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子侍衛

天啓朝,皇都。

武修踩着一地夕陽,騎馬進了京城。

飛奔來到府邸門前,武修翻身下馬,渾身上下風塵仆仆。早早守在門外的小厮連忙谄笑迎了上去:“大人,太子殿下有令,讓您回京後即刻趕赴東宮。”

他眉頭一皺,馬鞭抽出淩厲聲響,可還是沒能拗過太子的旨意去了東宮。

太子葉承啓自幼聰慧,以七歲幼齡勝了西域胡笳衆多部落“切磋技藝”的詭計,老皇帝龍心大悅,當即就下令封其為太子,入主東宮。算一算,太子住在東宮的時日,也有十餘年了,多年來,太子身邊的權臣侍衛走走換換死死生生,唯一不變的就只有他這個侍衛長。

武修整理了儀容,輕輕叩門。

門裏傳來太子的聲音:“進來。”

語氣平淡如三月春水,但卻讓武修眉頭皺得更緊了。

葉承啓對窗臨摹前朝名家的丹青書法,那一筆“總是離人淚”寫得飽蘸濃情,離人相思之情躍然于紙上。武修瞥了一眼,雖然不懂書法筆勢起承,卻也覺得這幾個字如它主人一般清逸隽雅。

葉承啓終于放下了狼毫筆,擡眼看他,平日裏俊俏的相貌被窗外的火燒雲色晃得如同官窯彩瓷,一雙黑澈發亮的眼睛滿滿倒映着面前胡子拉碴的武修。太子忽然擡手,在他下颌處輕輕揉了幾把,感受指腹處叢生的胡子渣,然後緩緩笑了。

“來人!”

太子一聲令下,很快守在門外的小厮便送來了浴桶與熱水,葉承啓拆了香囊,挑着安定心神的藥草倒了進去。氤氲的水汽攏在他身邊,葉承啓衣衫輕動,明玉色澤閃過一圈又一圈的斜陽火燒色,乍一看倒像是哪個栩栩如生畫卷上飛下來的仙家玉子。

武修明白葉承啓的意思,沒有多說便脫掉了所有的衣衫,露出一副魁梧有力的身軀。葉承啓待他進了浴桶,才挽起衣袖有一下沒一下地替他搓背,邊搓邊打趣道:“讓堂堂一國太子替你沐浴,這待遇,可是連當今皇上都沒有享受過的。”

武修低眉道:“屬下不敢。”

“不敢?”葉承啓微微挑眉,擡手勾着他的下巴,眼底略帶了幾分深意,“你連老皇帝都敢動手,這世上還有什麽是你不敢的?”

武修沒有開口,閉緊的雙唇被滾熱水汽蒸出誘人粉色,葉承啓不由自主地擡起手,從下巴緩緩摸到了唇角。他忽然低下去,在武修的嘴上親了一口,舌尖隐隐帶着挑逗四下試探,武修眼光閃了閃,緩緩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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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承啓親了個飽,終于大發慈悲地停下了挑逗,專心地搓起背來。武修如今已經年過三十,但因為自小習武的原因,渾身上下肌理勻稱,不過分誇張卻又分外迷人,肩寬肉緊,背脊如同嵌在錦緞當中的鐵器,還帶着幾道深淺不一的傷疤。葉承啓一邊擦背,一邊描繪那些疤痕的走向,這背上每一條傷痕的來歷他都從這個男人的嘴裏撬了出來,每次分別之後他都要從頭到尾再碰一遍,如同吸食五石散一般上瘾。

武修被熱水中的定神藥材與專人沐浴,伺候得有些昏昏欲睡,自是沒有發現葉承啓的手漸漸從後背轉移到了前胸。他驚醒的時候,胯間的物件已經被攥住了。離京三月整日起居軍營,哪裏有半點消火的法子,太子的手雖然力道細微但卻經驗豐富,只寥寥幾下便将積攢數月的他逗得硬了起來。

武修低聲抽氣,臉色潮紅道:“殿下,您……”

葉承啓笑得邪氣:“侍衛長大人,咱們已經兩個月又二十七日沒有見過面了。”

武修閉了閉眼,道:“若非殿下忽然派遣暗衛與我前往西北邊境殺敵立功,屬下定會與殿下朝夕相處。”

葉承啓嗤笑一聲卻不接話,只盯着他的眉眼,若有所思地說:“侍衛長大人,您是打算先睡一覺養足體力,還是先消耗完體力再睡?”

武修忽然猿臂一伸将葉承啓扯入懷中,居高臨下地說:“一切全憑太子殿下的喜好。”

葉承啓半身華服被浸得濡濕,可臉上的笑卻始終未散,他擡手除去扣着珍珠的腰帶,勾着武修的下巴再次親了個嘴兒。太子一身華服被扯得松散,胸前肌理被玉色錦袍所遮,卻有幾分絲毫不遜色的白皙。腰間的玉帶早已被其主人扔到榻旁,偌大的明珠四下散落磕出細微脆響,葉承啓卻沒有半點心疼模樣。

他整個人的心神都凝在了身側的侍衛長身上。

太子緩緩笑道:“那今晚,我就好好嘗嘗侍衛長兩個多月來的‘積蓄’……”

葉承啓念了他近三個月,如今人一回京還沒來得及回府喝口熱水,就被他直接拘了過來。常言道“小別勝新婚”,如今這勝似新婚的房事着實比他十四歲那年初嘗人事的滋味好得多。

武修提着白玉似的腿架在肩上,腰胯猛地用力,方才還耀武揚威的太子殿下就不成器地碎出一聲又一聲。比之發春的貓叫,還要讓人心癢癢,武修不自覺地低下頭親了他一口,含住了葉承啓的耳珠細細輕磨。

滿朝文武誰能想到,金銮殿上不可一世甚至連老皇帝都不敢招惹他的太子殿下,會有如此放浪形骸的時候。

武修仗着身強體壯,直接将葉承啓抱起來上下颠龍倒鳳,房中短短幾步路之後,太子金貴的嗓子都快喊啞了。武修啞着嗓子開口,聲音透着惑人磁性:“舒服嗎?”

葉承啓閉上眼,一臉盡情享受歡愉的銷魂模樣:“舒服……舒服死了……”

武修悶悶笑了兩聲,“還有更舒服的。”

葉承啓輕聲笑出聲來,合着一兩聲水漬撞擊,饒是門外那群久經此事的暗衛都忍不住臊紅了臉。

五更時,葉承啓依照時辰起身洗漱,武修只着單衣裸着滿是印記的胸膛替他穿衣理冠。

葉承啓望了一眼,打趣道:“侍衛長不愧是侍衛長,連貼身丫頭的活計也做得像模像樣。”

武修沒有說話,半跪于地替他系上翠色流蘇盤龍佩,葉承啓盯着他眼裏的光,先前的打趣與玩笑緩緩褪去,寒意一點一點湧了出來。

猛然間,葉承啓擡腳踹開了他,這力道看似用力實則并無多大勁道,武修仰坐在地上,擡頭仰視着他。

太子緩緩俯身,湊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看似情人間的呢喃碎語卻讓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武修瞬間臉色蒼白。葉承啓見他反應如此之大,頗有深意地笑了笑,“看來,還是我對你太仁慈了,幾年的悉心栽培還是養出了個白眼狼。”

武修緩緩低下頭,依舊一聲不吭。

門外有人輕輕叩了兩聲,提醒太子殿下早朝時間将近。葉承啓眼光一掃,見武修依舊如頑石一般跪在房中,心底壓抑的怒火一點一點升了上來,眼看就要大動幹戈之時,他忽然瞥見武修脖頸處的明顯齒印……

那是昨晚被他抱到窗前神魂颠倒時留下來的。

葉承啓的怒火瞬間消了。

他微微合了眼,随後捏着武修的下巴,強迫他直視自己:“這次只是提醒你記住自己的身份,那個野種我可以不管,只要你安安穩穩繼續當你的侍衛長。否則,你知道我的手段……”

太子推門而出,臨行前停了片刻,狀若随意般輕聲道:“一個月後西山狩獵,你随我同行。”

武修瞳孔收緊,瞬間擡起頭!

然而,此時的葉承啓早已走遠了。

太子一離開東宮,負責宮內大小事宜的掌事連忙圍着武修打轉,廚子絞盡腦汁做了武修嗜口的幾道珍馐并珍奇配菜,侍女們接二連三上前布菜。其中有個年幼的小丫頭,不知是腳滑還是什麽,一不小心打碎了滿地的琉璃盤。

掌事劈頭蓋臉狠狠打了她幾巴掌,小丫頭含淚退到房外,卻不料又遭其他侍女暗中絆摔。眼看又要摔倒時,忽地身邊風聲一響!武修素來見不得這些髒臭之事,此刻親眼目睹,愈發皺緊了劍眉,他身形一晃便來到近前,攬臂扶了她一下。

方才暗中偷笑的侍女們,笑容瞬間僵在了臉上。

武修忽地眉間一動,默不作聲地松了手,小丫頭連連叩謝侍衛長大人的恩德。感恩戴德之後,武修開恩放她離開,先前的侍女們則被他喊過來,一個個分配了髒重累活,忙得叫苦不疊。

用過早膳後,武修回了房,探明左右再無旁人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摸出了一張紙條。

方才扶起小丫頭的時候,手裏忽然多了個東西,這才讓他微微跳眉。

沒想到三個月不見,秦舒沅這家夥就把人手安排進了鐵壁銅牆似的東宮!

此時,剛剛退朝的葉承啓聽了暗衛幾聲低語,忍不住冷冷笑出聲。

暗衛小心開口道:“殿下,您……”

“抓起來。”葉承啓淡淡道,“回東宮之前,我不希望那丫頭出事。”

暗衛恭敬道:“是。”

葉承啓回東宮後并沒有直接去尋武修,反而繞到了書房,從一旁的書架後點開機關來到暗室。被數個暗衛圍在中間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若是武修在此,定能認出這是不小心打碎琉璃盤的侍女。

身邊暗衛甚有眼色地搬來軟椅,葉承啓入了座,連眼睛都沒擡:“你就是入府不到半年的小榮吧。”

名喚小榮的侍女戰戰兢兢地應了一聲。

“家住紅葉湖蓮石村,生母早夭,生父為後娘之子将你賣入青樓,是管家秦伯好心救你出來。”葉承啓說了半天,又道,“本來我是不準備管你的,畢竟這東宮裏眼線太多,假身份也做得像模像樣,我一個個鏟除也太麻煩。但你居然有這份膽識敢為那個雜種賣命,甚至還敢招惹我的侍衛長……”

小榮梨花帶雨掙紮道:“殿下,殿下,小榮不敢啊,小榮不敢啊!”

葉承啓冷冷一笑:“少裝模作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身懷一手好功夫?”葉承啓起了身,緩緩踱步上前,“你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不然我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地查到堂堂‘金燕銀姬’居然會委身藏匿于東宮,既然你心甘情願地為那個雜種賣命,我且來猜一猜這其中的緣由……”

太子微微俯身,盯着如今臉色微微發白的小榮,淡笑出聲:“看我一提及‘雜種’二字,你就咬牙切齒,看來,我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是以美色讓你神魂颠倒啊……”

小榮咬牙道:“他不是雜種,他是當今天子的血脈!”

葉承啓毫不留情地扇了一耳光,打得小榮嘴角出血,“不過是和村婦茍合而生的賤種,也敢配稱‘天子血脈’。有我這個太子在位的一天,他就是上不得臺面的雜種!”

小榮目光欲要噬人,可因為中了軟筋散藥效又被牛筋軟繩捆死在鐵椅上,完全動彈不得。

葉承啓微微一笑,目光卻冷得人骨肉凝冰:“既然你這麽喜歡我那個‘太子血脈’的雜種弟弟,那我就讓你嘗嘗真正太子血脈的滋味。”

太子殿下緩緩解開衣袍,松開玉帶,當着目眦欲裂的小榮,輕飄飄地丢在一旁。

……暗衛們像是早已經習慣了太子的行徑,路熟車輕地扯了三丈左右的白尺帷幛。

只聽得小榮連連尖聲高呼不要,不過多時便有肉體的撞擊與壓抑欲死的聲音混合交織響起。

大半柱香後,葉承啓披着外衣走出帷幛,內裏的小榮癱坐在鐵椅上,雖被撤去了軟筋繩索可整個人卻如同被吸幹了三魂七魄。

她身下的白绫,沾着一點殷紅。

葉承啓呸了一聲,“一身黏膩膩的桂花香,去準備熱水,本殿下要沐浴更衣。”為首的暗衛連忙點頭,揮手吩咐其他人按照太子要求去做。葉承啓瞥了眼已經遭受劫難的小榮,冷笑道,“那個賤種早就猜到了會有這麽一天,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會挑一個處子送進東宮?”

說着,葉承啓朝外走去,冷冷丢下一句“賞你們了,別玩死就行”。

暗衛們恭送殿下離開,轉過身紛紛把目光凝在了小榮身上……葉承啓沒走多遠便聽到了凄慘無比的女子叫聲,以及随之而起的男子浪笑聲。

太子梳洗幹淨回房之時,武修已經睡下了,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朝太子方向望了望,問道:“你去哪兒了,這麽晚才回來。”

葉承啓淡淡道:“有人送了禮物過來,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武修沒有在意,随口應了一聲然後再度合眼入睡。葉承啓裹着一身清冽的淨香,朝他親了個嘴,這才枕着武修的胳膊安然入睡。

作者有話要說: 炖肉一時爽,修文删斷腸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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