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媳婦

翌日，肖七七渾身酸軟地醒來，身上像是被牛車碾過一般。她一扭頭，就看到那個碾了她半宿的“牛車”正悠然地看着她。

難得日曬三竿了，莫城還沒有起床，雙手枕在腦後，大剌剌地掃視着她裸露的肩頭。

那目光太過火熱，肖七七又想到昨夜羞人的旖旎場景，不由得羞紅了臉，手伸到被子裏，擰着他腰上的軟肉。哼，讓你看！

“媳婦，別！”莫城哀嚎一聲，倒也不是真疼，只是她這麽一擰，他又有感覺了。念及她是初次，他再要了她，必然是不能盡興，還是讓她好好養着吧！

“你叫我什麽？”肖七七瞪着大眼睛，一副不饒人的架勢。

莫城仿佛一夜之間厚了臉皮，一把将她抱在懷裏，還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媳婦！媳婦！＂

哼，圓房了想起叫媳婦了！

肖七七不依，扭動着身體要從他懷裏掙脫，結果不小心扭了那羞人的地兒，疼得倒吸口氣。

“媳婦，你怎麽了？”莫城着急地撩起被子就要去看，肖七七氣的推着他的肩膀恨不得捶兩下。

“別看啦！沒事的！”

“真的沒事兒？”莫城顯然還是不信，肖七七只好謊稱自己餓了，推着莫城出去做飯了。

莫城穿好衣服，出門還是一步三回頭，那別有深意的目光看得肖七七臉上的火又燒起來！

今天天氣好，肖七七和莫城吃了飯，把家裏裏裏外外都拾掇了一遍。

這兩天兩人換下來的衣服都放在竹蒌裏，有種無言的親密。肖七七準備把被單拆下來正好和衣服一起洗。把被瓤拿出來曬一曬，再把裏面的棉花彈一彈，保管又軟和又保暖，跟新被一樣。

她打開被閣，正要把裏面的東西都拿出來，忽然發現一個用汗巾子包裹的，圓滾滾的東西。

摸着好像有幾條棱子，肖七七疑惑，這是什麽？好奇地打開外面的布料，裏面赫然是莫城下聘那日，她給他的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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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寒冬數九的天，全身都被浸到熱水裏，打心裏往外都是暖洋洋的。

肖七七抱着那個燈籠，看着窗外整理弓箭的男人，嘴角忍不住的笑。

真是個傻的！又不是什麽好東西，還這樣精心地收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呢！

晚上，莫城照例打了水，肖七七擦了身上，他拿出去倒完了，就急匆匆地上了炕。

面上關切溫柔，那帶着繭子的手卻不老實地鑽進她的中衣裏。

“媳婦，還疼嗎？”

肖七七看他猴急的樣子，點着他的額頭使小性子，“疼，我都要疼死了！”

“不許說胡話，什麽死不死的！”莫城的臉色忽然嚴峻了許多，唬得肖七七一愣，小聲嘀咕，“弄得人家死去活來的，也不知道是誰！”

懷裏妻子嬌羞可人，可就是不讓他碰，莫城只好忍着，頗有些可憐兮兮地說道:“媳婦，我錯了，昨天是我不對，好不好？”

認錯還有什麽好不好的？肖七七抿着嘴角掩飾笑意，忽然想起那個燈籠，清清嗓子故意問道:“我送你那個燈籠，你放哪了？”

“就在被閣裏……”莫城急着表忠心，話一出口才覺得不對勁。她今天收拾屋裏，哪能不知道燈籠在哪？

肖七七得意地笑笑，接着問道:“你幹嘛放被閣裏啊？”

“我……”莫城難得語塞，他們離得近，她能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紅暈，晶亮的眼睛笑意更深。

“這是你送我的，我自然要好好的保存！”莫城實話實話，看肖七七明媚的笑，眼裏說不出的溫柔。

他故意用結實的胸膛蹭着她的柔軟，看她躲閃不開，笑着親上去。

到底是新做成夫妻，很快就鬧成一團。

夜深了，月亮爬上半空，清冽的光沐浴着大地，在山林裏落下重重的影子，交疊重合，恍若茅草屋裏少男少女的心事。

翌日一早，肖七七不出意料地又起的晚了，只是身子并不似昨日那麽酸疼了。依着規矩，新婚第三天，新嫁娘是要回門兒的。所以昨夜莫城不敢讓她太累，只弄了一次就放過她。

窗外莫城已經做好了早飯，肖七七換了身成親時新作的衣服走出去，見莫城身上還是平日裏半新不舊的麻木衣服，又回屋想給莫城找一件像樣的。

衣櫃裏看了個遍，也沒見莫城有什麽像樣的衣服。大多是麻布的長衫，看樣子都有些年頭了。

想着嫁妝裏還有兩匹細棉布，肖七七打算回門回來，給莫城做幾套新衣服。眼下，也只能這樣将就着了。

忽然，她在櫃子底發現一件嶄新的青色錦緞長袍。

針線緊密做工精致。尤其領口還繡着三瓣竹葉，看上去更加清幽雅致。這衣服樣式看上去不像是山裏人，倒像是鎮子上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不，鎮子上最有權勢的人家，也不見得穿得起這樣的衣裳。

肖七七疑惑，莫城為何會有這樣華貴的衣服，而且，這麽好的衣衫為何壓箱底了，好像沒穿過的樣子？

莫城做好了飯進來喚肖七七起床，見了這件衣服愣了一下，随即不動聲色地從肖七七手裏拿過來，團成一團胡亂扔進衣櫃裏。

“吃飯了！今天蒸肉之前我切好了，又用鹽水瀝過，味道一定比之前都好！”

肖七七驚訝地看他一眼，笑着點點頭，下了床去梳洗。

吃了早飯，莫城将幾塊賣相好的豬肉，四個豬蹄，并一大罐蜂蜜從地窖裏拿出來，用背簍裝着，背在後背，牽着肖七七的手，兩人就相攜着下山了。

範家溝的一切依舊如常，可是如今看着，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平日裏這時候，村口的大槐樹下都會聚集了不少的人，大家乘涼說話，好不熱鬧。可今日卻很冷清，不僅是大槐樹，連村裏都沒什麽人，有種怪異的冷清。

大家都去哪了？肖七七疑惑地往前走，迎面看到一個小孩子。那孩子見了她，一把拉住她的衣服，“七姐姐，你快回家看看吧！肖叔叔要被二癞癞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