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黑雲迷陣
吃了些清淡的早點,慕玥穿好寬大的男裝,這幾日來背上的傷也開始結疤了,有着說不出的癢,泡了溫泉倒是緩解了不少,慕玥也知道這傷不會那麽快的,這麽想着也就釋然了,來到藥室幫忙整理藥材了。
說是整理藥材,也不盡然,卿言這樣的神醫怎可放手讓自己去碰他的藥呢,那朵蘭花的事情已讓他心有餘悸了吧,若是再鬧出個什麽來,她慕玥就算是有九條命也不夠了。
許是他瞧着自己在谷中無事可做,讓自己定定性子罷了。
翻開醫術,那上面都是密密麻麻地記載着各味藥的名稱、用途、用量,對照着在慕玥看來長相幾乎差不多的草藥,一一辨別,實在拿捏不準的,她就另置在一個盤子上,這樣下來,也整理了七七八八了。
走出藥室,忽覺得連空氣都是清新了幾分。
山谷中常年濕氣環繞,加之無人問津自是一派天然姿态,信步走來,慕玥深深地呼了口氣,滿眼的綠意像是要貫穿她的眼般直直地占據,鵝軟石上涓涓細流還能看到白白的小魚兒,自在地游來游去。
平常這個時候,卿言是定會在瀑布附近的了,可今日卻不然。
挽起了落在臉龐的發,想要看清些自己的臉到底如何了。低頭一探,面上的痕跡是淡了不少,少了過去的圓潤如今的自己倒有了幾分清減,越發顯得削瘦了。
“對了,既然卿言讓自己看醫術,何不從書中學點東西呢,治治這臉,興許有用。”對着湖水中的自己,喃喃自語。
剎那,在鵝軟石邊嬉戲的魚兒都快速散去了,慕玥立馬斂去了神色,正經地看着遠方的細微變化。雖沒了武功,但這些常識還是有的,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退後了幾步。
忽地從湖水的那面飄起一個白色的身影,慕玥緊了緊身子,随後從水底噴薄而出的水柱上站着五個人,分別包圍着卿言将他圍成鐵桶陣勢,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做了一個手勢,其餘的人都紛擁而上。
殺氣頓現!
白色與黑色在半空中糾纏,卿言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可以一人之力敵四人開始還有勝算,慢慢地四人也看出了卿言的出手有些慢了,趁勢猛得攻了上去。
慕玥只有緊張的份,但她自知定不會去相助的,若無能力自保,也不想讓卿言分心,直到此時此刻還能如此冷靜,讓慕玥自己都吓了一跳,那個熱心腸的自己到底去了哪裏?
“卿言,小心後面!”
為首的黑衣人也看到了地面上還有一個人,勾起肆意的笑,看着卿言聽從了那人的話躲過了背後的襲擊,道:“大神醫,若你束手就擒,我就放過了那人,如何?”
“黑衣大哥,你切莫如此想,我不過是在這裏尋找神醫的,倒是你快些離去才好,否則我帶的人馬來了你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慕玥大聲地朝着喊道,電光火石間,卿言的目光剎時與她的相撞在了一起,他斂下了睫毛,看不出什麽表情。慕玥也不管那黑衣人信與不信了,拔腿就要跑。
為首的黑衣人飛身而下,慕玥此時毫無內力要打過這人是定然不可能的了,可哪料的黑衣人似乎沒有想要立刻殺死自己的樣子,倒像是引得卿言來那般。
暗叫不好!
可哪黑衣人的實在太過厲害,慕玥已經牽扯到了她背後的傷口,疼痛連連,在半空中的卿言也注意到了慕玥衣服背後被血染紅了,忽地,從腰間拔出那把罕用的劍,刀身散發着淩厲的殺氣讓那四位都面面相觑。
運氣,卿言凝神,彙聚真氣,那湖水像是翻騰的溫泉般從水底爆發出湍急的熱流,震得地動山搖!
“快撤!”
“已經晚了,你們都要命喪與此。”
他絕世飄塵的白衣飛散開一個絕對張揚的弧度,挑起一個漂亮的劍花,随即飛身而去,一劍一個。叮,一個黑衣人的頭已經離開了脖子,卿言抓住了他的頭扔向了地面上的黑衣人,道,“一個都不用想走!”大吼一聲,劍氣所到之處那些人無不肝腸寸斷,更有甚者直接将滿口的血噴到了卿言的衣物上,他不甚在意,仿佛那是他最愛的至寶,用手抹去,放在唇邊一嘗,略有嫌棄。
緩緩落到地面來,一步步緊逼。
“那人派你來時,怎的沒有告訴你我會使用絕殺劍?留你一命告訴那廢物,想要殺我還是不要動用江湖之人,免得擾了我谷中的清靜,他若是再來,我奉陪便是。”
劍,直指着那吓死過去的黑衣人首領,卿言不緊不慢地說着,仿佛是今日天氣甚好這般輕松,他神色溫柔,劍卻越發靠近他的脖子,毫不手軟。
慕玥掙紮地站起來,攔下了那劍。
此時的卿言哪像是什麽神醫仙人,殺紅了眼的他就如同從地獄走來的修羅,按住了他的劍,搖搖頭。湖面上還飄着那四具屍體,染紅了一方純淨,她雖不怕死人,可這樣的卿眼讓她卻害怕。
“放了他吧......卿言,不要殺人了.......”
慕玥的手指微微顫抖,也不知等待自己的是怎樣的下場,卿言現以殺人為樂,手段狠辣,說不定下個死在那把絕殺之下就是自己。
“滾!”對着黑衣人說道,随後冷冷地看了一眼,慕玥沒有想到他正眼看自己居然會是那般冷漠,寒冰一樣的銳利,那雙流光溢彩的棕色眼眸帶着不解,帶着嘲諷,帶着期待,帶着....莫名的複雜情愫,盯着慕玥,緩緩才開口:“為何?”
“為何朝着黑衣人大叫,還是為何勸你放了那人?”暗自吸了口氣,他現在.....怕已然不是溫潤的神醫了......
“你不怕我?”
卿言走近了些,慕玥都能聞到他散發着的血腥味道。
“怕,怎麽會不怕?”這是實話,就算現在,她的心跳還是很快。
“知道前一個這麽說的人下場如何嗎?”卿言擦拭了劍身上的血跡,修長的手指拂着,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你不是我心軟救下的第一人,曾也有人從懸崖墜落,但是他看到了我的另一面後便害怕起來,說我空有一副好皮囊,其實不過是一介妖怪罷了......”
“然後呢?”
慕玥借口問着,卿言換上了一記暖人心弦的笑:“然後我便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我對他說,既然看不下去了,我就幫你了結你,你的命是我救的,所以奪回去也是情理之中。”
慕玥垂下雙手,木然地站在原地,竟不知如何回話了。
若她是初出江湖的那個慕玥,也會被卿言的美貌吸引、迷惑,想不到兜兜轉轉,反倒是經歷了那麽多慘痛後才能得到他的不殺,真不知是諷刺還是天意?
卿言略過自己,臉色已恢複到了慣有的清冷,讓她松了不少的氣。
“站着那裏做什麽,你的傷口已經嘣開了,還不過來。”
“這......”
剛才那緊張的一幕倒讓慕玥暫時忘記了疼痛,經卿言一提醒才意識到背上火辣辣地疼,那些原本快好了的傷口怕是又裂開了,想到此,忽然有些後悔放過那個黑衣人了。
卿言大步走來,半提着她向着竹屋走去,慕玥還未說聲感謝,人已經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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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言幫慕玥背朝向上躺好了,除去了她的衣物褪至腰間,也不顧什麽君子之禮、男女有別了,小心地将裏衣拉開,有些已經和傷口黏合在了一起,撕開的時候難免扯到,慕玥低低地喊着,額間冒着細密的汗珠。
取過帕子擦了她的汗珠,在她的背上倒上最好的藥,只是這味藥塗上去會劇痛無比,幸好她昏了過去,否則也是抵擋不住的。細心地纏好,為她穿上幹淨的衣服,卿言随即坐在床沿細細打量着她。
小巧精致的臉龐,遠山煙眉,凝脂冰膚,一抹紅絲朱丹點绛唇,不是傾國之姿卻自有一股風流之态,也算是頂尖的美人了,無奈還能看到那些礙眼的痕跡,卿言微微皺眉,伸手想要去觸及,立馬停在了半空中。
他這是怎麽了?
不禁想起了他的母親從小對他的告誡,不可動情,一絲一毫都不成,卿言自嘲,為何現在會想起這句話呢?他對鈴蘭,并無什麽特別之情,只是憐惜而已,意外的憐惜。
踏出的腳步,還是停在了門口。
慕玥又開始說着那些胡話了,這一次卿言不打算錯過一絲,連自己都無法得知,對她的過去,他居然有一點在乎了。
她又開始做噩夢了吧?
坐到老位置上,為她擦拭汗珠,輕輕說道:“鈴蘭...”
“不要...我沒有.....”
在夢中,慕玥回憶起了那段最不堪的往事,自那以後,幾乎每晚她都會做着同一個夢境,同樣的場景,同樣的血腥。身臨其境後,仿佛自己就要被活生生撕裂,那是她的宿命,也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
“鈴.....蘭.......”
一雙異常冰涼的手輕柔地覆在她的額頭,許久許久,也未曾離去。
作者有話要說: 俺是,老北京肌雞肉卷~~卷收藏,卷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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