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chapter 51

Chapter 51

沃爾圖裏的愛德華。

這是越來越多吸血鬼對愛德華的稱呼，短短的五年時間他已經成長為繼簡和亞力克之後最受阿羅寵愛的護衛。愛德華在加入護衛隊後有過一次小小的掙紮，最後還是選擇順應沃爾圖裏家族的習俗轉而食用人血。他的眼睛現在是接近黑色的血紅，這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加陰郁。這些年他四處跟着德米特裏懲處違反條例的吸血鬼家族，期間幾次經過阿拉斯加，卻始終沒有踏入冰原半步，他不知道愛麗絲是不是預見了自己出任務的情況，但他還沒有面對卡萊爾的打算，更不用說帶着猩紅色的眼睛。

德米特裏伸手攬住愛德華的脖頸，站在懸崖上一起觀看下方被熊熊火焰吞沒的村莊，熱浪似乎都能溫暖吸血鬼冰冷的肌膚。這是愛德華最後一個任務，處理掉随意創造新生兒的懷特血族。他還記得那些年輕的孩子用驚恐的目光看着自己，苦苦哀求着他們放出一條生路——然而，愛德華幾乎毫不猶豫就殺死了那些新生兒。這是他在五年前絕不敢想象的。

三年前的夏夜是愛德華最痛苦的回憶，那也是個處理新生兒的任務，獵殺對象是個叫做提姆的十二歲小男孩。愛德華很輕松就抓住了目标，後者用無辜的惹人憐愛的大眼睛懇請愛德華放過自己，而且保證會像傳說中的卡倫血族一樣成為素食者。或許是因為提到自己家人的原因，愛德華動了恻隐之心，他放跑了那個小男孩，在前腳還沒踏出德克薩斯的時候，德米特裏就趕到這裏告知愛德華提姆濫殺無辜的事情，雖然最後事件完美解決，阿羅也沒有怪罪愛德華的意思，但那讓吸血鬼深刻意識到了對敵人仁慈只會讓更多人犧牲生命。

愛德華錘了德米特裏的胸口一下：“我該回家了。”

遠在阿拉斯加的白色漂亮小屋裏，精靈般的吸血鬼興奮地宣布愛德華正在回來的路上。全家人都聚集到門口耐心等待着久違的家人，愛德華剛出現就被抱了個滿懷。

紅發吸血鬼強大的自制力讓他只花了半年的工夫就回複到原來的素食者身份，現在他的眼睛依然是明亮的琥珀色。

“愛德華，已經過去十年了。你會找到願意陪伴你一生的人。”愛麗絲突然來到滿頭都是冰渣子的吸血鬼身邊，她的眼神有一瞬間迷離。愛德華眨巴眼睛迷茫地望向對方。

‘雖然我更希望是哈利，他能給你長久的快樂。’

愛德華擡頭，他的聲音因為剛才和埃梅特的打鬧變得嘶啞：“你知道你說的和想的完全不一樣，愛麗絲。”

‘但你知道我是對的。’

“我知道。”

“那麽就去做你覺得對的選擇，愛德華，你知道我們的時間那麽長，可以做出無數次的選擇，你可以錯過一次，就不應該再錯第二次。吸血鬼最不缺的就是等待的時間了。你知道我們都會支持你。”

‘去找他，愛德華，去找哈利。時間已經到了。’

愛麗絲看到紅發吸血鬼的眼裏亮起光芒，堅定代替了陰沉，愛德華摟住愛麗絲纖細的身體喃喃着謝謝。愛德華擡頭看着家人都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露出消失已久的幸福笑容。

“卡萊爾，我想去倫敦。”

“等你說這句話很久了，說實在的，阿拉斯加這個地方真是太糟糕了。”羅莎莉縮進丈夫的懷裏，不屑地開口。愛德華知道對方只是不願意明顯表現出自己的喜悅。

“賈斯帕早就準備好了假護照，我們在倫敦看到一間不錯的房子，周圍全都是森林。”卡萊爾溫和地說，他很慶幸愛德華決定去倫敦，他這個兒子什麽都好，就是太過在意別人的幸福，不敢去争取自己的。

“卡萊爾，那個地方叫什麽？”愛德華問道。

“戈德裏克山谷，一個奇怪的名字，不是麽？”

愛德華第一眼看見戈德裏克山谷，就愛上了這個靜谧的小村莊，這裏是巫師和麻瓜共同居住的地方，雖然卡萊爾他們并不知道，但是愛德華、愛麗絲和賈斯帕都能看見村莊周圍萦繞的魔法氣息。他能肯定，那片遼闊茂密的森林裏居住着不少魔法生物。

卡倫的新家在最靠近巫師社區的邊緣地帶，剛好處在魔法區域裏面。愛德華聽哈利提到過麻瓜驅逐咒，幾乎沒有人知道只隔了一條小溪的對面是完全不同的世界。吸血鬼們喜歡越過河流到另一邊晃蕩，雖然巫師們很驚訝在這裏見到血族，但是沒人會來故意打擾他們的生活。這裏的巫師似乎對魔法生物沒有什麽偏見，時間久了還有人會主動和他們打招呼。愛德華很享受這裏的生活，他們不需要僞裝成普通人，也沒人會對陽光下閃閃發光的肌膚做出什麽評價，反而是清一色的驚嘆。

愛德華不知道該怎麽尋找哈利，他有聽見很多人聊起那個神奇的男孩，幾乎沒人會說上哈利的壞話，他們喜歡把哈利比作第二個梅林，這個後來愛德華有專門查過，好像是一個非常古老強大的巫師。

和往常一樣，狩獵完的愛德華離開了提前回家的愛麗絲和賈斯帕，獨自在巫師村落裏閑晃。他在一處美麗的草地上坐下，感受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感覺。一個突然出現的女巫對着吸血鬼皮膚上鑽石般的光芒驚呼，愛德華對着意外的闖入者微笑，看見後者紅透了臉。

小女巫猶豫了一會，在英俊的吸血鬼身邊坐下。聊天過程中愛德華知道女孩是霍格沃茨魔法學校的新生，來自魔法界公認的最自豪的格蘭芬多學院。愛德華知道哈利就是這個學院的榮譽學生，女孩說起格蘭芬多時候有和男孩一樣發光的眼睛。知道愛德華才從麻瓜世界搬進來不久，女孩很熱情地介紹了霍格沃茨是個巨大的城堡，裏面有各種各樣的移動通道和會說話的畫像，最神秘的是城堡外頭的禁林和黑湖。禁林裏有半人馬和獨角獸，當然還有很多未知的生物，而黑湖裏居住着美人魚和巨型烏賊。但是最讓女孩着迷的是她英俊勇敢的黑魔法防禦課老師，愛德華從對方腦海裏窺見了心上人的身影，哈利微笑的樣子生氣的樣子驚喜的樣子為難的樣子，各種表情都讓愛德華沉寂的心髒重新跳動起來，他貪婪的注視着哈利以至于女孩後來的話愛德華沒再聽見。

等到女孩說道口幹舌燥，愛德華決定問她戈德裏克山谷着名的原因，他知道這裏是魔法世界頗受歡迎的地方。

“因為這裏是伊格諾圖斯·佩弗利爾、戈德裏克·格蘭芬多和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家！而且！哈利·波特也住在這裏！”女孩興奮地說。

愛德華呆怔在原地，連眼睛都沒眨一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熟悉氣息告訴自己哈利的确在這裏生活過，而他一度以為那是思念過度導致的幻覺。愛德華感覺胃裏的蝴蝶撲閃着翅膀要飛出來了。梅林！他一直在離哈利那麽近的地方！他最愛的人出生在這裏也居住在這裏！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沒注意到那裏有一個安靜的墓園，裏面沉睡着哈利的父母！

愛德華平複下激動的心情，努力隐藏眼裏的精光：“我沒有在這裏見過哈利·波特？”

“哦，波特教授基本住在霍格沃茨，只有節假日的時候才會回來戈德裏克山谷，而且教授很忙碌，時不時得出席魔法部的會議，很多人都猜測他會是下一個魔法部長，雖然教授明确表示了自己沒興趣。”

“我想去看看哈利的家，你介意陪伴我麽？”愛德華對着女巫綻放出迷人的笑容，希望後者抵擋不住吸血鬼的魅力。好在女孩兒沒讓愛德華失望，她帶着吸血鬼在一棟漂亮的小洋房前面停下，幾乎剛到門口，桃木的門板就從內往外打開，一個黑影飛出來，迅速纏繞在吸血鬼的肩上。女巫發出一陣驚呼，美杜莎沒有在意旁觀者，把巨大的三角形腦袋放在愛德華的脖頸處磨蹭，愛德華輕笑，撓着美杜莎的下颚，後者發出幸福的咕嚕聲。

“這是波特教授的美杜莎，”女孩仔細打量着那條有着繁複花紋的漂亮曼巴肯定地開口，“她看上去和你很熱絡。吸血鬼先生，你認識波特教授？”

“我認識的是哈利。”愛德華把美杜莎不斷滑下肩膀的部分托住，露出陷入回憶的幸福笑容，一直觀察一人一蛇互動的女巫羞紅臉，她不得不承認吸血鬼是種美麗的生物，能輕易把人勾進黑暗裏。面前的吸血鬼先生微笑的樣子讓人窒息。

“我不太了解作為波特教授的他，”愛德華繼續開口，他轉向城堡的方向，吸血鬼超乎尋常的視力能讓他看到彌漫的白霧中塔樓隐隐約約的輪廓，或許什麽時候可以跑得更遠點，即使進不去，和哈利看着同一片夜空也是不錯的。他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女巫身上，“巴特小姐，我很高興你告訴我那麽多關于哈利的事情，我很久沒見過他了，他真迷人，不是麽？”

剛退下的紅暈又爬回克勞迪娅的臉，她想起講臺上那個英俊溫和的男巫，熱切地點頭。

“其實您可以使用貓頭鷹把你的信件寄給波特教授，這在魔法世界是再正常不過的通訊方式，它們可是天南地北都能找到收件人，”女孩擡起頭堅定地對上愛德華琥珀色的瞳孔，“如果你是用這樣的表情談論波特教授，我覺得他也會很高興收到你的郵件！”

“什麽表情？”愛德華雖然可以直接從克勞迪娅腦袋裏讀出自己想要的畫面，但他更想聽聽他人的評價。

“就好像波特教授是你整個世界最珍貴的寶物那樣。”女巫露出明亮的笑容，“你一定非常喜歡他，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麽？”

愛德華輕笑，美杜莎也發出嘶嘶的叫聲，用一條蛇盡可能做到的表情嘲笑着困惑的克勞迪娅。愛德華輕拍着曼巴的三角形腦袋，用無比溫柔的語氣開口：“這是個保守的說法。我不知道該怎麽定義我在哈利心中的位置，但是現在我喜歡把自己當做綠寶石的仰慕者。”

“哦——”克勞迪娅尴尬地移開目光，她不安地換着左右腳，過了半分鐘後重新擡起頭，“那你更應該加把勁了，波特教授可是魔法世界的黃金單身漢，追求他的人能從霍格莫德排到霍格沃茨。”

“或許我會接受你的提議，貓頭鷹，嗯？”

“最好捎上點什麽東西，讓教授不會直接一把火燒了郵件的那種。”克勞迪娅皺起鼻子回想起哈利在禮堂衆目睽睽之下把某個瘋狂求愛者的禮物直接燒毀的時候，不是女孩誇張，那個神秘的仰慕者完全就是個跟蹤狂，每次來信還會夾上自己的半//□□，好吧，她沒有真正看見過，是聽自己的姐姐凱瑟琳娜說的，據說是個還算漂亮的金發女巫。

“看上去他比我想象的還要吃香，”愛德華皺眉，“我會想點好辦法的。”

吸血鬼注意到天色已經暗下來，提議把女孩送回家。克勞迪娅的房子和卡倫家離得只有二十分鐘的步行距離，漂亮的歐式三層小別墅，比哈利的更大一點，刷成蘋果綠的牆壁和深紅棕的屋頂。兩人剛走到門口，一個有着漂亮金發和翠綠眼睛的女孩就打開了門，愛德華知道她是克勞迪娅的姐姐，對方是哈利第一屆學生，現在是三年級的赫奇帕奇。

“卡倫先生，你是個很溫柔的吸血鬼。”克勞迪娅轉身對着微笑的愛德華開口，“我從來不知道吸血鬼會這麽溫柔。”

“愛會讓人變得柔軟。”

愛德華才走到家門口，幾乎所有吸血鬼都瞬間出現在他面前，驚訝地看着男人和他身上巨大的蛇類。

“這是美杜莎？”埃梅特指着纏繞在愛德華身上的巨大曼巴開口，“哦，兄弟，我都不知道曼巴蛇能長那麽大，是魔法的關系？”大個子吸血鬼揉着蛇頭上面的三角形斑塊，後者發出滿意地嘶嘶聲，扭動着身體讓對方可以更好地服務。

“天哪，她可真肥！”埃梅特補充道。憤怒的美杜莎狠狠一口咬在吸血鬼掌心，後者驚呼着退開，好在曼巴沒打算使用毒液攻擊。羅莎莉巴了丈夫的腦袋一下，重新審視着漂亮的美杜莎。

卡萊爾是最先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他看着愛德華詢問：“你在哪裏遇到美杜莎的？你見到哈利了？”所有吸血鬼都豎起耳朵等待愛德華的回答。

愛德華搖頭。衆人都露出失望的表情。

紅發吸血鬼知道自己接下來說出的消息會讓所有人都重新露出明亮的笑容。

“我是在哈利家門前遇到美杜莎的，看來我們都沒意識到，哈利住在戈德裏克山谷。不，我沒有遇到哈利本人，他現在在霍格沃茨擔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基本上只有休假時候才會回來，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能遇到他。”

“至少這是個好消息不是麽？歡迎回家，愛德華。”埃斯梅溫柔地說。

“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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