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被欺上門

肖七七臉色一變,放開了莫城的手就往家跑。

莫城大步流星地緊随其後,兩人遠遠地,就看到肖家院子周圍烏央烏央地圍滿了村裏的人。

人群中傳來高昂的叫罵聲,伴随着女人的哭聲,一聲比一聲難聽。“老東西,別以為你不吱聲就沒事兒了!”

“啊啊啊,我的兒啊,是娘沒有保護好你,讓人把你害了啊!”

肖七七一聽聲音便知道是二癞癞和秋花,這兩個沒臉沒皮的,怎麽到家裏鬧去了?

一眨眼,七七和莫城已經到了大門外。村裏人一看他們回來了,自動自發地讓出一條路來。

肖老爹渾身是土,狼狽而痛苦地倒在地上。二癞癞手裏拿着肖老爹的錢袋子,不滿的對着肖老爹說,“這麽一點兒夠幹什麽的?你家那賠錢貨出嫁你怎麽拿那麽多出來?賤骨頭!”

肖老爹聽他罵到肖七七了,憤怒地擡起頭要跟他理論,卻不想二癞癞一腳踢在他面門上,還侮辱地踩着他的腦袋,吐了口唾沫,“老東西,還敢動!你想怎麽着啊?你……”

二癞癞正罵着,忽然感覺耳邊一陣風,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踢飛了,撞在圍牆上又彈回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他迷迷糊糊地站起來,顫顫巍巍地指着周圍的人。

“他娘的,誰敢偷襲我?”話音未落,又是一腳,踢脊背上,疼得他整個人縮成一團。

他掙紮着看過去,只見一道俏麗的身影哭喊着撲到肖老爹身邊,而自己面前,站着一個高大的男子。

男人高大健碩,面目陰沉,渾身散發着逼人的寒意,吓得他忍不住一哆嗦。

不只是他害怕,周圍的人也是一陣心驚。

二癞癞體格壯實,平日裏慣好舞刀弄槍,在村子裏橫行霸道,就是個地痞無賴。那秋花男人,撞破了他和秋花的奸情,拿着棒子去找他拼命,被他三兩下就打斷了腿。裏正作為秋花男人的叔叔,都不敢多言,誰還敢惹他。

沒想到,肖老爹的女婿一腳就把他踢飛了。圍觀的人不免有些驚訝,更多的是解氣。甚至有幾個耐不住的,竟然喊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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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癞癞欺負肖老爹,莫兄弟打得好!”

這句話一出,許多圍觀的都沸騰了,叫嚷着讓莫城繼續揍他!二癞癞被吓得不敢再動,躺在地上裝死。秋花見指望不上他,臉都白了,哆哆嗦嗦地站起來。

“你們胡說什麽?老肖頭害死了我的孩子,他賠我銀錢是應該的!可他欠錢不還,還辱罵我一個婦道人家!二癞癞為我出頭,怎麽就欺負他了!”

肖七七早就氣得怒火中燒,扶着肖老爹到屋裏躺着了,拿了個笤帚就走出來,一笤帚打在秋花的身上。

“看你那厚臉皮,我全給你打沒了!跟這個王八蛋懷了野種,不敢生下來自己吃蝦姑草打沒了,還敢往我爹身上誣陷,你也不怕遭天譴!你最好求神告奶奶祈禱我爹沒事,否則,我讓你一輩子不得安寧!”

說着又是一笤帚打下來。

第一下秋花被吓到了,這第二下就緩過神了,可剛要躲,忽然膝蓋被莫城踹了一腳,整個人跪在肖七七面前,笤帚正好打在她臉上,半邊臉當即就腫了起來。

肖七七小臉慘白,氣的整個人都顫抖着,恨不得把院子裏兩個潑皮無賴扒皮抽筋!莫城走到她身邊,不顧圍觀的衆人,将她攬在懷裏,輕輕地撫着她的後背安撫。

“媳婦,先進去看看爹,這兩個人交給我!”

肖七七在他的懷裏漸漸平息了憤怒,扔了手裏的笤帚回屋去看肖老爹的傷勢。

她一走,莫城臉色當即就變了,幽冷的眼神掃過秋花和二癞癞,看的兩人都是膽顫心驚。二癞癞看他挽袖子,吓得一蹬腿,要往院外爬,被莫城一腳踩住了腳踝。只聽一聲殺豬般的嚎叫,二癞癞的腳就像面條一樣耷拉着了。

莫城卻還沒有打算放過他,一個掃堂腿,又踢向了他的另一條腿。

那秋花吓得兩眼一翻,當即暈過去了。

莫城冷哼一聲,掃一眼圍觀的衆人,“請問裏正是哪一位?”

他聲音冰涼刺骨,帶着肅殺之氣,良久,人群裏才冒出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我,我就是這個村子的裏正!”

莫城看了他一眼,仔仔細細地整理自己的衣袖,這是他家媳婦前天給他縫補的,可不能因為打架給弄壞了。

“今日的事,裏正可都看到了?”

裏正不明白他的意思,又不敢說什麽,只好點點頭。

“那好!這兩人毆打我岳父在先,我和內人救人在後,裏正可看得清楚?”

裏正這才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這不是把他和肖七七完全摘出去了嗎?正猶豫着,忽然二癞癞痛苦地哼了聲,裏正看着二癞癞的慘狀,下意識點點頭,“看清了,我看清了!你們是救人的,你們沒錯!”

“那,就請裏正秉公處理吧!”莫城微微勾起嘴角,俊朗的臉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卻讓看的人冷到了骨子裏。

裏正愣住了,二癞癞和秋花不是都已經被打了嘛!看着莫城的臉色,小心地問道:“處理什麽?”

“他們二人私通,按照我國律例,應先懸吊三日,後浸豬籠。”

莫城一字一頓,落地有聲。寒冰般的眸子注視着裏正,語氣帶着嘲諷,“裏正難道不知道?”

這疑問不知是問裏正不知道私通一事,還是不知道律例一事。人群裏響起細碎的議論,都說裏正這回不敢偏私了吧!

裏正臉色慘白,秋花好說歹說是他侄子的媳婦。況且這次秋花來鬧,也是他縱容的。

沒辦法,誰讓他那個不争氣的侄子在賭坊欠了債,他們還不起,肖七七出嫁,肖老爹拿出那麽多錢,他們便把心思動在了肖老爹身上。肖老爹軟弱,誰成想,肖老爹的女婿是個厲害的,他們惹不起。

“這……”裏正這一次是遲疑了,侄子的情況若是再續弦,是一定找不着了。若是秋花死了,那孽障必然會把他當裏正這麽多年撈村裏油水的事兒抖摟出來,這是裏正最擔心的。

“莫兄弟,我身為裏正,理當對村裏人嚴加管束,這兩人你就交給我,我一定嚴肅處理!”

“阿城……”莫城剛要說話,就聽到身後傳來虛弱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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