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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的靜谧。
陶可看了看被她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暗着沒有一絲動靜,而這時陳子橋沉穩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那頭不知說了什麽話,陳子橋看了陶可一眼,往卧室外走去。
大約是到了廚房的窗口處,聲音若有若無地飄來,同時夾雜着汽車的馬達聲和鳴笛聲,陶可無法聽清他說了什麽。
電話并不長,很快他又折了回來。
他杵在門口,沒有進來。陶可冷靜地凝視着他。
陳子橋開了口,“陶可,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已經想好應付我的理由。”
陶可不明所以,“什麽理由?”
“你說呢?”
抛下這句話後,他莫名地留給了陶可一個翩翩背影。
陶可蹙了蹙眉。什麽叫在他回來之前,她最好已經想好應付他的理由……
他要去哪裏?去了幹嘛還回來?要給他什麽理由?
一大堆疑團徘徊在陶可的腦子裏。而回應她的是再一次的開門聲和關門聲。
既然要走,幹嘛剛才要留下來,又幹嘛要回來?
陶可腦中猛地靈光一閃,難道……是因為那通電話?那通電話是誰的?
陶可的心中冒出了兩個字——如今最讓她羨慕嫉妒恨的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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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一度以為她的情敵是蔣若夢,甚至想與她做公平競争,結果她卻發現她真傻。是啊,陳子橋若是真的喜歡蔣若夢,便對她不會是那樣的态度。他心中的她很明顯另有其人。
而她也終于在親眼目睹了以後清醒了過來。
她沒有鄭艾漂亮,沒有鄭艾有氣質,沒有鄭艾的身份地位,更重要的是,她連認識陳子橋都比鄭艾晚了不知多少步,鄭艾霸占了陳子橋的心,而她沒有。
與此同時,陶可幡然醒悟陳子橋所謂的理由是什麽。
他估計是要她告訴他,為什麽不願意進他家的原因。
陶可嘆了口氣,難道她要告訴他,因為他昨天沒有來,所以她去他家找他,結果沒找到,在他家門口等了好幾個鐘頭,等到的卻是他和鄭艾兩個人的親親我我?
陶可搖了搖頭,當然不能告訴他!
她已經輸得夠慘了,決不能連自己的自尊心都輸掉。
如果她說出了這個理由,恐怕她再也無法在陳子橋面前站穩腳跟了。
那她要準備什麽理由來騙他?
陶可用空着的手抓了抓後腦勺,煩躁地大嘆了一聲,這時她的手機鈴聲很配合地響了。
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不去碰到右手,拿到了手機,一看,竟是楚煦。
對了,楚煦!她把他給忘了!
陶可連忙接起電話,“喂,楚煦?你在哪兒呢?剛怎麽突然走了?”
楚煦的聲音有些深沉,“你嗓子好了?”
“嗯,睡了好一會兒,現在好多了,燒也差不多退了。”
“你一個姑娘,只身一人在這地方,要好好照顧自己。”
“楚煦,你怎麽了?”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陶可不禁莫名了起來,“你也沒比我大多少,怎麽說話跟我長輩似的?還有啊,剛你和陳子橋說了什麽,怎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楚煦沉吟了許久,久到陶可忍不住又叫了他一聲,确認他還在不在。
“陶可……”楚煦的聲音帶着疑惑和不确定,似乎還在考慮什麽。
陶可等得快失去了耐心,“楚煦,你一個大男人,有什麽話就直說好嘛?你這樣說話說一半真的好嘛?”
楚煦支支吾吾了很久,終于下定決心問了出來,“你生病是不是因為陳哥?”
“欸?”
“你是不是昨天等了陳哥好幾個鐘頭,所以才感冒的?”
“陳子橋說的?”陶可問。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昨天你約了陳哥,但是陳哥爽約了,你還是等了他很久,所以生病了,是不是?!”楚煦的聲音越來越響,到最後那氣勢猶如在質問陶可。
陶可只覺得雲裏霧裏的,“是又怎麽樣?”
“你真的喜歡陳哥?”
“楚煦,你問完了沒?我的問題你一個都沒有回答,你倒好,問題一個接着一個。”
“陳哥說,你生病是因為他引起的,所以由他負責到底。”
陶可一驚,“他真是這麽說的?!”他什麽時候變這麽好心了……
“陶陶,你怎麽可以喜歡陳哥?你不知道他喜歡的是……”
陶可打斷他的話,“鄭艾是吧?”
“你怎麽知道?!”楚煦震驚地問。
“知道就知道了呗,還問怎麽知道的……”
“陳哥跟鄭姐很多年了。陶陶,你跟陳哥是沒有結果的。”
雖然陶可心裏很清楚,但是從楚煦口中聽到這種話時,陶可仍然覺得不舒服,口氣也不由的差了起來,“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
“那你……”
“楚煦,喜歡就喜歡了,不能控制的你懂不懂,有這麽一個人,幾乎天天出現在你眼前,成天在你眼前晃啊晃的,對你還挺照顧的,最重要的是,這人還長得又高又帥,你能不動心不?”
“能……”
“……”
“因為我不喜歡男的。”
“……我跟你說正經的呢!”陶可突然有了發洩的欲望,像倒苦水似的,“我也知道陳子橋喜歡鄭艾啊,鄭艾喜歡陳子橋啊,兩個人天造地設,一看就是一對兒啊,我也不想插足啊,我也不想喜歡他啊,可現在我的生活裏除了工作就只有他了,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你讓我怎麽辦呢。”
“陶陶,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陳哥的?”
“這個問題有什麽意義嗎?喜歡都喜歡了……”陶可撅着嘴兒,有種無限惆悵之感。
“有,如果這個感情剛開始,至少還可以及早抽身,陶陶,換個目标吧,天涯何處無芳草,你的眼前就有草。”
“楚煦,我沒跟你開玩笑!”
“我也沒有開玩笑……”楚煦突然變得認真了起來,“陶陶,我可以幫你。”
“楚煦,三年了……”陶可輕輕嘆息,“好像從三年前就開始了呢。”
陶可陷入了沉思,而楚煦似乎也被陶可驚吓到了,那頭一下子沒了聲音,隔了好久,楚煦才又問:“陶陶,你的合同是不是快到期了?”
“嗯?是啊,今天七月,還有四個多月。”
“有沒有考慮過離開華晨?”
陶可一怔,“啊?”
“留在華晨,你的發展空間也不大,這麽多年了,公司根本沒有好好培養你的想法。更何況,陳子橋會影響你的情緒和前途,不如換個公司……”
楚煦一向是大大咧咧、桀骜不馴的性格,陶可沒想到他竟然會替她考慮這麽多,可是她卻直覺不想去想那麽多。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些,是因為她覺得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當初華晨在她最艱難的時候簽下了她,她就應該一直留在這裏。
雖然,此刻被楚煦這麽一提醒,她覺得他也說得很對,但是……
“嘟——嘟——”門鈴聲倏地響起。
“陶陶,你還記不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部偶像劇,陳哥正在和導演交涉,你和我拍完了這部片子之後就換公司吧,駱氏娛樂就不錯。這部偶像劇就當你給陳哥最後的禮物……”
陶可打斷楚煦的勸誡,“楚煦,下次再說吧……”
“陶陶,你還是聽我的吧,你這樣待在陳哥身邊會……”
“楚煦!陳子橋回來了,我們下次再談這個問題,先這樣,挂了。”
陶可挂了電話,攥着手機籲了口氣。
**
陳子橋進來的時候手裏拎了很多東西,看到陶可一手高舉着輸液帶,一手小心翼翼地不敢輕舉妄動,面露悔色,不由解釋道:“出去的時候沒想到,忘了問你要鑰匙,沒碰到傷口吧?”
陶可搖搖頭,看着他把手裏的超市購物袋随手放在了桌上,“你動作挺快啊?”
陳子橋拿過陶可手中的輸液袋,扶起她插着針的右手,低眸仔細地看了兩眼,一邊引着她往房間走,一邊說:“就去買點東西,用得着很久?”
陶可轉頭看了他一眼,有些驚訝,“你是去買東西了?”
“不然呢?”陳子橋把輸液袋挂回衣架上,扶着她躺回床上,“剛去翻了冰箱,裏面什麽東西都沒有,你平時怎麽吃飯的?”
“出去吃,或者叫外賣啊,我又不會燒飯。”陶可想起早上楚煦來的時候明明帶了很多東西,于是問道,“不是楚煦買了很多菜嗎?”
陳子橋拉了把椅子在床邊坐了下來,“我又買了點,對了,有酸奶和水果,要吃嗎?”
“什麽水果?”陶可正好嘴有些幹,一聽到有水果嘴都饞了起來。
“橙子?蘋果?”
“橙子!”對着陳子橋離去的背影,她突然叫了一聲,“哎,等等,陳子橋幫我抽張紙巾過來!”
陳子橋無奈地把紙巾從她的化妝臺上轉移到她的床頭。
當看到陳子橋端着一盆已經破了皮的橙子進屋時,陶可覺得自己簡直就要幸福的死掉了。
多少年來,她都是一個人。
小時候,每次都看着別人的作文裏寫着“自己是爸爸媽媽手裏的掌上明珠”這樣的語句時,她也會想象,如果爸爸媽媽在她的身邊,他們也會陪她做作業,半夜為她溫牛奶,每天叮囑她路上小心好好學習……
盡管叔叔阿姨也會對她說這些,但她知道,有時只是因為陶醉的原因而捎上她。
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她一直幻想着有一刻有一個人真心實意地對她好,為她操心,讓她體會一回被偏愛的感覺。然後,她會對他更好。
這大概就是她為何會喜歡上陳子橋的原因吧。
他選中了她,一手帶她進入這個圈子,雖然她知道大多數時候是工作的原因,但是他的的确确是在關心着她,為她分擔了很多事情。
再加上陳子橋完全符合她的審美标準,要是想不喜歡上也很難吧?
所以吃着橙子的時候,陶可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感謝陳子橋了。
陶可低頭悶聲吃着,不敢擡頭。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都是你的,也不怕被嗆着。”
本來陶可吃的好好的,被陳子橋這麽一說,還真的汁水嗆着了,禁不住咳嗽了起來。
陳子橋竟伸出手一下一下輕輕拍着她的背,陶可猛地擡起頭來看他,陳子橋一臉自然,淡淡地挑眉,“都讓你吃慢點了,趕着去投胎?”
他的語氣聽在陶可耳朵裏,似乎多出了一點淡淡的寵溺。陶可一臉的受寵若驚,難以置信,一時連喉嚨的不适都似乎消失不見了。
陳子橋注意到她灼灼的視線,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清咳了兩聲,“看什麽?”
陶可愣了一下,連忙低頭,“沒、沒什麽……”
陳子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哦?那你考慮好了沒?”
“啊?”
陳子橋見陶可茫然的表情,不禁蹙了蹙眉,“出門之前說的,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
陶可垂眸思考了兩秒,擡頭有些疑惑地問:“你是說……”
陳子橋颔首,雙腿交錯着伸直,雙手環繞,做出傾聽的模樣。
陶可收起了臉上的表情,伸手把盤子放在了床頭櫃,舔了舔嘴唇注視了陳子橋一會兒,眼見他那副非得得到一個答案的模樣,陶可暗自嘆了口氣,咬着唇低下了頭。
“私人原因,不說不行嗎?”
“你的私人原因和我家有什麽關系?”他彎腰湊上前,雙手撐在膝蓋上,右手捏着下巴,“我很好奇,我家有鬼?還是我家得罪你了?最近休息,我有的是時間,你如果不說,我就和你一直耗下去。”
……至于嗎!
陶可在心中咆哮。又不是什麽大事,幹嘛一定要問那麽清楚啊!
他和鄭艾的事情瞞的這麽好,一定是不想讓人發現才進行的地下工作,這種大八卦越少人知道越好,誰知道她說出來之後會不會直接得罪陳子橋啊!
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
他還偏偏不放過她。
怎麽辦?!
陶可咬着唇編借口,“因為……那是你的私人場所,我不方便進去。”
“我都不覺得不方便,你有什麽好覺得不方便的?”
陳子橋的咄咄逼人讓陶可難以應對。陶可正苦思冥想好的對策時,突然傳來了門鈴聲。
陶可如獲大勝一般松了口氣,對陳子橋眨了眨眼:“怎麽這個時候還有人來?陳大經紀人,勞煩你幫我去開下門好麽?”
陳子橋沒說什麽,起身去開門。
過了好一會兒,陶可聽見了蹬蹬蹬上樓的腳步聲,腳步聲到她家門口為止消失,陶可對外喊了一聲:“誰啊?”
良久沒聽見有人回應她。
于是她又問了一遍。
這時,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陶陶,是我!”
陶可頓時蹙了蹙眉,楚煦?他怎麽又來了?
兩個大帥哥面對面杵在門口,要說身高,楚煦比起陳子橋來略勝一籌,但就氣勢而言,楚煦畢竟比陳子橋年幼,少了些經歷,斷然沒有陳子橋架勢足。
更何況,陳子橋是楚煦的經紀人,而這個經紀人和一般對藝人低眉順眼的經紀人也不一樣,就連曾總都要讓他半分。在公司的地位簡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一直是楚煦想不通的地方。
陳子橋雙手插在褲袋裏,衣服的袖子撩了起來,露出了半截精壯的手臂,堵在門口。
還是楚煦先沉不住氣,“陳哥,你還沒走啊?”
“嗯,陶可還在挂點滴。你怎麽來了?”
“我剛跟她打了電話,看她狀态好像還是不是很好,想了想還是來看看她。”
“跟她打電話了?”陳子橋挑了挑眉。
楚煦疑惑他為什麽會這麽問,但還是點了點頭。
陳子橋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讓出了半個身子,“進來吧。”
兩個男人一同走進卧室,楚煦先一步走到了陶可的床邊,而陳子橋則站在了卧室門口不動。
“你們倆聊吧,我去燒飯。”
陶可又愣了愣,看了楚煦一眼,回頭目視着他的背影遠去。
陳子橋的人影消失不見後,陶可猛地暴躁地單手抓了抓頭發。
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她怎麽覺得有種早上的影像重演的節奏啊?只不過兩個男人之間的角色轉換了一下啊!
越來越弄不懂眼前的狀況了!
若說楚煦喜歡她,她還能理解;可是陳子橋這是什麽節奏啊?他也喜歡她嗎?可他明明拒絕了啊,而且他明明跟鄭艾有一腿啊,可是他這樣賴在她家還幫她燒飯這是神馬意思啊!
天啊,有木有人能夠幫她梳理一下其中原委啊!
而楚煦這個時候也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門口,似乎在想什麽。
陶可輕拍了一下他,“楚煦,你是不是也覺得陳子橋很不對勁啊?”
楚煦回頭看她,仍是陷在思考中的模樣,“要說陳哥是覺得對你愧疚,他也做的太過了,這個時間點還在這邊照顧你,不像他的性格。”
“是吧?你說他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陶可瞪着眼睛,一臉虔誠地期待着楚煦的答案。
楚煦這才收回了放空的眼神,在陶可的臉上聚焦,“如果是這樣的話,只能說明,你想太多了……少女,面對現實吧。”
被楚煦一打擊,陶可就像一個被戳爆了的氣球,又一下子焉了下去,“也是,誰會放着鄭艾這個大美女不要,來喜歡我啊。”
“我啊。”
“又來?”
楚煦看着她這副樣子搖了搖頭,“有這麽喜歡他嗎?”
“都說了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了,你還問?”
“我也說了,我可以幫你。”
“怎麽幫?”陶可盯着他無奈地問,“假裝我們倆互相喜歡然後戀愛嗎?”
“不可以?”
“呵呵……日久生情也要看對象的好嘛,我不喜歡你你不喜歡我,我們兩個就算處了也只能騙騙別人,有用嗎?”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你?”楚煦湊近她,故意貼近她的臉頰,很認真地說,“我喜歡你,而且很久了。”
陶可歪過頭瞪了他一眼,還沒說話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兩個人同時向門口看去。
只見陳子橋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
他冷冷地看着他們兩個,面對他的視線,陶可不禁哆嗦了一下,手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卧室裏的氣壓都好像降了幾個度。
“靜怡說她馬上過來幫你拆針,再過半個鐘頭出來吃飯。”他淡淡地說,接着轉頭就走。走了沒幾步,想起了什麽都轉過了身來,雙手插着褲袋,看着楚煦說,“注意一下陶可的輸液袋,還有,聽到門鈴,麻煩開一下門。”日久賤人心20
陶可後來想起那天,還是會覺得那天的氣氛很詭異。
三個人、兩男一女到底是如何非常坦然地坐在一張飯桌上若無其事地吃完一頓飯的?最重要的是,他們都各自心懷鬼胎。
陶可和陳子橋在一起後,問過他這個問題。
陳子橋說:“楚煦那小子,明顯在跟我宣戰呢,我要是先走了,臉不是都丢光了。”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在當時那種氣氛下,陳子橋和楚煦竟然還能相對談論工作,簡直是更匪夷所思的事。
陶可一直在思索男人腦子到底是用什麽構造的,為什麽她一點兒都不能理解他們呢?
以至于後面幾天工作的時候,陶可依然無法直視陳子橋和楚煦。
陶可的新工作是和楚煦共同合作一部偶像劇,這是她第一次擔任電視劇的女一號,算是事業的一個新起點,所以她非常重視這次的工作。
當然,陳子橋也分外重視這次陶可的新劇拍攝。
他會時不時地來拍攝場地轉悠兩圈。這讓陶可和楚煦拍對手戲時分外尴尬,甚至還會經常分心,因此陶可經常被導演喊卡。
電視劇的拍攝過程很辛苦。合約上簽的時間是三個月,由于時間很緊,一般的鏡頭導演都會通過。但是陶可第一次上手偶像劇的女主演,有些緊張,又加上陳子橋的緣故,成了劇組裏NG最多的演員。
陶可覺得特別丢臉,想和陳子橋商量商量讓他別來了,可是卻被他一口否決。
“不行。”
“為什麽?你不是最近很忙嗎?”
“忙也是忙你們的事,你們兩個都在這個劇組,經紀人不來看着你們怎麽行?”
“以前也沒見你跑片場跑這麽勤。”
“現在情況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就因為有我和楚煦兩個人?”
陳子橋擡手看了看手表,“你有這些時間不會去背背臺詞?跟我讨論這些是你該做的事嗎?最近大家都知道楚煦接拍了一部偶像劇,都在猜測女主是誰,劇組和公司暫時還沒有放出風聲,就說明還有換女主角的可能。你再這樣下去,小心被換!”
陶可不知道陳子橋是在故意吓唬她還是怎樣,但她确實是被吓唬到了,“還有這種事?不是合同都簽好了?”
“演員演到一半退出劇組的例子還不多嗎?另外,你想被楚煦的粉絲噴?作為楚煦的搭檔,本來就容易被攻擊,你不好好演,就準備好被罵成豬頭吧。”
陶可覺得陳子橋說得非常有道理,不論前者,就論後者,一想到腦殘粉的強大,她就不由自主地哆嗦了兩下。
于是,一到休息時間,陶可就拉着楚煦對戲,培養感情,楚煦也分外配合,教了陶可許多提高演技的方法。演戲的時候,陶可就把對面的人想象成自己喜歡的人,雖然有點違和,但卻也順利了好多。
這樣一來拍戲進度快了很多,甚至導演也稱贊陶可的演技進步的很快。
陶可是那種一聽到表揚就會覺得害羞羞愧就要想要表現的更好。電視劇本來就趕,平時的休息時間又全用來研究臺詞和怎麽演更好,所以她這幾天忙得根本連睡覺吃飯的時間都快沒有了。
甚至陶可根本沒有意識到陳子橋的消失。
她注意到待在片場的時間越來越短,但并沒有在意,也沒有時間再去跟他商讨什麽。更何況,陶可料想着,或許他更願意看到她忙一點,更敬業一些。
結果有一天,陶可一天都沒有發現陳子橋的身影,疑惑地問陳子橋給她新請的助理小魚,小魚告訴她,陳哥已經好幾天沒有來現場了。
她這才覺得不對勁起來,當初讓他不要來,他拒絕的斬釘截鐵,但是現在怎麽又不出現了?難道是因為對他們放心了?
陶可去問楚煦有沒有注意到陳子橋時,楚煦突然狡黠地一笑。
陶可嫌棄地拍了一下楚煦,“你笑什麽?”
“你才剛發現陳哥不見了啊?”
“這幾天不是忙着拍戲嘛,這是我第一部主演的戲,他讓我好好演。”陶可解釋道。
“難怪他那麽生氣……”楚煦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嗯?他生氣了?”
“啊?哦,沒有……”楚煦燦爛地笑,“大概是因為你演的太差了,陳哥實在看不下去,所以就走了吧。”
“你滾!我正經的呢!”
“好啦,不逗你了。都拍了一個多月了,你以為陳哥這麽閑啊?他也有工作要做的,再說他在這兒也沒什麽事幹啊。”
“也是。”陶可點點頭,想到楚煦剛才說的,不由地很認真地抓着他的手臂問,“欸,說真的,我的演技真的有那麽差麽?”
“哦,這個啊……我們先吃飯吧?”
楚煦故意不回答,往反方向走的飛快,而陶可一路小跑跟了上去,邊追邊喊:“楚煦,你給我慢點!你說不說,不說小心我揍你……”
片場的不遠處站着一個挺拔的身影,目視着眼前的這一幕。
幫陶可收拾東西的小魚落在了後面,看見了他,走上前去,“陳哥,你來了啊?”
“嗯。”
小魚覺得今天的陳哥有點兒不在狀态,臉色不太好,黑着臉的模樣,大約是工作不順利吧,于是随口提了一句,“今天陶陶還在問我怎麽沒見你人呢,現在劇組在吃飯,一起去嗎?”
“她今天才問你?”陳子橋突然問,小魚怔了一下,不明白這個問題的意思,茫然地看着眼前俊朗的男人。
但不知怎麽地,小魚發現他的臉比之前更黑了……她哪句話說錯了嗎?
“算了,沒什麽。”陳子橋面無表情地說。
小魚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問:“那……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不了。”陳子橋轉身就走,半路想起了什麽,又叫住小魚,從西裝內口袋裏抽出一張信封,“幫我帶給陶可……和楚煦。”
“兩個人?”小魚驚訝地問。
“嗯,給他們就知道了。哦,跟他們說,這是曾總給他們的。”
小魚走在路上,百思不得其解。摸了摸信封,有點厚,有點硬,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小魚把東西交給了正在吃着盒飯的楚煦和陶可。
兩人皆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小魚,小魚解釋道:“陳哥剛過來了,要我把這個給你們倆,說是公司給的,你們倆看到了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楚煦接過信封,打開往裏探了探,然後轉頭眼神詫異地看了眼陶可。
陶可疑惑,“什麽東西啊?”
楚煦不吭聲,把信封直接給了陶可。
陶可看到了信封裏的東西,和楚煦面面相觑了一會兒。
最後楚煦出去打了個電話,回來後高興地通知工作人員今晚他和陶可請他們去本市最大的酒吧嗨皮。
今晚本是有夜戲要拍,導演決定把部分要拍的夜戲換到明天。
然而晚上劇組尤其亢奮,不但高效率地完成了原定的任務,而且還提前了不少時間。
導演一高興,還把明天的拍攝時間定晚了兩個鐘頭。
于是大夥兒樂呵呵地在酒吧一直玩到了半夜才各回各家。
陶可被灌了不少,雖沒醉,但離醉已經不遠了,最後還是楚煦攙扶着她回的家。
本想着第二天能多睡一會兒,然而不但沒有多睡,而且甚至比以往醒的還早。
當然,她不是被鬧鈴聲吵醒的。而是愈挫愈勇的電話鈴聲。
陶可扶着昏昏沉沉的腦袋,仍深陷在酒精中無法自拔,她揉了揉太陽穴,一邊詛咒着打電話的大變态,一邊憤憤地接起了電話:“楚煦,你搞什麽啊?今天時間改了你別以為我傻不知道啊,我還要睡會兒,不準再給我打電話了!”
“等等,陶可!你快看新聞,出大事了!”
被楚煦這麽一吼,陶可頓時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她皺了皺眉頭,語氣都緊張了起來,“出什麽事了?”
“你現在上網!”
陶可把電話按成免提形式,伸手拿來了床頭櫃上的IPAD,随便登了網頁的娛樂版。
觸目驚心的一排大字和下面各種各樣的小标題,陶可怔了怔,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大标題看了整整三十秒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
“陶可?你看見新聞了嗎?”
陶可沒有時間去回答楚煦,迅速點擊了标題進了內容。
網頁跳出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巨大的标題和兩張巨大的清晰的照片。
标題為——“鄭艾親口公開正在戀愛中男友疑似國內經紀人”
第一張,黑夜裏,昏黃的路燈下,一對男女相擁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
第二張,黑夜裏,公寓樓燈光的映襯下,男人的身影走在前方,女的穿着禮服跟在男人的身後,相繼進入了這棟公寓樓。
而文章的內容具體介紹了昨晚鄭艾在新片記者會的采訪過程中,公開承認了她現在正在戀愛中,而且和男友關系親密。
鄭艾的主動出擊,袒露戀情,而著名八卦周刊《蘋果志》更是緊随其後,在馬上發行的刊物上率先登出了兩張鄭艾和其男友的親密照。
第一張照片是鄭艾和其男友正在激吻。
第二張照片是疑似兩人現在已經同居。
照片雖不是高清,但也足夠清晰,靠着第一張激吻照,熟知鄭艾和陳子橋的人,無疑肯定能認得出他們來。而認不出陳子橋的,僅僅也是因為不認識他而已。
而當今人肉技術高超,就算圖片不清晰,只要涉及到巨大的八卦,依然能被人翻出底兒來,更何況……陳子橋被深挖出來,只是時間問題。
“陶可?陶可!你還在嗎?!”
陶可愣愣地看着照片出神,全然不顧楚煦在另一端大聲喊她。
過了好久,她才喃喃地問:“你說的是陳子橋和鄭艾嗎?”
22、日久賤人心21 ...
“你看到了?”
陶可終于收起呆滞的眼神,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應了一聲,“嗯,看到了。”
“現在鄭艾和陳哥占據搜索榜第一第二的位置,連帶着我都在搜索榜的前面。”楚煦嘆息着說,“剛剛曾總直接給我打了電話,說最近先讓Nina上來代陳哥幾天,有什麽問題找她,他還讓我這幾天小心記者。估計等會兒他也會給你打電話,或者讓Nina通知你。”
陶可蹙了蹙眉,上下滑動着網頁,照片來來回回地在她眼前晃過。
她反反複複看着那兩張照片,始終覺得不對勁。
照的這麽清楚……如果沒有準确消息,記者只是跟蹤明星的話,不應該追求簡潔便攜,不會帶這麽好的設備出來吧?況且,那天她躲在暗處,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後面尾随着什麽人。
怎麽就這麽巧被拍到了呢?
另外,鄭艾這些年緋聞纏身,也沒見她像這次這樣大動幹戈過,一般不是淡淡地帶過一笑置之,就是在被問起的時候否認戀情。
怎麽這次被拍到了就急着直接公開了呢?
除非,鄭艾決定和陳子橋有了結婚的心思,陳子橋沒有意見,雙方的公司也沒有意見,所以先入為主,在記者報道之前占據主動。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一切是計劃好的,蓄意制造的緋聞。
“陶陶,你這幾次也小心一點。記者也很有可能來找你。”楚煦好心提醒她。
陶可無心搭理,淡淡“嗯”了聲。
楚煦的聲音輕了下來,陶可也沒注意到,只顧着想事情。
楚煦沉吟了良久,又說道:“陶陶,這次……你該死心了吧?”
陶可沒聽到楚煦的話,下意識地反應,“嗯……”
“陶可?”
“嗯……”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嗯……”陶可這時才回過了神來,“你說什麽?”
楚煦難得被人忽視到了這種程度,自尊心和臉面都好像被陶可摔在了地上,心上有股火突然冒了上來,但一想到對方是陶可,仿佛一盆冷水澆了上來,把那團火瞬間澆滅,他嘆了口氣,把問題又重複了一遍。
陶可似乎不太理解,“死心?”
“難道不是嗎?鄭艾和陳哥在進這個圈子之前在國外,就已經談了很久了,本來準備一畢業就結婚的,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兩個人分手了,鄭艾回國來做了演員,陳哥做了經紀人。我一直覺得陳哥做經紀人是為了鄭艾。”
“然後呢?”
“然後?我以為兩個人現在只是朋友,沒想到他們竟然複合了。”
“你這些小道消息哪兒來的?”這些都是他們進圈子之前的事情,除了本人和之前接觸過的人,恐怕沒人知道吧?可是楚煦都知道這些的話,是不是證明了其實在圈子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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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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