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10)
白了,現在鹿鼎記故事剛剛開篇,她也不想這麽早抽身,想了想道,“師兄,幹娘他們也好不容易一家團圓,過些安生日子,我們還是順其自然吧。”
師妹控的沐子昱自是不會提出反對。
他道,“海大富似乎忠心于順治皇帝。”
“就那個因為愛妃去世悲憤去五臺山出家的皇帝吧。”陸安然道,“海大富怕早對我和毛東珠身份起疑,為今之計還是走一步看一步。”
這些冠冕堂皇的說白了就是懶字做怪。
沐子昱點點頭,有些疲倦的揉着太陽穴。
陸安然道,“師兄你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韋小寶回去後搪塞了海大富幾句,海大富倒也沒多問,他現在雙眼黑洞洞的,毫無焦距,竟是比沒瞎之前還要吓人幾分。
海大富哼了一聲道:“那部書,你沒有忘記吧?”
現在的海大富怕還以為他韋小寶是他身邊的太監小桂子呢,韋小寶心頭一跳,道,“那部書....那部書......”
“你倒是記不得了,過來。”
韋小寶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海大富一把抓住他的耳朵,他疼的小臉皺成了一團趕忙叫到,“啊,疼吶,海公公你這是幹嗎!”
海大富道,“我再同你說一次,倘若還記不得——”
韋小寶連連點頭,又想起他看不到,忙道,“是。是。”
心下卻暗自道,先讓這個老烏龜嚣張,等以後再讓公主好好治治。
不知不覺,陸安然這個天下獨尊公主最大的形象已經根深固蒂。
海大富道,“我再說一遍,你好好記住了。那是一部佛經,叫做四十二章經,這部書的模樣挺舊的,一共有好幾本,你要一起拿來給我。記住了嗎?”
韋小寶喜道,“記住了記住了!”
這五個字他還認識幾個,倒頗有些自得。
這日下了朝,康熙興沖沖的去找陸安然。
陸安然笑道,“皇帝哥哥這是有什麽好事呢?”
康熙道,“朕最近認識了一個有意思的人。”
心頭隐隐一跳。陸安然順着他話問道,“皇帝哥哥跟建寧說說,這有意思的人是怎麽有意思法?”
康熙笑道,“此人不知朕的身份,有些小聰明。”
陸安然道,“怕不止如此吧?”
“倒是建寧懂朕。”康熙道,“朕從出生便從未有人敢忤逆,與他第一次見面,他便打了朕,還說要和朕賭錢,哈哈,建寧,有機會朕帶你去看看。”
康熙眉飛色舞的分享着自己新玩伴。
陸安然有些小吃味,卻不由暗嘆韋小寶的走運。
作者有話要說:
☆、韋小寶當男寵?!
康熙做事想哪做哪,說要帶陸安然去看“有意思”人,就隔日讓陸安然換了衣裳前去。陸安然心中有鬼,故意躲在角落裏端着糕餅啃。
韋小寶來的晚,他晃晃悠悠的走過來,看見康熙不由咧開了嘴笑。
“小玄子,銀子準備好了嗎?”
“勝負還沒定呢。”康熙說罷,勾唇輕笑撲上去與韋小寶纏鬥一起。
康熙自上回敗于韋小寶,一直加緊訓練,這回不過幾招明顯站了上風,韋小寶問海大富讨了幾招,但還是不敵,不由哇哇大叫,“原來你學過武功!”
康熙哈哈大笑,借故以一個假撲讓韋小寶中計摔倒,康熙大聲歡呼,坐在韋小寶身上道,“小桂子,你服不服?”
“不服!”韋小寶叫道。
康熙伸手在他腰間撓了撓,韋小寶癢的不住打滾,嘴中道,“好癢...你使詐!”
“服不服?”
韋小寶道,“......服你一次!”
康熙放了他起身,韋小寶突然伸足絆去,康熙斜身欲跌,韋小寶順手出拳,正中他腰間,康熙痛哼一聲,彎下腰來,伏到在地。
韋小寶大喜,叫嚣道,“投不投降?”
康熙冷哼一聲,雙肘用力翻身将韋小寶撲倒在地,死死擒住韋小寶的後背,韋小寶的臉緊緊貼地,就像被捉住的烏龜,着實在無反抗之力。
僵持許久只得再次投降。
兩個人搖搖晃晃站起來,都有些肢體酸麻,這次打得痛快,相視一笑約定了下回。
韋小寶眼睛尖,看見了角落裏的陸安然,只是陸安然今日的打扮與平日裏多少有些不一樣,他倒一時沒看出是她,只是扭頭朝康熙笑道,“小玄子,那是你對食的宮女?”
宮中太監對食風氣甚重,韋小寶顧此一猜。
不料康熙卻皺了眉道,“那是....我妹妹。”
韋小寶察言觀色當是閉口不在多問,康熙一向護陸安然,怕陸安然聽了不悅,不由道,“小桂子你要跟她賠禮。”
皇帝不允許有人藐視皇族。
韋小寶一聽心裏就不大舒服了,他把康熙真心當做朋友,講究是平等,就算是他嘴多也犯不着還要跟個小宮女賠禮吧?一時也不做聲。
康熙卻不滿了。
跟大清國公主賠禮難道過分?
這暗波湧動就需要陸安然出面了。
她這走了幾步一露面,韋小寶一驚,喉頭滾動着幸好及時咬住舌尖,要不就一聲“公主”脫口而出。
陸安然偷偷給韋小寶眨眨眼,然後對康熙道,“哥哥,這人果然有趣。”
康熙道,“只怕有些規矩還是不懂。”
“懂了規矩越發循規蹈矩,古板的很,如果是那樣,哥哥不就也失了興趣?”
韋小寶聽陸安然一口一個哥哥,心驚肉跳,公主的哥哥,不就是小皇上?他暗暗叫苦,公主啊公主,他是不是前世欠了你銀子追債到現在來了?
陸安然不點破身份,韋小寶還不至于傻乎乎的,只得默然在旁,尋着機會偷偷溜走。
康熙聽了陸安然這話,笑道,“說的極是。”
陸安然道,“這摸樣看着機靈,我倒也有幾分興趣。小桂子,不妨跟我過幾招?”
康熙道,“他會些歪門邪道,怕是傷了你。”
“他不會的。”陸安然笑着,朝韋小寶勾了勾手指。
韋小寶硬着頭皮上前,陸安然身形一動,欲踢他的腳踝将他絆倒,韋小寶一跳,下意識落地夾住陸安然的秀足,陸安然忿忿掙紮着欲踢他下盤,韋小寶見狀慌忙用全了力氣将她秀足夾的更緊,因為顧忌她的身份,韋小寶手上不敢有什麽動作,陸安然單腳支撐不住,晃晃悠悠朝韋小寶身上栽去。
“哎呀!”
只聽一聲驚呼,兩個人倒地,韋小寶成了肉墊,身上還攤着陸安然,胸口撞到生疼,口中略有
些腥甜。
“建寧!”
康熙趕緊将陸安然和韋小寶扯開,不由斥道,“建寧,你年歲不小了,不可跟男子拉拉扯
扯。”
陸安然朝韋小寶踢了一腳,癟嘴道,“他是太監。”
康熙看了看韋小寶,頓了頓,又扭頭看着陸安然正色道,“就算是太監也不可以。”
韋小寶,“......”
陸安然回宮還沒過一會兒,韋小寶就跟過來了。
“小桂子參見公主。”
韋小寶哭喪着臉,一副苦兮兮的摸樣。
陸安然道,“幹嘛啊,這要掉眼淚的別人還以為本公主其辱了你。”
“公主......”
韋小寶心道,難道沒有?
“你是不是想問本公主小玄子的事?”
陸安然漫不經心的端茶喝了口。
韋小寶一聽,更是委屈的“撲通”一下跪下來,朝着陸安然連連磕頭。
“公主,放過奴才吧,奴才一心為公主,公主不能讓小桂子當男寵啊......”
“噗!”陸安然一口茶直接噴到韋小寶臉上,韋小寶一怔,卻又不好當面去擦拭,着實恨自己
倒了八輩子黴。
陸安然道,“你倒是會想,男寵,哼,你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宮中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侍衛多了去了,找男寵也不會找上你啊,再者,皇帝哥哥不是斷袖,你可別敗壞名聲。”
韋小寶自小在麗春院長大,男男之好那是早早聽聞,他一直想不通為何陸安然要他接近康熙,加之陸安然隐晦說道會升官發財,他不由想歪了去,現在聽陸安然這番一說,大喜過望。
“是奴才想錯了,奴才就說公主相貌品性那是一等一的好。”
陸安然粲然一笑,“你這張嘴倒是讨喜,聽着,以後呢,你就好好跟皇帝哥哥去摔跤,還是當做不知道他的身份。”
韋小寶道,“公主......”
“本公主為你打算呢,你要是哄了皇帝哥哥開心,別說海公公為難不了你,就是本公主都要給你幾分薄面。”
韋小寶哪能想不出這關鍵,只是...他道,“公主,今天您也看到了,奴才武功不如皇上,奴才手上也沒多少餘錢,若是皇上算起帳來.......”
陸安然道,“本公主上次不是給了你錢銀嗎?”
韋小寶目光游離,“奴才...奴才.......”
“行了行了。”陸安然不耐道,“你看中本公主宮裏什麽東西,拿出宮去賣些銀兩。”
“哎!”
作者有話要說:
☆、建寧的逆轉
韋小寶裝傻充愣可有一手,他在海大富那學了幾招跟康熙相鬥,卻也是他輸的慘,康熙畢竟少年心性,難不成有些自得,韋小寶順着那好話說下去,一來二去,倒是哄得康熙心花怒放,少不得越發看重了他。
有了韋小寶作陪,康熙去找陸安然次數倒是少了許多,陸安然索性經常喬裝出宮與毛嫂子建寧等人會面。
卻是一日,還正是遠遠的,就看見一婦人和毛嫂子說着話從屋內走出,兩人相談甚歡,隔着距離,倒也聽不真切她二人說了些什麽。
“幹娘。”
見陸安然師兄妹走近,婦人笑着請辭離去。
“安兒來了,快,進屋去坐坐。”
毛嫂子面帶微笑,想是心情愉悅的很。
待到在屋內坐下,陸安然道,“幹娘,剛剛在門口和你說話的是誰?原先怎麽沒見過?”
毛嫂子道,“那是新搬來的鄰居,平日裏閑着無事總愛過來叨些家常。”
陸安然點點頭,四處看了看,不由道,“怎麽不見建寧?”
毛嫂子笑道,“出門去了呢,也不知你今日來,要不你們可一起出去逛逛。”
這幾年匆匆而去,建寧倒是越發适應平民百姓的生活了。
沐子昱簡單的把四十二章經有一本在上書房的事告訴毛嫂子,毛嫂子眉頭微皺,這日子過的太安逸,她是早忘卻了來京城的初衷。
“東珠知道了嗎?”
陸安然道,“我們想宮中的事瞞不過幹姐姐,所以還沒跟她說的。”
毛嫂子活了大半輩子,哪不知道陸安然和沐子昱的小心思,她道,“安兒,你們還是先去跟東珠說說,至于海大富,我會尋個機會去會會他,你們一切如常,別輕易露出馬腳。”
陸安然點頭,又坐了一會兒說了會話,看見建寧挎着籃子匆匆回來。
“建寧,這趟出去買了些什麽好東西?”陸安然與建寧一向交好,不由站起身來親熱的朝她走去,建寧有些閃躲的後退幾步用手帕掩住臉,瑩潔的肌膚卻若隐若現的透出青紫。
“建寧,你怎麽了?”陸安然大驚。
毛嫂子一聽,也慌忙從屋內走了來,“建寧,建寧?”
建寧咬緊下唇,眸中隐隐泛出晶亮,她放下手,只見嘴角有些撕裂,毛嫂子小心的碰了碰,她細眉輕輕擰了擰,神色痛苦。
建寧不曾習武,毛嫂子和毛東珠只願她如普通人過平淡的生活,卻不料,讓她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沐子昱察看了她傷勢後淡淡道,“皮肉之傷。”
“建寧,疼不疼?”毛嫂子連聲問道,“是誰...是誰傷了你?”
建寧面容平靜的看了看屋內關心自己的幾人,斂下眸色搖了搖頭。
“建寧想休息了。”
“好好,等你想說了在告訴外婆。”毛嫂子給她拈了拈被角,方才起身與陸安然等人一起離去。
屋外是陸安然刻意壓低的聲音,“幹娘,要不我派人去查查吧。”
建寧雙手死死抓住了被單,卻聽一聲輕輕的嘆氣,毛嫂子道,“建寧性子像極了她娘,她年紀雖小,卻自有主意,還是等她想說的時候在說吧。”
緊握被單的手慢慢放開,她下床走到梳妝臺前,凝視着眼前的少女——清水芙蓉,天然雕飾,一颦一笑,皆是迷人心醉的顏色。
手慢慢覆上眉眼,建寧突然想起了陳圓圓。
傾國之美讓吳三桂沖冠一怒為紅顏,女子的美是一種武器,卻,也是一種傷害。
如果保護不了自己,美貌既是累贅。
建寧不願如此,她是驕傲的,她應當有足夠的資本高高蔑視着衆人。
神色突地黯然下來。
如果...沒有陸安然......
不等建寧告訴她們來龍去脈,自有好事人風言風語的流傳。
“知道那毛家的姑娘嗎?”
“哪能不知道呢,那摸樣長的可俏着呢。”
“聽說上街被一公子看上了,死活不從,回來的時候衣裳不整,啧啧.......”
無意間被路過的陸安然聽見,一雙小眼睛熊熊憤怒的火焰掃射,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死八婆!”
這外頭的動靜,毛嫂子哪能沒聽到,她讓沐子昱把陸安然叫進來。
“安兒,你和他們吵,他們倒越發得意。”
人言可畏,毛嫂子疲憊的單手支頭,不知應該如何解決。
陸安然道,“幹娘,我們總不可能什麽都不做啊。”
毛嫂子道,“讓我想想罷。”
建寧掀簾走出來,她面色如常,只是嘴唇略顯蒼白,襯着臉上的傷越發猙獰可怖。
淡淡的掃過衆人,她突然微微一笑,“謠言止于智者。”
這話由她嘴裏說出來,頗是有些心酸,毛嫂子眼眶略紅,“是外婆沒照顧好你。”
建寧搖搖頭,她低垂下眉眼。
“天意而為。”
陸安然走上前,輕聲道着,“建寧,要不回宮吧?”
建寧淡淡勾唇笑了,她道,“收起你的憐憫吧。回宮亦不能報我一世平安。”
她果然是怨的,如若沒有陸安然,那麽她依然是大清公主,又怎會...怎會......
指尖陷在肉裏,有些疼。
陸安然一怔,“建寧,我......”
這場面着實有些尴尬。
屋外有人喊道,“毛嫂子,毛嫂子你在家嗎?”
“在的,等一下。”毛嫂子應道。
她看了看建寧,微不可聞的嘆口氣過去開門。
“我親戚帶了點土特産,送過來給你們嘗嘗味。”
聲音由遠而近,正是先前陸安然看見在門口和毛嫂子說話的婦人,她滿面笑容的進屋,看見建寧打量了好一會,對毛嫂子道,“你這外孫女長的倒是好,可有婆家了?”
毛嫂子道,“沒有。想讓她自己找個喜歡的。”
婦人笑道,“那倒是好,我家的小兒子你看怎麽樣?他是教書的,打算下一次參加科舉,相貌也生的老實。”
建寧的眉不經意皺了皺,毛嫂子為難道,“這...倒是要建寧喜歡。”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小兒子前些日子就看上建寧了,只是一直不好說出口,咱們兩家又是鄰居,以後建寧回娘家也方便是不是?你要是沒什麽意見,就把建寧的生辰八字給我去對一對,早日成親家,沖沖喜可好?”
毛嫂子似仍在為難,建寧冷冷道,“我怎在外頭聽說嫂子的小兒子已有婚配?”
那婦人一頓,卻又是笑道,“那是自小訂下的,也尋不得錯退了。而且那女子溫柔賢淑,對于丈夫納妾自是容忍的。”見毛嫂子面色一變,她忙道,“我兒子是真心喜歡建寧,雖是妾侍,以後也斷然不會虧待的。”
毛嫂子道,“這話以後不用在提。我們建寧是不會為妾的。”
婦人道,“在考慮考慮吧,建寧的事可都傳遍了,除了我家小兒子倔的很,怕是難找婆家了。”
“滾!”毛嫂子推搡着婦人出門,那婦人卻仍是不依不饒的。
“哎!這事都傳遍了,哪還有錯呢......”
随着一聲重重的關門聲,建寧的心在也不能平靜。
為妾竟還是她高攀?
不。
她一定要改變這一切,她的一生不可能就這麽平淡過去,她是建寧,她是大清貨真價實的公主。
建寧的眸色有些冷意。
屬于她的她都要奪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建寧進宮為何求?
建寧的事自也是瞞着瞞着毛東珠,不料毛東珠最終卻還是知道了,她讓趙立取了那公子哥的人頭去給建寧,建寧看着人頭微微一笑,那個弧度傾城絕媚。
時日,陸安然剛起,喚人進來為自個兒梳妝打扮。
宮人低眉順眼的趨步趨行而入,小心的持了木梳在她青絲上輕輕梳順着。
陸安然無意間瞥到銅鏡中一抹熟悉的人影,驚訝的想要轉身去看,不料卻扯動了頭發,疼的“嘶”的一聲叫喚不已。
那宮人慌忙放了手,垂首看着腳尖。
“擡起頭。”
宮人依言,那眉眼是陸安然所熟悉的,她面上顯出驚喜,趕忙問道,“建寧,你怎麽進宮了?”
建寧清淺一笑,“我跟外婆說想出門散散心。”
聽意思是不打算多提,陸安然道,“你要是想見我,下次讓人傳個信就可以了,你自己來,多不讓人放心。”
“我是皇宮長大的,沒有人會比我更熟悉這了。”
建寧不着痕跡的掩過那一抹自嘲之意。
索性陸安然不是那細心之人,倒是沒覺有變,仍是興沖沖的說着,“這倒也是。不過你來一趟不容易,待會我讓禦膳房的做點你喜歡吃的,對了,你要不要見見太後?”
“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皇宮。”建寧輕聲說道。
陸安然雖有心想讓他們母女二人親近,但無奈別人壓根不願意,索性放放,想着來日方長總是有機會的。
建寧說想去見見康熙,總歸是相處許久的哥哥,陸安然倒并不意外,她讓建寧繼續喬裝成宮女的摸樣随在她身後。
聽宮人說,康熙正在習武廳和小桂子公公比試。
說來,自前些日子韋小寶無意間去上書房見到了皇帝康熙,這層窗戶紙算是捅破了,韋小寶佯裝才知道似的一陣惶恐,康熙倍感可惜,道朕二人還與先前一樣,特免了你不許多禮。
後來康熙也經常喚了韋小寶去書房伴讀,皇宮中侍衛太監,都知尚膳監的小太監小桂子眼下是皇上跟前第一個紅人,大家見到他時都不敢直呼“小桂子”,都是桂公公長,桂公公短的,叫得又恭敬又親熱。
“小桂子公公進去多久了?”
宮人道,“回公主話,公公進去也有好一會了。”
“那想是和皇帝哥哥早過了幾招,你也不需通傳,本公主和身邊的宮女進去看看。”
陸安然怕康熙和韋小寶過招正歡不欲她打擾,顧先斬後奏。
宮人有些為難,被陸安然一瞪,卻又是不敢說什麽,低眉順眼的給陸安然等人讓道。
陸安然先輕輕扣了扣門,還不待屋內的人有什麽反應,便先推門而入了。
不出她所料,二人正在一來一去的過招,康熙見陸安然等人突然闖入有些發怔,韋小寶借機偷巧取了勝。
康熙頗有些不悅,“建寧你怎麽來了?”
“皇帝哥哥近來甚少找建寧玩耍,建寧閑着無事來看看皇帝哥哥。”
陸安然朝身後使了個眼色。
建寧忙将手上的食盒放在桌上,端出來康熙最愛的糕餅。
這幾年,陸安然雖一直帶着人皮面具,但總歸不是長久之計,還是慢慢以自己的容貌讓衆人所接受,宮中人只道女大十八變,倒也沒人想到哪去。此時康熙無意間見了低眉順眼的建寧,倍感親切。
“你這宮人原先怎麽沒見過?”
陸安然笑道,“這宮中宮人成千上萬的,多是些循規蹈矩的,哪像小桂子公公這麽受皇帝哥哥寵愛?”
韋小寶一聽就暗暗叫苦,不知這公主又是打着什麽算盤,慌忙道,“是皇上賞識奴才。”
這會又是說了些閑話,宮人來報鳌少保觐見。
“朕去見見。”
陸安然衆人行禮恭送。
康熙剛走還沒多久,陸安然似笑非笑的看着韋小寶,韋小寶頭皮一麻,抽了抽鼻子,抱住陸安然的大腿大呼,“公主啊,你要救救奴才。”
“哦?小桂子公公天不怕地不怕,還要本公主相救?”
“公主!”韋小寶可憐兮兮道,“那青格兒格格對奴才死纏爛打,已經向皇上求了幾次将奴才帶回府了,幸好皇上疼奴才......”
陸安然道,“既然有皇帝哥哥保你,你又為何還求着本公主?”
“可是...總駁了鳌少保面子不好。”
韋小寶在康熙身邊呆的日子也不短了,那鳌拜是什麽人他也知道,招惹上這個燙手山芋,他想了又想,還是要丢給陸安然,誰叫她才是那個出了主意的呢?
陸安然故意拉長了音,“嗯...總駁鳌少保的面子不好。”
“公主,奴才可都是奉了您的命令......”韋小寶一把鼻涕一把淚,要不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哪會平白無故把人家格格痛揍一頓?
陸安然鼻子哼了哼,“你倒是把什麽事都推到本公主頭上了。”
“奴才不敢.......”
“不敢?本公主倒瞧着你膽子大。”陸安然想了想,“不能得罪鳌少保,那你就不要讓皇帝哥哥為難啊,你是皇帝哥哥眼裏的紅人,青格兒就算在想報複你,以你的聰明本公主看着也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韋小寶一驚,“公主......”
“你也別怪本公主,誰叫你好巧不巧被她看中了?”陸安然有些惋惜,“她狠你不能比她還狠?橫豎你是個男子,她弱質女流哪能随随便便傷了你?退一萬步,如果你真的不幸...那本公主自會照顧你在揚州麗春院的母親。”
韋小寶離去的背影怎麽瞧怎麽凄涼,陸安然突然想起一句經典的歌詞可以說明他此時此刻的心境。
小白菜......
“那個小桂子太監不學無術,怎入得了皇帝哥哥的眼?”建寧略有些蔑視。
陸安然道,“你可別小瞧了這個太監,這個太監雖沒什麽真才實學,愛占點小便宜,但是,他重情重義,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能憑照自己的聰明才智化險為夷,我倒是蠻欣賞他的。”
建寧一頓,“他也是神龍島的人?”
陸安然朝她笑笑道,“不是,他就是一個普通小太監。”
建寧略斂下眸色,似在思索。
陸安然道,“康熙也見了,我在帶你宮中走走轉轉,然後就讓師兄送你出宮吧。晚了怕幹娘擔心。”
建寧搖了搖頭,“我沒打算出宮。”
“啊?”陸安然吃不準她的用意,一時有些詫異。
“我要留在皇宮。”
建寧很堅定。
陸安然想起很久以前提出的兩個公主想法,不由道,“不是不行,只是要跟跟幹姐姐商量一下。”
“不能告訴她。”
“為何?”陸安然一頭霧水,“你是想物歸原主繼續當建寧公主?只是四十二章經我們還沒有拿到......”
“你的身份不變。”建寧看着陸安然,一字一句,“我當你的宮女留在皇宮。”
作者有話要說:
☆、青格兒的詭計
青格兒在院中洩憤似的揮鞭甩去,落地一片殘花芳草。
“格格,格格!”
府中的奴婢急急忙忙的跑了來,青格兒收鞭在手,忙問道,“可是阿瑪回來了?”
那奴婢剛跑了一段,氣還沒喘勻,歇了會兒道,“回格格的話,大人剛回來,正在前廳和人說話。”
青格兒唇角一勾,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她道,“走,陪本格格去見阿瑪。”
奴婢忙答應着。
鳌拜正在前廳和在座的八旗子弟說着話,卻聽一聲嬌笑聲,他最寶貝的女兒青格爾歡喜的走了來,見到有客人,還是乖乖斂了性子行禮。
商談的本也不是什麽重要事,因着青格兒的到來索性提前散了。
“阿瑪,青格兒是不是打擾你們說正事了?”
青格兒親昵的跟鳌拜撒嬌。
鳌拜眸色顯出暖色,他笑道,“我們青格兒倒是求人的時候乖,來,說說,是又看重了什麽?”
“阿瑪。”青格兒不依的嗔道,“青格兒一向最聽阿瑪話了。不過這回,青格兒确實有事想求求阿瑪。”
“說說看,又是什麽入了青格兒的眼。”鳌拜自信滿滿。
青格兒道,“阿瑪,青格兒不是跟你提過想要那個叫小桂子的太監嗎?阿瑪有沒有跟皇上提?”
身為鳌拜的掌上明珠,青格兒嬌蠻的很,誰人見她不是彎腰俯首道聲青格兒格格?她自負武功不錯,不料卻被韋小寶使了不入流的手段制服,甚至...還被打了屁股,這種奇恥大辱,讓她青
格兒如何咽下?
這是一想想就恨得牙癢癢。
鳌拜皺皺眉頭,沉吟片刻,“青格兒,小桂子現在是皇上眼前的紅人,阿瑪提了幾次都被擋了回來,你怎的對個小太監有興趣?”
上次青格兒回府只道是不小心習武撞了哪,因她一向如此,鳌拜倒也沒起追查的心思。
青格兒眼睛一轉,想着要編怎樣的借口才能說服自家阿瑪。她猶猶豫豫的想了好半天方半真半假道,”不瞞阿瑪,青格兒進宮時與這個小桂子曾過上幾招,所以一時手癢難奈想讓小桂子在府中留上幾日好好玩玩。”
鳌拜哪能不知自家閨女幾斤幾兩,想是府中的侍衛念着她身份不敢與她過招,她覺無趣,偶然間和這小桂子對上手,倒是有幾分看上了眼。
鳌拜道,“阿瑪在去跟皇上說說,想是一個小小的奴才皇上也不會不給你阿瑪這個面子。”
青格兒喜道,“青格兒就知道阿瑪能辦到!”
府中奴仆匆匆禀告,“大人,皇上派人來了。”
鳌拜和青格兒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裏看出了不解。
小皇帝一向不甚喜鳌拜,派人前來想必不是賞賜一類,那,又會是什麽?
“來者何人?”鳌拜沉聲問道。
奴仆答道,“看打扮,是幾個小太監。”
小太監?
鳌拜吃不準康熙意欲何為,讓人将青格兒帶回屋內,方才請了皇上指派的人前來。
前頭的看樣子是一個在宮中地位略高的太監,他尖聲尖氣的道,“鳌少保接旨!”
鳌拜上前幾步一撩衣跪下,“鳌拜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鳌少保忠心為我大清,金戈鐵馬,戰功赫赫,今允鳌少保之求将尚膳監的太監小桂子留于鳌少保府中幾日......”
鳌拜心念稍轉,領旨。
“鳌拜領旨。”
讓人打賞了宣旨太監,便讓人去給韋小寶騰出間房來。
青格兒聽到風聲,一臉喜色的跑了來,“阿瑪,不如讓小桂子住我隔壁屋吧。”
鳌拜擡眼看了看她,眉頭一擰,“荒唐,你是未出閣的女子,就不怕讓人閑言碎語的毀了你名聲?”
青格兒有些不甘的低頭,“是青格兒疏忽了。”
鳌拜看着她這樣,緩聲道,“你注意點,凡事有度,萬不可傷了小桂子。”
青格兒道,“阿瑪,那不過是個小太監......”
“是小太監沒錯,可你知,為何皇上要專門為這小太監下旨?”
青格兒一怔,“青格兒不懂......”
說來确也是,明明可以不這麽麻煩直接派小桂子來就是了。
鳌拜冷哼,“那小皇帝怕是給小桂子保命的。”
聖旨一下,自是有不少人聽到風聲,本來身為當朝重臣,鳌拜府裏還能缺了奴仆不成?怕是有心人這番一聯想,少不得暗地裏嗤笑鳌拜這特殊的癖好,若是小桂子傷了一點半點,還不知道那難聽的話有多少,想他堂堂滿清第一勇士,竟然被小皇帝生生下了套。
想罷,更是使了力重重拍在桌上,青瓷杯碟應聲摔在地上,四瓣五瓣還有些細小的殘渣。青格兒在一旁噤若寒蟬,卻不由暗暗有了主意。
韋小寶先前還怕在鳌拜府中提心吊膽落不得好,不料确是吃香喝辣倒是比在宮中還好過許多,在加上想通了聖旨的關鍵,對康熙也是越發有了感激。
正舒服的泡着澡,卻聽一聲巨響,青格兒踢門而入,“小桂子你給本格格出來....”待看清眼前半裸的男體,她跺跺腳,又是一聲驚呼,“你,你.....”
韋小寶随手從一旁拿了衣服護住,警惕的看着青格兒。
“青格兒格格,你有何吩咐?”
青格兒羞澀難當,慌忙轉過身,“你...還不快把衣服穿上。”
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直到肩頭被人拍了一下,她才趕忙慌慌張張的跳了幾步,小心問道,“你,穿好了?”
“穿好了。”
青格兒小心翼翼的回頭,呼,她緊緊抿着下唇,“你,跟本格格出來一下。”
如果能忽視她面上暈染的不自然紅暈,或許這句話會更有底氣一些。
韋小寶跟着她出去,那屋外是一處小小的庭院,因着青格兒先前将使喚的奴仆全支開了,所以只有他們兩個人。
“青格兒格格,你這是......”韋小寶剛要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