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湖心賞雪
臘八這日清晨,老夫人的臨清軒熱鬧起來,桌上放着煮好的軟糯香甜的臘八粥,還有葷素小菜各幾樣。
老太君笑眯眯的用了一小碗粥,夾了一塊脆爽的酸蘿蔔入口,清爽素淨,她覺得這頓飯甚合心意。不由得想到這都是自己寶貝孫女店鋪裏的東西,便問道:“阿樂啊,你那小酒館最近怎麽樣了?”
阿樂笑道:“勞煩祖母記挂,生意還可以。”
李婉淑在旁邊接話,“哪是還可以,分明是好的很,我每次去都是高朋滿座呢。”
三叔李子延聽聞侄女小店鋪做的好,心底為她高興,女兒家手頭有個小店就當過家家了,免得無聊。衆人說話的間隙,旁邊的姜氏擡起頭,她朝着阿樂望過去。
只見少女今日穿着一襲藕荷色廣繡錦荷葉裙,裙擺上繡着瑪瑙紅繡花,點綴了素色的衣裳,增添了許多少女的嬌氣。再看頭上烏黑的發鬓中,只插着一只鑲嵌月光石的發簪。杏眼微垂,身形纖細。
姜氏不得不承認,這孩子取了父母的好樣貌,有那麽一瞬間,甚至姜氏以為自己看見了阿樂的娘。姜氏低下頭,掩蓋住眼裏的神色,心裏翻湧上來的酸意讓她自己都吃了一驚。她連着喝了幾口茶水才壓了下去,內心告訴自己,一個沒有音訊甚至可能不在人世的女人,就算她當年再得全府上的喜愛,可如今掌管中饋的不還是自己嗎?
用過飯後,各回各院。李子延正在鏡子前換官府,冷不丁的聽見妻子問,“婉淑是不是過于豐腴了一些。”
李子延想都沒想,“是豐腴些,像你。”李子延覺得豐腴很美,自己的妻子美,女兒也嬌俏。
半響未聽見有聲音,李子延透過鏡子,看見妻子正在低頭專心致志給他縫制腰帶。他說過很多次,這等小事就交給下人便好,仔細傷到眼睛,可妻子不聽。
“我去上朝了”,今日确實時辰有點晚,李子延匆忙推門走了。
姜氏擡起頭,雪白瑩潤的臉上流淌兩行清淚。當年她去廟裏上香,下山的時候崴了腳,是碰巧遇見了陪同老太君上香的李子延,他叫上家裏的丫鬟幫忙将她背到了馬車上。在那之後沒多久,就有媒婆上門求娶。姜氏的父親只是一個翰林院的編修,而李子延那時候已經封了正四品的官。
母親還笑着說,“定是我家女兒足夠優秀,什麽高嫁不高嫁的,夫妻恩愛和睦便是最美的事。”
後來,他确實對她很好,舉案齊眉,疼愛有加,還生了三個孩子。可姜氏心裏一直覺得自己比不過阿樂的娘,沒有人家的娘家勢大,也沒有輕盈的體态。所以一看見阿樂,再看婉淑像自己略豐腴的身材,她就心裏難受。
正自怨自艾,門口傳來了女兒的聲音,“娘,我來啦。”
姜氏趕忙用袖子擦幹眼淚,臉上展現出笑容,寵溺的拉過李婉淑,給她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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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沒帶暖爐?”
跟着進來的連翹幫着把大氅脫下就退了出去,李婉淑撒嬌的往姜氏懷裏靠,“有娘的地方就是最暖和的,哪裏還用別的東西。”
姜氏心裏這個暖喲,“小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說吧,又想幹什麽?”姜氏最了解自己的女兒,性子直爽愛說話,但是每次求她的時候便會撒嬌,軟的讓她想冷下心腸不管都不成。
李婉淑從姜氏的懷裏起來,“昨日剛下過一場雪,劉念薇叫阿樂出去賞雪烹茶,也邀請了我,可爹爹不讓我去,說是讓阿樂多和劉家人親近親近。”李婉淑面上失落,“可是我也想去,和我玩的好的張家小丫頭一直被家裏圈着,我的玩伴就剩阿樂了,再說過一陣子就過年更沒什麽機會出去了。”
李婉淑說了一堆,姜氏聽的分明,就是想去玩。
“行,等你父親回來我同他說說。”
晚間的時候,李子延一身酒氣的回來。他先是去洗幹淨自己,換了衣裳,聞着身上沒有難聞的味道,才進了卧房。
夜深了,姜氏在掌燈看書,聽見推門聲,姜氏放下手裏的書。李子延轉過屏風,進入內室的時候便瞧見自己的妻子穿着一身單薄的中衣,略圓潤豐腴的身材使得衣服緊貼,凹凸有致。
李子延喉嚨動了一下,由內而外的全身燥熱起來。
姜氏和他做了多年的夫妻,哪能看不懂他眼裏的炙熱。她臉紅的垂下眸子,輕聲道:“今日怎麽回來這麽晚。”
昏黃的燭火下,嬌媚的妻子宛如熟透了的果子,待他去品嘗。李子延未回答她的問題,只道:“夜深了,睡吧。”
室內陷入了黑暗,房裏先是有布料摩擦的聲音,沒過一會就響起女子細細弱弱的抽泣聲,只不過是一陣一陣伴着什麽節奏。
翌日中午,李婉淑打扮一番和阿樂坐上了一輛馬車。車輪碾過薄雪,往劉府行駛去,劉府門口站着幾個少男少女,正翹首期盼。
見馬車來了,為首的一名高個子少年指揮仆人拿好凳子,車停了之後,仆人将矮凳擺好,先是從車上下來兩名丫鬟,站定之後将簾子撩起,才出來兩個長的很像的姑娘。
劉念薇和劉念珍走上前去,分別給倆個姑娘一人一個精致的小暖爐。劉念薇摟着阿樂道:“上回見你還是在你的店鋪,我可是日日盼着再和你見面呢。”
劉念珍打趣道:“姐姐你可是和我說想念那對姐妹花的,怎麽見了面還不好意思提了。”
劉念薇害羞的笑:“你這個小丫頭,最是嘴貧。”
李婉淑沒和她們見過幾面,本來還有些拘謹,瞧着都是好相處的,便放松下來。幾個好姐妹說着話,往院內走去。
身後的矮個子少年劉裕成擠眉弄眼,用手肘推推高個子的哥哥劉裕臨,“姐姐還給李大小姐下了帖子啊,怪不得今日你沒出去,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劉裕臨擡頭看前方,見未注意到這裏,他低聲訓斥道:“不可瞎說,壞了姑娘家的名聲。”
劉裕成聳肩,二哥真無趣。
幾人先是給長輩問好,然後就去了湖心亭子裏。那裏早就擺好了品茶用的東西,炭爐燒的紅紅的。
衆人圍坐一圈,劉家姐妹把阿樂她們倆放在中間,對面則坐着兄弟二人。湖面此時已經結了冰,上面覆蓋着厚厚的雪,潔淨純白,空氣中流淌着雪後的清新和濃郁的果茶香。
劉裕成品了一口果茶,不由得稱贊道:“還是樂姐姐的果茶最好喝,其他酒家雖也跟風制作,但是總感覺差那麽點意思。”
劉念薇點頭,附和道:“對對,我昨日還聽大哥說幾家大酒樓也都推出了各種茶飲子,還擔心你的小酒樓生意受到影響呢。”
“大哥就是杞人憂天,”劉裕成滿不在乎的說道,“東施效颦,總是欠缺的。”
不等阿樂回答,有幾道腳步聲往這邊來,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誰東施效颦?”
亭子裏的衆人便朝着青石板路看過去。
只見來了兩個長相俊逸的青年男子,走在前面的濃眉大眼的男子是劉裕懷,落後半步的男子穿着綠藍色的細布長衫,雖打扮的不是富家公子哥的模樣,但是長相卻是極為亮眼。
狹長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嘴唇微抿着似在笑一般。走在劉裕懷的身側,不僅不輸氣勢,甚至更甚一籌。
李婉淑瞧着那男子,總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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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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