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給我解毒(二更)……

“唔——”

顧九年太過霸道, 施言無法動彈,下一刻,她的聲音就被顧九年吞入腹中。

施言:“……”

又是這樣!

好一個顧九年,口口聲聲為了亡妻守身如玉, 卻是連續親了她兩回了。上次在金陵, 許是他意.亂.情.迷, 可是今日……

好吧, 今日也同樣是.意.亂.情.迷。

熟悉的熱.度, 熟悉的強.硬, 熟悉的氣味……一切皆是曾經最為熟悉的滋味。

顧九年的吻, 一如既往的霸.道.強.勢。他這人看上去有多清冷漠然, 骨子裏就越是蠻橫狂野。

施言後背抵着假山石壁, 她仿佛被困在冰與火之間, 後背有多冰涼,前面便有多少熾熱。

她大腦出現了一刻的空白, 血腥味在唇齒間漫延。

施言突然意識到,顧九年一般不下手, 一下手将會将人生吞活剝了。骨子裏的野.性穿破表面的禁.欲, 徹底迸發了出來。

她就連喘氣的機會就也沒。

“嗚嗚——”

施言抽回了幾絲理智,她的這具身子骨嬌.軟,那點反抗的力道直接可以忽略不計,她只能又像在金陵那會一樣,狠狠.咬.上了顧九年橫行霸.道.的.舌。

血腥味更濃郁了。

這個吻,狂野,且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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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嫌棄兩人身高懸殊頗大,施言的.細.腰.被提起,顧九年臂力驚人, 她被迫踮起腳。

像只可憐的八爪魚,只能依附在旁人之上。

施言全程都是睜着眼的,她能看見顧九年深鎖的眉,男人緊閉着眼,施言不知道他的意識到底是否清晰。

雖是.吻.技.甚好,但這厮着實太過分!

他被人下.了.藥,為何要找上她?

堂堂首輔,想要怎樣的   發洩對象,都是勾勾手指頭那麽簡單。

這時,假山外面傳來腳步聲。

聽着聲音還不止一人。

顧九年意亂情迷,但施言的意識是清晰的,她方才咬的用力,但顧九年沒有半分放開她的架勢,施言拿出所有力氣去推他,奈何這人身如烙鐵,半點推不動。

“沈大人,你怎麽也來了?”蕭淵眼神不善的問道。

他是看見施言離席,随後顧九年也不見了,故此難免多想,遂一路跟了過來。沒想到會碰見沈浪。

沈浪臉上笑意不達眼底:“我喝多了,過來透透氣,王爺也喝多了麽?”

蕭淵同樣皮笑肉不笑,他四處環視一番,沒有看見任何人影,前面唯獨一座假山,但九姑娘和顧九年不太可能藏在裏面,否則以九姑娘的性子,一定叫出聲來了。

沈浪也望了一眼假山處。

他方才明明瞧見顧九年往這邊來了。

人呢?

蕭淵在一旁,沈浪不可能直接去假山內尋人。

沈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那王爺,你我一道回席吧。”

蕭淵不走,他也不會走。

蕭淵:“……”

他幾時說過要回席了?

沈浪着實可惡!

蕭淵無奈,他近日被父皇委以重任,實在難以.分/.身,,已經有幾日不曾見到九姑娘了。

雖不知何為相思,但茶飯不思卻是真的。

便是禦膳房的美食,也讓他提不起任何興趣。

他本想趁着今日宮宴,暗中與九姑娘敘敘舊,誰知沈浪也來了。

“二皇兄,沈大人,你二人怎會在此?”一道甜美的女聲傳來。

蕭淵一看來人是七公主,他面露些許疑惑,眼下京中人人皆知,七公主愛慕顧九年,甚至到了婚嫁的年紀,還遲遲不肯定下婚事。顧九年是鳏夫之身,加之他不解風情,饒是金枝玉葉,也無法讓他這棵鐵樹開花。

七公主今年十八了,大周女子十四及笄,十五便可嫁人,民間十三四歲早早嫁人的也不在少數。

七公主這個年歲,算得上是大齡女子。

蕭淵揣測,七公主八成是奔着顧九年來的。所以,他方才沒有看走眼,九姑娘和顧九年的确朝着這邊來了,可眼下,人去哪兒了?

蕭淵輕應了一聲,就算是回應了七公主。

沈浪作揖:“七公主,臣與二殿下恰好路過此處,又恰好碰見了。”

七公主神情尴尬一讪,美眸環視了一下,沒有瞧見任何人影。有蕭淵和沈浪在此,她也不便到處搜人,但顧九年他……中了那.藥,他能走到哪兒去?!

七公主急得擰緊錦帕。

施言被.吻.的差點斷了氣,意識卻還是清晰的,哪怕是此時此刻,她可恥的擔心,顧九年親.吻.的聲音太大,會将外面蕭淵、沈浪,以及七公主引過來。

舌.尖.發麻,似乎就要失去知覺。

施言已經沒法臉不紅心不跳了。

吻.仿佛要持續到天荒地老,假山外面還有人,她和顧九年就好像是.偷.情.的野鴛鴦,無疑是刺   激,且又充滿着.色..意的。

施言:“……”這可真真是要不得!顧九年可是她的仇家啊。

施言心情極度複雜之際,又聽見了七公主焦慮的聲音:“二皇兄,沈大人,你二人有沒有看見顧大人?”

蕭淵和沈浪皆一口否決。

“不曾看見。”

“首輔離席了麽?”

施言僅剩的一點理智讓她猛然驚覺,對顧九年.下.藥.的人,八成是七公主,否則誰會如此大膽,敢在皇宮對朝廷重臣下手。

施言記得,她上輩子死的那年,七公主才是個幾歲的孩童啊!

顧九年,他還真會招蜂引蝶!

不知為何,一想到她死後,顧九年備受女子傾慕,施言一陣忿忿然。就好比是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觊觎了。

她還聽說京中愛慕顧九年的貴女還鬧過絕食的。

施言再次咬上了顧九年。

可能是顧九年也需要換氣了,他終于松開了施言。

兩人的臉拉開了稍許距離,施言這才看清了顧九年微微泛紅的面頰。他一慣清冷無溫,白玉一樣的臉染上了些許緋紅,仿佛是個情窦初開的.浪.蕩.少年。

他的唇上沾染了血漬,唇紅齒白,桃花眼迷離。

施言心頭猛然一跳。

糟了!

她這又差點心動了麽?!

這可要不得!

美.色.誤人!

施言能看得出來,顧九年已經撐到了強弩之末,他緊緊盯着她的眉目,沾染了血漬的唇動了動,仿佛下一刻就要開口說話。

此時,外面的三人尚未徹底離去。

施言心一急,當及踮起腳,一旦顧九年張嘴說話,那她與顧九年之間怎麽都撇不清幹系了。

或是.色.令.智弱,又或是情況萬般緊急,施言想都沒想,直接用嘴堵住了顧九年的唇,不允許他發出任何聲響。

而下一刻,男人似乎受到了什麽天大的刺激,反手再度将她摁到了岩壁上。

他仿佛天生就是強者,不允許任何人淩駕在他之上,即便此時意識不清,在男女之上,他也要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

這一刻,仿佛他是她的狂徒,一路追逐,直至天荒地老。

施言分神留意着外面。

只聞蕭淵幾人仍在漫不經心的談話,七公主似是不悅了,沈浪有一句沒一句的插話。

不多時,又有一道聲音傳來:“三位都在啊。”

是施城。

這廂,施言感覺到顧九年的一只大掌已經在隐隐試探什麽。

她無法反抗,又不能推開顧九年。

她像是瀕臨溺亡的魚,離着窒息而亡,僅有一步之遙。

施言:“……!!!”

今天是什麽日子,外面那幾人都是商量好的麽?

煎熬、窒息……

施言上輩子與顧九年.親.吻.過,她習慣他的強勢,只是此時此刻情況不同,心境也太不一樣了。

又過了片刻,山洞外面的四人終于先後離開,待到外面再無聲響,施言懸着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她從袖中取出銀針,直接紮在了顧九年的某個關鍵穴位上。

顧九年松開她的   那一刻,他二人皆在彼此眼中看見了流動的波光。

施言在想,今日大概是她兩輩子以來,親.吻.時間最長的一次。

并且,她很自信的認為,這世間的鴛鴦們,大概無人會超越她。

幸好,此事除卻天知地知之外,就唯有她一人知曉。

施言喘着氣,憤憤的看着顧九年俊美無俦的臉,心想:算了,全當是在南風館光顧了一次。

顧九年恢複了稍許神智。

但眼神依舊迷離。

施言猜測,顧九年體內的藥性有些猛。

她憤恨之餘,還有些幸災樂禍。

顧九年看了看他被紮了一針的.小.腹.,又擡頭看了看施言,男人眼底的微光晃動,啞聲喚道:“阿言。”

施言無力呵笑了一聲。

顧九年這時候記起她,她不知是該憤恨,還是該欣慰。

施言問道:“誰做的?”

顧九年高大的身影往前邁了一步,垂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少年,甕聲甕氣道:“阿言,七公主愛慕于我。”

果然是這樣。

看來這厮心裏門兒清。

施言眼看着男人又要靠近,她手持銀針,威脅顧九年莫要再靠近。

男人似是受了委屈,語氣更是悶悶的,但也喑啞的吓人,他的嗓音本就好聽,低沉磁性:“可是阿言,我心裏只有你。”

他眸色如火,稍稍低下頭,目光落在了施言的唇上。

又想要親她了。

施言不想再試一次.溺.亡.的滋.味。

她沒有遲疑,又一針紮向了顧九年至關重要的穴位之上。

反正,施言不打算與顧九年再有任何交集,故此,她也不擔心會将他紮壞了。

即便紮壞了,吃虧的也是別的女子。

與她毫無關系。

确切的說,她自己不要的東西,即便是紮壞了也絲毫不心疼。

顧九年逐漸恢複了些許,迷離的眼清明了一些,他看着施言的眼神與此前相比,大不一樣了。

施針過後,施言将銀針收起,如實道:“我只能幫你緩解一時,你盡快找郎中解毒,否則後果自負。”

顧九年擰眉,目光落在了施言紅腫的唇上,又想起了方才的吻,他眸光微眯:“方才……”

施言當即打斷了顧九年的話,“方才什麽都沒發生。”

說着,施言一臉嫌棄的推開顧九年,她理了理褶皺的裙擺,轉身離開山洞,頭也不回。

顧九年:“……”

~~~~

施言再次入席,連灌了幾杯果酒下腹,才勉強壓制住紊亂的心跳。

顧九年走到男席處時,施言特地留意了他。

只見男子長身玉立,一襲錦緞長袍整理的一絲不茍,面容已經恢複冷硬如冰,完全看不出已經中.藥,且不久之前還意.亂.情.迷.之态。

單從外表去看,瞧不出任何端倪。

即便是此刻,也有種時光缱绻、歲月沉香的卓爾不群。

是個狠人啊。

但施言知道,他體內的藥效根本沒有散去。

施言又開始幸災樂禍。

但不得不承認,顧九年的意志力,是常人難以企及的。

她莫名好奇   ,也不知道顧九年會不會憋壞。

施言思及此,當即搖了搖頭,顧九年是否會憋壞,與她有甚幹系?!

施言!美.色.誤.人,你要切記,這輩子萬不能再被顧九年的一張皮相.所.迷!

“言兒,你這是怎的了?”侯夫人見女兒又是灌酒,又是搖頭,且小臉蛋紅撲撲的,像是染上了一層胭脂,清媚美豔,可愛動人。

施言輕嘆一聲:“母親,我無事,只是方才……險些被蜜蜂蟄了。”

侯夫人憐惜的拉着女兒小手,察覺到她手心滾燙,且還溢了薄汗,大約是當真被吓着了:“哪來的該死的蜜蜂,一會讓你二哥去看看,抓着那畜生,弄死它。”

施言:“……”對方是首輔大人,只怕二哥弄不死他。

這廂施言留意到,七公主的目光頻頻望向男席處,她純粹是好奇心釋然,遂問了一句:“母親,七公主怎的總是看向首輔?”

侯夫人就喜歡和女兒待在一塊,哪怕私底下嚼嚼舌根子也甚是愉悅。

侯夫人雖已至中年,但因着備受夫君與三個兒子照拂,還保留着少女的性子,壓低了聲音,悄咪咪道:“言兒,七公主的确愛慕首輔。若不,也不會熬到如今還未嫁人。可惜了,七公主卻不知首輔其實是個不行的,真是白白誤了好時光。”

施言:“……”

顧九年到底行不行,她比誰都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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