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風雲漸起
關于武修此人之來歷,東宮老一輩人物全都一清二楚,只是他們不解的是太子殿下是用了何種手段才讓加湖上赫赫有名的刀口俠客委身東宮。也有近侍鬥膽提醒太子小心為上,可葉承啓卻絲毫不懷疑武修的忠心。
外人不明其中道理,葉承啓心中卻如明鏡一般。
早些年,老皇帝比之如今更加風流浪蕩,還曾異想天開地布下聖旨,命四方國土之內所有州郡獻上千百年輕女子入皇城。夜夜笙歌之餘,老皇帝還帶着大內高手私服微訪,只是其他皇帝隐去行蹤私訪乃是為了江山社稷,而老皇帝則是一心為了嘗鮮。
遇到年輕貌美之女子,席天幕地染指了事,丢下金銀揚長而去,絲毫不顧悲痛欲絕的女子以及目眦欲裂的家人。也有三教九流人物暗中埋伏,準備為民除害,只可惜全都葬身于大內高手掌下。直到有一次江湖上的好手不堪忍受自己親妹慘遭侮辱,發動三山五海綠林好漢圍剿老皇帝一幹人等,侍衛死的死傷的傷,拼了命才讓老皇帝逃回京城。
自此,老皇帝再也不敢外出私訪,只專心于皇宮深處夜夜笙歌。
但那些家中妻女盡遭侮辱的江湖好漢又怎能輕易放過此等深仇血恨,他們潛入京城,通過種種手段意圖滅了老皇帝為家人報仇。老皇帝戰戰兢兢過了幾年餐飯不敢亂動的悲慘時日,直到葉承啓奉旨太子監國,以強權手段整頓京城風氣之後,情況才有所好轉。
而此時,東宮府邸之中,無聲無息地多了一個名喚武修的侍衛。
葉承啓思及此處,默然側過臉,盯着如今熟睡未醒的武修的面龐。
當時初初相見時,盡管武修低頭掩去面容,可依舊讓自己看清了相貌。那一瞬間的感覺就如同幼時三月春光爛漫,指尖觸到飛舞蛱蝶的輕盈。
葉承啓直接了當地指着武修,說:“你,過來,做我的侍衛長。”
那時的武修眼裏閃過驚訝,神色被葉承啓收入眼中,只覺得有趣極了。
太子收下近臣,又怎麽可能不将他祖籍三代查閱仔細,這一查,便抽絲剝繭帶出一連串有趣的東西。彼時的葉承啓掃了眼白紙黑字的證據,冷冷一笑,眼裏卻帶着幾分若有所思的溫度。老皇帝是生是死他不關心,他關心的不過是自己新找到的玩具,只是這玩具心思沉重又另有目的,就不得不讓他費心調.教。
教來,教去,就教到了床上。
葉承啓十歲知曉人事,半年後就收了兩個姬妾,待到十四歲把武修“教”到床上時,早已經是房事高手。姬妾們被他灌了藥,沒能生個一男半女,正宮太子妃位空懸了多年,朝廷之中人人蠢蠢欲動,希望能夠借膝下女兒攀上太子的高枝,然而不久之後卻都在當權者的鐵腕下涼了心思。
誰也不知太子心中是如何思慮的。
武修足足睡到雞鳴時才醒,葉承啓朝服已經換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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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橫來一眼:“醒了。”
侍衛長連忙翻身下床,半跪于太子身前,葉承啓卻擺手道:“你睡得熟,不怪你,況且東宮裏還有專門伺候的貼身丫頭,少你一次服侍本殿下也死不了。”武修應了一聲,心裏卻忍不住想起以前太子身前伺候許久的貼身侍女,不過一次貪睡誤了片刻時辰,就直接被葉承啓丢進營中充了軍妓。
沒過兩天,香消玉殒的她就被亂席一裹,成了孤魂野鬼。
葉承啓揮手撤下侍女,随後朝武修瞥去一眼,侍衛長知其心意接過外袍,仔仔細細地與他更衣。認真算起來,葉承啓距弱冠之禮尚有半年,可十四歲便從老皇帝手中奪走權力的他總是讓人輕易忽視他的年輕,武修粗糙手掌不經意抹過他的肩膀,觸感極佳的綢緞包裹着血肉骨骼,讓他一瞬間想起昨晚的那些纏綿。
葉承啓自銅鏡中望見身後男人的微微羞赧,不由得輕輕挂了絲笑,側過臉來。武修恰好站在身後,太子這一回頭,正正好好親在他的嘴角上。
太子占了個便宜,心情甚好地去了早朝,臨走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随口道:“不用整日悶在東宮,你若想出去玩耍就盡管去,不過,記得回來時替我帶一份桂花酥。”
武修應了下來,恭送他離開。
待葉承啓離得遠了,他才緩緩直起腰,眸中閃出一點複雜的光。
武修在東宮用過早膳,略略午睡一時半刻,随即出了府邸。
不用猜他都知道,自己背後肯定會有暗衛,即便是闖蕩江湖多年的他也費了不少功夫才徹底甩掉這些尾巴。盡管他反複辨認,确定自己身後再無其他跟蹤之人,可武修卻依舊沒有放松警惕。歡愛後清晨的耳邊呢喃,是太子輕輕說出來的幾個時辰與地點,皆是他與秦舒沅碰面的時候。
太子早已知道自己潛伏在他身邊是另有目的,而與自己、與太子葉承啓、與當今的狗皇帝皆大有淵源的秦舒沅亦在其掌握之中。
待他按照約定前往偏莊會面時,已經是一炷香之後了。
秦舒沅早早守在莊內,幾個江湖人士紛紛抱拳行禮,随即隐到方圓之地查看四周情況。武修沒有廢話,開門見山道:“太子已經知道你躲在京城了。”
與葉承啓有兩三分相似的年輕人微微一笑,道:“武叔,我知道。”他擡手向室內引去,邊走邊道,“我那個太子哥哥英明神武足智多謀,只怕在我初入京城時他便已經得了消息,不過是看在武叔的份上按兵不動罷了。”
武修微微皺眉,“那你……”
秦舒沅截了他的話,不答反問道:“武叔可見到了我派去的人?”
“見到了,”武修劍眉再緊,“只是今天就再也尋不到她人,我四下打探,依舊不得所蹤,只怕是……”秦舒沅卻絲毫沒有惋惜神色,只是淡淡道,“無妨,不過一枚棋子罷了。”
武修莫名動了怒火,他勉強壓抑道:“人命也無妨?舒沅,你原本最見不得刀光劍影,可現如今卻輕而易舉地視若無睹。那不是草芥,那是人命,與你與我同樣活生生的人!”
秦舒沅淡然道:“武叔莫動怒,需知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若是能除了老皇帝,犧牲一些人又算得了什麽。”
武修怒極反笑道:“向東宮安排人手便是除掉老皇帝的妙計?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誤會你要連太子也一起下手……”
秦舒沅擡頭看他,忽然開口問道:“若我就是要将太子與皇帝一同除去呢?”
武修忽然啞了,一瞬間仿佛有無數的話堵在胸前,卻無從說出口。
他緩緩合上眼,大步轉身向莊外走去,絲毫沒有見到身後秦舒沅眼底一點一點蔓延出的冷意。
“希望武叔莫要沉迷于敵人誘惑之中,我娘……她可在天上看着你呢……”
武修腳步驟停,青天白日,惠風和煦,卻有莫名冷意順着脊梁一路攀爬,最終盤踞頭頂百會穴。
他頓了頓,終究還是走了出去。
秦舒沅目送他離開,眼中的光一閃一閃泛着冷意,貼身侍從無聲出現在近前,低聲道:“主子,要不讓我……”
“你不是他的對手。”秦舒沅道,“難道憑你一身飛針暗器之術,就能鬥得過骁勇善戰的武修嗎?別忘了,多年前老皇帝引得江湖人士紛紛出手一路倉皇逃回京城,那些拼死護送的大內高手有九成之人全都喪命于武修手中。”
秦舒沅深深呼吸,眼中冷光愈發徹骨:“不過,老虎再怎麽厲害,也有投鼠忌器和喪失利爪的時候……”
“……等着吧,不久就有一場好戲了。”
武修剛邁進東宮正門,忽地記起早朝時太子曾吩咐自己出門為他帶些桂花酥回來。他轉身正要向糕點鋪方向行去之時,不遠處傳來一記冷冷聲音:“你要去哪兒?”
武修循聲望去,被數個侍衛圍在中央的葉承啓正冷冷地盯着他。
他微微低頭,道:“屬下,屬下忘了桂花酥……”
葉承啓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才意有所指道:“罷了,我本來就沒指望你能記住我的話。”
武修心頭微震,太子的話頗有幾分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強忍住心頭震驚,沒有多言,依舊低下頭靜候太子吩咐。葉承啓擡手捏着他的下巴,強迫這個比自己還要高的男人直視着自己的眼睛,他揮手撤下身邊之人,待他們走得遠了,才緩緩湊近。
葉承啓沒有親他,只是隔着短短距離附在他耳邊輕輕吹氣,一只手順着胸膛車輕路熟地摸了下去,微微幾個擺弄,武修那物件便忍不住硬了起來。
葉承啓握住那根東西,壞心思地摩擦頂端,感受到些微粘意濕了亵衣傳到指腹,以及武修微微戰栗的身軀顫抖之後,才突然加重了力道将其狠狠握住。
武修悶哼一聲,痛楚牽動冷汗,一滴一滴冒了出來。
葉承啓笑了一聲,只是那俊美的笑容卻帶着幾分冰冷寒意,“侍衛長大人,下次可要牢牢記住我的話,明白嗎?”
武修點了頭,額上冷汗順勢落了下來,恰好濺在葉承啓的衣襟上。
葉承啓瞄了眼浸濕的衣襟,目光又狠狠地在武修弧線甚是硬朗的脖頸處刮了兩記眼刀,這才高擡貴手松開了對他的束縛。武修微微喘氣,不敢擡頭看他,只有額上的冷汗一滴一滴濺在石磚上。
“起來吧。”葉承啓淡淡道,“沐浴之後去我房裏等候……”他斜眯了武修一眼,緩緩勾唇,“晚上讓我看看它還能不能用……”
能不能用,太子心知肚明。
那握緊的力道他拿捏得極準,既不會傷了根本,又能讓武修嘗到疼痛滋味。饒是如此,入寝時葉承啓也不由得多多留心,甚至還親手查驗情況。武修人高馬大,卻臊得滿臉通紅,葉承啓忍住想親他一口的沖動,嘲道:“都做了多少次了,你還跟個初嘗人事的丫頭似的。”
武修沒有多大反應,足足等到葉承啓查驗肉杵情況完好無損繼而開始嘗用時,他才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出來。葉承啓被他撞得七零八落,一身骨頭架快要散開,可是渾身血脈又充滿了交融的暢快歡愉,當真是又歡快又難受。
他忍不住出聲道:“你……啊,啊,慢些,慢些!”
武修并不接話,只是反手将他抱坐在自己身上,借着上下起伏的姿勢吞吐不已。
葉承啓滿嘴聲音碎得不成樣子,昏昏沉沉銷魂時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明天一定要剁了這根玩意!
翌日,太子渾身酸痛爬去上早朝,臨走前狠狠踹了武修幾腳,還有意無意地避開了他的腰胯位置。至于剁了玩意兒之類的話,太子哼了一聲沒有再提。
武修做小伏低地去了小廚房,做了滿滿一桌子佳肴,全都是太子愛吃的口味。待到葉承啓散朝後,武修迎上前與他換下朝服,又細心地替他布菜。試毒的小太監嘗了菜,見葉承啓心情不錯,谄笑着誇了武修的廚藝。
葉承啓揮手撤下小太監,給随身伺候的丫鬟遞了個眼色,丫鬟明白意思踩着碎步出了房門。
抽了小太監的嘴,卻賞給他一錠金子。
葉承啓擺手示意武修一起入座,武修與他相處多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性情。入座之後,武修默不作聲地扒着飯。太子自小用膳就被宮中老嬷嬷教了禮儀規則,一步一環不可有錯,現如今雖沒有人敢再去拿戒尺“教”他,可葉承啓卻早已經習慣了一板一眼。反之,武修灑脫不羁,平日在江湖浪跡時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盡管在這東宮被太子親手教學多年,可依舊改變不了他肆意的習慣。
武修盡量壓制自己的舉動,可依舊讓太子微微挑起眉尖。
葉承啓沒有多言,舉箸與他添了幾道蔬食,武修雖喜肉可也不敢違逆太子的美意,只得硬着頭皮咽了下去。待他苦着臉吞下蔬食後,葉承啓才緩緩收回眼,一點不易覺察的笑意飛閃而過。
這東宮的餐桌上,素來講究“食不言”三字,但若是太子出聲自然誰也不敢多說其他。
葉承啓又與他添了些蔬食,目光無聲卻有力地盯着他,直到武修咽下去才主動出聲,他淡淡開口道:“前些日子有個叫小榮的丫頭,你記得嗎?”
武修瞳孔微微收緊,手上動作卻絲毫不顯。
葉承啓道:“這東宮裏面耳目衆多,王孫貴族想最早得知我行蹤而安排進來的家夥,或者是那些不壞好意的東西,總之表面看起來沒什麽害處,內裏的龌龊心思卻比毒蟲蛇蠍還要惡心……嘶!”他忽地燙到了手,皺了皺眉,揮手招來伺候侍女,吩咐道,“把這個給廚子,一點都別浪費。”
侍女領命告退,端着滾熱湯碗去了小廚房,逼着廚子一口咽下去。
武修仔細替他抹了傷藥,沁着淡香的藥膏透出一股涼氣,把先前的燙紅逼退不少。葉承啓就這麽靜靜地看着武修替自己上藥,一點疼也沒說,就好像燙的是無關人等的手掌。武修覺察到他的目光,不着痕跡地退了退,可葉承啓卻眼尖地發現了。
太子拽着他胸前的衣襟,一點一點拉倒自己面前,近到只需要再稍稍向前一些就能親到武修。他盯着那雙黑亮的眼睛,看着眼瞳裏自己的倒影,緩緩挑起了眉,“那個叫小榮的丫頭,被我丢到軍營裏了。”
武修一動不動地看着他,嘴角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來話。
葉承啓盯着他看了有一會兒,忽地上前舔了舔武修的唇角,莫名地輕笑起來,“不說這些了,影響胃口,來,繼續吃吧。”說着,松開了他的衣襟。
武修坐回去應了一聲,下意識地摸了摸唇角,莫名覺察到自己心跳加快不少。
為什麽會這樣?他暗暗想道,難道是因為最近天氣太熱了?
武修望了眼窗外春意盎然的景色,可是現在不過仲春,還沒到三伏酷暑……
“在想什麽,還不吃?”葉承啓漫不經心道,“吃飽後随我出東宮,西山狩獵的事還有不少要解決的問題。”武修心神被“西山狩獵”四字引了回來,若是自己暗中謀籌成功的話,那老皇帝豈不是……
“随你。”
武修微微一怔,出神片刻并沒有聽見太子說了些什麽。
葉承啓見他發愣的樣子,心情頗好地重複了一遍,“我說,到時候一切随你,我不會幹涉。”頓了頓,他若有所指地望了眼窗外的天色,“京城老是這麽夜夜笙歌可不行……”
武修明白他的意思,繼續默不作聲地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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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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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