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醋意(一更)
“出去!”
施言撇開臉, 對上顧九年那一臉的理所當然,當真是一言難盡。
他渾身濕透,鬓角還有幾絲鬓發貼在肌膚上,男人劍眉星目, 唇色煞是好看, 桃花眼內購裏翹, 眼梢氤氲着水霧, 在燭火昏黃下, 顯得格外暧昧。
妖孽啊!
難怪, 七公主那樣傾慕着他。
十五年的沉澱, 洗淨了他一身的少年氣息, 如此竟然如此勾人!
對!
就是勾人妖孽!
施言覺得, 枉她上輩子閱男無數, 顧九年如今落入她眼中,依然是個極品……
她真真是太不長進了!
顧九年沒再繼續糾纏, 阿言不敢正眼瞧他,這說明她在害怕, 只要她對自己尚存一絲半點的任何情緒, 那麽一切都好辦。
顧九年知道進退,他的姑娘非同一般,他無法像對待尋常女子那樣對待她。
否則按着他當下的脾氣,直接将人包好扛走才是正理。
“好,我走了,你早些歇息……白練回來了,你莫要離着他太近。”顧九年特意交代了一句,這才離開。
施言:“……”
門外,素素醒來時, 頓覺一股.濕.意,她猛然驚醒,發現廊下地面好些水漬,再一定睛,就瞧見自己姑娘正給她蓋薄衾。
Advertisement
素素忽的站起身來,迅速環視四周,沒有發現任何野男人的蹤跡,但依舊氣憤。
她被人打暈了,除卻是那些愛慕姑娘的野男人之外,還能是誰幹的?!
“姑娘!這次又是誰? !”素素都要氣哭了。
外頭夜色朦胧,今夜起了一場薄霧,月影微微,依稀可見。
施言低嘆:“素素,當初可能真不是顧九年殺我,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死得了。”
素素立刻反駁,總之她對顧九年沒甚好感,礙于當初姑娘心悅顧九年,她敢怒不敢言:“姑娘!您為何替他狡辯?!顧九年除了一張好看的皮囊之外,還有什麽?!”
素素一直不看好顧九年,說他太過陰沉城府。
可施言曾經心疼他,一個庶子弱者,若不城府如何能活下去?
施言擡手,揉了揉素素氣鼓鼓的面頰:“素素,那你看見顧九年殺我了麽?”
素素一噎。
頓時無話可說。
思及一事,素素問道:“姑娘,此前出現的那位藍衣男子到底是誰?”
施言一臉坦誠:“這我就當真不知道了,八成是我的愛慕者。”
素素頓時詞窮。
姑娘一慣自戀,且愛慕者的确很多。身邊都是爛桃花。且常年開之不敗。
“姑娘,那白練呢?安國公府如今正受狗皇帝器重,咱們要從安國公府下手,恐怕有些難度。”素素憂慮,她只想報仇血恨,最好是能弑君。只可惜,她能力有限,不像姑娘有勇有謀。
施言沉默兩個呼吸。
十五年前,白練紅着眼送她上花轎,十五年後,他和她成了血海深仇的冤家。
她不像白練,有整整十五年可以消化這樁事。
對她而言,她只是做了一場夢,一夢醒來,早已物是人非。
“是該去會會他了。”施言淡淡啓齒,轉身就要往屋內走。
素素突然意識到,還有一樁事沒搞清楚呢,“姑娘,今晚到底是誰來了?!”敢打暈她?這個仇,她記住了。
房門“哐當”一聲從裏關上,素素被關在門外,“姑娘!您又這樣!”
素素氣得跺腳。
姑娘若是再被野男人迷惑了心智,她就殺了對方!
****
常松已經太久沒有看見主子笑了。
今晚,主子不僅笑了,還與他說了玩笑話。
“你喜歡素素多久了?”
常松一怔。
怎麽?
他這些年隐藏得還不夠深沉麽?他喜歡素素這件事怎就叫主子瞧出來了?
常松呆若木雞,不敢答話,更是不敢直視主子。素素刺殺主子的這些年,他的确對素素手下留情了,每次都放過了素素。
但這也是主子示意的,主子念及與夫人的舊情,不會要了素素的命。
顧九年褪下了一身濕透的外袍,身上只着中衣,衣領半敞半閉,露出一大片結實修韌的胸膛,墨發剛剛擦幹,只随意用了一根竹簪子固定,肆意風流,像是從水墨畫中走出。
顧九年看着常松,眸光散去一切陰郁,如撥開層雲,如今的他,眼睛裏又重新有了光:“等到夫人進門,我就撮合你與素素,你且好好辦事,不好讓我失望,素素那邊,你自己知道該怎麽做。”
素素是阿言的人,但終歸有些礙事。
以前,顧九年就覺 得阿言太過護犢,有素素在,他接近阿言總歸有些不便。
常松俊臉猛然漲紅。
他可以娶妻?
這輩子想都不敢想啊。
一想到對方是素素,常松的耳朵尖尖也紅了,但強裝鎮定,咽了咽喉嚨,岔開了話題:“主子,宮裏的人送來了消息,皇上近日斷了成仙丸,皇貴妃開始服藥了,皇上甚是開心,修仙之事暫時擱置了一邊。”
顧九年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轉瞬消失,鮮少有人能夠從他臉上看出什麽。
“安國公府那邊可有動靜?”顧九年不緊不慢的摸索着玉扳指,問道。
常松答話:“白将軍歸京後,還未曾與京中權貴有任何交集,且還謝絕了訪客,這一日面聖之後,便閉門不出。”
顧九年神色不明:“繼續盯着。”
常松本能的立刻應下:“是!主子!”
好好辦事,才能娶妻啊!
****
幾日後,宮宴。
顧九年、施言,以及七公主之間的三角關系,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景德帝自然也有所耳聞。
顧九年不願意做皇家女婿,景德帝非但不惱怒,反而有些欣賞,更重要的是,他離不了這位內閣權臣,故此并未逼.迫顧九年為婿。
皇家顏面亦是重要。
景德帝将白練召見入京,一是為了攏權,二來便是為了公主擇婿。
在景德帝看來,白練是最合适的人選。
今日宮宴,便是給白練接風洗塵。
施言入席時,察覺到了一抹目光,她擡頭一望,恰好就對上了白練無波無瀾的眼。
施言眸色乍寒了一瞬,旋即就恢複了嬌小女兒家的作态,朝着白練腼腆一笑。
白練一怔。
他知道對方是侯府千金,可不知為何,總能在她身上看見故人的影子。
然而,再度與少女對視時,少女已經移開了視線,她從容當然,像是天際一朵浮雲,只能看着,卻是抓不住。
顧九年将一切收入眼底,對施言四處招蜂引蝶的做派,很是不滿。
她總記不住,她早就是嫁過人的女子了。
顧九年的席位,離着白練很近,他側過臉來:“白将軍,本官敬你一杯。”
白練已經戒了酒,“抱歉,我不飲酒。”
顧九年唇邊含着淡笑:“怎麽?白将軍問心有愧?所以才戒酒?”
白練僵住,他發現顧九年如今甚是毒舌。以前他數杯不醉,時常被施言拉着,到處喝酒。她耍酒瘋,他給她善後,久而久之,酒量就大了。
白練擰眉,時隔多年,即便他如今心若磐石,但一看見顧九年,依舊心頭壓抑。
他親手将自己心悅之人送上花轎,嫁給了顧九年。
天知道,若非是顧及阿言,他時時刻刻都想殺了顧九年。
如今,故人已去,物是人非,他看見顧九年的臉,還是無法淡定。
白練起身:“我出去走走,首輔大人請自便。”
顧九年淡笑而過,半點不遮掩鋒芒,唯恐旁人不知,他與白練不和。
施言一直留意着男席這邊,白練離席不多時, 她也起身悄然離開。
施言與白練一同長大,她太過了解他,很快就在禦花園的一處偏僻處找到了他。
聽見動靜,白練轉過身來,入目是少女意興闌珊的面龐,頹靡,卻很好看,像是開到了.靡.荼.的花。
白練近乎貪婪的看着少女。
企圖從她身上得到一星半點的安慰。
就仿佛,他又看見了故人一樣。
施言卻直截了當,“白将軍離席,是不是察覺到了酒水有異樣?”
白練面色一怔。
少女的本事超乎了他的預料。這就更有意思了。
施言上輩子跟着師父學醫,她天賦異禀,七公主那點小手段根本對她起不到任何作用。
無人知道的是,白練自幼在冠軍侯府長大,他陪着施言學習歧黃之術,也懂一些藥理。
他二人都是人精,不會輕易中招。
白練很快就想到了什麽:“衛姑娘,此事你打算如何做?”
施言發現,即便過去了十五年,她和白練之間的默契還在。
可惜……
他們之間再不是好兄弟,往日情義已是過眼雲煙。
施言莞爾一笑,“七公主愛慕首輔,不欲嫁給你,故此,才使出了這樣一招,既毀了你我清白,又能斷了我與首輔之間的任何可能。”
白練眉頭一擰,抓住了重點:“顧首輔與衛姑娘是什麽關系?”
施言毫不謙虛:“還能是什麽關系?首輔傾慕于我,七公主将我視作情敵,她是想利用你徹底毀了我。”
白練想到了這一層。
他只是沒料到,顧九年會對旁人動了心。
他眼中猛然閃過怒火,但他到底沉澱多年,心性早不像彼時一樣,“衛姑娘,你打算如何做?”
施言望着他,“我這人素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可若是是誰欺我,我必定加倍奉還,對方是七公主,白将軍怕麽?還是說,不如白将軍親自上陣,正好也能結了與七公主的良緣,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白練的五官端正立挺,容貌偏向陽剛,他少言寡語,神情嚴肅時,給人一種将軍□□出籠的肅重感。
少女的話令他不甚高興。
但具體是哪裏不高興,他又說不出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腳步聲,白練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拉着施言躲入一側花圃。
随後便有宮人走來。
這幾人四處看了看,像是在找人。
“人呢?方才白将軍與衛姑娘明明朝着這邊來了。”
“中了那藥,估計是走不遠,保不成在哪裏.歡.好。”
“公主殿下想要人贓并獲,還不快速速去找人!”
此時,白練能夠聞到少女身上淡淡的薔薇花的氣息,他一慣甚是細心,彼時也總能察覺到故人身上的氣息,他知道有關她的一切,看着她長大,看着她一點點綻放,本以為這輩子都能那麽看着她,可她卻成了別人的嬌嬌,成了顧九年的……
白練眼中閃過一絲哀鳴。
他終是沒有親眼看着她與顧九年百年好合,子孫滿堂。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
少女掙紮幾下,回過頭來:“白将軍,你可以放開了,人都走了。”
白練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失态。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了花圃,就在這時,小徑迎面走來一人,此人俊臉緊繃,一襲月白色錦袍,襯得腰細腿長,雖是長得好看,但臉上已經冷的結出了冰渣子。
施言今日穿了一身桃花粉裙裝,身上沾染了黃色花粉,十分顯眼。
巧合的是,白練穿着一襲白色袍服,花粉沾染在他身上,也甚是惹眼。
顧九年看着他二人,目光陰沉沉,如層雲密布,風雨驟來。
“首輔!”七公主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幾乎是提着裙擺跑上前,恨不能直接當着顧九年的面,揭穿了施言與白練之間的醜事。
可當七公主靠近,卻見施言與白練衣裳整齊,發髻紋絲不亂,半點沒有歡.好的痕跡。
七公主呆住,但很快就抓住機會,道:“衛姑娘與白将軍在這裏作甚?你二人身上又因何都沾上了花粉?”
說着,七公主瞥了一眼顧九年,盼着顧九年也能像她一眼明察秋毫。
瞧瞧,傻子也不難察覺,衛姑娘與白将軍方才鑽了花圃。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