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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都看出來了貓膩。
賞花還不能說賞人更好。少年康熙英姿勃發,毛東珠怕是閑着無趣,想後宮熱鬧熱鬧了。
康熙對此意見保留,陸安然興奮期盼。
那一日裏,鳥語花香,百花齊放,身着各式衣裙的旗人少女含羞含俏,嘴角噙春。
陸安然身為大清公主,坐在毛東珠下位,另一旁是熟人青格兒。
說來,這也是一場才藝比試。
旗人少女們個個不凡,琴棋書畫輪番上陣。
若是沒有點真本事,也不會被毛東珠挑中吧?
毛東珠坐在上座,溫和的看着她們,嘴角含着笑意。
“烏合之衆,宮中有舞姬樂師,還要她們幹嘛?”
青格兒是唯一不去展露才藝的人,她持着鞭子,蔑視的看不上她們。
這句話讓陸安然側目,她不由動了調笑的心思,忙說道,“瓜爾佳格格不妨讓她們見識見
識。”
青格兒冷哼一聲,持着長鞭,緩步走到大廳中,拱手。
“瓜爾佳.青格兒,請各位賜教。”
旗人少女們面面相觑,均是不言不語的落後幾步。
青格兒嘲諷的目光在她們身上掃過一遍,轉身對上座毛東珠道,“太後,大清馬背奪天下,女
子也個個英姿飒爽,巾帼之态,沒想不過如今,竟是病弱繡花跟漢女一般。”
在場的旗人少女紛紛變色,毛東珠也黑了臉。
陸安然着實有些佩服青格兒,如果是真正的太後或許會因為這番言辭對她刮目相看,但如果是
毛東珠,咳咳,自求多福。
一雙眸略略泛着冷意,毛東珠輕輕笑道,“瓜爾佳.青格兒,哀家可否理解為你技不如人,故
而妒忌之語?”
“太後?”青格兒不解。她一向很欽佩上座的女人,為何她竟然如此評論自己?
“太後。”一襲淺綠色衣裳的女子蓮步上前,眉眼柔柔笑道。”青格兒妹妹年紀尚小,雖言語不當,但也是真心思憂我大清。太後仁厚,不如就此作罷,姐妹們一起在說些趣事可好?”
毛東珠颌首,笑着招手讓女子過去。
“赫舍裏氏倒是聰慧,待會散了你随哀家去慈寧宮說會話。”
“是。”赫舍裏氏乖巧的低頭。
青格兒一臉挫敗的坐回去,徑自忿忿不平。
陸安然不由感嘆差距二字。
作者有話要說:
☆、韋小寶,閹了你!
時至炎夏,蟬蟲悶熱發聲,陸安然讓人從井水裏取了水果放在用冰塊盛滿的盤子裏端過來,她反正閑着也是閑着,自己在屋子裏搗鼓的把水果變成水果泥,在含上一塊晶瑩的冰塊,味道美好的讓她情不自由閉上了眼睛回味。
耳側微動,有輕輕的敲門聲傳來。
她興奮得睜開眼,忙招呼道,“師兄,你嘗嘗我做的,冰鎮可口,以後發家致富都靠它了!”
沐子昱嘗了一口,眉毛不自覺一挑。
陸安然安慰自己道,“嗯,男子不喜歡吃甜的,下次改進改進。”
“安兒,你可還記得我們來京城遇見一個尋仇的男子?”
陸安然有個模糊的印象,她咧開嘴呵呵一笑,“當然記得啦,他給的金子我還藏的好好的。”
“我剛剛在宮中看見他了。”沐子昱徑自眉頭緊鎖的緩緩說着,“打探的消息說他跟天地會有關,這回進宮,難道是天地會也派人來奪四十二章經?”
“啊?”陸安然坐在貴妃椅上險些把握不了重心絆下,她站起身來,一個箭步上前抓着沐子昱的雙肩直晃,激動道,“那有沒有跟着一個叫小桂子的太監?”
“安兒?”沐子昱遲疑着道,“你從何而知?那小桂子太監确實和茅十八交情匪淺。”
陸安然心下一安,她陰陰笑的不懷好意。
“師兄,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來奪四十二章經,我們去問問不就是了?”
沐子昱淡淡拒絕,“不可,還是跟毛東珠商量在探。”
陸安然灰溜溜的癟嘴。
卻是告之了毛東珠後,毛東珠嬌笑道,“哀家認為何不跟他們一起奪取四十二章經,他們自诩
正道,從他們手上可不比自己尋奪來的容易?”
要不怎麽說別人能當那麽多年的太後,瞧這轉了不知道幾圈的腦回路!
為免海大富關鍵時刻跳出來蹦跶,毛東珠借故支開了他。
“小桂子見過二位哥哥姐姐,哥哥姐姐是在找海公公出門的?不巧,公公出門了。”身着低級
太監打扮的少年口齒伶俐,透着一股的機靈勁。
他彎腰垂首,一雙眼睛骨碌碌直轉。
“你就是小桂子?擡起頭來。”
陸安然對金老爺子筆下頗為豔福和無比之好運氣的韋小寶好奇不已。
難不成看出什麽了?韋小寶心裏嘀咕着。面上還是乖乖擡起了頭,那眉眼還沒看清,卻見沐子昱一把抓住了他手,厲聲喝道,“你手裏是什麽?”
“面粉,面粉......”韋小寶苦着臉,他突似想起什麽,驚聲道,“你們不是皇宮的人,你
們...唔!”
任誰也沒想到他還有這一手,想是看出了為何沐子昱一身太監裝扮卻身懷武功的漏洞。
陸安然一把捂住他嘴,腳上使力忿忿将他踢倒在地上,她龇牙咧嘴的猙獰着臉,着實腳背過猛有些疼。
“好漢饒命!你們是來殺皇帝的?”
韋小寶借故試探,若是的話那只要丢出茅十八就可以安然無恙,沒準還可以離開那個老太監,
自己拍拍屁股潇灑的拿着銀子回揚州蓋她幾個夏春院冬春院。
他算盤打得好,可沐子昱壓根不吃這一套,他道,“你是天地會的人?”
聽意思有些蔑視,難道是天地會的對頭?此番一想,韋小寶可憐兮兮的抱住了沐子昱大腿,哭喪着叫喚着,“壯士,我不是天地會的,我不過是一個可憐的小太監,您玉樹淩風,風流倜傥,就放過奴才吧,奴才家中還有三舅的堂姨的姐姐的妹妹的等奴才照顧......”
“貪生怕死,留你何用?”
陸安然看沐子昱黑了臉,手一陣抖就知道他不耐,忙道,“師兄,這是天地會的事,清理門戶也不應該由我們動手,我們先去找茅十八吧。”
硬拽着沐子昱掀簾進了內室,一股子嗆鼻的藥味熏的直咳嗽,好不容易在這光線昏暗的地方捂着鼻子摸到床榻,被子淩亂攤着,不見茅十八的蹤跡。
沐子昱伸手摸了摸了床榻,尚有餘溫。
“沒走多遠。”
“我道那小子那麽絮叨,原來是想拖延時間讓茅十八離開。”
陸安然忿忿,韋小寶果然聰明。
返回欲找韋小寶算賬,卻也了然無人,陸安然心下湧上一陣不好的預感。
“就是他們!”韋小寶雄赳赳的帶着一隊手持長矛的禁衛軍趕來,面上陰測測的笑,“就是他
們擅闖皇宮,兄弟們,拿下!”
字正腔圓的語調回響徘徊,許久不見禁衛軍們所動,韋小寶正納悶,轉身卻見禁衛軍們惶恐的垂下頭,嘴唇直哆嗦。
“見過公主,見過沐侍衛......”
韋小寶一下想明白了,他撲通一聲跪下,腿腳都有些打顫。
“奴才見過公主......”
陸安然經常穿宮女的衣裳出宮看毛嫂子建寧,宮中人早已習慣,這次只道是她新奇的玩法,但并不驚異。
陸安然感覺十分良好,“既然知道是本公主還不退下?”
“是是!”
韋小寶也想跟着溜走,陸安然道,“小桂子公公留下。”
他暗暗叫苦,怎麽就得罪了這個嬌蠻公主?韋小寶僵硬的轉過身,欲哭無淚的扯動了下嘴角,
自己動手扇臉,“公主,奴才有眼不識金鑲玉,您仙女一樣的人不會跟奴才計較的吧......”
陸安然呵呵一笑,“你嘴倒是甜,本公主問你,茅十八去哪裏了?”
韋小寶眼睛一轉,“公主,茅十八是誰?奴才沒聽過這個名字?”
“沒聽過?”陸安然微笑着朝韋小寶走近,韋小寶連連後退。
他不由叫苦道,“公主,奴才真的不認識什麽茅十八茸十八的,不如公主告訴奴才茅十八是
誰?”
“故人,本公主救過他一命。”
陸安然眼睛也不眨,“得人恩果千年記,本公主現在有事找他,他竟是躲着不肯見人嗎?”
韋小寶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他抹了把臉上的冷汗,陪着小心道,“奴才也不知呢。”
“得了吧,你跟他是結拜兄弟你不知道誰知道?”
沐子昱道,“安兒,你把茅十八給你的東西拿出來給小桂子公公。”
陸安然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不好看了,她道,“師兄,你難不成想收買他?依本公主之
前,直接上滿清十八大酷刑,讓他嘴硬。”
“拿來。”沐子昱不為所動的伸手。
陸安然心不甘情不願的将旗人上衣一翻,将金子從自己縫的歪歪扭扭的線條口袋的拿出來放在他手掌心裏。
沐子昱給韋小寶,韋小寶看着眼睛發愣,咽了口口水忙将金子收好。
“你把這個給茅十八看,三天為期。”
陸安然狠狠瞪着韋小寶,“本公主補充一句,如果他不來,本公主就讓你成為真正的太監!”
她比劃了一下剪刀手,韋小寶咽口口水低頭看了看自己原裝物件,忙不疊的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最近去長評鋪子應征,覺得對寫長評無比之熱愛丫~
☆、哇塞,推進劇情!
茅十八當天晚上就在找陸安然師兄妹了,彼時二人正在用晚膳,只聽上頭的屋瓦輕輕一動,二人相視一眼,陸安然朗聲道,“茅十八,要不要下來一起共用飯菜?”
茅十八在屋瓦上頭哼了哼,“嗟來之食,爺不稀罕!”
“不算嗟來之食,本公主有事要你幫忙。”
茅十八又是一陣哼哼,但好歹是掀開屋瓦跳下來了。
陸安然擡頭看看滿目的星辰,早早先提醒。
“走的時候記得把屋檐修好。”
茅十八胡亂的點點頭,看着這富貴堂皇的精致菜肴,咽了咽口水。
“沒想到你這丫頭是大清公主,看着你救了爺一命的份上,有什麽事你說。但出賣仁義道德,你茅爺爺可不答應!”
“你先坐下來,這麽大塊頭看着有壓力。”
茅十八坐在沐子昱身邊,大力的拍拍他肩,“小子,什麽時候和爺正兒八經的切磋切磋?”
沐子昱不着痕跡的移開他的手,給茅十八杯中倒了清酒,他雙手舉杯一飲而下。
“承認。”
“好小子。”茅十八嫌酒杯小喝不過瘾,直接架起了酒杯壺口送進口裏,“哈哈,皇宮的酒就是醇。”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陸安然,“小姑娘,你前面說你要茅爺爺幫你什麽事來着?待會說,茅爺爺
醉了答應的可不算。”
“在說之前先确認一下,你是天地會的?”
茅十八目光一凜,陸安然迎着他的目光有些心虛。他重重拍了拍胸脯,聲音渾厚,這讓她有些慶幸先打發了宮人。
“天地會那都是茅爺爺的兄弟,鐵膽的義士!誰要想傷他們分毫,除非踏着我茅十八的屍體!”
“別激動。我們不想傷害他們,只是想和他們合作。”陸安然道。
“合作?”茅十八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們二人好一會,緩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何人?”
沐子昱道,“神龍教中人。”
“神龍教?就是那個蛇島?”茅十八連聲追問。
沐子昱點點頭。
茅十八用一種很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們二人。
神龍教在江湖人眼裏地位不高,教中人做事陰狠毒辣,凡是只依着自己喜怒做事,說來就是江湖中不入流的門派也會對他們吐口唾沫,以示不與其為伍。
沐子昱武功能與他過上幾招讓茅十八大為欣賞,雖後面勝的不光明,但他也是有結拜的心思,這番聽了細細一想,鼻子呼呼吐着氣,卻想一刀解決了沐子昱,免得日後使些歪門邪道毀了他人。
沐子昱觀鼻看眼,哪能猜不出茅十八的想法。
他道,“過去暫且不提,天地會效忠的是臺灣鄭氏,我們神龍島與臺灣鄭氏也頗為交情。”
“哼,那也不關茅爺爺的事。”茅十八随手從懷裏掏出銀錢拍在桌上,“這算是剛剛你們招待茅爺爺的花費。”說罷扭頭欲走。
陸安然忙道,“我們神龍島自問沒有傷天害理,事都沒說你不答應可是看不起我們?”見沐子昱一副面上平淡的樣子,她跺跺腳,“師兄,你也勸勸。”
沐子昱道,“茅十八兄弟之前不也是江洋大盜?你的刀下亡魂辨過忠奸嗎?”
茅十八頗然大怒。
“你這小子跟我也能比?我劫殺的人不是貪污無道就是清廷的走狗,你這毛還沒長齊的娃娃也敢說你茅爺爺?”
陸安然對于茅十八的人品頗為信任,這說的似乎也對,不由有着着急看向沐子昱。
沐子昱笑道,“何為貪污何為走狗?山西縣令樊綱勤勤勉勉,他的錢銀絕大多數都是祖上傳下
的家産,何罪?大臣陳駿前朝之臣,為了百姓直言進谏懷着必死的決心,但清朝皇帝反而将他加官進爵,他誓死不從絕食而亡,其子入官為随父親造福百姓,何罪?”
這一樁樁都是茅十八沖動之下犯下的錯事,他吶吶的辯解,“這...我有在照顧他們遺孀。”
解釋蒼白無力,陸安然翻了個白眼道,“補救要是有用,根本就不要衙門好吧。”
沐子昱道,“是是非非不是只看表面,只要百姓生活樂足,這坐着的皇帝是誰有多少人會在
乎?同理,茅十八兄弟還不明白?”
茅十八似乎有些說動了,他坦然道,“是我對神龍教有偏見,我賠禮。你們兩個說說,到底是什麽事?聽意思還扯到了天地會?”
鬧騰半天,終于和和睦睦坐在一起說正事了,陸安然舒口氣。
“四十二章經?”茅十八的濃眉不自覺的皺了皺,“江湖上倒是有傳聞,不過沒聽天地會的弟兄們提起過。”
“此事茲事體大,沒聽過也不足為奇。”
“你們是打算合力奪取四十二章經書?然後寶藏平分?”
沐子昱一臉正色的點頭,若不是知道實情,陸安然都要相信了。
茅十八若有所思,“倒是公平,我回去跟兄弟們說說,有了消息在過來告訴你們。”
陸安然道,“你出宮可方便?要不要我們幫忙?”
茅十八大手一揮,“不用不用,可別小瞧了茅爺爺,只是,”他面露難色,“我有一個叫韋小寶的兄弟......”
“是小桂子公公吧?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他的,等你回來一定不會少胳膊少腿。”陸安然爽
快答應。
茅十八看向沐子昱,抱拳拱手,“那就有勞二位了。”
第二日,不知怎的讓韋小寶混進來了,陸安然遣走宮人後,他一臉苦兮兮的摸樣。
“公主,可不可以告訴奴才茅大哥哪去了?”
“你不說你不認識茅十八嗎?”陸安然存心打趣。
韋小寶凄凄道,“公主,你不要開奴才玩笑了。自從茅大哥昨晚來和公主說了話以後,他回去就告訴奴才自己要多注意,一大清早,人就沒影了。奴才苦啊,一個人面對海公公,吃不下睡不着就等着公主把奴才救出來。”
陸安然道,“你倒是聰明,前腳茅十八剛讓本公主照顧你,後腳就自個屁颠屁颠過來了。”
韋小寶狗腿道,“奴才怕公主貴人事忙。”
他眼睛骨碌碌的轉了轉,一看就知道打着主意。
陸安然笑罵道,“你又在琢磨着什麽壞點子?”
韋小寶答,“奴才在想,公主去問海公公讨要奴才的借口。”
陸安然道,“那你想到了嗎?”
“想到了想到了。”韋小寶興奮得眼睛亮亮的,本有些平淡的五官倒是越看越有幾分可愛了,
“不如公主說覺得奴才伺候的好,是個知情懂趣的。”
陸安然道,“這說的,旁人還以為本公主看上了你,要養面首,不妥不妥。”
“那奴才......”
陸安然擺擺手,“你別從本公主這打主意,本公主可沒那心思要你過來。”
“公主......”韋小寶可憐兮兮的叫喚,“您不是答應了茅兄弟要照顧奴才嗎?在海老烏龜那呆着,奴才遲早變成個不動彈的小烏龜,魂喪兮呀。”
陸安然朝他勾了勾手指,韋小寶趕忙上前幾步,陸安然雙手掐住他的臉揪了把,韋小寶吃疼又不敢如何,一張臉看着着實顯得憋屈。
“本公主問你,你有沒有見到一個叫小玄子的太監?”
韋小寶正欲說話,陸安然道,“別怪本公主不給你機會,老實交代。”
他怏怏答道,“回公主的話,奴才沒見到過。”
“還沒見到呀?”陸安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重的笑容,“那本公主幫你一把吧。”
韋小寶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這皇宮怎麽都是些怪胎。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越來越懶了。。。
☆、小桂子,公主保不了你
陸安然把韋小寶帶去了一地兒,那門虛掩着看不出裏面的光景,韋小寶雙股打顫,“公主......”
這是什麽地方,怎平生的恐怖?
陸安然道,“本公主不會害你,裏面有些吃食,你進去吃。”
“公主,奴才不餓。”韋小寶滿面賠笑。
陸安然細眉一皺,“你不聽本公主的話?”
“聽,聽!”韋小寶吓的趕忙推門走進去。
室內無人,桌上果然放了數十碟糕點,韋小寶小心的四處瞧了瞧,只見屋中空空蕩蕩的,梁上垂着幾只大布袋,裏面似乎裝着米麥或是沙土,不由膽大的直接抱了糕點碟子跑出去。
豈料陸安然見了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好罵。
“誰讓你端出來的?你回去!”陸安然道,“你去看看裏面有沒有挂着桌帷的桌子,你拿幾塊糕點鑽到桌子底下吃。如果有人來了,你就鑽出來說和他玩玩,然後打一架,對了,你會不會摔跤?”
韋小寶聽的一愣,如實答道,“先前在酒館見過摔跤的滿人。”
“你待會就按照他們比劃的你比劃着打。”
韋小寶欲哭無淚,“公主,奴才記性不好。”
“記性不好也要打!”陸安然狠狠說道。
韋小寶默。
半天,韋小寶小心問道,“公主,你要奴才打的人是誰?”
“是...本公主的仇人。”陸安然道,“你只要按本公主說的做了,榮華富貴,金銀珠寶包你享之不盡。”
“是!”韋小寶亢奮了。
陸安然滿意的點點頭,“本公主出去看看,你準備吧。”
只欠東風。
陸安然爬上樹睜大着眼睛準備透過窗觀戰。
天色越來有些炎熱,陸安然額頭爬滿了汗珠,後背也濕了大半的衣裳。
她的頭因為悶熱漲的昏乎乎的,卻還是想起平日裏康熙下了朝無事這個時辰怕是早來了,難道出了什麽變故?
穩定下心神,陸安然從樹枝上一躍而下,直奔外頭察看。循着康熙過來的路線走去,途中遇見一個小太監。
“見過公主。”
陸安然走了幾步,似想到什麽又折過來。
“哎,你等下。”
小太監彎身垂首,“公主有什麽吩咐?”
“你這一路有沒有看見皇帝哥哥?”
小太監答道,“回公主話,先前看見皇上回上書房了。”
“回上書房?”
“是。鳌少保有要事和皇上商談。”
原來是鳌拜這個老烏龜毀了她好事。陸安然眉頭一擰,罷了,喊韋小寶回宮吃冰涼的水果消暑去。
陸安然這番一想,不由忿忿的又打算返回去。
她腳步一頓,突然停下來對身後緊随的小太監道,“你跟着本公主做甚?”
“奴才不敢。”小太監惶恐的垂首,“奴才是來找瓜爾佳格格的。”
“瓜爾佳.青格兒?”陸安然反問,腦袋中靈光一閃,不由暗道一聲不好。
待陸安然匆匆推門而入,所見的景象是韋小寶騎在一個被桌帷蓋住的人身上,那人掙紮着,露出的衣裳一角正是旗人女子的穿着。
韋小寶看身下人動彈的厲害,不由揚起手重重打身下人的屁股。
“叫你這婆娘嚣張,說服不服?”
身下的女子頗為屈辱的咬緊牙關,“你使詐,叫本格格何能信福!”
陸安然扶着屋門一個踉跄。
韋小寶啊韋小寶,讓你和康熙打架你怎麽把鳌拜的女兒打了?
身後的小太監先還有些發愣不知道怎麽回事,一聽青格兒的話臉色一變,慌忙跑過去将韋小寶推開,桌帷扯下,露出一個珠釵橫斜,眼睛有些青的旗人女子的真面目。
“瓜爾佳格格你有沒有傷着?”
“滾開!”青格兒脾氣暴躁的一把推開小太監。
連最後一點希望破滅了,陸安然将一切收入眼底,默默扶額,韋小寶,你自求多福吧。
打了人,哪能讓人看見真面目,韋小寶腳底生油就欲溜走,小太監眼疾手快的抓住他,厲聲喝道,“好你個不分尊卑的東西,別想走!”
韋小寶掙紮無功,狠狠将自己的腦袋瓜朝小太監磕去,小太監吃痛放手,韋小寶摸着頭腳步不穩晃了幾晃,甩甩頭,趕緊溜之大吉。
青格兒正扯着頭發,見韋小寶逃之夭夭就要追上去,在門口的陸安然趕緊一把抱住她。
“瓜爾佳格格息怒啊!”
青格兒揮舞着手腳癫狂道,“你放開本格格!你放開本格格!”
陸安然吃了她幾招,痛苦的臉都皺成了一團,她放手,青格兒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上。
“還格格,你就一個潑婦!”陸安然站在她面前,雙手叉腰的訓斥,“你以為我攔住你為了誰?你不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衣裳不整的,還瞎跑出去追着一個男子,旁人見了嘴裏不說,心下還不知道怎麽想,你還想嫁給皇帝哥哥?哼,就你這名聲傳出去,想大甩賣都沒人要!”
青格兒聽得一懵,好半天才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公主......”小太監怯怯的站到陸安然旁邊,拍馬屁的獻計道,“要不奴才去把那個太監揪出來——”
“揪你個鬼啊!”陸安然噴火道,“你還嫌不夠亂?”
小太監驚恐的顫栗着身子道,“奴才..奴才知罪......”
“要是本公主聽到風聲,你就自己解決了吧。”陸安然威脅道。
小太監惶恐。
“奴才不敢!”
回宮後,陸安然正欲解外衣睡個午覺休息,耳側卻不經意聽見床底下有動靜,她起了警覺之心,小心走去,一個人突然從床底下艱難的爬出來,哭喊着,“公主救救小桂子啊!”
“你怎麽躲在這?”
陸安然心有些虛。
韋小寶一把鼻滴一把淚的怨念指責,“公主,你怎麽不早說是鳌拜的女兒......”
“失誤失誤。而且打都打了,額,不過你下手确實蠻重的......”後面的話在看見韋小寶怨念可憐的摸樣時漸漸不聞。
韋小寶想想都是淚。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哪八輩子黴,碰見這個大清公主就沒遇到一件好事,早聽說過鳌拜護短,嚣張跋扈連小皇上都要賣幾分面子,如今,他是要被這公主害死了!
“公主,如果有一天奴才不在了,麻煩公主派人去揚州麗春院......”
韋小寶遺囑似的說了許多,陸安然道,“你不會真以為你要死了吧?”
聽意思還有轉機?韋小寶立馬來了精神,喜道,“公主!”
“應該不會有人告訴鳌拜的。”陸安然肯定的點點頭道,“青格兒好面子,她不會說的。”
韋小寶道,“公主,奴才要是不在了,你記得要派人去揚州麗春院......”
“韋小寶你既然那麽害怕鳌拜,那就早點解決他呀。”
韋小寶一愣,“公主的意思是說?”
陸安然在脖子比劃了下,笑的一臉燦爛,“很簡單,一刀把他咔嚓了。”
“公主啊!”韋小寶道,“你是要奴才刺殺鳌拜?”
這個公主瘋了瘋了,連小皇上和衆反清義士都解決不了的滿清第一勇士,他是吃了豹子膽才敢打鳌拜腦袋的主意。
陸安然道,“你怕?”
韋小寶老老實實的點頭,哭喪着臉,“公主,這命只有一次,誰不怕啊。”
陸安然想了想道,“成了,本公主不為難你,這幾日你還去那裏,就和今日一樣。”
“公主......”這還不為難?還不為難?
陸安然道,“你別一臉赴死的表情啊,本公主是找幫你以後的金主呢,放心,下一回絕對不可能是格格了。”
“公主......”
“別喊了別喊了。”陸安然道,“本公主給你個提示,那是個叫小玄子的太監。”
“公主......”
小玄子你是犯了什麽事,讓這個嬌蠻公主對你不依不饒啊?
韋小寶默。
作者有話要說:
☆、韋小寶遇見康熙
金庸先生的金手指即使因為有陸安然的橫插一腳也沒有任何改變,韋小寶該吃就吃,該睡就睡,照樣活的好好的。
陸安然有時會想,不如讓韋小寶在如炮制法把鳌拜也打一頓?着實看那陰險險的樣子影響正常生活質素。
凡事有遵循的發展順序,可憐陸安然急于求成苦了日日準時蹲點的韋小寶,那美味的糕餅也味如嚼蠟,以至于現在略有些風聲就草木皆兵,渾身一震,就準備只出去打一架。
陸安然先還陪着守了幾日,後見沒什麽指望便回宮讓宮人扇涼舒服的倚在貴妃椅上吃着冰鎮的水果,和沐子昱說些閑話。
一日裏,韋小寶興沖沖的跑過來,眉梢得意一時忘了形。
“奴才小桂子參見公主。”
陸安然遣了宮人,方才問道,“你匆匆忙忙做甚,可是有眉目了?”
韋小寶道,“回公主的話,奴才剛剛終于等到了那個叫小玄子的太監。依照公主說的,打了一架。”
一語“終于”道出多少心酸。
陸安然喜道,“他可讓你改天在去找他?”
“說倒是說了,奴才還跟他約定了要賭幾兩銀子。”
韋小寶眼睛骨碌一轉,陸安然就看出他打得算盤,她道,“你倒是一點虧也不吃,偌,這裏有些錢銀。”
陸安然從桌上拿了她出宮的錢袋丢給韋小寶,韋小寶忙塞進懷裏謝恩。
“奴才謝過公主,公主美貌心善,是大清國數一數二的好公主!”
陸安然道,“你別盡說些好話搪塞本公主,快,先跟本公主說說。”
“哎!”韋小寶說罷,手腳舒展,像極了琅琅锵锵唱大戲的架勢。
“惡人竟敢欺負公主這麽如花似玉,花見花開,美貌驚人的世間少有女子,奴才萬分心疼憤怒,直恨不得将那人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來讓大清美貌動人的建寧公主解恨!”
瞧那真摯的眼神,義正言辭的慷慨就義演講,陸安然只覺得心中一陣澎湃。
她強忍住笑意,很好心的道,“你說這麽長一溜,渴不渴?”
韋小寶一怔,很嚴肅的點點頭。
陸安然朝桌上努努嘴,“渴了自己倒。”
清涼的水剛咕嚕咕嚕喝下,陸安然道,“你好好說,本公主不想聽廢話。”
“是是!”
韋小寶斂下心神,組織着語言道,“那太監一來,奴才說時遲那時快直接沖上前去就是一頓狠揍,別看那太監長得好看,其實就是一個繡花枕頭,奴才左一腳右一腳左一腳右一腳......”
陸安然懶洋洋的掏掏耳朵,“你進了宮倒是學到不少詞,小玄子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他說奴才不會摔跤也能打贏他,很是佩服。”
韋小寶洋洋自得。
這話裏真假陸安然就一半的信的,她道,“你好好去練武,多打贏他幾次。”
“是,公主。”
見韋小寶半天沒有走的意思,陸安然道,“你怎還不走?”
韋小寶賠笑,“公主不是答應奴才,讓奴才到公主宮中當差的嗎?”
陸安然道,“瞧你這沒志氣的,當本公主宮裏當個小太監就滿足了?你按照本公主說的去和小玄子打好關系,到時候有你的榮華富貴。”
韋小寶只得垂頭喪氣的回海公公的住所。
“安兒?”
沐子昱從外面走來,一時遲疑,“最近你是不是讓韋小寶接近皇上?”
“呃,是啊。”陸安然有些心虛,她怎麽不知道要怎麽編個理由。
沐子昱道,“韋小寶這人空有小聰明,是海公公的手下,安兒,我們不得不防。”
“師兄,我知道的,你從外面回來累了吧?來,快坐坐。”陸安然殷勤招待。
沐子昱最近時常見不到人影,這回一見,只覺得皮膚也被曬黑了不少。
他道,“我查到上書房有一本四十二章經。”
陸安然道,“毛東珠知道嗎?”
“這宮中沒什麽瞞得過她。”
毛東珠一家老小都在京城享受着榮華富貴,若是回了神龍島,條件簡陋不說也是屈居人下,自
也對四十二章沒太大熱情,當年毛嫂子心念女兒來到京城,洪教主不忍駁她面子,卻派了有絲縷
關系的陸安然師兄妹兩前來,說是輔助,實則監督。
陸安然倒也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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