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夕陽西下,本來因為打鬥狼狽不堪的小屋和外面的花樹很快就被下人收拾幹淨了。如沫帶人将那些黑衣人的屍身仍舊搬去之前的那個地方,前面那些人已經被處理掉,這裏的空氣要比昨日好許多。
如沫一個眼神,便有一人上前開始細細的查起那些人的身上,可是前面那些人搜不到任何線索,待搜到最後一個人時,終于在那人身上搜出一把暗器和一些藥粉包。如沫瞧了兩眼不由得皺了眉頭,揣在懷裏往璃芗處走去。
時下六月,小屋四周的滿天星漸次開了,白色小花一朵朵掩在翠綠色的葉子中間瞧着雖不似牡丹一般傾城的美卻有別致的韻味。
小屋二樓陽臺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清脆的笑聲。如沫循聲望去只見鳶焰彎着身子捂着嘴軟倒在穆爽懷裏身子直顫。提步上了二樓,進到裏間見趙聿一臉的憋屈,心中猜出七八分,不覺也嘴角帶了笑意,“閣主。”
璃芗笑着招呼鳶焰他們進了屋方擡頭對如沫輕聲問道:“可查出什麽了?”
如沫将懷裏的東西一股腦的放到桌子上:“只搜到了這些。”
鳶焰與穆爽各拿了藥粉包與暗器瞧了瞧異口同聲:“歃血盟!”
“那不是在東海麽?!”如沫驚道。
璃芗沉默了一會擡頭對如沫婉笑道:“如沫入咱們閣子幾年了?”
沒有料到這檔口璃芗會這樣問,如沫略呆了呆:“十年。”
“十年了啊!還不曾去過咱們閣子吧?”
“屬下卑微,無此榮幸。”
“替我備車吧,兩日後如沫跟我們一起回閣子吧。”
“閣主……屬下……”要想入閣有多難如沫知道看見璃芗只是柔笑着看她心中一動,跪地伏頭,“多謝閣主!屬下現在就去準備。”
攏了下鬓邊散發,璃芗臻首輕擡:“六月了,鏡湖的紅蓮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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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因其山多又險,自古便是一道先天屏障。時下六月,日裏的涼州熱的便跟蒸籠一樣,倒是晚上,清風徐徐反倒叫人涼爽。
月朗星稀,巍峨高山間傳來車轱辘在地上碾過的聲音。夜色中,一條棧道上兩輛馬車不急不慢的在行駛,車夫并不用鞭子去驅趕拉車的駿馬,由着它自在的走着。車廂上的紗幔徐徐的飄着,車頂四角挂着的風鈴時不時的傳出清脆的鈴铛聲。
“璃兒,這盤棋,你可又要輸了。”一輛馬車中幽幽的傳出一個清冷的聲音,初聽起來就似冬日裏的水一般。
“唉……”一聲輕嘆,清淡悠遠,似梨花落地般。
璃芗與趙聿正在馬車中下棋,車內壁上挂了盞琉璃燈,因此并不因為風吹而熄掉。
要回閣子其實只需鄞州走水路,可是璃芗說不急于一時,因此與趙聿他們分乘兩輛馬車改走陸路,一路上只是游山玩水,走的便慢了。
如沫從未入過閣子,書信來往也都只是限于閣子在外面的一個驿站處,自有人傳到裏面,因此她雖趕車只知道大致走向并不知道具體方位。
頭幾日璃芗還能看看鳶焰帶在身邊的醫書,加之趙聿時不時會給她吹首曲子倒不覺得煩悶,只是長久在馬車中坐着畢竟無趣。
這日便搬出車中的棋與趙聿下棋。從前只覺得趙聿與自己不相上下,今日卻是局局都輸個一子半目的,心中便不服氣了,直下的入了夜也不肯罷休,總要贏一局才好。
棋局上一個七星連珠一個九龍奪珠鬥的酣暢,但畢竟黑子稍勝一籌。盯着已現疲軟之色的白子,璃芗下意識的咬住了嘴角,那一塊被咬的鮮紅,趙聿在一旁看的着實心疼,再咬,嘴都要破了,怎地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呢。
擡頭便對上趙聿一雙哀怨的眸子,璃芗愣了一下,發現他正盯着自己的嘴唇,臉一下子就黑了,手指一彈,一顆白字便風馳電掣般往趙聿眼睛砸去,哼!一雙賊眼在看哪裏!
趙聿手指纖纖,轉手便夾住那枚飛來的棋子,感覺到棋子所帶來的力量的沖擊,笑了,璃兒的內力恢複的不錯。
“璃兒……你怎地這麽狠心呢?”
“哼!”
趙聿笑睨着她生氣時的難得顯露的嬌俏模樣,心中歡喜,伸手便要去替她揉方才被她咬的鮮紅的嘴唇。手伸到半路突然手勢一轉,便夾住了一支射進來的箭!
“璃兒,你瞧,咱們都快出涼州了他們才動手,忒慢了。”嘴角一抹狡笑,轉手将那箭朝着射來的方向擲去,不一會便聽得一聲悶哼,那人已死在自己箭下。
“閣主?”如沫聽得異響便要挑簾探問。
“無妨,不過是夜裏撲火的蛾子,你繼續趕路吧。”
“是。”
馬車仍舊趕路,步子卻比方才略緊了些。方才異響如沫聽到了,有趙聿在閣主自然無事,只是既然對方設了埋伏,便沒有一箭便了事的可能。
眼見前方便要拐彎,那裏是山間少有的一塊平地,形狀似瓢但只有一個小小的出口。若是那些人要置他們于死地,那裏是個好去處。心中這樣想,手下便忍不住揮起馬鞭,只想早早過了那個地兒。
“如沫,前面拐過彎了便停下吧。我馬車坐的悶了,想下來走會。”
“可是閣主……”
“如姨,璃兒快悶壞了!方才她都輸了我好幾盤棋了,你若是不讓她下去走走,只怕等下她盛怒之下咱們的馬車便要毀了。”
“好。”
“……”如沫聽趙聿的勝過聽自己的,璃芗意識到這一點時心中便有不快!做手下最要緊的是忠心!
“璃兒,玉簟閣的閣主只有你。”他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如沫只是信任他的武功。其實璃兒的本事好得很,只是她身邊從來都有花影守着不需她動手便少有人見識。如沫大約也并未見過因此如今強敵環伺下自然便信服他多一點。
馬車拐進平地不多處,如沫便依言停了車。車簾微動,趙聿便當先下來,一身月白錦袍,長發玉束,如瓷面容,在這月色中越發的燦燦豔華。
他長身玉立,對着馬車微微一笑,伸手欲攙住馬車上下來的人。一身煙水綠的衣衫,青絲飄飄,臻首峨嵋,那是個梨花般的女子卻又流淌了一身梅花的傲氣。
瞥了眼伸過來的手,略一猶豫便自己跳了下去。趙聿瞅了眼落空的手,嗅了嗅鼻子讪讪的将手收了回來。後面那輛馬車也停了,穆爽與鳶焰也下了車。
“璃姐姐,怎麽……”話未說完,“唰”,一支箭便直直的朝她射了過來。
穆爽手指一伸便抓在手裏,也如趙聿那般朝着來時的方向反擲了回去,一聲悶哼!
“鳶兒。”璃芗掃了一眼山谷,對着鳶焰柔聲道。
“怎麽了姐姐?”
“夏日裏,蛾子撲火最是好看,你要不要看?”璃芗嘴角挽一朵笑意,聲音這般柔和,說的卻是一件委實不算小的事情。
隐在暗處的那些人心中一驚。這人的口氣恁的托大!說他們是蛾子麽?呵呵,倒要好好瞧瞧今日誰撲了誰呢!
領頭一人手一揮,一排箭便朝着中間曠地上的五人齊齊的射了過去!
如沫一個飛身一箭撩開射來的第一箭又借勢将其他箭也撥了開去。
暗處的那些人不免心驚,瞧不出來還有武功這麽高的!那人一揮手,周身躲在暗處的弓箭手便齊齊發箭!一時間,山谷內四處都有箭射向璃芗他們。
瞧見其他人正要動手,璃芗一捋鬓邊散發,對着趙聿笑道:“三年不曾動手,也不知道武功落下多少,可別輸你太多才好!”
“呵呵……那你使來我瞧瞧。”
“好。”話畢,璃芗伸手就解開腰間白綢,長長一條白綢便被她使得如銀蛇飛舞,上下翻騰。四處射來的箭也不見她如何動作便齊齊都收在綢內,又見她一個急轉飛身上了馬車頂,一個旋身,将那些箭又分毫不差的全射了回去!悶哼聲四起!
“啪啪啪啪”趙聿拍拍手掌,靠着馬車對璃芗郎笑道:“你這紅拂漫舞比起從前不見絲毫生疏。我的璃兒還如從前一般厲害!”
眼見自己帶的這許多弓箭手眨眼功夫便被那看上去嬌弱不堪風吹的女子殺了,那人心中大驚!自己是受了命來的,若取不了她的首級,自己便沒命了!想到這裏,心一狠,手一招呼,帶着剩下的人便毫不猶豫的齊齊殺向他們!
璃芗站在馬車頂上,風拂過,一頭青絲随風飄揚,一身煙水綠羅裙淩風起舞,皎皎明月下梨花面容一臉傲氣。
“今日你們既然來了,就都別想走了。鏡湖的紅蓮正要人血去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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