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chapter 45
Chapter 45
愛麗絲翻動時尚周刊的頁面,最新款的裙子已經上市了,暗紅色的裙面上有金絲縫紉的信封圖案,內襯是細密褶皺的絲綢,這看上去很适合自己。她用便簽記錄下貨單號,擡頭看着正在比試掰手腕的賈斯帕和埃梅特微笑。學校時間結束,他們不需要在意人類看到閃閃發光的皮膚,卡倫家都待在庭院裏享受難得的溫暖陽光。當然,愛德華除外。
愛麗絲把目光投向遠方,她知道愛德華在草甸。自從畢業晚會後愛德華就沒再回來過,期間只有短信告訴他們不用擔心,即便如此,埃斯梅還是不安地團團轉,直到愛麗絲寬慰母親愛德華只是需要理清思緒并沒有什麽自殺傾向才讓她冷靜下來。
羅莎莉這兩天也很安靜,她現在坐在愛麗絲身邊的扶手椅上塗指甲,吸血鬼只要擡頭就能看見對方漂亮的金發落在自己頭頂。愛麗絲把腦袋擱在羅莎莉的大腿上,眯眼看着刺目的陽光。
“我們向往着太陽,就算是被灼傷也是如此。”
羅莎莉聽到愛麗絲的話挑起半邊眉毛,無奈地聳肩。
“或許哈利是注定要出現的。”愛麗絲想起自己第一次在預見裏看到那個綠眼睛的男孩,她覺得那更像是一場命中注定,與其說是愛麗絲從愛德華身上看到兩人相遇更不如說是愛德華拉着卡倫家族選擇了那場相遇。這和愛麗絲所有經歷過的預見都不同,或許從一開始哈利就是愛德華的劫數。
注定相愛注定分開注定銘刻。
“你幸福麽?”愛麗絲扭頭望向羅莎莉,後者把目光放在像孩子般大笑的埃梅特身上,溫柔如水的深情。美麗的吸血鬼開口:“幸福,我想所有人也是一樣。”
“愛德華呢?”
“他遲早也會那麽幸福的。”
“我也這麽認為,”愛麗絲把玩着羅莎莉的金發,突然失神,幸虧後者及時攬住她的身體,其他人迅速圍住了小個子的吸血鬼,焦急地等待預見結束。
“沃爾圖裏!”愛麗絲發出驚恐的尖叫,“我們會和他們正面相抗!愛德華和貝拉有危險!”
所有人都僵直了身體,恐懼流淌在整個庭院。愛麗絲掏出手機撥打着兄長的電話,話筒另一端只有嘟嘟的聲音。
“愛德華沒接電話!”愛麗絲沮喪地大喊。
空氣中有熟悉到令人讨厭的氣息傳來,愛德華皺眉,周圍有至少七個吸血鬼。他的不安在聞到貝拉獨特氣味的時候越來越明顯了。
沃爾圖裏。
太快了。
愛德華猛地站起身面對着穿着鬥篷的吸血鬼們,阿羅把兜帽摘下,露出虛假的熱情微笑:“好久不見,愛德華,我覺得這是你該履行諾言的時候了。”
話音剛落,菲利克斯就把不斷掙紮的貝拉提到愛德華面前,女孩的眼裏充滿了恐懼。德米特裏把受了重傷的雅各布像是丢棄破布一般扔在林間空地上,貝拉的情緒變得更加激動了。
愛德華一把推開高大的吸血鬼,把不斷顫抖的女孩護在身後。琥珀對上血鑽,愛德華堅定地開口:“我不會轉化貝拉。”
“這讓我很失望,年輕的卡倫。或許卡萊爾沒有好好教導你遵從我們命令的重要性。權威是不容動搖的。”阿羅張開雙臂,用誇張的動作示意雙胞胎向前一步。
愛德華帶着貝拉後退了一步。
“我覺得我們可以靜下心談談,阿羅。”卡萊爾的聲音打斷兩撥人的緊繃氣氛,金發的吸血鬼帶着其他卡倫血族擋在愛德華和阿羅中間。
“實際上,我覺得這件事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我們需要保守吸血鬼的秘密,縱然我再同情他們兩人跨越種族的愛情,也不能放任破壞規則的人出現。卡萊爾,你的過去應該讓你更清楚暴露會引發的可怕後果。”阿羅把雙手合在一起,露出惋惜的表情。
“親愛的簡,對愛德華施展你的力量。”阿羅的話剛出口,美麗的小吸血鬼走到前面,她精致如同瓷娃娃的美麗臉龐上帶着殘酷的笑意,血紅色的眼睛盯住愛德華的那刻,後者就迅速陷入燒灼般的痛苦。卡倫家其他人都被沃爾圖裏的守衛控制住,只能看着愛德華在地上不斷抽搐着,指甲深深掐進肉裏,發出難以忍受的慘叫聲。貝拉的眼睛裏滿溢着淚水。
阿羅擡手,簡短暫停止了折磨,冷笑着斜睨艱難喘氣的愛德華。
“愛德華,我相信我已經仁慈地給你機會轉變貝拉,她是你的伴侶不是麽?你說過你想要和她永遠在一起。” 阿羅的話讓馬庫斯皺起眉頭,他能看見貝拉和愛德華之間穩固的紐帶,但是有另一條更堅固的紐帶通向不知哪裏的方向。
愛德華擡頭對上阿羅的眼睛,痛苦地吐出一句話:“不,我永遠不會轉化貝拉,你大可以殺了我!”
愛德華腦海裏突然滑過哈利的身影,如果沒辦法和真正的伴侶在一起,活着也沒有意義。似乎讀到了他的自殺式想法,愛麗絲大叫着愛德華的名字。這讓他瞬間清醒過來,不,他不會放棄生命,他承諾過會等待,如果這輩子注定沒法和哈利在一起,他也會等待下輩子,哈利說過靈魂是會轉生的。愛德華有信心能找到那個綠眼睛的巫師。
“看來,我們沒什麽好說的了。”阿羅側身給簡讓路。
衆人只能看着愛德華又陷入無止境的折磨裏,埃斯梅的啜泣聲回響在林間空地上。愛德華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麽接近死亡,甚至出現美妙的幻覺。或許是太想念哈利了,他竟然看到一頭銀白色的牡鹿從森林深處沖出來,在自己身邊繞圈,溫暖的感覺包圍住愛德華,不知何時疼痛已經消失了。愛德華暈厥過去,他不知道吸血鬼有沒有可能昏迷,但是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嗡嗡的說話聲也慢慢沉入水裏。
“啊,波特閣下,很榮幸在這裏見到你。”阿羅對着突然出現的巫師低頭致意,哈利也回了相同的敬意。
“阿羅閣下,雖然我想說很高興再次見到你,但我們都清楚在這種情境下只可能是謊言。”
“啊,這個環境确實不是很美好,我猜你是為了卡倫家來的?”阿羅看着已經失去知覺的愛德華開口,他的目光從哈利身上轉向馬庫斯,後者點點頭。
“我希望您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卡倫一家和貝拉·斯旺。”哈利看着阿羅血紅色的眼睛,始終沒有斷開視線。在正面對抗中挪開視線是弱者的做法。
“當然我也願意回報你的恩情,是你将我們的子民從戰時黑魔王的控制下解放出來——”阿羅嘆息着望向貝拉,“但是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我們吸血鬼的存在必須保密,你要知道,斯旺小姐已經引發了不少災難,她可真是個搗蛋鬼,不是麽?”
“如果我有可能讓她和吸血鬼的世界完全分離開來,貝拉是不是能活下來?”
阿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想到巫師的力量,黑發的吸血鬼很快冷靜下來:“那是自然。”
哈利走到被鉗制住的棕發少女面前,眼裏的悲傷讓貝拉呆怔在原地。男孩安靜地開口:“貝拉,你願意忘記關于卡倫家族的一切,包括愛德華麽?”
貝拉震驚地看着哈利,她的抗拒是顯而易見的,但是想到受了重傷的雅各布,女孩只好堅定地點頭。哈利取出接骨木魔杖修改了少女的記憶,把卡倫一家及愛德華的存在完全抹去,又給對方施展了永久性的氣味屏蔽咒。哈利轉身對着阿羅點頭,後者一揮手臂,除了馬庫斯以外,整個沃爾圖裏的吸血鬼都離開了戰場。
哈利示意卡倫一家也帶走愛德華,自己則撥打了查理的電話,告知後者發生的一切。巫師把陷入睡眠中的少女交給塞思,讓他把受傷的雅各布也一并帶走。
哈利對着一直耐心在旁等待的馬庫斯微笑,陰郁的吸血鬼跟着巫師離開了森林。
“你有什麽想和我談。”哈利把裝着血液的馬克杯遞給點頭的馬庫斯,後者接過杯子在沙發坐下。
“你知道我的能力。”略帶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客廳裏,哈利承認和愛德華不同,這有着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感知人和人之間的情感關系,我聽說過,這是個奇妙的能力。”
“那你應該知道我來這裏的目的。斯旺小姐和愛德華有很深厚的關系,”馬庫斯的話像是錘子重重敲擊着哈利的心,他握住馬克杯的手緊了緊,杯子裏的可可蕩漾起波紋,始終沒有灑出來。吸血鬼沒有在意哈利的情感波動,繼續平靜的說道:“但是我看到了另一條紐帶,比他們的更加深厚,我想你很清楚它聯系的另一端是誰。”
不是問句。
“我和愛德華有過一段短暫的戀情,這也是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的理由。”哈利承認。
馬庫斯舉起杯子一口仰盡所有的血液,眼神迷茫而悠遠,哈利知道他在懷念狄黛米,阿羅的妹妹,也是馬庫斯的伴侶。哈利簡直沒法想象面前的吸血鬼是怎麽在失去伴侶的幾個世紀裏如行屍走肉般活着的。
“你是他選擇的伴侶。”馬庫斯從回憶中回到現實,看着哈利嚴肅地說道,“他很愛你。”
“我也很愛他,馬庫斯。但是你清楚我經歷了什麽,你該知道愛德華缺少的。”哈利旋轉着手上的馬克杯,聽到馬庫斯的話讓哈利露出了幸福而苦澀笑容。
“給他機會,愛德華是個很有潛力的孩子,十年,二十年,或許更久,你知道他會因為你的離開迅速成長。等着他,哈利,他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能等多久,馬庫斯,巫師的壽命雖然比一般人要長,但是我不希望愛德華看着我蒼老,這對他來說太殘酷了。”
“那就期待他能快點成熟,勇敢邁出第一步。至于你的時間,魔法是個神秘的東西不是麽?這不是我該告訴你的秘密,你需要自己去發現。像愛德華那樣,等待他來到你身邊,哈利,只要懷着期望等待。對他有信心,吸血鬼的愛情是永恒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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