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床上找證據
進屋便是瞧見屋裏人臉色差了許多,李總管哪裏不明白事情嚴重。
他面色顯得憂慮,依舊是開口說明了情況,“陛下,宮門禁衛那裏并無以往的任何可疑人員出入記錄。”
沒有以往的記錄?這話一明,寧帝心底稍緩。
畢竟根本就沒有人員出入,任你再怎麽說由來已久,已是完全否定于韻以前進宮的說辭。
雖說今日進來,但這也是今日的事情。
還沒等人思考,李總管又才解釋,“陛下,守衛那裏也并無今日可疑人員出入的記錄!”
竟是并無今日記錄?
聞者不由得是面面相觑,那他們這見到的是鬼不成?
元慶帝本來松下的心再次緊繃,臉上掩了一層陰霾,揮揮手讓李總管推開。
秦沅汐雙拳已是捏死,憎惡的目光在四周來回移動。
完全不曾有記錄,如此一來,肯定是被人有意掩飾了。
今日有記錄可反駁以往,可兩次都是沒有記錄,但人卻是進來了,試問誰會斷定以前真沒有進宮?
殿堂正中,目的得到滿足的于韻卻是趁人不注意,嘴角微彎了彎。
他再俯身,“陛下,證據十足,草民所言确實不虛,求陛下給草民做主。”
元慶帝顯然是不會答他話的,将目光往外探去,“只留下兩個侍衛,其餘閑雜人等,退下!”
凜銳的诏令讓人不敢再遲疑,即使再好奇,也是瞬間零散退下了半殿人。
直至最後,門口只有各宮主子駐足。
側門又見知妍疾步走近,躬下身子,目光在溫卿雲和元慶帝兩人間,很明顯帶着猶豫。
寧帝已經不指望有什麽好聽的了,只是該了解的,必須弄明白。
“知妍,可是有什麽可疑之處?”
“陛下,奴婢……”定格在溫卿雲身上的目光許久,知妍依舊是顯得難以啓齒。
似是堅定了決心,她終于是低下頭,“…奴婢并未在太子妃寝宮發現什麽異常,鳳榻也是整齊,可……可是奴婢發現了一些女子的……體液……”
直至最後,一句話已是聲音極低,細若蚊吟。
這次換做誰都不能維持對溫卿雲的信任了,元慶帝當即就從椅上驚起,目光盯着溫卿雲,盡是怒火。
可秦沅汐不知道,只是覺得周圍的長輩都神情不明,十分奇怪。
她下意識便疑惑出聲,“是……什麽體液?”
無人答她話,秦瀚面色尴尬,伸手拉了大姐一把。
溫卿雲再如何站得住,此時已是被驚得六神無主。
腳下輕微一顫,這時候連其她禮儀都不顧了,轉身便回頭進了寝宮。
殿內冷凝的沉默。
這個證據顯然是不及先前了,縱使以往太子妃風評再好,已是有人對今日之事半信半疑,對溫氏暗藏起來失望。
知妍話中所言,做不得假的。
可這體液何來?
要知道太子前些日大多在側妃寝宮,若非清寧宮有行那茍且之事,只能是有人自…氵賣……
可外人誰敢去今太子妃鳳榻?
栽贓嫁禍與溫氏本人,人人往往會選擇後者。
再出來時,溫卿雲已然驚惶,跌撞朝着元慶帝身前走近,直挺挺便跪了下去。
“陛下!”
誰也分不清這是失了神還是真被吓着了,只聽得溫卿雲聲音已是哽咽,玉潔的臉上煞白。
“求陛下做主,臣媳對太子殿下是一向忠心,從未有過出格之事,這些全是他人陷害,他們這是要讓天家失顏,要臣媳死啊!”
“朕知道,朕會查明,”元慶帝伫立許久,并未上前有過攙扶。
“祁川,這是你的家事,疑點重重,朕管不了,你自己看着辦。”
如今,條條證據指向太子妃,即使真假難辨,若是不做出限制恐難以安宮闱。
秦祁川自然是明白自己母親的意思,看着身邊兩個嫡子,眸子閃爍着陣陣憂心。
“太子妃疑私會外男,從今日起,便禁足在清寧宮,事情未決之前,不許任何人探望。”
“于韻,疑似構陷太妃,移交天衛審理。”
于韻顯然清楚自己的下場,但親耳聽聞交由天衛,還是忍不住身軀發抖。
“…殿下饒命!草民無罪,草民……,殿下!”
留下的将士很快将于韻堵住嘴,不留情面的拖出殿外。
秦沅汐望着地上失了神的母妃,卻是腦中混亂,思緒發懵。
她母妃入宮十載,何時有過懲罰?竟是今日被人陷害到禁足?
被禁足意味着不能接觸別人,那顯然自己在事情調查清楚前是不能和母妃見面了。
“祖母……”秦沅汐拉扯着元慶帝的手腕,擡頭試圖替自己母妃求個情。
寧帝彎下腰,見孫女這般害怕,臉色略緩和了不少。
她拍着秦沅汐的肩膀,輕聲勸慰,“汐兒聽話,祖母讓你和你娘談談,再往後暫時就不要來清寧宮了。”
秦沅汐自然不願意,誰知道這案子何時到頭。
抿着嘴試圖再開口的她,卻是瞧見眼前母妃的樣子,不由得又是擔憂起來。
最終,秦沅汐極不情願的松開手。
周圍人安慰了一陣,皆是很快散去,直至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秦沅汐才單獨返回。
看着母妃此時失魂般的樣子,她心中五味雜陳,是連其餘查找幕後兇手的心思都消褪殆盡。
溫卿雲卻是以為自己的剛才女兒吓壞了,只好強行正了正神,輕輕将她攬在身前。
摸着女兒柔順的鬓發,溫卿雲緩聲道,“汐兒,你千萬不要怕,母妃不曾做過任何事,陛下和太子會查明真相的。”
秦沅汐連忙不疊點頭,“母妃,汐兒相信您的,那些都是別人陷害。”
“祖母父王都會找到真相,……汐兒也要找。”
像是在耍性子發脾氣,又是萬般篤定。
……
往常清寧宮的熱鬧不在,此刻的大殿,唯有一堆母女依舊。
習習晚風吹進門戶打開的殿堂,卷起來兩人淺散的雲鬓。
不知不覺,外面再度下起來小雨,蒙蒙紛紛,陣陣清涼卻穿不透那微薄的窗紗。
秦沅汐本指望留在宮裏久些,可也不過逗留兩刻鐘,便被自己母妃勸回。
出門,她在宮門外的樹下找到了自己宮裏的兩個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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