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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的宮室中,一片光亮,寺人們都屏氣斂息的侍立在一旁,正中坐着一個身着黑色深衣的年紀不過□歲的總角小童,此小童明眸皓齒,卻一副老成持重的表情端坐在案幾之後。
下首坐着一個花白頭發一絲不茍的束緊冠中,須垂胸前的老者,老者正在講着什麽。
“先生,何為道?”一個□歲的總角幼童問道。
這時申含光走了進來,周圍侍立的奴婢都要行禮,申含光擺了擺手,制止了。
幼童看到申含光,眼神變了變,但思及現在在聽課,只能按捺着不動,繼續将眼光投注在先生的身上,而垂須老者仿佛沒有看到申含光似得繼續道,“道者,萬物之所然也,萬理之所稽也。理者,成物之文也。故曰:道,理之者也……”
申含光坐在一旁,目光似水的望着幼童,直到垂須老者講完。申含光道,“施公,最近大王的學業如何?”
施公細細的說了幼童這些日子學過的書,然後又道,“大王天資聰穎,學業上頗能舉一反三,又是勤學好問之人。如今禮制已經學完,開始學百家了。”
申含光笑道,“吾兒年紀尚幼,本性好玩,先生可不能因為他是大王,而放縱與他。”
施公道,“太後請寬心,大王雖然年幼,可是難得的心志堅定,每日習書不需要人監督和催促。雖然老臣說大王聰慧,但是老臣更加看重大王勤學不辍的毅力。假以時日,學業必有所成。”
申含光道,“如此便好。施公是先王定下的太傅,寡人不過一介女流,大王之事還要施公多多費心。”
施公連連點頭,“不敢不敢,此是老臣理所應當。”
待施公退了下去,幼童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給申含光行了禮,道,“孩兒見過母親。”
申含光含笑伸出雙臂道,“阿彰幾日不見,仿佛又長高了不少,過來讓我看看。”
衛彰看到母親伸出了手,撲進了申含光的馥郁溫香的懷中,“好多日子不見母親,阿彰心中十分想念。”
申含光道,“好寶寶,母親一回宮就立刻來看你了麽?都是一國之君了,現在還可如此,再過幾年可不能這樣了。”
衛彰在申含光懷中蹭了蹭,心中想母親也定然是喜歡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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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含光抱着衛彰有細細詢問他最近的學業和日常,衛彰都一一對答如流,申含光很是欣慰,此時已到用午膳的時候,申含光便領着衛彰回了自己的宮殿用膳。
衛彰多日不見母親,更是膩着含光撒嬌不停,含光與衛彰用了午膳,又膩在一處。
申含光招人将自己帶回來的物品拿出來,少時小寺人捧來一個銅盒。
申含光打開銅盒,裏面擺着一把小匕首,“此物是你阿舅送你的禮物,他還送你了一匹小馬,改日你可以去看看。”
衛彰雖然時常收到申坤的禮物,也時常聽道母親和旁人提及申坤,但對于申坤卻有一種天然的敵意,自從父親過世後,母親便時常離開衛國,有時是因為政事,有時是回了申國。
但是小匕首還是吸引了衛彰的眼睛,衛彰肖其父,加之幼年喪父登基,養成一副安靜嚴謹的樣子,但骨子裏還是小郎君,兵器和馬對他自然有吸引力。加上此物是母親的弟弟送來的,衛彰自然要表現出歡喜之态。
衛彰抽出小匕首看了看,匕身泛着銀色的寒光,“是一把好匕首,謝謝阿舅。”
“你看看就合上吧,這種利器平時不好随意把玩,等你武師傅教你怎麽用吧。” 衛彰畢竟還是個小孩,申含光又怎麽看不出他故作歡喜,“阿寶怎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衛彰登基之後也之後申含光能如此直接說破自己的心思,只好道,“阿寶只是思念母親,只要母親能時常陪在阿寶的身邊,什麽禮物阿寶都不要。”
申含光摸了摸衛彰的頭道,“阿彰,你是大王,不是小孩子了,就應該知道母親是不可能陪着你一輩子的,能陪着你一輩子的只有你的妻子和你的臣民。再說這麽孩子氣的話,讓人笑話。”
衛彰撲進申含光的懷中道,“我是大王,我說喜歡母親陪着,就喜歡母親陪着,誰敢笑話我!”
申含光被逗得哈哈大笑。
申後母子二人正在其樂融融的時候,畢武子求見。
畢武子長得很高大健壯,是申含光的媵臣,如今已是魏國的上卿之一。他步履匆匆的進來,卻看到殿中不止申含光還有衛彰在,愣了一下,還是一一向大王和太後行禮。
申含光道,“畢大夫找寡人有什麽事麽?”
畢武子看了眼衛彰道,“也無什麽大事,只是聽說太後回宮了,前來拜見。”
申含光暗自搖頭,畢武子此人雖然有些機智,辦事也有些手段,可是心境太浮躁,最近幾年其官職節節攀升,權勢日日增長,倒養出了其驕妄之心了。便道,“畢大夫來意必然不是這麽簡單吧,寡人雖然剛回宮,可是身體不無不适,即使寡人處理不了,大王還在這裏,但說無妨。”
畢武子道,“是微臣唐突了,國事應該在朝會上說,不能因此而打擾了太後的休息。”
申含光道,“能讓畢大夫如此行色匆匆,必然是攸關國人的大事,畢大夫但說無妨。”
畢武子迫于申含光的目光,只好說,“微臣要彈劾新政主政方鏽。”
申含光示意他繼續。
畢武子洋洋灑灑的說了許多,無非是方鏽主持的新政鼓勵國人自己開荒漠為田地,結果無人給原本有地的貴人們耕地,損害了貴人的利益。當然這并不是最戳動貴人們的地方。
方鏽幾乎被群起而攻之的是,最近剛推行的廢除世卿世祿,按照軍功和政績大小授予官爵。這條新法一出,朝堂上就開始沸沸揚揚,如今已經吵了好些日子了,還沒有結果。衛彰雖然才不過九歲,但仍然是衛國的君主,他支持方鏽,讓反對的衆臣們也不得不收斂了對方鏽的攻勢。但衛彰畢竟只有九歲,即使是他支持方鏽,也不能讓方鏽在衆臣的反對之下硬推新法。于是衆人便都在等申含光的歸來,作為真正掌政的太後,申含光的支持與否至關重要。
畢武子作為申含光的媵臣,對此項新策的抵觸并不如那些衛國的老世家們大,但他真正的目的卻是要由這次的争端将方鏽從衛國相國的位置上拉下來,借着申含光之力坐上相國的位置。
可是申含光的态度卻大大出于他所料,申含光聽後神色并無變化,而是低頭看向衛彰道,“此事,朝會上已經讨論過了麽?”
衛彰點點頭,神色也緊繃了起來,“是的,母親,已經好幾日了,但是還沒有定論。”
申含光笑了笑,對畢武子道,“如此,這樣的大事還是在朝會上讨論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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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在宋國,宋玹和昭姬幾乎是一路玩回宋都,公子玠和袁沖等人已經受不了宋玹的速度,只好先行一步,這日中午在野外用過午膳,離下一個城池不過小半日的路程,宋玹邀昭姬去看附近的一處山泉瀑布。
山并不高,卻很綠樹蔥蔥,此時已入盛夏,烈日炎炎,一入了山林中立刻就清涼了下來。
宋玹道,“這座山的飛瀑并不算極高,但是因其怪石嶙峋,飛瀑蜿蜒曲折,倒有幾分蛟龍之色,加之飛瀑下的湖水顏色多變,早呈一色,晚呈一色,冬呈一色,夏呈一色,卻也是難得一奇妙景觀了。只不過因為此處位于兩城之間的荒野中,人煙稀少,行人一般也是匆匆趕路,知道的人并不多。”
昭姬道,“那今日只能看到一色了?”
宋玹笑道,“昭昭若是喜歡,我們在野外宿一夜,明日早晨再看一色也可,不過我怕你不習慣。”
昭姬道,“先看看是否有你誇的如此奇妙才好。”
兩人行了一段路,果然聽見有瀑水擊石的聲音,倒是清脆悅耳,昭姬道,“就在前方了吧。”
宋玹點頭,昭姬便小跑了幾步,瀑水之聲越來越大,隐約看到前方石林間瀑布如一條銀蛟龍從山石上盤旋而下。
昭姬走進幾步,又繞了一個大石,才看到飛瀑的全貌。
這飛瀑果然既不長又不大,沒有萬馬奔騰的氣勢,倒是因為山壁陡峭,又有各種怪石突起,飛瀑擦着怪石,瀑身蜿蜒曲折,又處處有瀑水濺出,如飛花濺玉,在日光的照射下幻化出一道道的虹橋。
昭姬往下看湖水,從瀑布入湖開始,湖水由翻滾的銀色細浪漸漸轉為碧色,不由得啧啧稱奇。昭姬目光逡巡尋找去湖邊的路,卻突然睜大了眼睛,停下了腳步。
湖水邊的一個大白石旁,一個壯碩的男子半靠着石頭,一個女子的坐在男子的身上,若不是昭姬轉了角度,還看不到此景。
這個男子皮膚黝黑,上半身未着寸縷,手臂和胸前隆起的肌肉如硬石般在眼光下閃閃發光,男子眯着雙眼,喘着粗氣,雙手托着坐在他身上的女子的腰部,不停的向上頂弄,女子的衣衫全部濕透,敷貼的勾勒出女子的身形,從女子的腿下散開,漂浮在水中,像一朵盛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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