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chapter 43

Chapter 43

“哈利還是不願意接受我。”愛德華戳着盤子裏的披薩低聲開口，他知道所有吸血鬼都能聽到。

“如果是我，我也不會接受你。”羅莎莉狠狠瞪着自己的兄弟，無論她多喜歡愛德華，對方的反複無常還是很惱人，特別是處理感情的猶豫不決。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他是個吸血鬼，正常點的都會選擇巫師而不是麻瓜好嗎？愛德華和貝拉明顯是兩個世界的，哈利更加契合紅發的吸血鬼，她簡直不敢相信愛德華竟然愚蠢到花了那麽多時間才意識到。

“羅莎莉，你知道我聽得到你在想什麽。”

羅莎莉賭氣扭頭不看愛德華，埃梅特在安慰妻子的同時回頭給對方一個同情的眼神。愛麗絲努努嘴，她依偎在賈斯帕懷裏任由後者梳理着她支楞的黑發，掙紮了好一陣子愛麗絲說：“我有一種感覺，如果你不做點正确的事，你就會永遠失去他。你得抓緊哈利，德拉科打算和他告白了。”

愛德華像是被凍住一樣，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愛麗絲，希望後者能否認剛出口的話語。愛麗絲嘆了一口氣，她剛擡起頭想安慰陰沉的兄弟，突然一個預見闖入她腦海。愛德華的身體瞬間繃緊。

//哈利跟着德拉科走到一片空地，後者首先打開了話匣子：“哈利，有人告訴我魔法部已經查到了你所在的地方，他們需要你帶領傲羅把剩下的食死徒剿滅。”

“什麽？我已經做夠多了，難道連個短暫的假期都不願意施舍給我？他們知道我會在這之後配合傲羅的工作！難道沒了我他們連一個普通的食死徒都搞定不了？”

“不是普通的食死徒，哈利，是芬裏爾·格雷博克。”

哈利的震驚顯而易見，他用力抓住德拉科的雙肩，看着對方銀灰色的眸子低聲說道：“不可能，我親眼看着他死在戰場上！”

“明顯他是假死，收拾戰場時候沒人發現他的屍體。”

“然而魔法部沒人打算告訴我？”哈利氣憤地譴責。

德拉科嘆氣：“他們以為魔咒已經毀了他的身體，你知道戰後很混亂，沒有人懷疑他逃走了。顯然在不久前他們才發現格雷博克的蹤跡，而且你是他的襲擊目标。”

“那就讓他過來找我！”

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狼人撲向兩人，哈利被德拉科推得趔趄，他搖晃着爬起身來只看到德拉科擋在自己和狼人中間，金發的男人惡狠狠地吐出格雷博克的名字，手裏的魔杖直直指向對方。格雷博克怒吼着撲向德拉科，後者靈巧地側身躲過，回頭甩了魔咒出去。狼人輕松跳離攻擊路徑，他一爪子拍開德拉科就朝哈利撲過去。哈利彎腰躲過後取出一根人骨形狀的連愛德華也沒有見過的魔杖。

哈利瞥了一眼在地上抽搐的德拉科，确定對方沒有被感染的跡象才放下心來，狼人弓起身體，張開嘴巴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齒，趁着哈利失神的時候攻擊，男孩躲閃不及被撲倒在地上。德拉科費力對準格雷博克念出一串拉丁文，咒語削下狼人整條手臂。格雷博克吼叫着往哈利肩膀上咬去，被接骨木魔杖發出的綠色光芒擊中，魔咒的威力比愛德華見過的都要大得多，狼人飛出十幾米開外，摔倒在林間空地上激起一陣塵土。

哈利撲向受傷的德拉科，焦急地用手捂住對方的傷口，鮮血還是汩汩流出染紅了身下的泥土。哈利瞪大的綠眼睛裏滿溢淚水，嘴唇不斷顫抖着，空氣中突然出現穿着紅藍兩色袍子的巫師，前者圍攏在哈利身邊，後者把德拉科放上擔架，緊接着迅速消失。哈利被一個深色皮膚的中年男人摟在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利，這裏不安全，我們不知道還有多少食死徒清楚你在這裏，你需要跟我們回去。”中年男人開口。

哈利用哽咽的聲音告訴對方自己的意圖：“金斯萊，我需要先去确定德拉科的安全。”

金斯萊點頭，他摟住男孩纖細的腰肢，噼啪聲過後，兩人也同樣消失在空氣中，其他紅袍子的巫師也相繼不見了蹤影。//

愛德華從預見裏出來，用盡可能快的人類速度沖向教師辦公室，哈利十五分鐘前還在走廊裏，他不可能那麽快就消失的，愛德華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人揪着。雖然靈識裏哈利沒有受傷，但愛德華不願意看到男孩哭泣的樣子，他需要去阻止兩人，他知道德拉科一天到晚都和哈利黏在一起。

愛德華推開辦公室的門，裏面只有生物老師在專心致志吃着便當，他顯然被愛德華的突然闖入吓了一跳，叉子也掉在桌上。

“班納先生！哈利——我是說波特先生在哪裏？”

“啊，卡倫同學，波特先生在十分鐘前就和馬爾福先生一起離開了。”

愛德華狂奔出去，用他最大的速度沖去愛麗絲靈視裏的戰鬥地點。他知道自己的樣子絕對會引起班納先生的懷疑，他只能慶幸其他學生還呆在餐廳裏。吸血鬼踩着殘敗的樹木前縱，他漸漸能聞到哈利的氣味混雜着狼人的惡臭。愛德華的肌肉緊繃着，這種狼人是他完全沒遇見過的類型，和拉普西變形者不同，這些生物的味道更加辛辣，比起前者更讓吸血鬼厭惡和恐懼。而且還不止一個。

空氣中開始出現燒焦的味道。死亡的味道。愛德華現在才意識到賈斯帕說的是什麽意思。哈利聞着像是死亡本身，愛德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感覺。

卡萊爾憤怒的時候，周身纏繞的黑暗氣息總會讓愛德華不由自主屈服于尊長，他知道那是吸血鬼認祖歸宗的本能。雖然卡萊爾是個良善的吸血鬼，但是本性裏的死亡特質還是沒法隐藏，認識哈利之後，他知道這些都是魔力的作用。綠眼睛巫師給他的感覺很相似，男孩一直都有微弱的魔力萦繞在身上，雖然不像卡萊爾影響那麽大，但這的确是他瞬間被吸引的原因。吸血鬼是游走于人性邊緣的夜行者，黑暗和恐懼是最美好的調劑。愛德華不明白作為一個光明方的人類巫師，哈利為什麽會成為如此甜美的罪惡。

吸血鬼躍出遮擋視線的密林，空曠的戰場上一頭巨大的覆滿灰黑色毛發的狼人站在哈利的正前方。因為愛德華的突然闖入，哈利的注意力被分散，格雷博克抓住男孩相對細瘦的肩膀，鋒利的爪子深深刺進肉裏。哈利咬住牙齒忍住劇痛想要掙脫狼人的束縛，格雷博克冷笑着露出惡心的黃褐色牙齒，他把男孩甩出十幾米遠直到哈利撞斷了一人粗細的雲松，劇烈的疼痛讓冬青木魔杖滾落在地。狼人得意地笑着，矯健的身體緊随哈利的方向沖去，他抓住男孩的腦袋用力往樹木上撞擊。哈利吐出一串拉丁文，刺目的紅光劃開格雷博克鉗制哈利的手臂。

哈利剛落地就呢喃着咒語沖向憤怒的狼人，男孩跳躍到半空中，曲起的膝蓋猛烈撞擊對方的腦袋，在狼人後仰的時候翻身拉住他的衣領使力把他往地面砸去。哈利迅速翻身用腿壓住格雷博克的脖頸，取出腰間的接骨木魔杖指着狼人的眉心，用能讓愛德華都感到徹骨寒冷的語氣開口：“忘了這東西，格雷博克？我以為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殺死蛇臉男的武器？”

“操//你媽的，波特！”狼人的口涎随着惡語噴出。

“你還是沒學會放幹淨嘴巴？魔鬼——”

兩道黑影同時從林地裏飛出來，哈利低頭躲開偷襲，看到另一個陌生的男性狼人擋在自己面前，而女狼人已經把格雷博克攙扶起來了。陌生狼人咆哮着朝男孩露出尖利的牙齒，緊繃的肌肉随時做好攻擊的準備。

“你是誰？你不是格雷博克的狼群，至少不是以前的狼群。”哈利用魔杖指着對方冷靜的詢問。

“這不關你的事，聖人波特！”陌生的狼人說着撲向哈利，被魔杖尖端的紅光割裂開，痛苦地倒在地上□□。

“還沒有實戰經驗？”哈利冷漠地低頭打量腳邊的狼人，後者被莫名的力量壓進泥土裏，好像陷進棉花裏一樣，但是愛德華确信地面并不松軟。“告訴我你的名字，狼人男孩。你知道我可以取你的毛發給傲羅鑒定，你的舉動會怎樣影響到你的家族？”

愛德華皺眉，他不懂哈利在暗示什麽，家族？狼人群落？

“滾開！波特！諾蘭德家族早就被你毀了！你這個惡心低賤的混血種！你侮辱了巫師的榮耀——”

“無聲無息。”哈利操縱着魔力把狼人綁起來，擡頭怒視另外兩個狼人，女性狼人在男孩兇狠的目光下瑟縮着，哈利開口，“現在該你了，狼人小姐。”

女狼人搖頭，站在戰鬥場地之外。

“下地獄吧！婊//子養的！”格雷博克恢複成巫師的模樣，不知道從哪裏取出的魔杖握在手裏，揮舞着彈開一個‘昏昏倒地’，杖尖冒出的綠色光芒直指男孩的胸膛。哈利從綠光的發射途徑上躲開，反手給狼人甩了‘四分五裂’，後者也輕松避開。各種光線在他們中間來回交換，始終沒能擊中對方。

“不再那麽狂妄了，渣滓？”格雷博克嘲弄着哈利，“你的身體一定痛得像狗屎一樣，哦，手臂不太靈光了是吧？我猜失血讓你的視線也模糊了不少？不用擔心，我會迅速送你下去陪伴黑魔王的。”

“只會耍嘴皮子，蠢狗？你還是一點都沒長進。”哈利嘲諷地向憤怒的狼人丢出一個‘粉身碎骨’，失去左腿的格雷博克摔倒在地上，惡狠狠地瞪着前者。

那個一直沒有動作的女狼人突然出現在哈利身後，掐着巫師的手臂把男孩拉離格雷博克身邊，哈利趔趄了一下被女人撲倒在地，手上的魔杖被強行奪走。看到男孩被困住，格雷博克露出愉悅的笑容站在不斷掙紮的巫師面前：“成熟點，波特男孩，不是所有人都會感激你的憐憫，特別是狼人，哦，我想起可憐的盧平是怎麽死的了，你是不是也想感受一下？”

“不許你侮辱雷姆斯！”哈利的魔力在空氣中波動，巨大的力量彈開女狼人，哈利擡頭對上指着自己的杖尖，格雷博克嗅着空氣露出貪婪的笑容。

“你現在的力量比黑魔王的更誘人，我猜想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哈利和愛德華同時皺眉，前者是疑惑于格雷博克對自己魔力的評價，後者是驚訝于不止吸血鬼，狼人也能感知到哈利特殊的氣息，而且有着相似的反應。

“就是可惜了，不知道把你轉化成狼人會變成怎樣，阿瓦達——”

“做些什麽！卡倫！”剛清醒過來的德拉科怒吼，把因為沉浸于這發生在電光石火間的激烈戰鬥而發呆的吸血鬼喚醒，愛德華猛地沖過去撞開格雷博克，綠光擊中附近的雲松，整棵樹轟然倒塌。愛德華徒手撕開格雷博克的左臂，把魔杖坳成兩段。狼人完好的右腿踹向吸血鬼，愛德華重重飛出去，靠着蹬住樹木的反沖力才停下來。格雷博克掙紮着想要支起身體，被哈利指着眼睛的魔杖尖端阻止。

“殺了我，波特！”狼人咆哮。

“不，我已經通知了金斯萊，你會回到倫敦接受審判。”白光閃過，格雷博克如同石像般倒在地上不再動彈。哈利扭頭看着已經跑進森林裏的女狼人微笑，他集中魔力感受福克斯森林的屏障魔法後瞬間從場地上消失，下一秒鐘，男孩憑空出現在驚訝的女人面前。一個束縛魔咒讓狼人停止掙紮，片刻之後，哈利帶着對方重新出現在空地上。

十幾個傲羅已經在耐心等待哈利的到來，他們将狼人控制住，對男孩點頭致謝後就迅速消失在空氣裏。愛德華正和聖芒戈的治療師低聲說着什麽，大概是德拉科解釋了愛德華的陣營，吸血鬼才沒被一并帶走。穿着藍袍的女巫對哈利解釋情況：“波特先生，馬爾福先生的傷勢不重，我們已經做過簡單處理。只是傷到了腦袋可能要去聖芒戈仔細檢查一下。”

哈利點頭。

“哈利。”金斯萊走到綠眼睛巫師附近，他拍着對方的肩膀道歉：“很抱歉打擾你的假期。”

哈利挑眉。為什麽連金斯萊都知道自己在福克斯度假？該不會整個鳳凰社都知道吧？

看出哈利的想法，黑皮膚的傲羅輕笑：“你猜的沒錯，大家都知道你在這裏，但是不用擔心，狗仔隊沒有收到任何消息，魔法部很樂意為你保密。”

“哇哦~謝謝你，金斯萊。”

“沒問題，你幫我解決格雷博克，我才要感謝你，我們追蹤他有段時間了。”金斯萊笑着說，他的目光在愛德華身上短暫停留，“我相信這位先生是你的新朋友？他會對魔法世界保密？”

哈利明白傲羅的意思，金斯萊在考慮要不要對愛德華施展遺忘咒。哈利已經知道吸血鬼有能力破除記憶魔法，所以他只是對着男人搖頭，金斯萊最後擁抱了綠眼睛巫師，也跟着消失在空氣中。

整個林間空地上只剩下哈利和愛德華兩個人，這是愛德華期待很久的獨處機會，他想要告訴巫師男孩他有多希望跟對方和好，即使回到最初的關系也可以。哈利注意到吸血鬼的迫不及待，他伸手阻止了愛德華快脫口而出的請求。

“我要先去趟聖芒戈醫院看看德拉科的情況，我放心不下他。”哈利說着就往家裏走去，愛德華緊跟在男孩後面。剛剛發生的變故本來就讓哈利窩了一肚子火，愛德華成為最好的發洩對象，難道他就聽不出來自己的拒絕麽？哈利皺眉：“我說過我沒打算和你聊天。”

愛德華拉住哈利的手臂，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洩露半分情緒：“我和你一同去聖芒戈，哈利。”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