哈利的教學生活帶來很大便利，女人總是熱情幫助男孩解決各種問題。哈利覺得外祖母應該就像這樣。

寇普女士看着哈利露出明亮的笑容，魚尾紋也皺在一起，只是平添了女人的和氣。

“哦，哈利，你來得正是時候，鎮裏的面包店送來了最新口味的餅幹，甜度适中，你一定會喜歡的。你看我這個老太太還在想着誰會願意陪我共進下午茶，美國人不喜歡喝茶，但你是英國人。”

“我很榮幸有這個機會，寇普女士。”哈利微笑着在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他能聞到盤子裏散發着濃郁巧克力香味的曲奇餅，桌上還放着一壺大吉嶺紅茶，寇普女士從櫥櫃裏拿出另一個瓷杯，哈利打斷了女人倒茶的動作，“但是很抱歉的是，這并不是我來找您的目的。”

“那是當然，我還沒有認為我們能到心電感應的程度，哈利，雖然我很樂意有這樣的能力。”寇普女士對着男孩眨了眨眼睛。

“事實上——”哈利愧疚地避開對方藍眼睛，尴尬地開口，“我今天是為遞交辭呈來的，倫敦的家裏出了點事情，我需要回去處理。”

“你真的要辭職麽，哈利？我可以給你長假，找人代課，等你回來你可以繼續在這裏教書。你是整個福克斯高中最受歡迎的老師，所有學生都會為你離開感到難過的，老師也是一樣。特別是我，哈利，我很喜歡你。”

“我很抱歉，寇普女士。”哈利站直身體，對女人深鞠躬，“我會記得在這裏度過的美好時光。”

寇普女士起身把哈利摟進懷裏。男孩還很年輕，但是她沒法不在意男孩眼裏的滄桑，她不知道對方經歷過什麽才會成長到現在這樣，她多希望能成為照顧這個男孩的人，像真正的外祖母一樣，用自己的愛撫平哈利眼裏的傷痛。老婦人溫柔地低語：“祝你幸福，哈利。”

哈利微笑。

“但是我有個小小的請求，我相信你願意滿足一個老太太的願望？”寇普女士從書桌抽屜裏抽出一張裝飾精美的請柬交給哈利，“福克斯的畢業晚會，帶着你的舞伴來跳最後一支舞，哈利。”

“我不知道帶誰來，而且我的舞技就像我的發型一樣糟糕。”

“那可長點心，千萬別搞砸了，你可是福克斯高中最完美的老師。”

哈利剛坐進駕駛座就聽到有人敲擊玻璃的聲音，不用擡頭他都知道是誰，他的魔力渴望着被來人觸碰。這也是哈利在這段失敗的戀情中一直堅持立場的原因。不像是愛德華，魔力是指引心的方向，她是巫師最深處的渴求，她知道主人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墨綠色的絲線興奮地顫抖着，帶着哈利動蕩不安的心一起。

“你想要搭順風車麽？”哈利搖下車窗，用和平常無異的語氣詢問。

愛德華整個面容都被點亮了，他露出哈利自打分手後見到最明媚的笑容，淩亂的紅發讓他看上去真的如同十七歲一樣年輕。哈利看着他适合接吻的唇彎成漂亮的弧度，雪白的牙齒似乎閃閃發亮。沒等哈利緩過神來，愛德華就溜進了副駕駛座，用滿帶着期望的眼神看着哈利。巫師不安地調整了一下身體，用力踩下油門，跑車以最快的速度沖到街道上。

“最好別讓斯旺警官抓到你在飙車，福克斯可是個平靜的小城，連罰單都提供不了多少。”愛德華在氣氛變得難以忍受前先打破了尴尬，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哈利。

“如果真被抓到了，我可以把你扔到駕駛座上，他不會對自己的女婿下重手。”哈利接過對話，雖然嘴上這麽說，還是操縱着車子放慢速度。

“你不知道？”愛德華皺眉，哈利真的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了麽？他開始懷疑賈斯帕的能力出了問題，哈利連那麽明顯的八卦都不知道。巫師已經完全用平常心對待自己的念頭讓愛德華感覺胃裏不舒服地抽動，這比被拒絕被怒吼更加糟糕，至少後者還說明對方是在意自己的。

“知道什麽？”

“今早的八卦，我——”愛德華還沒說完的句子被哈利打斷。

“我對八卦不是很感興趣，特別是現在，”哈利瞥見愛德華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的表情，遲疑着開口，“我要離開福克斯了，畢業舞會以後。”

“我知道，愛麗絲看到了——”愛德華用哈利最喜歡的深情眼神看着男孩，這只讓他更加堅定離開的想法，哈利避開吸血鬼的目光，聽着對方低喃，“我變了。”

“我變了，哈利，自從我愛上你以後，我就沒法變成從前那樣。我知道這聽上去很瘋狂，我想追随着你到天涯海角。我滿腦子都是你，每天每時每刻，我想要你想要得發瘋，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那麽強烈的情緒。我是個懦夫，我憧憬着暴風的激情卻貪戀港灣的平和。金妮來找過我，”愛德華看着哈利驚訝的表情，猶豫着繼續說道，“她解開了我一直以來的疑問。我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每次面對你的時候我都很迷茫很無措。現在我知道我愛你，比愛着貝拉還要愛你，我想要我們回到從未分開的那段時間，留下來，哈利，至少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愛德華，我也變了。我得承認你的話很感人，但這不是你帶着貝拉味道的理由。”你總是聞着像貝拉，我已經聞不到喜歡的香草味了。哈利嘆息着把目光投向愛德華的臉，但他的注意力早就不在吸血鬼身上，他需要離開，盡早離開這裏，回到屬于自己的地方。

“哈利，我和貝拉分手了。”愛德華抓住哈利的手臂，男孩的眼神像是透過自己望着遠方，這讓吸血鬼很不安。

哈利的瞳孔毫無波瀾，愛德華只能聽到讓自己停止呼吸的話語：“我不在乎，愛德華，我一點也不在乎。”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