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5】

作者有話要說: ……

謝謝「溜達」君的地雷~~O(∩_∩)O~~努力中~~~~

【5】

“我沒聽錯吧?那是要房卡才能進去的?別告訴我,他們激動得連房門都忘記拉上?”慕歡疑惑地看着,而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你既然能逃脫研究所這麽嚴密的監控,區區一個酒店的房門也攔不住你了,後來呢?”

杭岩停了下來,表情悶悶的,任慕歡怎麽催促也不再開口了。慕歡着急得要上火,知道硬來是沒有用的,遂轉念一笑,循循善誘:“我猜,當時房間裏,音樂聲很大,掩蓋了你的腳步聲,對吧?你用什麽手段,偷聽了裏面發生了什麽,對吧?”

“音樂很大。”

“哦,肯定有一個玄關擋住了你的身影,你進去的時候,那個男人壓在裴景言身上。裴景言發出慘叫聲,他的腿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就像剛才的電影一樣,說不是?”

“是的。”

“然後你被他們發現了。”

“沒有。那個男人,去洗澡了。”

慕歡警鈴大作:“洗澡?難道你趁着他洗澡的時候,上了裴景言?不可能吧!也不是沒可能,他肯定累了,你也能強迫!不不不,你肯定是被打出來的,所以你被打失憶了!”

“他的腿很髒,我拿紙給他擦幹淨,擦着擦着,他睜開了眼睛。”杭岩露出微笑。

“他吓得魂都沒了吧?”慕歡手指撐着額頭,那情形簡直美得不能想。想想,歡愉之後,飄飄欲仙,忽然一個陌生人站在跟前,還認真地給自己擦掉腿上的□□,裴景言絕對分分鐘痿掉的節奏。

“他說錢在錢包裏。”

“……要命。”

“我不知道他想買什麽,就把錢包拿過來,抽了幾張錢給他。然後,我告訴他,我喜歡他,尤其是他演的戰警,我看壞了十二張碟片。”

“……他當時沒穿衣服吧?”

“他很高興,在那張畫上給我簽了一個名。”

“……絕對是演技派。”

“我邀請他來研究所,他說改天就來,我們一起吃了點兒東西,我把名字和地址都留給了他。”杭岩苦惱地想了又想,“等我回到了研究所,已經是晚上,走着走着,就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慕歡好笑地走過來揉着他的腦袋:“最郁悶的是裴景言,被人看了個透,那張有簽名的畫呢?”

“口袋裏。”

“我救你時你身上什麽都沒有,誰把它搶走了呢?你又沒有對裴景言怎麽樣,何必痛下殺手?無論如何,還是會一會裴景言比較合适。”

“你認識他?”

“不需要認識,演藝圈就是錢圈,哪裏有錢哪裏才有他們,你喜歡他哪裏啊?”

“全部,眼睛、鼻子、嘴巴……”

“行行行,我知道全部的意思是什麽。”慕歡悻悻然地說,“看完電影你好好休息吧,明天還要實驗呢,裴景言,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以小景釋然的微笑定格了畫面,杭岩心滿意足地起身。慕歡忽然伸手将他抱住了,這種擁抱,是沒有用力的擁抱,環在手中形成的擁抱,一種恣意的恒久的擁抱:“我很高興,魏飛白沒有對你做過什麽,讓你還能這麽無知。這麽多年,你到底是被怎麽教育的,腦子裏只有那些虛拟理論和實驗嗎?還是被人有意識地培養成這個樣子?不過,你竟然能偷偷地逃出去,又逃回來,都沒有人發現,很稀奇啊。”

在慕歡誇下“能見到裴景言”的海口後,杭岩就惦記上了,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地催促,還買了見面禮。慕歡悶悶地放下菜譜:“你越這樣我越不想讓他來,真是的,我以前也當過跑龍套的,因為太帥了才沒有去當演員的。結果第一面,你就說不喜歡我的臉,什麽事嘛!”

窗外,居高臨下,風景一覽無遺,是這個位居頂樓的音樂旋轉餐廳的最大優勢。對于生活只有吃飯、睡覺、實驗這三件事的杭岩來說,吃飯飯自然是至為關鍵的:“我要濃稠的南瓜豆腐羹。”

慕歡說:“你很喜歡吃豆腐嗎?頓頓都有!”

“豆腐裏有元素。”

“嗯,天底下的蔬菜水果都有元素。”慕歡環視了一圈,“現在這個時間點剛剛好,下午四點,餐廳沒有人,這個包間大小也正正好。”

一陣清脆的“歡迎光臨”之後,有人說:“慕先生,抱歉,我來遲了。”

杭岩回頭,愣了,鮮活的裴景言從銀幕走了下來,手裏拿着一副墨鏡。裴景言身材欣長,長得很好,臉龐很精致,淡淡地修飾過的。真不愧是敬業的演員,即使私下會見主顧也絕不含糊。“錢,足夠多的錢,還是挺管用的”,慕歡找到了一絲絲平衡。

裴景言坐了下來,一舉手一投足都有說不出來的優美,見到杭岩,他的眸子沒有絲毫異常,笑得雅致:“請問你怎麽稱呼?”

“杭岩、我是杭岩。”

裴景言禮貌地握了握手,目光轉向慕歡:“慕先生……”

“叫我慕歡吧,我和杭岩都比你小呢。”

與在影片前的狂熱截然不同,杭岩的表現就讓人捉急了。他最初露出了激動欣喜的神情,等裴景言坐下之後,就又變得面無表情了,多虧長得不錯。慕歡越想越發笑:“裴景言,杭岩是你的腦殘級粉絲,還說上周見了你。你怎麽可能在這裏啊,我怎麽說他都不信。”

裴景言露出驚奇的笑:“我上周一直在L市拍戲呢。”

他一臉誠摯,若不是洞悉杭岩的性格,慕歡簡直要被裴景言騙過去了。慕歡也沒揭穿這個謊言,就着L市這個話題慕歡聊了起來。慕歡時不時碰一碰杭岩,杭岩怎麽都不開口,被慕歡碰急了,杭岩就把禮物盒往前一推:“送給你的。”

倒把裴景言吓了一跳。好在他也看出杭岩不善交際的性格,爽快地把禮盒收了下來。慕歡點了紅酒,一杯紅酒下去,裴景言的臉頰微紅,很是動人。見氣氛差不多了,慕歡說:“景言的片酬怎麽樣?我老爹的V-R公司今年也有好幾個片子,我可以引薦一下,男一號男二號,随你選。你要有興趣的話,今晚,我們可以詳談。”今晚兩個字,說得又重又暧昧。

裴景言什麽沒見過,微微一笑:“謝謝擡愛。”

樓下,那輛惹人注目的白色跑車,弧線像銀河一樣,慕歡贊道:“漂亮!拿下這輛車少說也得一千萬吧?短短十年,白手起家能賺到這麽一輛車,足夠了,果然當明星才是正道。”

裴景言逸出一絲苦笑:“這一輛車也抵不過V-R公司産業的九牛一毛。”

慕歡微醺:“把你留下要多少輛車?”

“慕歡,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這種話題,呵!”裴景言似笑非笑,薄嘴唇抿了一口酒,目光掠過白色跑車旁,慕歡那輛紅色跑車張揚得像閃電。

“對你來說是第一次,對我是無數次。”慕歡将手臂搭在裴景言的肩膀,暧昧地吹了一下他的頭發。

始終被晾在一邊的杭岩看着卷卷的慕歡親昵地靠着緋紅的裴景言,心裏湧上一種難受,比電影裏,裴景言躺在煤堆中難受百倍。尤其慕歡還露出朝陽一般的笑容,原來對所有人都可以這麽的笑。杭岩起身,目無表情地說:“慕歡,實驗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好,下午我去接你。”

杭岩離開後,慕歡倒了一杯酒,酒杯之中一顆大鑽戒閃閃發光,遞了過去,肆無忌憚地說:“昨天送過去的東西就當見面禮了,這是今天的,你別客氣。把你留下來,要什麽條件,你明說。”

“那要看怎麽留了。”裴景言抿了一口酒,眸光中盡顯冷峻。

“包月?包年?”

“時間都不是問題,我早就不想在娛樂圈混了,跟一群人敷衍不如跟一個人清靜,是不是?你能做到,把我藏在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嗎?絕對,沒人打擾!”裴景言挑釁地挑了慕歡一眼,驟然的坦率很吓人。

“當然了,這是最基本的。”慕歡一笑,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個地方。

裴景言一驚,緩緩說:“那你的條件是什麽?”

果然是聰明人,慕歡滿意地說:“我的條件就是: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麽?”

裴景言沉默,他在斟酌衡量,在思索第一次見面的人是否值得信賴。慕歡說:“我不需要知道全部,跟杭岩有關就行了,就先說說送跑車的人是誰吧?”

“這不重要吧?”

“只有知道他是誰,我才可能更清楚地找一個躲他的地方,是不是?”慕歡意味深長。

裴景言攥緊酒杯猛喝了好幾口,臉色煞白:“我不知道他是誰,他控制了我的所有言行,所有交際,所有去處,我現在就是一個行屍走肉供他驅使。”

“也就是說,今天你來這裏是經過他允許的,是吧?”

“不錯。”

“雖然監控已被屏蔽了,我也可以幫你去掉跟蹤器,但是他總會找上來的。我真同情你,被那種人盯上了。”慕歡嘆了一口氣。

慕歡知道,自己充當了救命稻草的角色,從說出監視監聽被屏蔽這幾個詞之後,裴景言就一步一步展露出了他的脆弱。這是好事,也是無比的壓力,假如自己充當不了解救神的角色,就是辜負。慕歡說:“那天,你是怎麽見到杭岩的?”

“我和那個人上過床之後,有點累,一睜眼杭岩就坐在我旁邊。我以為他是搶劫的,但很快就發現他很不正常,更像粉絲。我就給他簽了一個名,他很高興,就走了。就這樣,沒有更多了。”

“杭岩走出去之後,你沒有報警之類?”

“沒有,杭岩沒有威脅力。”

“跟你上床的那人,是不是看到了杭岩?要不然就是察覺到不對勁,然後就追了出去?”

“……”

“杭岩一定做過什麽,才會被打得腦袋失憶了。”慕歡很嚴肅。

“杭岩,試圖幫我去掉跟蹤器。”

什麽?慕歡有點發懵,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跟蹤器應該裝在裴景言身上最私密的地方。果然,裴景言的臉頰出現了一抹羞辱的紅:“當時我什麽也沒穿,跟蹤器就像一個裝飾釘在了那個位置。杭岩拿到了簽名,忽然說:我幫你去掉這個東西吧,再不會有人跟蹤你了。你能想象我當時的震驚嗎?一般人見了,無非就認為那是個情.趣玩具。我一下子驚呆了,一動不動,但他沒有動我的那個地方,而是……”

“怎麽樣?”

裴景言停了下來,微微抖動的鼻翼顯示出他內心的掙紮。這種事本是恥辱至極,但他無法自救,只能求救,而如今,這個機會是真的,還是命運給的另外一個玩笑?慕歡看出了他的猶豫:“也許你還不相信我,但你不妨這麽想,事已至此,放手一搏,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回到最初那樣。”

“杭岩走到桌子邊,輕易地打開了那個人的手提包。”裴景言緩緩說,“我之前曾經試圖打開過那個手提包,石頭、鐵棍、子彈都沒用,但他卻非常輕松就打開了。我這才意識到杭岩是說真的,這時,浴室的水聲停了,我連忙把杭岩推出門去。”

“那個男人有沒有看到杭岩?”

“大概過了幾分鐘,他發現了手提包被翻過,以為是我幹的,不過很快,他就不這麽認為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看出來的,總之他追了出去,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裴景言用關節撐着額頭,“我也一直想找到杭岩,我想,他可以拯救我。”

慕歡沉默了半晌說:“這些天你一直在研究所的附近,是嗎?你進研究所是因為那個男人讓你進的。”

“對,只進來過一次。”

“看來那個男人是研究所的人,他認出了杭岩,對我也清楚,所以今天會同意你出來,作為試探,你恐怕得回去了。”慕歡凝視裴景言的嘴唇,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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