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chapter 50

Chapter 50

時間像是光着屁屁的小孩跑得飛快，轉眼間衆人翹首企盼的聖誕節就到了。紛紛揚揚的的大雪在一周前就覆蓋了整座城堡和前面的空地，黑湖也被凍住了，只有住在地窖的斯萊特林才能有幸看到不時游動在水草中間的人魚和追趕在他們身後的巨型烏賊。家養小精靈們似乎也特別興奮，從大早上開始就忙得團團轉，把各種覆蓋着厚厚糖霜的姜餅小人和美味布丁擺滿整張長桌。

哈利剛走進禮堂就覺得自己走進了另一個世界，這裏經過盧娜改造後确實變得很不一樣，整個房間像是巨大的洞窟，上面纏繞着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納威友情提供），張開的花朵不斷往外噴灑色彩豔麗的花蜜，看上去像是麻瓜用的禮炮似的。原本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也換了一副模樣，冰藍色的玻璃下面是黑湖蕩漾的水底，各種生物游來游去，哈利看到幾條大魚不時用身體撞擊玻璃發出啪啪啪的響聲，注意到巫師的目光，那些奇怪的大家夥張開嘴巴露出整排尖利的牙齒。哈利迅速把視線移開，靠近牆壁的地方布滿了水晶，瑩瑩的綠光從裏面投射出來。

哈利默默嘆息，盧娜總是有稀奇古怪的想法，如果不是他反複确認這是聖誕晚會，他會認為這是萬聖節晚會沒跑了。麥格教授似乎還蠻滿意盧娜的設計，兩個女巫躲在角落裏歡快地聊着什麽，盧娜突然轉頭對着哈利揮手，後者穿過人群來到兩人身邊。

“好久不見，哈利！”盧娜的聲音還是迷迷糊糊得好像沒睡醒一樣，她今天穿了一條粉紫色的小禮群，上面挂着各種顏色的石頭和鈴铛，随着女巫的動作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好久不見，盧娜，”哈利看着盧娜夢游般的笑容禮貌地開口，“很新穎的裙子。”

“你很有眼光，這些石頭是我在亞馬遜研究夜行種的時候從他們手裏得來的，據說可以屏蔽吸血鬼的能力，我遇到幾個特別有趣的，他們能操控自然元素，雖然不像是我們能變幻出各種形狀，但是小小的龍卷風不在話下。”盧娜像是陷入回憶，冰藍色的眼睛變得無神，哈利不由自主扶住女巫，盧娜盯住哈利的眼睛微笑，“我對你失去的感到抱歉，哈利，也為你獲得的感到喜悅。你看上去真正從戰争陰影裏解脫了。”

“我也是這麽認為。”哈利點頭，自從分院帽鼓勵他等待後，他開始向往起每一天的到來，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他本來以為八年的游歷生活讓他靜下心來，然而再次提起愛德華他的情緒又開始波動起來，他不知道自己還需要等多久，也不知道愛德華是不是已經找到屬于自己的另一半，但是帶着希望生活更有意義不是？

似乎感受到哈利的情緒，盧娜把小巧的手掌放在巫師的手臂上，她用另一只手把落在肩上的金發挽到耳後，眯起眼睛仔細凝視着哈利的眼睛。

“不要擔心，哈利，他在成長，等到時機到來，他會來到你身邊。”盧娜歪着腦袋沉思，“三年，最多還要再等三年，全新的愛德華會來找你。”

“你又怎麽知道？”哈利并不是懷疑盧娜的預見能力，他很清楚女巫沒法看到那麽久遠的未來。

“我就是知道。”盧娜撅嘴，她沒有繼續回答哈利問題的意思。

麥格教授疑惑地來回打量兩人，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誰是愛德華？”

“哈利的伴侶。”盧娜搶先回複，哈利在年長的女巫調笑的目光中羞紅臉，他突然覺得腳底的波紋特別好看，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難得的聖誕長假，哈利回了趟戈德裏克山谷的家。新家是建在波特老宅的廢墟上，是間漂亮的雙層小洋房。房子背後是個同樣小巧精致的花園，裏面種滿了龍涎百合，是和莉莉·波特眼眸一樣的綠色。據說這是斯內普教授改造過後的品種。這裏離埋葬着波特夫婦的墓地只有幾十米的距離，哈利呆在家裏的時候每天清早都會給父母獻上一株還帶着晨露的百合。

魔法屏障有被人觸碰的痕跡，不速之客是個吸血鬼。是個魔法吸血鬼，不是麻瓜吸血鬼。哈利在心裏不斷提醒自己，有那麽一刻他希望是自己的魔力出了錯。

哈利穿着睡衣把房門打開來，看着面前幾乎融入夜色裏的吸血鬼開口：“不知道我有什麽榮幸在半夜時分接受您的拜訪，血尼先生？”

“波特先生，很高興再次見到你。”瘦高的吸血鬼用厭煩的語氣開口，哈利即使在昏暗的夜色下也能看到對方眼睛底下的黑圈。吸血鬼和上次在斯拉格霍恩俱樂部見到的模樣沒什麽變化，哈利和他只是點頭之交，不知道對方為何來拜訪自己。另外，血尼看上去不是很樂意的樣子。

“請叫我哈利，波特先生聽上去太老了，特別是看在您年齡的份上。另外，我實在不能騙你說我很高興，你看我剛從被窩裏出來。”

吸血鬼輕笑，嘶啞幹澀的笑聲回蕩在夜色中。

“你還是一樣直接，哈利。你不打算用魔杖指着我麽？你知道在半夜接待一個以人血為食的吸血鬼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哈利不在意地搖頭，慢慢解釋道：“如果你是帶着壞念頭來的，房子周圍的屏障會把你電到麻痹為止。”

“這是個很有創意的保護魔法，你看上去不像是會想到這種的類型。”

“這是赫敏的主意，她改良了一般的屏障，而且堅持我一定要設置好，為了防止各種源源不斷追随我的麻煩。她是個天才不是麽？”哈利提起赫敏時候話裏的自豪語氣顯而易見。

吸血鬼也彎起嘴角。

“這是整個魔法世界都沒人會否認的事實。哈利，你不打算請我進屋麽？”

哈利讓開擋住過道的路，帶着血尼在沙發上坐下。綠眼睛的巫師首先開口：“那麽現在可以告訴我您來這裏的真正原因麽？”

“我聽說了你和沃爾圖裏的接觸。整個魔法界的吸血鬼都知道了，不用擔心，魔法部似乎處理得很好，幾乎沒有巫師知道。”血尼才開始變得愉悅的語氣又回到最開始的厭倦。

哈利被吸血鬼直白的話語驚到，僵直了身體，後者的态度告訴自己他是代表更高層的吸血鬼來傳達信息的。哈利斟酌着回答：“我不知道這和血族法庭有什麽關系，我沒有濫殺吸血鬼，更沒有破壞巫師和吸血鬼之間的協議。”

“這和那些都沒關系。我只是表達長老們想要和你聯合的願望。你是一個強大的巫師，吸血鬼可以助你達到更高的成就，你不需要再窩在霍格沃茨教書，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統治世界。”血尼模仿着長老的語氣說話，随後又變成自己的冷漠态度，“當然我覺得這些都是廢話，如果你真有這個意願，你才不會呆在霍格沃茨。”

“你很清楚我的想法，為什麽還要來這裏找我？”哈利皺眉，血尼完全可以讓貓頭鷹送信過來。

“為了表現我們的誠意——”

“那你已經達到了你的目的。”哈利下了逐客令。血尼只是挑眉看着巫師，絲毫沒有挪動身體的意思，哈利惱怒地眯起眼睛，吸血鬼露出愉悅的笑容，展現了一排閃閃發光的牙齒。

“你不是一個耐心的人，哈利·波特。不，我沒打算繼續說服你，我知道你有多固執。不如讓我們好好聊聊？長老的訊息只是一個借口，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我是另有目的的。”吸血鬼一掃先前的陰郁，整個容光煥發起來。

哈利警惕地打量着血尼，要不是相信赫敏的魔法，他一定會大叫着抽出魔杖給對方來上一打魔咒。該死的，麻瓜吸血鬼就已經很難對付了，更不用說魔法吸血鬼。血尼看出巫師的不自在，笑得更加開心了。兩人就這麽對望了很久，哈利終于忍不住打斷緊張的氛圍，吸血鬼能保證一晚上不合眼，他不能，他還想着早點回到溫暖的被窩裏呢。

“告訴我你的目的，還有，為什麽血族法庭會突然對我感興趣？”

“你在福克斯施展了一場華麗的魔法，你獨自一人修改了整個小鎮居民的記憶，這實在是令人印象深刻，”血尼歪着腦袋仔細打量着哈利的表情開口，“你冒了很大的風險，愛德華·卡倫值得麽？”

“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吸血鬼先生。”

“但是長老們因此得知你擁有了接骨木魔杖。”

哈利握緊了藏在衣袖下的兩根魔杖，冷酷地打量着吸血鬼，明亮的火焰在綠寶石裏燃燒着。

“如果他們需要魔杖，我很願意把它交出去，但是前提是他們打敗我，我相信你知道死亡聖器的故事。”

吸血鬼含糊着肯定了巫師的猜測，把目光移向哈利藏着魔杖的位置。

“如果長老們也知道這個事實，他們怎麽還會派你過來？知道我擁有接骨木魔杖的人不多，我自己本身并不想成為它的主人。在戰後我把老魔杖放進鄧布利多校長的墓裏，隔天它再次出現在我的枕頭旁。我試過把它扔下山崖，它還是會重新出現。該死的我還試過折斷它，但是魔杖本身的魔力不允許我肆意損壞它，我眼睜睜看着它自動修複。連蛇怪的毒液、格蘭芬多寶劍和魔鬼厲火我都試過！”哈利沮喪地說，他不需要威力那麽巨大的魔杖，他喜歡自己的魔杖！

“說明它的魔力只承認你。雖然傳說裏只要有人在格鬥中打敗接骨木魔杖的持有者就可以成為魔杖的新主人。”

“你的話是什麽意思？”哈利越來越緊張了，血尼看上去似乎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哈利的确試過在格鬥中故意輸給羅恩，當然他故意施加魔法把接骨木魔杖僞裝成冬青木魔杖的樣子，但是魔杖似乎意識到哈利沒有傾盡全力，它還是呆在哈利身邊。

吸血鬼只是聳肩。

“我不可能會背叛魔法部的。”哈利繼續開口。

“我可以知道原因麽？”血尼發問。

“如果你願意接受牢不可破誓言，用生命和魔法發誓自己不會以任何形式透露接下來的談話內容，”哈利盯着吸血鬼血紅色的眼睛開口，想到愛德華和阿羅的能力，男孩補充道，“我還會在你身上種下魔咒，即使對方用讀心術也無法探知。”

吸血鬼熱切地點頭。哈利揮舞着接骨木魔杖，兩道金光閃過，男孩冷靜地問答對方的提問：“我和魔法部簽訂了契約，如果我背叛或者以任何形式威脅到魔法世界，我就會被契約的魔力反噬而死。”

血尼突然露出炫目的笑容，瞬間出現在哈利的房門前，冷風通過房門湧進哈利的睡衣裏，讓巫師打了個冷顫。男孩最後聽見的是吸血鬼在夜色中破碎的聲音。

“沒有人可以殺死你，沒有人。死亡只會親吻你的袍角。”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