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十八青要武羅

子蘭醒來,嵌在洞頂的遲明玉柔光流彩,身下軟軟的松綿草随着他翻身發出細微的沙沙響聲。一個多月來翻山越嶺的跋涉,風餐露宿,昨晚睡了一個好覺。

他起身四望,幹燥舒适的岩室空蕩蕩只有他一人,這令他微覺不安。在這一個多月裏,從來都是他早早起來先收拾東西,對烏曜伸展手腳的睡态鄙夷一番再把他踢醒,而現在另一邊石榻上被褥淩亂攤開,不見烏曜人影。子蘭迅速下了石榻,穿好衣服向洞外走去。

掀開草簾,山風曉寒溜進溫暖的洞內,那冰涼吹在臉上,子蘭陡然一冷,人也清醒了。停了停走出去,天已微亮,晨星啓明,殘月微光蒼白。淺霧流散,正對洞口的山岩上立着一個窈窕的身影,面朝霧峰雲山靜伫觀望,是武羅大人,子蘭躊躇地停了腳步。武羅大人察覺有異,轉過身來美目顧盼,遠遠笑問道:“子蘭,昨夜睡得可好?”子蘭忙走到大人面前,謝道:“勞武羅大人費心,子蘭休息得很好。”

當昨日三人到達武羅掌管的青要山時,已是薄暮冥冥。武羅并未多言,安頓兩人住下,說是明日再去脫扈山。子蘭從來不覺休息時有這麽不自在,平時烏曜躺倒沒一會就酣然入睡,昨夜裏子蘭聽他翻來覆去半天沒睡着。後來

武羅大人送來一爐熏香,也不知是什麽香草,自己難得倦意非常,一夜無夢。想必烏曜也很快就睡着了吧?可是這一早他去了哪裏?

“我拜托烏曜替我去前山采摘荀草了,一會便可回來。”武羅看出他所想,解釋着,“不如我們一起到那邊亭中等他吧。”子蘭順着武羅所指方向看去,他們休息的洞室上正有一座石亭,亭中石桌上還擺了果蔬水酒。子蘭心中一陣羞惡,他想自己起得晚,烏曜一個人采草藥去了,想必武羅大人在洞前等了自己很久。

武羅見他清秀的臉上流露難堪羞慚的神色,知他好強敏感,想着他昨日面見陸吾應答時的機警小心,又想起烨羅形容他的狂妄刻薄,暗暗好笑,更生感慨。面上卻不露聲色,拉着他的手往山上去,說道:“子蘭,你是十三歲吧?”

子蘭被她握着手實在覺得別扭,可是這位大人與真率的三青勃皇又是不同,她常與靈巫交游,來往人間也多,心思深密,行事又不像烨羅大人張狂,須得小心應對,只好老老實實讓她牽着,一邊應道:“是,大人,子蘭虛歲十五。”

武羅“哧”一笑,道:“哎呀,在我這忘記了年月的‘老人’眼裏,十三與十五分別卻也不大,不過子蘭如此小小年紀就已經成為靈巫,實在是不簡單啊,難怪衆位神祗都寄予厚望要護着你,你先生更是為你費盡心神。”

她明顯感到子蘭的手一僵,繼續說道,“昨日我見你聽到陸吾大人說道責罰靈均你似有不解?難道你不知道此事麽?”子蘭沉默一會,道:“……我不知道。”

他偷偷收服了阖亂,連母親也未多置一詞,眼睛裏隐隐還有肯定之意,他以為一切也就過去了。昨天才知道先生竟替他扛起了懲罰,心裏很是煩亂,想來烏曜也不太清楚,不然早就告訴他了。

武羅松了他的手,與他坐于亭內,将靈均主動赴昆侖請罪的事說了,靜靜瞧着子蘭複雜的臉色,莞爾道:“沒有人與你說過麽,你與你先生靈均實在有許多相似之處呢。”子蘭低頭,滿是汗的手卻不由握緊。

武羅丹指一抿耳邊飛絲,長嘆一聲:“可惜最相近的人總是最易産生誤會。”這一對師徒,偏偏都喜歡什麽也放在心裏。一個呢,忍辱負重,自以為忠正勝過情義;一個呢,心思玲珑,容不得半點隐瞞——而有些事又确實輕易不能揭明。

松風陣陣,武羅看着子蘭欲洞明一切的雙眸和習慣性蹙着的眉,徐徐起身,踱至亭邊,望向北地,曲折迂回的河流眕水一直向北流入黃河,她換了凝重的神情,悠悠道:“子蘭,我雖不會多說什麽,你很聰明,若能體會你先生對你的好,就不要事事放不下,事事計較。行大事的人,不為小節所累。我不在人間,也還略知為人處世,若處處受牽絆,郁結于懷,只是作繭自縛,又有何益?”

子蘭擡頭看她,臉上有些訝然。

武羅瞧他一眼,道:“你的心思怕我知道麽?我雖為神,卻知道人有如今的世界,靠的本就是人自己的本事,你想憑借己力實現自己的心願沒什麽不好。當然你也沒什麽畏懼,我只提醒你不要為瑣屑的事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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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靈巫。”

“你是說人雖能夠自由處理人事,可畢竟遵循的是上古祖先承襲的信仰嗎?呵,神雖言不幹涉人事,卻總喜歡寄予希望,一腔情願人世還是千年前的簡單,”武羅微微苦笑,輕輕搖一搖頭,“只要去那人間走一遭便知世事不是神力能改變的,何不灑脫放手呢?”

子蘭聞言驚得站起來。他不懂為何身為神帝密宮青要山主掌者的武羅會說出這樣大膽的話,若只為試探他心意也太嚴重了。

武羅看他疑惕的樣子,眼神一柔,招他過來,:“你別怕,此話我在神帝面前說的多了,你過來。”一陣風來雲開霧散,面前景色一望無垠,武羅指着南邊大澤中一個模糊的小洲問道:“看,可知道那裏是何處?”子蘭稍稍辨別,說道:“是……單渚,古時大巫師禹的父親鲧死後化生為黃能的地方。”“不錯,正是觋鲧最後安息之所。”武羅贊賞地點點頭,“想必你也知道鲧族與此有關的史事咯?”

子蘭猶豫了一會,說:“鲧族犯大逆,神帝令他們将功贖罪,派巫師禹治水成功,使鲧族最終得以赦免流罪,重建部落。”武羅眺望着單渚,白衣随風飄展,身上環佩叮鈴,子蘭唯見她側面,神色中帶了些凄婉,風送清音,與那眸中細碎零落的珠華一起飄得極遠。子蘭疑惑間,武羅開口接着子蘭的話說道:“鲧本來可以升任神巫,卻不願人類受洪災侵害,偷了神物息壤治水,被神帝君處死,鲧族人不平要替他伸冤,被神帝列入兇族。可憐鲧死後化為黃能,也不忘鑿山開地要救這人間……神帝君受他此舉感動,招了鲧族回來,命大禹子承父命,将功折罪。巫師禹臨危受命,率領族人疏淤導流,用了十三年才使洪水退盡,九州恢複生機。”

武羅悠悠說着,千年前的事竟歷歷如在眼前,滄海化作桑田,丘山變幻澤川,而她也只能如此守望而已。許是守望久了,心終究麻木了,多麽驚心動魄的事說出來也這般平靜。

她看一看亦望着遠處心潮起伏的子蘭,垂眼笑笑:“最終,鲧禹兩代人耗費了二十二年的時間與無數血淚生命,才還民生以安。即便身為神的我,也會産生疑問:洪水滔天,受害的萬靈蒼生,更有人貴為神子,神卻不能救,坐視不管人間疾苦高高在上的神,人類為何還要尊崇敬祀呢?神于人而言,真的那麽重要嗎?人真的需要神嗎?”

子蘭轉頭注視着武羅。她如常婉媚,對神色專注迫切的他嫣然一笑,在亭中緩緩踱着走了一圈,道:“神帝君率衆神自此退居天上神山之中,亦是因為心中愧疑有感。然而人心日漸浮雜,險惡也是事實,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一點。因此神帝君又不能完全放下人世超然旁觀,不過,我想,也許總有這麽一天的。人終會脫離神的庇佑,那麽子蘭,我想,你能夠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或許可以證明,人能夠完全依靠自己獨立活得很好。是嗎?”

“我……”子蘭思潮翻湧,山神武羅的這番話如巨浪席卷而來,讓他一時難以全部接受和理解透徹,然而……

“神與人,有什麽不同呢?我一直在想。你看我與三青相處,和你與烏曜,有什麽區別嗎?一定要把神與人區別開,是因為人有許多的欲念不得滿足,羨慕神擁有人所沒有的東西罷了。子蘭,你以為叛逆,卻比烏曜更在意神的身份。”武羅目光如鏡,站在亭子的另一邊,看着目光熠爍的子蘭。

郁崇山風嘯過亭欄,金石吟響,清清泠泠,兩人都不再開口。

“子蘭!武羅大人!”

烏曜的喊聲打破沉寂,子蘭循聲望去,烏曜乘着一只駕鳥從山上飛下來,飛至崖前,他跳下駕鳥,一步越過橫欄進了亭子。

“大人,藥草采回來了!”烏曜滿臉是亮晶晶的汗,喘着氣卸下身後背着的竹筐。駕鳥輕鳴一聲,向山神武羅彎頸行禮,武羅點點頭,駕鳥輕快地飛走了。

武羅遞了一杯果酒給烏曜,烏曜接過杯子一口喝幹。“多謝大人,”烏曜抹抹嘴,捧起竹筐讓武羅檢視。筐內整整齊齊放着翠綠秀長的荀草,莖條柔韌,烏曜選得仔細,那些荀草色澤鮮亮,還挂着露水,“這樣的荀草,我可是一根一根選了割下來的,烨羅大人想必會很滿意,我們就可以順利帶走師父了吧?”烏曜得意說道。

武羅示意他将荀草放在一旁,笑道:“你怎麽知道這是要送給烨羅的,原來你是為了你師父才肯這麽賣力,若是我要用你就随便應付了?”

“武羅大人已經很美了,哪裏要服這荀草來增添美色。子蘭,你說對吧?”烏曜嘿嘿一笑,他臉上已恢複了昔日神采,安置好竹筐走到桌邊,接過子蘭遞來的酒喝着,見子蘭不吭聲,偏要耍弄他,遂朝武羅擠擠眼睛:“武羅大人不知,這子蘭除了我們家的郁姝,就沒有正眼看過別的女子,昨日我瞧他目不轉睛望着大人,眼珠子快掉下來了!”子蘭将酒壺重重往桌上一磕,斜他一眼。“子蘭,真的嗎?那在你眼裏,是本大人我美呢還是那位小郁姝美啊?你不會說些讓本大人不高興的話吧?當然,你要說實話哦!” 武羅故作驚喜睜大了美目,與烏曜一唱一和。

子蘭繼續沉默,臉色微漲。烏曜見他一臉隐忍,涎着臉将喝幹的杯子伸過去,說:“哈,子蘭,你昨日睡得可沉啊,我頭一次見你的睡相,居然還流口水吶,喏,這麽長!”子蘭忍無可忍,“刷”地起身,烏曜忙向旁邊一閃。子蘭瞪視着他,慢慢伸手奪過杯子,坐回位置倒酒。

烏曜愣了,武羅呵呵笑起來,打趣道:“烏曜你很沒用啊,這麽樣就被你師弟吓着啦?你不是說你本事比他大得多嗎?”烏曜嘆氣搖頭,手掌搭在嘴邊做小心狀大聲說:“大人,你不知道子蘭使小性子的厲害,我若不讓着他一點,他的臉能凍上三天,還有,會不和你說話,會賭氣不吃飯,你看那小臉……哎喲!”子蘭一腳踢過來,烏曜早有準備地躲開,嘴裏還是要喊疼。

見着性格迥異的兩人圍追打鬧,武羅想起烏曜給子蘭起的綽號,大笑:“蘭美人生氣啦!烏曜,難怪三青勃皇喜歡你們,你捉弄子蘭倒是很有經驗啊!”

子蘭回頭一瞪,想起這位是山神大人,故而轉開臉。武羅只做不見,忍着笑道:“今日還要去脫扈山呢,你們不必慌忙,打夠了再過來吃飯。”子蘭氣悶悶坐回來,整協好衣服,先拿嫩桂枝清口,烏曜也笑嘻嘻小心翼翼坐到一邊吃飯。桌上甘露清香,鮮果豐盛,尤其武羅大人特意準備的賓棠果,甚是稀有,只有幾枚,而綿甜無核,回味悠長。

青要山是神帝密宮之所,因此沒有昆侖明令要求的嚴格,通常巫師可以騎乘守護獸,而武羅不想讓他們勞頓,此處到脫扈山,雖沒有距離昆侖山那麽遠,隔了三座山,也有近千裏。是以武羅親自帶他們去脫扈山。

待二人飯畢整裝,武羅招來三只駕鳥,帶了他們到山間一處深谷,黛綠樹叢掩映,棕褐枝條疏密分布谷口四周,本以為裏面晦暗狹窄,不想走了幾十米後不知轉到何處,豁然開朗,別有天地。滿目望不盡的海棠樹迎風峭立,枝态潇灑,而沿路落英缤紛,猶帶水露,泥土濕潤,看來剛經過風雨梳洗。

盡頭又是一處山洞,武羅指點二人進去,子蘭走到洞旁,扶起一枝海棠,見那紫褐枝條上幾枚葉芽俏生生,小巧的花苞飽滿豔麗,小心将它繞回花樹上。烏曜說道:“哎呀,已要開花了,可惜不是海棠果熟的時候。”武羅笑道:“你是見花思果了?這海棠與別處不同,你們要是願意,這海棠果也是吃得着的。”烏曜回頭嘻嘻笑道:“武羅大人要留我們住上半年麽?我們等得,師父可等不得。”

武羅卻意味深長的一笑。

三人走入洞內,發現這裏其實是一座兩頭鑿穿的廊道,可以看見對面依舊生滿了海棠,一樹樹紅豔翠綠。走近了,見那些花蕾簇生恰似胭脂點唇,有幾朵先開的海棠粉紅玉面,楚楚生致。

子蘭回頭張望,烏曜催道:“你看什麽,快走啊。”穿過了廊道,才下臺階,曉天明霞,燦爛華錦躍入眼簾,花香袅袅,若有若無。再細看,每一簇花有七八朵,密密挨挨,俯仰錯落,濃淡有致。

武羅瞧他們流連贊嘆,笑道:“這裏美不美?若是喜歡,在這裏多呆一會無妨。”子蘭搖搖頭,烏曜折了一枝嗅着,說:“這裏花變化卻快,我手上這一枝要殘了,怎麽進來前的花還沒開。”

“呵呵,你們若耐心等一會,就能吃上果子了。”

子蘭烏曜對視一眼,眼底俱有疑惑。

子蘭向武羅問道:“大人,青要山不像昆侖四季如春,這時該是冬天,為何這裏海棠皆開花了?”武羅信步走到一株海棠樹下,以花掩面,吟吟笑道:“子蘭,你好學博聞,記性又好,難道不知道青要山的流光谷麽?”子蘭聞言,臉色倏變,反身拉住烏曜就跑回廊洞,沒跑幾步,只覺一陣清風拂過身邊,看前面武羅已先到了廊洞之外,将身一扭站定笑看着他們。

子蘭烏曜沖到洞口,“砰”的一聲響,子蘭被撞得仰面倒下,烏曜還在身後,兩人一起跌在地上,狼狽不已。子蘭只覺剛剛人重重撞在一面牆上,摸着撞痛的鼻子擡頭看時,只有武羅妩媚婀娜站在洞口,咯咯笑着說:“蘭美人,怎麽這麽粗魯,仔細把你這麽漂亮的小臉撞壞了,連我都要心疼啊!”

烏曜忙将子蘭拉起,走上去試着摸了摸前面,無形無色,卻分明有一道屏障阻在洞口,只有聲音可以傳遞過去。他無奈看看子蘭,子蘭正紅臉怒視着武羅,胸膛起伏。烏曜敲敲那看不見的牆,沒有聲音,耷了眉毛苦笑道:“武羅大人,你若不肯幫忙直說嘛,是烨羅大人叫你這麽做的麽?難不成還能把我們一直關着?”

“烏曜,你這就是小人之心了,叫我這麽做的是你阿母,為了讓你們乖乖聽話我可費了不少腦筋,這個惡人當得不容易啊!”

作者有話要說: 觋鲧(喜滾):觋是男巫師專稱,鲧傳說死後化為黃能,黃能是一種已經絕跡的動物,類似于熊,但是有三只腳,所以阿飛沒寫黃熊,希望區別一點;也有傳說是化為黃龍,後剖腹生出大禹,我這裏沒取這種說法。

息壤:據說可以自己生長增加的土,鲧想用它來攔住洪水,可惜土攔水漲,最後失敗。想想我們的黃河已成了地上河,也是泥沙增加水位上漲随之堤壩擡高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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