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侍寝 祁将軍為何會在……

紀初桃以為是鋪床的司寝宮女,将紅玉珊瑚放回原處,問道:“床榻都收拾好了麽?”

沒有回應。

再定睛一看,帳紗外露着的,分明是一雙男人的革靴!

紀初桃倏地直起身,警覺道:“誰在榻上?”

殿內燈影搖曳,靜得只聞呼吸聲。

紀初桃回頭看了眼緊閉的殿門,反應過來:榻上那個男人,大概就是大姐讓秋女史送過來的“東西”。

二姐送的那十來個已是無福消受了,怎麽連大姐也不正經起來?

紀初桃正困倦着,尚未反應過來,大着膽子朝榻前走去:“這裏不用人伺候,你快出去。”

帳紗朦胧,裏頭躺着的男子一動不動。

紀初桃微微蹙眉,一把撩開帳紗,加重些許語氣道:“再不走,本宮便叫人将你拖……”

聲音戛然而止。

困意瞬間飛去九霄雲外,她眨眨眼,又眨眨眼,保持着撩帳紗的姿勢瞪着榻上被粗繩縛住的男子,不可置信道:“祁、祁炎……”

紀初桃把帳簾放下,閉眼深吸一口氣,複又掀開。

不錯,的确是祁炎!

遲疑後退一步,她轉身朝殿外道:“快來人,祁将軍為何會在這?!”

“大殿下說了,三殿下想要,便如您所願。”緊閉的殿門外傳來秋女史波瀾不驚的聲音。

所以,大姐真的将祁炎打包洗淨,送來她榻上做……做面首了??

原以為如此荒唐的要求,大姐絕不可能答應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冷靜,先冷靜。

紀初桃坐在案幾後,抿了口微涼的茶水,凝神想了想:不管大姐出于什麽原因,自己都算是得償所願了,索性順水推舟收留祁炎,他在這兒總比在刑部大牢裏安全,大姐也不會再因此事而受千夫所指,陷入兩難之境……

現在當務之急,便是等祁炎醒來後,該如何向他安撫解釋 。

紀初桃咽了咽嗓子,悄悄起身,踩着柔軟的地毯再次向榻邊走去,試探地喚了聲:“祁将軍?”

透過半開的帳紗望去,只見祁炎僅穿着單薄的中衣,雙手被粗繩反剪于身後,腕上還套着鐐铐,細細的鐵鏈連接着結實笨重的雕金榻腳,待遇着實糟糕。

他雙眸緊閉,一動不動,半晌也沒有回應,紀初桃忍不住擔心:莫不是……死了罷?

思及此,她小心翼翼爬上榻,跪坐在祁炎身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呼吸平穩,她松了口氣:還好,還有氣兒。

可為何喚不醒呢?是被灌了藥麽?

如此想着,她搖了搖祁炎的肩,喚道:“世子?小将軍?”

倏地,祁炎睜開了眼,眸中掠過清寒的光。

也沒看清他如何動作的,只見拇指粗的繩子應聲崩斷,祁炎如掙脫了枷鎖的野獸翻身而起!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紀初桃已被他按在了榻上,仰面躺着,腦袋磕在榻沿上,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魚。

昏痛之間,情勢陡然翻轉。

紀初桃吓得險些閉了氣,喘息着瞪大眼,只見鐵鏈嘩啦晃動,祁炎動作帶起的疾風鼓動床幔,緋紅的輕紗如霧飄起又落下。

昏黃朦胧中,紀初桃仿佛又看到了夢境中的祁炎一身大紅婚袍而來,俯身輕輕取走她手中的團扇,在她耳畔啞聲低語……

唯一不同的是,此時伏在她身上的祁炎身軀繃緊,隼目中滿是凜冽的寒意。

肩膀被他按得好疼。

紀初桃毫不懷疑地想:至少有那麽一瞬,祁炎是真的流露了殺心。若非他腕上還有一道鐵索禁锢,方才那一擊,怕是會要了她半條命。

也對,将軍定天下太平,卻不能享天下太平。鳥盡弓藏,落于婦人之手,他厭她是應該的。

“殿下?”一直立侍在外的秋女史仔細聽着殿中的動靜。

大公主吩咐過:若是祁炎不聽話,便以刺殺三公主的罪名就地處決,如此一來便師出有名,方能堵住悠悠衆口……

但大公主也說了,絕不能讓祁炎傷了三公主!

殿內有些不對勁,秋女史不動聲色地将手搭在門扉上,袖中匕首已露出半寸鋒利的冷刃。

“本……本宮沒事!”紀初桃仰躺在榻上,濕潤的眼睛中燈影閃爍,倒映着祁炎淩厲的容顏。

她強作鎮靜,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秋女史是大姐的人,而大姐對祁炎有殺心,絕不能讓秋女史看到現在這副情勢!

她要保下祁炎,不僅因為他是自己未來的恩人和夫婿,更是為了朝局不因冤殺忠良而再起動蕩!

“不許進來!都退遠些,誰也不許來打擾本宮!”紀初桃竭力穩住聲線,扭頭朝門扉上映出的那條人影喝道。

大概是她少見的強勢,秋女史頗為顧忌,将準備推門而入的手放下,依言退開了些。

宮燈影綽,繃緊的鐵索窸窣作響。

祁炎冷冷望着身下明明顫抖卻還在強裝鎮定的小公主,腦中回蕩起方才獄中紀妧的話。

“人言可畏,如今情勢,殺了祁愛卿的确是下下策。”紀妧立在牢門前,微笑着告訴他,“你很幸運,比起鎮國軍主帥,本宮給你找到了一個更好歸宿。”

只是紀妧不知,他從小經受非人訓練,身子強健異于常人,那迷-藥只能困住他片刻。剛被送進紀初桃的寝殿中,他便醒了,一直佯做昏迷,就是為了此刻伺機反擊。

身下的少女如此嬌柔,纖細的腕子一手便能輕松握住,壓在頭頂制住。他的另一只手按在紀初桃肩上,手指離她幼白細嫩的脖頸只有兩寸之遙,只要他稍稍用力……

“你很冷嗎?”

幹淨的嗓音自身下傳來,微顫,像是風雨中一瓣嬌柔的花。

“你一直在發抖。”紀初桃繼而道。

她不知道,少年身上不住顫抖的鐵索并非因為寒冷,而是極度的疼痛。

祁炎腕上的鐐铐內側有尖銳的鐵刺,只要他一使勁兒或是有傷害紀初桃的行為,鐐铐便會栓得更緊,鐵刺亦會深深刺入他皮肉中。

按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指節發白,腕骨處已是被刺得血肉模糊,流下一線蜿蜒的殷紅,他英俊桀骜的眉骨上也不知在哪兒劃了一道血口,配着那樣陰冷的面色,格外可怖。

紀初桃看到了他眉骨上的傷口,顧不上害怕,“呀”了聲,用另一只能動的手去觸摸道:“你流血了,不要亂動。”

可祁炎偏頭躲開了她的觸碰,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屈辱憤恨。

他似乎在笑,冷然逼問:“三殿下又在耍什麽花招?”

“本宮沒有……”

兩人的姿勢實在太過糟糕,紀初桃甚至能看到祁炎因動作激烈而松散敞開的衣襟下,那顆心口的朱砂小痣。

她辯解無力,只好換了副商量的語氣:“你先放開本宮好麽?這樣,本宮才能放了你。”

頓了頓,她又認真解釋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祁炎簡直想笑出聲來。

榻上的金貴公主烏發松散,雪腮微紅,衣襟下少女脆弱優美的鎖骨若隐若現……

他不知道紀初桃是真的單純,還是裝出來的無害。

現在這局面,到底是該誰害怕誰?

手一松開,紀初桃立刻就爬了起來,往旁邊挪了挪,輕輕揉了揉被按疼的肩。

她瞥見祁炎被鐐铐倒刺刺傷的腕子,大概是被順着鐵索滴落的血珠吓到了,半晌方抿了抿唇,整理好神色,下定決心起身道:“來人!”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