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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花魁一事本不是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卻在不足半月之間掀起了一股巨浪。
自那日起,江湖武林都知道了玉簟閣的存在,那句原本只是小範圍內流傳的謠言一時成為江湖中人盡皆知的‘事實’:得玉者得天下得長春。
從來只是被少數人窺探的玉簟閣一夜之間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得天下已經夠叫人為之着迷了,得長春……豈不叫人為之瘋狂!
還是自那日起,自涼州起許多城內都相繼出現了‘有眼無珠’的紙條,一個個負心漢相繼被挖去眼珠……一時間各城男子人人自危,試問誰沒做過幾件虧心事?又有衆多女子争相歡呼,總以為一世冤屈終不能洗了,竟然也有看那負心人得到現世報的時候!
就這樣,有人為了長生不老大權在握,也有人為了感謝相助能夠一雪前恥……總之,在江湖上,尋找玉簟閣似乎成了理所當然和必須要做的事。
可就是這樣的情況下,玉簟閣依舊神秘至極,至今無人得知其方位。
臨江樓二樓靠窗的老位置,趙聿支颔看着坐在對面一如既往津津有味的吃着水晶蝦仁餃的璃芗,滿臉笑意。
吃完最後一個,璃芗咂咂嘴巴:“這麽好吃的水晶蝦仁餃以後怕是很難吃到了,好可惜……”
“這有何難,聘了他叫他一路随着你就是了。”伸手替她揩試掉嘴角沾上的一點碎屑,又用絹帕替她擦了留下的一點污漬。他的動作自然的好似每天都這麽做,璃芗倒是臉蛋微紅,呆坐着由着他弄。
從他的袖口處不時的傳來一陣玉蘭的冷香,趙聿不愛用香,這味道卻似他天生的。香味萦繞在鼻端,無端攪的璃芗心下一陣慌亂,好容易等他收了手才長長的籲了口氣。
“又不是天天吃的,何必因了一己私欲倒叫這大好手藝不能在民間一展拳腳呢。”
趙聿聞言,彎起嘴角。
“你說什麽便什麽。”
心,撲通撲通的直跳,璃芗望着對面笑得直如開了一樹玉蘭的俊顏,不自然的別過頭去,窗外奔騰的江就如她此刻的心一樣。
趙聿似乎很少正襟危坐,仍舊慵懶的靠在窗戶上。
“璃兒,咱們下一步要去哪裏?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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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她義父的消息,他以為她會快馬加鞭的趕去郴州。她卻沒有,依舊一如既往的日日來臨江樓聽人說書。
若說從前,璃芗雖然事事都不瞞着他,但即便她不說他自己也能猜到個八九分。如今,她的心思他卻連五分都猜不到了。
就譬如,她分明會對着自己臉紅會害羞,這是從前沒有的。可轉眼間她便又沒事人一般仍和從前一樣的與他玩笑,半點也沒有情人間的親昵。
有時候他會真想要将她敲暈了掏出她的心來看看是不是百煉鋼做的。自認識她起到如今已有6年,他護她、疼她、愛她……做了許多他這輩子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做的事,可她……從前的她眼裏只有秦修!如今的她……他瞧不明白。
“不,”璃芗趴在窗戶上目視遠處輕輕道,“先回玉簟閣。有些事情我終究需要弄清楚了才好下手。”
“好。”
“趙聿,你也還沒有去過玉簟閣吧?”璃芗枕着手臂,歪着腦袋看着坐在對面一派風流的趙聿。
“嗯。”趙聿瞥了眼趴着的璃芗,拿起竹簫置于唇邊,一首‘碧澗流泉’緩緩流瀉而出。
“你不好奇麽?”這簫聲還是那般好聽,人……也是那般潇灑。原來自己竟認識了他六年了。想起自己當初無端澆了他一杯茶,璃芗不免輕笑,那時的他雖然一身月白錦袍卻一身的茶滋,如墨青絲上還沾了些許茶葉,似乎……有些狼狽。
趙聿并不回答她,只是深深的看着她,看的璃芗的心忍不住又跳的快了起來。一曲畢,他才輕輕吐出幾個字:“我只對你好奇。”
微風吹過,流風如往常一般無聲的出現。
“閣主,四位宮主要您早點回去。”
“今次是誰叫你來傳信的?”仍舊趴在窗戶上,璃芗覺得,吃的好飽,不想動呢。
“玉鑰宮宮主。”
“她都坐不住了啊。”手指輕敲窗臺,璃芗歪過頭去與趙聿對視一眼,方才伸了個懶腰,坐直了看着流風。
“你去回說我明日便動身,十日之內便可回閣子。叫她們別再催了,我囑咐的事情還是趁早替我辦好吧。”
“是。”來無影去無蹤,只有微風輕輕刮過。
“回去吧。”趙聿站起身看着流風剛走便又軟骨頭一般趴在窗臺上的璃芗,略一皺眉。此處雖是二樓,江邊風大水汽重,她的身子不适合久待。
半晌也不見她動作,趙聿又叫了一聲。
璃芗猛的把腦袋藏進臂彎悶悶的嘀咕了句什麽,無奈被浪花拍打的聲音蓋住了,趙聿卻不曾聽到什麽。
“你說什麽?”
正要伸手去推她,卻見她身子震了一下,然後赴死一般的擡頭望着自己,粉頰微鼓,“我說我吃撐了,走不動!”
“噗哧!”趙聿着實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是知道明日就要走了,所以今兒才可了勁兒的給自己塞餃子的?”
“……”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趙聿望着杏眼圓瞪怒目而視兩頰微鼓手指輕顫的指着自己的璃芗,實在忍不住,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
清朗的笑聲傳遍整個臨江樓,引得一衆人等紛紛好奇,這一對小年輕做何笑得這麽歡暢。
“你!”手指輕顫,指着眼前捧腹大笑的趙聿,璃芗氣得話都說不出來。
趙聿卻忽然一把将她抱住了并不同往常一般直接飛縱出去,反而一步一步的走樓梯下樓了從大門處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
璃芗将頭深深的埋在他懷裏不肯擡起來。她倒不是為了那些禮俗之事,是不想看見他一副“啊,璃兒,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的表情!她絕不給他奚落他的機會。
趙聿抱着璃芗自大門處走出便徑直将璃芗安頓在了馬車上,眼角瞥見街角閃過的一個衣角不由一聲冷笑。秦修,如今你再這般叫人守着看着又有何用呢。他一掀車簾縱身上去了,車夫便一甩馬鞭,馬車緩緩的往芙蓉簟駛去。
馬車并沒有走多遠便停了下來。只聽外面一人揚聲道:“裏面可是璃姑娘,我家小姐相請。”
本來就吃的飽,馬車再一颠簸璃芗便昏昏欲睡起來。趙聿看她一副就要睡去的樣子,便扶着她安穩躺下了才問:“你家小姐是誰?”
“樞密使秦大人之妹,”一個聽着就能讓人想到大家閨秀四個字的聲音傳來,“秦沁。”
秦修的妹妹?趙聿不由得眉頭一皺,三年前秦修的妹妹不過十三歲,他只見過一次并沒有什麽印象。但他記得那丫頭,跟鳶焰一樣,很黏璃兒!他心中一突回頭望去,果然,璃芗正睜開眼睛望過來。
“要見麽?”他輕聲詢問,可心底生出一絲希望,希望她會說:無關的人,見了做什麽。從前有許多人要見她,她都這樣說的。
見璃芗緩緩坐起他心裏便怎麽也忍不住的升騰出一股失落,她……要見呢。
感受到他周身忽然萦繞的那份若有若無的失落,她微蹙蛾眉。
“沁兒?”
“是我。”聲音中的喜悅飄散開來。
璃芗一邊用腳輕踢了一下仍自失落的趙聿,見他茫然擡頭便又瞪了他一眼。轉手挑起簾子,望過去。
三年不見,從前那個總是愛跟在她和秦修身後的小女孩已經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佳人一個了。她身邊的丫鬟替她打着陽傘,也不知是不是站久還是什麽原因,她的臉色有些蒼白。
“許久不見,沁兒如今是個大美人了。”她笑道,卻并不下車。
“姐姐笑話我呢,姐姐才是真正的美人。”璃芗的傾城之貌她如何能比,“姐姐,前面茶樓我已訂了一間雅室,咱們去坐坐吧。”
秦沁走前幾步,站到車廂跟前:“這麽多年不見,我有許多話要跟姐姐說。有我的也有哥哥的。”
走到近前,璃芗才看出來她的臉色其實很蒼白,說話間有些氣喘。
“沁兒,我……”璃芗正欲再說卻被趙聿一把拽回了馬車。
只見他擡身出去,對着秦沁冷聲道:“不管是你還是你哥哥都已經與璃兒無關。”說罷放下簾子重重的敲了一下車廂壁,那車夫慌忙甩開鞭子趕車前行。
秦沁呆呆的站在一邊,馬車呼嘯而過的風吹的她衣袂飛舞。
“趙聿……”她望着離去的馬車呢喃着,“趙聿……”
“小姐?”
丫鬟快步上前替她撐傘遮陽,卻看見好端端的小姐,此刻竟然兩行清淚挂在臉上,只當她傷心可瞧着分明又是歡喜的神情,丫鬟忙低下頭去,主子的事不能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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