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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了一道亮麗的身影,她似乎是跟着陳子橋的,為了追上他,一會兒快走一會兒小跑。
之所以說亮麗,是因為确實很亮眼。她一身豔紅的大衣,衣領上米白色的毛,衣尾露出一截純白的裙擺,腳上一雙純白的高跟鞋,在冬日的黑夜中尤為顯眼。
這時,陳子橋已上了臺階,推門進來,看見陶可的時候并無任何驚訝,眼中波瀾不驚,只略微地挑了挑眉。
他剛要張嘴說話,背後忽然一陣冷風鑽進了他的脖子裏,随風而來的是蔣若夢半嗔怒半撒嬌的聲音:“子橋哥,我在後面叫了你那麽多次,你怎麽都不等等我?”正說着,她上前來,直接挽住了陳子橋的胳膊。
不知怎麽地,陳子橋下意識地看向了陶可,她似乎有些忡怔,但很快眼神又變得明亮澄澈,嘴邊微微翹起。眼中瞬時蘊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汪清泉,瞳孔卻又黑得如同蘸了墨,整個人恬靜優雅,又有半分調皮地打量着他和蔣若夢,似乎沒有一點異樣。
“Merry Christmas,這是公司發給你們的小禮物,請拿好。”陶可莞爾一笑,公式化地把禮物遞給他們兩個。
蔣若夢接過可愛的紅色紙袋,疑惑地問:“這裏面有什麽?”
陶可微笑回答:“聖誕帽和長襪。”
蔣若夢本來還有點驚喜,聽到答案後一臉的失望,把紅色紙袋又扔還給陶可:“我不要了,送你吧。”
陶可接過,擺出笑容道了聲“謝謝”,真的把紅色紙袋收了起來。
蔣若夢嗤笑了一聲,扯了扯陳子橋的衣袖,說:“走吧。”
陳子橋拿着袋子穩穩地站在原地。蔣若夢疑惑地看了眼他。陳子橋不動聲色把自己的手臂從蔣若夢的胳膊裏抽了出來,緩緩地開口:“誰讓你在這裏發這些東西的?”
陶可看見蔣若夢的瞳孔微微放大,驚訝不已的模樣,轉頭看向陳子橋時輕輕一笑:“怎麽,我不能在這裏發‘這些東西’嗎?”陶可故意把四個字加重。
陳子橋蹙了蹙眉:“我不是提醒過你,無論何時,都要注意你的身份。”
陶可聳了聳肩,不以為然:“我又不是什麽紅透了半邊天的大明星,也不是什麽豪門世家的掌上明珠——”她的目光從蔣若夢的身上一閃而過,又坦坦蕩蕩地望進陳子橋深邃的雙眸,聳肩一笑,“好吧,前臺拉肚子,我來幫個忙而已,不為過吧?”
陳子橋臉上的冷毅終于慢慢退散,眉頭也漸漸松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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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若夢好奇地問陳子橋:“這女的誰啊,怎麽敢這麽嚣張地對你說話?”
陳子橋看了眼她,沒有說話。
陶可也沒有接話,笑着指了指禮堂的門口:“Party已經開始了,快進去吧。”
蔣若夢點點頭:“子橋哥,我們走吧。”
陳子橋卻看着陶可問:“你呢?”
“等前臺回來呀,不然就這麽走了麽?”
陳子橋沉吟了一會兒,沉穩有力地說:“一起進去。你不該做這些。”
陶可不點頭也不搖頭,可眼神分明透露着堅持。
在陳子橋沉下臉的前一秒,蔣若夢突然向前一步,雙手插着腰,好奇地打量着她:“你到底是誰?!”
陶可挑了挑眉,勾唇一笑,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陶可。”
蔣若夢似乎有些詫異,輕微的怔忪後立刻揚起了嘴角,眼神中充滿不屑:“你就是陶可?”
陶可仍是笑得燦爛,餘光偷偷地瞄向了陳子橋。
他的神色清俊而冷淡,如往常一樣。陶可心中浮起了不止一個的疑問,卻不敢輕易地問出口。
陶可的右手背晾在了半空,蔣若夢得意的笑容挂在嘴邊,故意想尋她難堪。
只可惜她打錯了算盤。陶可好笑地想,若是她會被這麽一點小小的事影響心情的話,那還是她嗎?
她正打算笑笑放下手,卻不想手上竟多出了一份溫熱的觸覺,手忽然被人抓住,她低眸便是一驚,想都不想地掙紮。
陳子橋簡潔的三個字落下:“跟我走。”
他竟然撇下同他一起來的女人就要拉着她走開,陶可轉頭,眼見那個小公主眼中的火越燒越旺,有些急,卻掙脫不開陳子橋的手。
她吸了一口氣,輕吼:“陳子橋,你先放手!”
但陳子橋像沒有聽到一半,已經帶着她往禮堂的門口向前了好幾步。
陶可伸出另一只手掰着陳子橋的手指,冷着聲開口:“陳子橋,你再不放我就叫人了!”
陳子橋腳下漸漸停了下來,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叫人?你叫誰?”
陳子橋離她很近,如深潭般的雙眸近在眼前,清澈好看,牢牢地盯着她,陶可一時都不知該把眼睛往哪兒放,低頭,壓低聲音惱怒地說:“陳子橋,你把人家小姑娘帶來,現在又把人家扔下,你算什麽紳士?”
“我有說過自己是紳士嗎?”陳子橋不緊不慢地反駁,眼神中竟有些出人意料的慵懶。
陶可被這個不講道理的男人打敗了,啞口無言地只蹦出來一個字:“你……”
突然一個嬌小的聲音怒氣四射地沖到了她面前,堵住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陶可,你有沒有家教,你爸媽沒教過你跟人說話時不能自說自話就離開嗎?!”
陶可一怔,剛才和陳子橋争辯的心情一下子失了大半,只覺得哭笑不得,這小公主果然是從溫室裏出來的,連罵人都不會。
不過她既然“問候”了她爸媽,陶可自覺自己不是什麽善類。她又嫣然一笑,眉眼彎彎,看上去言笑晏晏:“這位小姐,你是不是視力不太好呢?很明顯,我是極——想要和你交談的,只不過被人拉走了而已。”陶可挑釁地瞥了眼陳子橋,“好像是這位仁兄先動的手,你不該先問問他的家教嗎?”
蔣若夢冷哼了一聲:“子橋哥的家教是你能質疑的嗎!陶可,你不過就是一個下三流的藝人,你怎麽能這麽跟你的經紀人說話!你有沒有家……”
“有沒有家教就不用你提醒我了。”陶可的笑意退了下去,只扯了扯嘴角,“至于我怎麽說話,我想也不用你來教。”
陳子橋的力氣比起先前輕了很多,陶可一個用力,甩掉了陳子橋的手,輕輕推了一下他,自己退了兩步。
她微微昂起臉,注視着他的雙眸,冷靜地說:“你先帶這位小姐進去,過會我自己會進去。”
陳子橋蹙了蹙眉,還沒說什麽,蔣若夢就在旁邊叫嚣:“你才是小姐!我是有名字的!”
陶可對她的強詞奪理越發無奈:“那敢問美女你姓甚名誰呢?”
“蔣、若、夢!”蔣若夢倨傲地昂起了下巴,“聽說你們公司這一陣我的傳聞很多,我看我就不必做自我介紹了,等等見吧。”
陶可稍稍一愣。蔣若夢……原來是她。
但她很快淡淡地一笑,看了眼陳子橋,對着蔣若夢故作疑惑地開玩笑:“不好意思,蔣、蔣什麽來着?醬肉焖?還是醬焖肉?”
“蔣、若、夢!蔣介石的蔣,浮生若夢的若夢!”蔣若夢鄙夷地看了眼陶可,眼高手低地冷哼了一聲,“沒文化,真可怕。”
陶可打量着眼前這個年輕而幼稚的臉龐,默默嘆了口氣,不想同她計較,求救的目光射向了在一旁好整以暇看着她們的陳子橋。
正好陳子橋這時也看了過來,兩人心有靈犀,同時捕捉到了對方的眼神。
陶可頓了頓,随即露出一個苦笑。
陳子橋面無表情地回過了頭:“你鬧夠了沒?”
陶可分明覺得他這五個字充滿了寵溺的味道,她嘴邊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心情也頓時一落千丈。
蔣若夢幾秒前嚣張的氣焰瞬間如被戳破的氣球跐溜一下縮了回去,她撅着嘴兒滿是委屈,“子橋哥,她也鬧了,你怎麽不罵她呀,你偏心!”
陶可聽着蔣若夢的嬌嗔垂下了眼眸,一會兒聽見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她向門口看去,幾人結伴而來,陶可頭一次覺得這些遲到的人如此可愛。
她暗暗籲了口氣,擡頭微笑說道:“有人來了,我去招呼一下。兩位還是先早些進場吧。”不等他們的回答,先迎了出去。
陳子橋淡淡地瞥了一眼她翩然遠去的背影,微微蹙了蹙眉,但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陶可聽見身後陳子橋深沉的嗓音:“少說廢話,走吧。”
她嘆了口氣。
前臺鬧肚子,不知吃壞了什麽東西,短短半個鐘頭裏已經上了五次廁所,最後一次出來的時候嘴唇都發白了。
陶可扶了把小姑娘,搖搖頭說:“你還是回去休息吧,我讓你們經理換個人來。”
小姑娘揮了揮手:“我沒事,還能撐會兒。”
“能撐多久啊?Party要辦到淩晨,你這樣子到淩晨直接變僵屍了。我給你們經理打個電話吧,讓她換個人來。”
“別!”小姑娘一聽陶可要給他們經理打電話,慌慌忙忙地阻止,“我給小吳打電話,讓她幫我代班吧。”
陶可點了點頭。
小姑娘打完電話,就讓陶可別管她了先進去,陶可不是那種半途而廢的人,一直等到了代班的人來,才舍身離開。
進了場才發現大家都快吃的差不多了,自助晚宴已經快到尾聲。
陶可抓緊時間挑了點東西。正準備找到地方坐下時——
“啊!”有人在她的身邊低呼一聲。
手上的盤子差點兒脫手,陶可一個哆嗦,急急忙忙扶緊了邊沿。
幸好吃的沒掉下來,陶可籲了口氣。
她轉身擡起頭,擺出一個歉意地笑容,“對不……”
看清來人,陶可頓時愣了一下。
對面的女人身穿一身白色單肩及地百褶裙,露出半邊香肩,事業線在禮服中若隐若現,陶可第一反應就是——這……至少得E吧……看上去真的比她的大很多啊。再反觀自己,剛才把外套脫掉了,現在身上只剩一件寬大的米色塌肩毛衣。
實在是不堪入目啊。
陶可的眼眸閃了閃:“鄭小姐。”
鄭艾正在低頭觀察自己白色的禮服上有沒有被紅酒灑到,還好剛才自己反應及時,把高腳杯舉得遠了些,裙子上好像并沒有污漬。正在慶幸時,聽見撞她的人喊她的名字,她擡起頭來,展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伸出手,優雅道:“你好。”
鄭艾有一點兒潔癖,最不喜歡別人弄髒自己的衣服。心中有了疙瘩,心情也變得不好了起來。
她眯着眼細細地打量起陶可。
年紀似乎不大,長長的頭發随意地綁了個馬尾,零碎的頭發蕩在耳邊,襯得她的臉愈發的小,眼睛卻大而明亮,高挺的鼻子,櫻桃小嘴,皮膚白皙、鮮嫩欲滴如清晨粘着露水的花朵。很标致、很漂亮,同時又不失靈性,很可塑的人才,這是鄭艾對陶可的第一印象,只是……鄭艾輕輕哼出一聲笑,略有不屑,娛樂圈并不缺漂亮的姑娘,娛樂圈真正需要的是個性和特點,光有臉蛋可吃不飽飯。
說起來,這姑娘看着倒有點眼熟?鄭艾在腦海裏回想了一遍,卻無果,便作罷。
陶可見鄭艾臉色不太好,心虛地抓了抓後腦勺:“真不好意思,剛剛太急了,沒有注意到你,所以才撞了上來。”
鄭艾搖了搖頭,臉上挂着客氣而生疏的笑容:“沒關系。”
“沒有弄髒你衣服吧?”陶可低頭去看她的裙子,突然發現裙子上小小的一點紅點,雖然極不明顯。
鄭艾也看到了,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陶可坦誠地道歉:“真對不起。如果鄭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們公司是有禮服的,我給我們公關……”
陶可還沒說完,就被鄭艾打斷了,她淡淡地一笑:“不用了,不是什麽大事兒。”頓了頓,又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有點兒事,先走一步。”
陶可颔首,笑道:“請便。”
目送鄭艾離去的身影,陶可忍不住在心底贊了一下她的好身材。鄭艾一路走過去,不斷停下應付着上前搭讪的男人。
果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服務員經過陶可身邊,陶可拿了一杯香槟,再回頭時,已尋不到鄭艾的人影,心中有些遺憾。
自鄭艾大紅後,一直是娛樂圈經久不衰的話題,各大報刊雜志的八卦和時尚版面三天兩頭都是她各式各樣的照片,網絡當然也不會放過她,她常常是網友八卦的話題。其中不乏對她的各種抨擊。雖然她好評如潮,但是同時受到的質疑也屢日劇增,說她長得醜、演技不過關、唱歌不好聽之類。
陶可對此倒是不屑一顧,演技?鄭艾的演技已經算是挺好的了,只是和她搭戲的都是娛樂圈的老戲骨,相對來說,鄭艾才入圈六年,自然比不上他們的演技,所謂相形見绌而已,不能怪她吧?
唱歌?鄭艾本來就不是唱歌出生,只是演而優則唱,不好聽也正常啊。
長得醜?這就更無理取鬧了。青菜蘿蔔,各有所愛。她還覺得鄭艾長得很漂亮呢,特別是今天見了她之後。
不過所謂人紅是非多。是非越多,才紅得越快。
陶可想,像她這樣連個ANTI都沒有的明星才是最悲哀的呢。
陶可邊琢磨着邊吃東西,再擡頭時,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陳子橋玉樹臨風的身姿,清冷疏離的面容似乎與周圍興致勃勃的人群不太一樣,就連曾大BOSS都無法比拟他的卓爾不群的氣質。
陶可垂眸笑了下,她這幅樣子大約就是人們所雲“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只是他身邊站着的始終不是自己。譬如此刻,蔣若夢緊緊依偎在他的身邊,像是怕他下一秒就會不見一樣。
陳子橋臉上雖面無表情,可他能縱容一個女人在他身邊,确實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事。
陶可怔怔地看着前方,冷不防地竟撞進了陳子橋忽然投過來的視線。日久賤人心10
深邃的眼眸,黝黑的瞳仁,如化不開的墨,那裏面藏着的東西,陶可一直試圖去解讀其中的含義,卻沒有一次成功。
這一次也不例外。
他雙眸凝望着她,卻沒有一絲溫度,甚至連一絲起伏都沒有,平靜似凍結的湖水。
雙目相對了數十秒之後,她忽然覺得心神不定,心跳不争氣地加快。她支持不住,忍不住低下了頭。
突然耳邊傳來了熟悉的戲谑的聲音:“嘿,陶陶,最近你家種含羞草了?”
陶可擡頭,只見一個身影翩翩行至她的面前,手裏拿着半杯尚未喝盡的紅酒,嘴角斜斜地彎起。
他頭頂一只水手帽,披着一件黑得發亮的夾克,沒拉拉鏈,露出裏面純白的T恤,下面一條破了洞低腰的牛仔褲,一雙黑色帶鉚釘板鞋。
楚煦……陶可暗暗念道他的名字。
陳子橋剛帶她的時候,在圈內的低位和現在的她一樣,不受人重視,沒有一點名氣。
直至楚煦的出現。
陳子橋很神奇地幫剛出道的楚煦簽下了一部偶像劇的男主,偶像劇熱播,楚煦一炮而紅,而後楚煦又拍了一部文藝片,電影雖然在國內不紅,但卻入圍了柏林電影節的參賽影片,從此楚煦星圖坦蕩,這個氣質優雅同時隐約帶着些桀骜的男孩成了國內一線男星。
楚煦的成功并不是全靠自己,其中有一半的功勞得歸功于陳子橋。當然,在楚煦大紅的同時,陳子橋在圈內的名聲也逐漸打響,走上了金牌經紀人的道路。
陶可有時候會想,既然陳子橋有那麽大能耐,怎麽自己還會混成這種地步呢?他不會是故意的吧?那也沒可能啊,她不好對他也沒好處。所以想到最後,陶可總會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演技是不是真的有那麽差,答案無疾而終。
陶可兀自想着,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我有這麽帥麽?用得着看這麽久?”楚煦笑嘻嘻地說。
陶可無奈地瞪了他一眼:“有你這麽自戀的麽?”
楚煦在陶可的邊上坐了下來:“有資本的人才自戀,沒資本的人叫自大。照你的說法,也就是承認我長得帥咯?”
“……你敢不敢再自戀一點?”
“敢啊。你敢說你臉這麽紅不是因為我嗎?”
陶可別過了頭,不想再搭理他。
楚煦終于收起了他放蕩不羁的笑容,用手肘頂了頂她的肩膀,“喂,生氣了?”
陶可不說話,和眼下的蛋糕和牛排展開了殊死搏鬥。到底是吃蛋糕呢還是吃牛排呢?
楚煦見她不說話,埋着頭,有些着急,“陶陶,不是吧,這麽經不起玩笑啊?”
算了,都不吃了。蛋糕,亦我所欲也;牛排,亦我所欲也;若為減肥故,兩者皆可抛。
陶可有些傷感地擡起頭來,對楚煦嘆了口氣,“楚煦啊,我沒得罪你吧?你為什麽老逗我呢?逗我這麽好玩?”
楚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好玩幹嘛要調戲你啊。”
陶可鄙視地看了他一眼,“幼稚。”
楚煦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瞳孔中的笑意一下子消散,只餘嘴角淺淺的弧度,“逗你玩就是幼稚?”
陶可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對你不理不睬就是成熟?你就喜歡對你不理不睬的人是吧?”
陶可皺了皺眉頭,心跳忽然停了半拍,“你什麽意思?”
楚煦卻沒有立即回答,定定地看着她。陶可也無所顧忌地回視了回去。
兩人之間似乎一下子劍拔弩張了起來。
沉默半晌,楚煦突然摸了摸後腦勺,然後嘆了口氣苦笑,半開玩笑地說:“沒什麽。我就是覺得,你每次看我,都像在看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說完,還擺出一副很郁悶的表情。
陶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本來就比我小,我當然把你當弟弟看。”
“但我比你高啊。”
“嗯?”
“你有沒有看過《志明與春嬌》?”
“看過啊,怎麽扯到那上面去了?”
楚煦一副嫌棄的表情,“我都要懷疑我和你是不是活在一個世界的了。”
“當然不是啊。我比你大半年呢!”
楚煦嘴角抽了抽,“是五個月,我就比你小了五個月!”
“小一天也是小!乖啊,小弟弟,別打擾姐姐吃東西,姐姐餓了。”
陶可笑着舉起手揉了揉楚煦的頭發。
楚煦大叫:“士可殺不可辱,不許摸我頭發!”
陶可撇了撇嘴,“切,就你那些毛還不準人摸,滾吧滾吧。”
楚煦突然擺正了臉,一本正經了起來,“陶陶,說正經的。”
陶可一邊叼着水果色拉,一邊囫囵吞棗地嗯了聲,“說吧。”
“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嗯?”陶可停下手中的叉子,轉頭疑惑地看着他。
他突然邪魅地一笑,“如果你等等和我跳舞,我就告訴你。”
“……”
陶可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望向遠處陳子橋挺拔颀長的背影與他身旁嬌小玲珑的蔣若夢,回過頭來說:“你可真俗,我現在答應你了也沒用,等會兒你找得到我麽?”
“我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讓你把你等會兒要扮演的人物告訴我……”
“……”
陶可剛要說話,楚煦打斷了她:“算了算了,你還是別告訴我,讓我自己猜,等會兒來找你,這樣可以試試我們兩個的默契度嘿嘿嘿……”
楚煦還沒嘿完,就聽見陶可迫不及待地開了口,“Vampire,女吸血鬼。”
楚煦瞪大眼睛,臉上的笑僵在了臉上,“都叫你不要說了!”他頓了頓,“陶陶,你不會在騙我吧?”
“騙你幹嘛,騙你有好處嗎?我還想知道好消息是什麽呢!”
“那你也太沒創意了吧,吸血鬼……我來公司那年就沒人扮這老土的造型了。”
“那又怎樣,我喜歡不行嗎?”
“……”
**
晚宴過後便是今晚的重頭大戲——化裝舞會。
由于時間受限,所以大多數人都是提前定制好面具和衣服,直接換上。
陶可換好衣服出來,場內零零散散的,人并不多。她的裝備比較簡單,一套燕尾服一個高腳帽還有一副吸血鬼的面具,所以動作會比較快一些。
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左右,九點整,舞會正式開始。
一開始,陶可就注意到了一個人。
想要不注意他很難。因為陶可以為全場或許只有她一個人會扮吸血鬼的造型。因為這個造型對大部分來說都太簡單太沒有挑戰性,然而還是有一個人和她一樣,扮成了吸血鬼。
但要說他同她一樣,至少對舞會的裝扮用過一點心,就不至于如此不倫不類——衣服仍舊是剛才的灰色大衣和高領毛衣,而臉上則戴了一張吸血鬼的面具。
匆匆忙忙的裝扮,一眼就讓人看出了他是誰,若是有心的話。
陶可笑着搖了搖頭。
不過到後來,陶可幾乎懷疑他是故意的——同時有好幾個人走向了他,有公主扮相,女王扮相等等。
“陶陶?”
陶可聽見有人叫她,下意識地尋找聲源。
只見一個恐怖的人影漸漸朝她走進,他一身筆挺西裝,但是雙眼唇瓣皆是通紅,兩頰還有兩個紅色的漩渦,頭發又長又亂。
怎麽看他都更像吸血鬼啊。
陶可咽了口口水,往後退了一步,試探性地問:“誰啊?”
面具下的聲音變得深沉:“猜猜我是誰……Live or die,make your choice!”
雖然變了聲音,但陶可依舊聽出了熟悉的聲調,不禁有些好笑:“小弟,你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了?”
“你不會連《電鋸驚魂》都沒看過吧?”
“……沒有。”
場邊悠揚音樂漸漸響起,楚煦牽起陶可的手,帶着她跳了起來,邊跳還邊說:“陶陶,你真是不解風情,你說你扮成吸血鬼,我才特地臨時弄了一套殺人狂的來配合你,可你竟然連《電鋸驚魂》都沒看過。”
“你就吹吧你,別把所有事都推我身上好不?”
楚煦無奈地搖頭:“你怎麽不弄個《夜訪吸血鬼》的小女孩造型,竟然女扮男裝,我找了你好久。”
陶可對跳舞并不是很在行,她注意着腳下的步伐,随口說道:“……《夜訪吸血鬼》也是恐怖片?我不看恐怖片的。”
“……”
“你說你有好消息告訴我,現在可以說了嗎?”
楚煦突然念了一串英文,“How much blood will you shed to stay alive?”
“嗯?”陶可怔了一下,不明所以。
楚煦說:“這是《電鋸驚魂》裏的經典臺詞。這部電影講了一個患了癌症的老頭為了讓一群不愛惜自己生命、生活的年輕人明白生命的珍貴而和他們玩了一場殺人游戲。只要他們願意能忍住痛,犧牲一時,就能拯救自己的生命,但是大多數被脅迫的人都死在了這場殺人游戲裏,最後走出來的寥寥無幾。”
陶可聽着楚煦的敘述,一時有些好奇:“然後呢?”
楚煦看了她一眼,說:“這部電影是陳哥推薦我去看的。你知道為什麽嗎?”
“不知道,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
“那時候不是有部偶像劇找我拍嗎,雖然是男一,但我跟陳哥說我不想拍,偶像劇會限制演員很多,對以後的發展有影響。然後陳哥讓我去看了這部電影。”
“看完這部電影就決定拍了?”
“嗯,我突然覺得我不該浪費時間在這些無謂的事情上面,機會只此一次,我就不該放棄。”
“你和陳子橋都是奇葩啊,思維都跟別人不太一樣吧,這部電影講得是這個嗎?它要告訴我們的好像是珍惜生命、善待生命吧……”
楚煦怔了怔,一臉迷糊地問她:“你不是說你沒看過這片子嗎……”
“沒看過片子就不興人看過介紹啊!”陶可不耐煩地說,“土豹子,請說重點好嗎?你說了那麽一大串到底想說什麽?”
“我想告訴你,我第一部偶像劇的導演又找到了我,我答應了他再演一部,然後我向他推薦了你演女主角。”
陶可愣了一下,還沒說什麽,楚煦又急忙說:“你先別急着拒絕,看在我的面子上考慮一下好麽?”
陶可又愣了愣,隔了兩秒滿臉黑線無奈道:“……誰說我要拒絕了!”
“哈?”
“這麽好的事情我為什麽要拒絕啊!偶像劇又沒惹着我,我有機會幹嘛不演啊,我幹嘛要和自己過不去啊?!”
“這麽說,我說了這麽多都是廢話?”
“……廢話!”
一曲完畢,楚煦問陶可要不要再跳一首,陶可搖了搖頭,啧了三聲說:“我再也不要和智商比我低的小弟弟跳舞了。”
“……陶可!”
“好吧,我是真累了,你不知道讓我跳舞其實是在為難我吧?其實我特別讨厭跳舞,但是YOU KNOW,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所以,親,別為難我了行不?”
陶可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休息,結果楚煦也在她身旁坐了下來,怎麽趕也趕不走,只好任由他去。
随處觀望,發現陳子橋那邊似乎發生了騷亂,真是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同陳子橋跳舞的“公主”似乎不願離開,但此時一個帶着皇冠扮成王後樣的女人走到了他們的身邊。
女王作派,一襲英倫風的抹胸裙,長長的裙擺及地,襯得她的身材前凸後翹,玲珑有致,一時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大約都羨慕極了這個被女人包圍住的吸血鬼,還有人在問這人是誰。
最後不知“女王”說了什麽,“公主”敗給了“王後”,灰頭土臉地離去。
陶可笑了笑,不由地想,白雪公主如果沒有了七個小矮人,真的能贏過王後嗎?不過,無論是公主還是王後,恐怕都無法跨越種族和吸血鬼在一起吧?
想到最後,陶可不禁苦笑了起來。她這算什麽?女配的命,操着女主角的心?
燈光剎那暗了下來,悠揚綿長的鋼琴曲緩緩響起。光影交錯,聚光燈兜兜轉轉,從每個人身上經過,最後忽然停留于全場最矚目的一對處。
那麽明顯,陶可一眼就看見了他們。
紅與深灰的組合,他們貼合在一起,踩着輕緩優柔的步伐,舞出一曲柔婉情歌,如癡如醉,像在訴說他們之間蕩氣委婉的愛情。
“王後”昂起頭,“深情款款”地看着眼前之人。看上去那麽般配。
無論是蔣若夢,抑或現在的王後,都也許會是他的良人。可她不是,她不配站在他的身邊。
陶可又看了幾眼,只覺得王後的身影越來越眼熟,最後情不自禁地冒出了兩個字:“鄭艾……”
“嗯?你認識鄭艾?”
陶可轉過頭去,燈光下的楚煦濃眉大眼,勾着嘴角,像一個大男孩,有些好奇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歪了歪頭:“我認識她,可她不認識我。”
“那你剛剛怎麽叫她的名字?”
“沒什麽,剛看見一個背影挺像她的。”
楚煦的目光在舞池裏繞了一圈,指着陳子橋面前的身影,“你說那個?”
陶可微微的驚訝,“你也看出來了?”
楚煦默默沉思道:“應該是吧……今天鄭艾确實來了,剛還跟我打過招呼了。”
陶可把自己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這不是我們公司內部的宴會麽,她怎麽會來?”
楚煦說:“內部只是一個說法而已,你看,不是有很多非內部的人?至于鄭艾,我聽說她今天是來找人的。”
“找什麽人?”
“WHO KNOWS?”楚煦聳了聳肩,下巴朝陳子橋的方向努了努,“也許就是找他呢。”
陶可笑了笑,沒有再問下去。
第二首曲子還沒有跳完,陶可無聊至極,對楚煦打了聲招呼:“這裏太悶了,我出去走走。”
楚煦随着她一同站了起來,“我陪你。”
陶可伸出食指來搖了搖:“NONONO,你繼續玩,我想一個人。”
陶可去試衣間換了衣服,直接走出了大廈。
剛推開門走出來,陶可就凍得一個哆嗦。公司和外面的世界如同北極和非洲,晚風淩冽刺骨,一陣大風刮過,陶可的牙齒都開始打架了。她把自己身上的開司米裹了裹緊,迎着風頭在昏黃的路燈下前行。
陶可住的地方是借的,本想挑個地方離公司近的,哪知公司周圍的地段寸土寸金,她連租都租不起,于是只好選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開車過去少說也得一刻鐘。然而平常懶得連被子都不願疊的陶可今晚不知着了什麽魔,竟選擇了步行回家。
所謂不夜城,便是到了夜深,仍然熠熠生輝,一點兒都沒有黑夜的氣息。也許是因為今晚是平安夜,盡管現在已過九點,街上依然人聲鼎沸,萬分熱鬧,頗有節日的氣息。
陶可走在人行道上,昏黃的路燈和樹上一圈一圈閃亮的霓虹燈如影随形。日久賤人心11
陶可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五光十色的彩燈,人們臉上挂着興奮幸福的笑靥,或擁抱或牽手或歡呼,也有單身的在獨自享受節日的喜悅。
她走過一個又一個攤頭,突然一個聲音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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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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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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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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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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