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人,被我說的又氣又窘,臉也漲紅了,攥著拳頭發狠似的在我面前揚揚。

我推開他的拳頭,說道,“別急別急。”

不知在這條長廊走了多久,算起來我們已經走到了牛瞎子山的腹部了,好在這一路沒什麽意外,除了千篇一律的石架外,其他再沒有看見什麽。

這時走在最前面的沈大貴突然止住腳步,我也跟著停下來,而姜管不知何時已不和我并排了,一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表情的他此刻居然露出膽怯,我知道在前面有危險在等著我們。

我繞過沈大貴,只見一堵石門擋在面前,這石門的材質不再是和石壁一樣的玄武岩材質,我用手摸了下又敲了兩下,質地堅硬,用重物敲砸也不一定能打開。

我問沈大貴,“沈老板,你帶著我們走了這麽長的路就為了來這個死胡同?”

沈大貴擡頭看我一眼,“花爺何必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呢。”

“哈哈,那大家都別浪費時間了,姜管,去看一下那盞石架。”

當發現這扇石門是不可能被強硬打開時,我立即反應到這附近必定有開啓石門的開關,而一路過來并沒有看到類似機關的東西,除非……我擡頭果真看見在一排石架的末端是一座相對幹淨的石架,看來因為近期被人碰過所以長年累月的灰塵被碰落了不少。

姜管為難的看著沈大貴,竟然站著不動。沈大貴雙手背在身後亦不說話,僅是看著我。

搞什麽鬼嘛,都被識破了,還裝!

我心下憤懑,不願再差使姜管,於是自己上前去掰動石架。

“等一下!”

☆、11

11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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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來不及了,我已經掰動了石架。我不及做出反應,面前的石門就發出咯咯摩擦的聲音,我見石門移動起來心中正高興想去喊沈大貴他們,哪知轉頭發現他們幾個都退至一丈遠的地方。

“喂!你們幾個躲那麽遠幹嘛?”

他們均不回答,兩個年輕人擠在姜管後面一個勁的搖頭。

身後透出來的亮光提醒了我,我一看石門開至小半便不再動了,目測入口的大小剛好可以擠過去一個人。

咦?奇怪,這裏面怎麽有光?

我不再去管沈大貴他們,而是走近了石門觀察,因為石門僅打開了一溜縫隙,并不能很好的觀察裏面的情況。可這透露出來的綠幽幽的光讓我很是好奇。照理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山的腹體也就是山體中心,不可能有光透進來,除非是裏面有水的反射,雖說在深山腹部有水不足為奇,可若說是水光的反射那也應該是幽藍不可能成綠色。

我一時猜不透。

我知道就算在這門口想一天也不可能知道答案,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去一探究竟。我正要側身擠過去,突而意識到沈大貴他們的驚慌一定是有原因的,於将所有的事情連起來想了遍才恍然大悟──

人變石像的玄妙必定就在這間墓室中,之所以沈大貴他們這麽害怕要遠離這間墓室也就是因為他們一早就知道這裏面的可怕之處。

我暗笑了下縮回腳步,定了定心向沈大貴他們走去。姜管見我往回走,一時間滿臉詫異。

“你怎麽不進去了?”

“哼,理由當然是跟你們一樣的。”

他們并不知道我曾碰巧撞見過他們的一次盜墓行動,所以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沈大貴和姜管都不解的紛紛看過來。

沈大貴說道:“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會進去?”

我淡淡一笑:“沈老板,大家都是聰明人,別這個時候賣萌好不好。你們以前來過這裏,現在又躲的這麽遠,剛才我去碰那盞石架時還不小心喊出了聲,顯然是十分緊張連話都控制不住了。”

我說這話時沈大貴瞪了眼一旁的姜管。

“……擺明了裏面有機關進去就會死,我解雨臣又不傻,幾位想陷害我也不必搞這種低級的手段吧。”

“你想怎麽樣?”

“是你想怎麽才對,沈老板,我要提醒你,最初來找我們合作的是你,你無非是想借助我們的經驗渡過難關,現在難關已經到了,你卻不配合,我真不懂你這人是怎麽做生意的,自己沒獲益卻急著要撕票。”

“你給我住嘴!”姜管爆著眼珠子跳出來:“我家老爺要弄死你還不跟弄死只螞蟻一樣簡單。”

“在牛瞎子村這種地方,我絕對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但是現在在墓裏,你們不會這麽做,至少目前不會。”

“你──”

“好了,都別吵了。”沈大貴伸手隔開姜管,面向著我說道:“花爺說的對,我沈大貴從來不做虧本生意……”說著将他們之前盜墓的行徑一一向我說明包括這間石墓會使人石化的事。而關於他們如何找到這座墓的,沈大貴很狡猾的只是說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被自己的一個手下發現了。

那手下自然指侏儒,這部分他不說我也不打算深究,而關於石化的事情我還想問的更詳致一些。

“你是說只要人一踏進這間墓室就會石化?”

“不對不對!”姜管插嘴過來,他像過來人一般很老道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來過幾次了,可以保證只要被這綠光照到人就會石化。”

“這個說的不對吧,我剛剛明明已經踏進綠光照射的範圍,那我也沒石化啊。”

被我這麽一說姜管頓時滿臉窘色。

我向一直縮在後面的兩個小夥子求證:“你們說看?”

小夥子們唯唯諾諾:“我,我們也不清楚。”

“沈老板呢?”

“我也只來過兩三次,說不上來。”

我知道再問他們也問不出個什麽花來了,我提著礦燈走近石門,既然墓中的寶物都沒有石化而人卻會被石化,看來石化作用只适用於有生命的東西。雖然姜管說被綠光照到就會石化,可我剛才雙腳确實已經踏進光源裏,而現在這兩條腿還是有血有肉活動自如。

難道說一定要被照到全身嗎?

不對不對,這算什麽道理。我立即否定了自己這一想法。本來好端端一個人在一秒內被石化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常識範圍,再去探尋到底要達到怎樣的條件才會被石化也太為難我了。唉,該死的吳邪,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這種時候就特別想讓他來給我分析下情況。

沈大貴他們見我在石門前站著不動,就在後面竊竊私語起來。

“該不會已經石化了吧?”

“不像不像,頭發還是黑的呢。”

切,我皺了下鼻,知道這樣下去也於事無補,於是不管那麽多先進去再說,反正已經證明了照腿上是沒關系了,那麽腿跟手臂差不多,大概被照手臂也不要緊吧。哈哈,如果吳邪在,只怕又要說我歪理最多了。我不禁自嘲。

姜管見我從縫隙擠過去半個身子,立即呀~的叫出聲來,我不搭理他,繼續慢慢的将身子探進去,直到整個身體都在墓室裏面。

我活動了下自己的手臂和雙腿,好好地,沒有僵硬的感覺。

奇怪,難道說我對石化這件事免疫?

我拿著礦燈照了照石室,雖然滿屋子都是瑩瑩的綠光,可想看清這裏的每件東西,這些光線是不足夠的。

石室并不大,擺在室內正中央的是座雙龍盤桓作耳的大鼎,而在鼎的後面是張石床,床上擺了口石棺,石棺兩邊是些散亂的珠寶瓷器,想來是被姜管帶來的人弄亂的。這間石墓除了石壁光滑外其他連擺設都是十分簡陋,無奇特之處。要說讓人不解的話,是這綠光,綠光是從墓室頂上照下來,我正欲擡頭張望,突然眼前閃過一道人影,沒來及定睛看。

啪──

一個巴掌就打上來了。

靠!!!

我捂著自己火辣辣的左臉,怒視著眼前的人。

此人不是吳邪是誰!

“搞什麽鬼啊!”

“救了你,你還兇!”說著他掰住我的腦袋往下壓,嘴裏說著:“千萬別看上面啊。”

我被他弄的不耐煩,用力甩開他的手:“你這樣說我會更想看。”

“你到時候石化了可別怪我沒事先沒提醒你。”

“啊?”我很是震驚:“你是說……”

“對。”

“上面有什麽?快告訴我。”他越不讓我看我就越好奇,心癢的恨不得抓著他的肩猛搖。

他見我一副著急的樣子,就得意起來:“上面呀是副棺材。”

“什麽?這間墓室有兩副棺材?”

“應該說一副是衣冠冢。”

“石臺上那副是衣冠冢?”

“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見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自然不懷疑他的話。

“剛剛那巴掌是在報我之前踹你一腳的仇吧。”

“答對了!”他笑起來。

這小子──

☆、12

12

“答對了。”

吳邪見我将要發作,立即将食指放到自己嘴邊示意我噤聲。我雖然很是氣憤可見他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心中也發毛起來,便湊到他耳邊小聲問道:“頭頂那副棺材中是什麽?”

“是個死人。”

“哎哎,我不是問你這個。”我不耐煩起來:“你小子給我賣關子是不是?”

見我真生氣了,吳邪連忙賠笑的解釋道:“死者是位女子,是魏國一權貴的女兒,此女自出生起就十分詭異。”

“怎麽個詭異法,難到還會妖術不成。”我心中有氣,說話自然忍不住想擠兌他。

吳邪并不在意,繼續說道:“和妖術差不多。”

“哦?”我不禁好奇。

“這女孩出生時,不僅她母親,連接生婆和陪在房間的侍女全部被石化了。”

“什麽!”

“全部被石化了呀。”

“等等,我說你剛才難不成夢游去了。”我雖然嘴上如此說,可心中卻越發隐隐不安起來。

吳邪不理,說道:“這些事在上面那口石棺上都刻錄着呢。”

“你不是說不能擡頭看嗎?你怎麽知道的?”我問道。

“這個嘛…”

我見他吞吞吐吐,立即明白了:“你剛才見到張起靈了?”

“嗯。”

“難怪了,進了洞,連人影都瞧不見。”

“你瞎說什麽,洞內這麽黑,你要能見到人影才是見鬼了呢。”

“哼哼”我鼻腔出氣,“那後來呢?”

“小哥就帶我躲起來,将密室石化的真相告訴了我。”

“我問的是你頭頂那位先人出生後,後來呢!”我見他老惦記着張起靈,就莫名火大起來。

“那女孩的父親也就是那位權貴得知此事後,就去請教當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老人告訴他,只要将女孩的眼睛包紮起來便不會再出現石化的事了。那父親照做了,果然從此沒事。少女長得可愛又十分機靈深得父親喜歡,父親見女兒從小就沒見過天日,于是想在她十五歲生日時帶她去一個無人的山頂,解開包紮住她眼睛的綢帶,讓她看看這世間的美好。可就在解開綢帶的一剎那,少女竟然僵直的倒下了,再也沒醒過來。父親十分痛心,再看少女的雙眼,一雙漆黑充滿生氣的雙眼絲毫看不出和常人有何不同。後得知,原來并不是少女使人石化,而是石化之人被下了蠱,那位老人也是被人買通了的,父親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從此一蹶不振,命人修了這座石墓後便不知去向了,哎!”

“講完了。”

“嗯。”

我斜瞥瞥他:“照你這麽說,并不是那位姑娘讓人石化,難不成之前進墓的人也都是被下了石化的蠱。”雖然石化這種事本就已經不可理喻了,可吳邪剛才所說的更不靠譜,我真佩服自己竟然還認真聽了。

“小花,你還不明白嗎?”

“是,我是不明白。”

“我讓你別往上面看,否則會石化是吧。”

“不錯。”

“那你說上面有什麽?”

“石棺呗…石…你是說不是躺在裏面的人會讓人石化,而是那口石棺?”

吳邪點點頭。

我頓時啞口無言,只能張着嘴傻瞪着他。

“這石棺下面鑲着一顆貓眼石,這墓裏的綠光,就是那石頭發出的。”

“你是說擡頭看了貓眼石,就會石化。”

“嗯。”

“那張起靈怎麽沒被石化,他不能沒看到石棺上的刻文就知道貓眼石會讓人石化了吧。”

“誰知道啊。”吳邪攤攤手說道。

“不過你張小哥神通廣大,這點小事自然是難不住他的。”我還想尋他開心,卻想起還在石門口等着的沈大貴他們,于是問道:“你覺得是要把他們喊進來呢,還是我們自己行動?”

吳邪舉着狼眼手電掃射了一下周圍,“在你們到這裏之前,我已經四處看過了,并沒有發現陝西人的那些匕首。”

“而且看這間屋子似乎也沒有別的出路了。”我走到牆邊用手敲了敲光滑的石壁,“張起靈沒跟你說什麽秘密通道之類的?”

吳邪撇了下嘴,“別說他現在失憶根本不記得我,而且剛才我正要詢問的當頭,你就冒冒失失的進來,看你想擡頭看,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顧不了那麽多就給我一巴掌?”我摸着還有些麻痛的臉頰,“那把他們喊進來吧。”

吳邪點點頭。

我提着礦燈從門縫中擠出來,驚訝在沈大貴臉上稍縱即逝,而姜管和兩個小夥子張大了嘴一副不可思議。

“愣着幹什麽,走呗。”我朝他們一揮手,“大家記得進去後別擡頭,到時石化了我可不管。”

小夥子一改之前不冷不熱的态度,立馬過來巴結我,“花爺您可厲害,居然破了石室的機關!”

“破機關的人還在裏面,別廢話了快走。”

兩人正要跟我走,卻被姜管一手擋住,“兩個吃裏扒外的東西,老爺還沒講話你們急個屁。”

我聳聳肩,“那麽,沈老板?”

沈大貴很是鎮靜的盯着我的臉,我知道他在猜我是不是在耍花招,我也不想跟他耗時間,于是滿眼真誠的望着他。

大概十秒的時間,沈大貴終于打算先相信我了,不溫不火的開口道,“請花爺帶路吧。”

我嘴角輕輕一撇,一轉身就進了石室,之後兩個小夥子和沈大貴也相繼進來,就是姜管因為體型魁梧,費了好一番勁才進石室。

沈大貴見吳邪正在墓裏,似乎在他意料之中,“吳老板怎麽不等我們,自己先行進來了呢。”

“你…”吳邪剛上前兩步,立即被我攔下。

“诶?沈老板何出此言呢?我們家吳邪不是好好的在這裏等着大家的呢?”我笑嘻嘻的攔過吳邪的肩,示意他別沖動。吳邪則很不領情的白了我一眼。

“哼”沈大貴冷笑一聲,“那不知道兩位可否将此墓室的機關跟大家講解一番呢。”

“哈?”我笑着搖搖頭,“沈老板你貌似忘記了我們到這裏來的初衷,我們可不是來授課的。”

“花爺說的是,可我們這麽些人如果不知道個中緣由心中恐恐沒個底,接下來很難辦事利索的。”

“上面有顆貓眼石,看了的人會石化。”

我還未來的及開口,吳邪就掙脫我的手,話也一起掙脫了出來。

我幾乎是和沈大貴他們一樣不可置信,當然我不可置信的是——這小子居然這麽沒腦子!!

我看到沈大貴臉上閃過狡黠的神情,知道接下來事情難辦了,心下不停的責怪吳邪。

如果在這間石室找不到另外的通道,那我們兩就不再有什麽利用價值,而這裏最值錢的東西就是那顆貓眼石。一旦被沈大貴他們拿到手,我們就兇多吉少了。

我心中盤算着該怎麽辦,于是輕咳了聲說道,“不如你們上去将貓眼石取下來吧。”

沈大貴不做聲,他雖然也是這麽想的,可也不敢貿然行動,畢竟不能擡頭不知道頂上的結構。

“那既然你們不上去,我們可要上去了。”

☆、13

13

“那既然你們不上去,我們可要上去了。”

話剛說完,我就拉着吳邪跳上床上的石棺。

姜管氣勢洶洶,連短匕首都拿了出來,見我神情輕松,倒也不敢立即追過來。

我握緊了一些吳邪的手,小聲說道,“接下來只有你知道該怎麽做了,你可別不靠譜啊?”

他也很緊張的反握住我的手,“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在我進這裏的時候張起靈是怎麽帶着你上去的。”

“你早就知道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要躲你,就是小哥他說他不想見到你。”

“什麽?!”我大叫起來。張起靈這家夥,看我下次見面不給他好看!

姜管他們被我突然這麽一叫,吓的退了一步。

“趁現在!”

只見吳邪閉上眼睛身子向後傾斜,往左一躍,手便攀住了什麽,身體蕩在石壁上。沈大貴見狀立即大喊,“快,別讓他們跑了。”

我轉頭想探尋吳邪縱身的位置,可哪裏還看的見他,本來室內光線不好,再加上不敢往頂上看。眼瞧着姜管已到石床下面,想往石棺上跳,我飛腿将他踹回去。

這時聽見吳邪的聲音“你使勁向左後方跳。”

“跳個鬼!後面是牆壁!”我罵罵咧咧,又一腳将一個小夥子踹到在地。

“你快跳,我接住你。”

“行不行啊你。”我叫道,但見姜管舉着匕首殺上來,我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縱身向後面牆壁跳去。

“哎呀!”

頭通的一聲撞在石頭上,右手也被人拽住了,頭被撞的暈乎乎來不及回神,只覺得一股力量将我往上面拉,然後被拖進一個洞裏。

我定了定神,看見吳邪在我面前,“快幫我看看額頭有沒有腫起來?”我掀起頭發向他湊過去,卻被人用什麽東西抵着臉頰,“喂,疼的?”我揮手拍過去,手腕卻一下被抓住,而且力道還不小,我居然掙脫不下。我撿起吳邪的狼眼手電照過去,張起靈一手握着長劍一手抓着我的手腕。

果不其然。

我笑道,“小哥,快放手吧,是自己人。”

吳邪蹲在一旁,見我咧着嘴倒吸涼氣,“放開他吧。”張起靈居然真的很聽話的放手了。

哼。我沒聲好氣的揉揉額角,轉身想看下面的情況,可前面正好有東西擋着,沒辦法看見。只聽見下面說着,“居然不見了。”“四處找找。”以及姜管發狠要将我們碎屍萬段的話。

我撇撇嘴,去看吳邪,他也似乎聽的有些心顫。

“前面這個就是頂上那口石棺嗎?”我問道。

“嗯。”

“沒想到這口石棺緊貼的牆壁居然是個洞口。”說着,我用手電向洞內照去,光線直接落在一張白刷刷猙獰的臉上。

“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那是個什麽東西?”

“什麽什麽東西?”吳邪也用手電照過去,那張臉又出現了,“哦,他呀,你不是見過嗎?”

“胡說!我什麽時候見過鬼了。”我拍拍身上的土想站起來,可這洞的高度不足以使我完全直立,于是只能彎着腰。

“我是人可不是鬼!”那張臉慢慢靠過來。我才看清原來是之前那個侏儒。

也是,張起靈在的話這家夥怎麽可能不在。

“哎喲,這時候我倒是羨慕你了”我摸了摸侏儒的頭,“個頭小多輕松,哎哎。”那侏儒居然沒有生氣,反而有些得意的說道,“以後有的你羨慕呢!”

我不懂他這話什麽意思,只當他是自我解嘲,便沒理他,對着張起靈問道,“大俠,接下來麻煩你帶路咯。”

“喂喂”侏儒拍拍我的膝蓋,“大俠是要對我說。”說罷連手電都不用便徑直往洞穴深處走去。

我們三個都彎腰跟在他後面。不知走了多久,洞穴開始變窄,已經只榮的下一個人的寬度,手電的光線只能照在前面一人的大腿上,我開始明白侏儒剛才說的話,我現在真的很羨慕他,因為此刻我們已經需要蹲在地上往前面磨蹭了。我想只怕離匍匐前進不遠了。

好容易挪到的洞口,侏儒因為個子小,一下子從洞口出去了,而張起靈會縮骨也很順利。所幸我有唱戲的底子,身段還算柔軟,費了不少勁終于從洞中掙脫出來,而張起靈在我十分艱辛的左右扭動卡在洞口的時候居然在一旁袖手旁觀,當然還少不了侏儒的幸災樂禍。幸好,吳邪在後面使勁的推幫了我一把,盡管推的部位有點尴尬。我需要冷靜冷靜,所以也不想跟他們兩一般見識。

吳邪的體型比我壯一些,我想他出來非得磨掉一層皮不可,心裏想着有什麽好辦法時,只見張起靈抽出長劍,嗖嗖的将洞口削寬了一半。

我真不知怎樣形容此時的心情,大概有一百只草泥馬在心中奔過吧。

我微笑着過去,贊嘆道,“真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不介意給我試試吧。”張起靈也大方,居然一句話不說就遞過來,我接過轉身耍了個劍花順勢将劍頭指向張起靈,“本來你說你不想看見我這種話,我已經不打算和你算賬了,畢竟剛才救了我。可你有這本事幹嘛不早點使出來,看招!”

“小花!”剛爬出洞的吳邪想過來制止我,但是招式已經發出,收住是不可能的,何況我也不想收住。

我沒有傷張起靈的打算,但我想吓唬吓唬他,光明正大打不過他,于是就來個措手不及。可沒想到他靈活的躲過劍身,從我手中奪下長劍,用劍柄在我胸口輕輕一敲,頓時我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像被重擊了一般,激烈震蕩,我後退了兩步穩住身體,撫着胸口不停咳嗽,我用手捂着嘴,怕咳出血來,那才丢臉了。

吳邪緊張的過來拍我的背,“要不要緊啊,沒事吧?”

“內髒都碎了,你說有沒有事。”然後指着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張起靈,“你……”我想說等着瞧,可想想不管等多久也拿不出什麽來給他瞧,于是只說了“你…狠。”說罷甩開吳邪,也不等他們了,憤憤的走開了。

“走反了”侏儒在後面喊了一聲。

我回頭一看,果然見他們三人往另一邊走去,光線不夠,環境不熟,如果不跟上去恐怕很難離開這裏。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被要求來幫忙找人的人抛棄,被要求來盜墓的人追殺,明明是來幫忙的,怎麽搞到這種田地。

“喂!傻呆着做什麽?”我正愁眉不展,吳邪不知道怎麽過來了,“我想小哥他也不是故意了,你就別賭氣了。”

“誰說我在賭氣。”我心中高興,還好還好,沒被抛棄呢。

“走了。”他伸手過來攙我,拉着我的胳膊往張起靈那邊走去。

☆、14

14

我只道是跟着張起靈他們走,不知道他要将我們帶向何地,又不好主動開口和他搭話。我看看這四周,都是尖突的岩石,心中盤算着應該已經到了牛瞎子山的腹地。

自從和張起靈一行之後,吳邪便寸步不離,一路都在詢問這幾年他去哪裏了。張起靈不知是不想說還是想不起很少答了兩句。

“哎呀”我脖子一縮,只覺得脖頸處涼涼的,伸手一摸,是水滴,我用手電照了下山洞的頂部,“哇!”我不禁發出感嘆,頂部居然布滿了彩色的石乳。

“好漂亮!”可能聽到了我的聲音,吳邪也正擡頭看着上面。

“你們兩個笨蛋!!”侏儒一下搶過我和吳邪手中的手電,“你們知不知道這是什麽?”

“石鐘乳喽。”我嘴上這麽答着可心裏知道這彩色的岩石必定不一般。

“嘿嘿,我告訴你們吧…”他頓時得意起來。

我不滿他的态度,雖然知道對方是個大人,但在這種光線昏暗的地方看起來卻是十足小孩子的模樣,對于人小鬼大的人我十分讨厭。于是沒等他說出來,我便打斷道,“閉嘴,快把手電還給我!”說着伸手過去。

侏儒是不敢和我正面沖撞的,見我态度不好也就乖乖還給了我,可嘴上卻沒饒人,“你如果再像剛才那樣将光線直射它們,小心被吸幹,哼!”

吸幹?

我略帶疑惑的将手放到燈光下,果然手指上一抹鮮紅。剛才滴在我脖子上的并不是洞中凝結的水而是……

“是血”我口中喃喃,心中無卻比震驚,不知道頭頂的石乳怎麽會滴下血來。

“小花,你不要緊吧。”吳邪也發現了異樣。

我搖搖頭,現在也顧不上什麽面子了,于是很誠懇的向侏儒問道,“這上面的是什麽?”

“上面呀……嘿嘿”侏儒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

啪——我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你不說我就把你抛到上面去!”

侏儒看我樣子嚴肅不像開玩笑,于是便把知道的告訴了我們。

原來這些彩色的東西并不是石乳,應該說彩色的不是石乳,是一種像蝙蝠一樣的生物附着在石乳上。這些東西雖然長得像蝙蝠,但并不靠超聲波來分辨障礙物,他們沒有這種能力,雖然視力同樣極差,但由于長期呆在這種幽暗的地方如果被光線長時間照射的話也會被驚擾到,被驚擾後的它們具有很強的攻擊性。

“你說的攻擊性就是吸動物的血嗎?”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這些東西的厲害,也為剛才的行為捏了把冷汗。

“不僅是吸血,它們還會飛過來撞你。”侏儒講的繪聲繪色,仿佛他自己就被這些東西攻擊過一樣。

“是沖撞。”一直不說話的張起靈終于開口了,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它們一旦發現攻擊對象,會以極快的速度沖撞過來。”

“如果只是撞擊的話,應該造成不了多大的傷害吧。”吳邪問道。

“不對”我擺擺手,“如果只是幾只自然沒多大傷害,但成千上萬只呢?”

吳邪驚的睜大了眼睛,“你說這裏有成千上萬只吸血蝙蝠?”

問完這句話,我和他同時看着張起靈。

他點點頭。

“我們趕快離開這裏。”

我也不再磨磨蹭蹭了,不計前嫌的擠進他們中間。

“還有,他們對溫度特別敏感,所以你們別……。”

“好了好了,我們不會去溫暖它們的。”

我和吳邪在張起靈兩邊,一人一個手臂拽着他快速往前方走着,也不顧邁不大步伐的侏儒在身後的謾罵。

走了一段路,我終于想起問這個關鍵的問題了。

“我們要去哪??”

我突然停下來問道。

“出去。”張起靈冷靜的答道,卻沒有跟着停下來。

我追過去,“可是我們現在越走越裏面,你真的來過這裏?”

“你不相信可以不用跟着我。”他并不和我争辯,甚至都不看我。

我知道多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想從侏儒身上下手。

我笑嘻嘻的靠近侏儒,攙攙他的手,“走這麽快累不了呀,要不要背你?”

他瞥了一眼我,很不領情的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切,被他看穿了。可我也不打算放棄,畢竟此行我也是帶着自己的目的的。

“我知道之前對你态度不是很好,誰讓你拐走了我的朋友呢。”

“誰說我拐走他的!誰說的誰說的!”侏儒是個急性子,被人一激就要跳起來。

“噓噓,你別驚醒了那些吸血蝙蝠。”

“它們是聾子,聽不見的。”他扭過頭去不想再搭理我。

“好了,就算是你沒拐走我朋友。”要不是我們倆身高有差距,否則我就搭着他肩膀講話了,增加親切感。

“我怎麽記得你倆不是朋友呢。”侏儒白白眼。

“哎哎,那不是他失憶了嗎,一時間想不起我也是有的。”

“哦,是了,剛開始我問他是誰,他都不知道。”

我見他語氣有松動,就再接再厲恭維道,“起先是一場誤會,是你——不是拐——是救了他,我反而錯怪你了,而且剛才要不是你提醒我,我只怕已經被蝙蝠吸幹血喽。”

“那是。”

“那——您就小人不計大人過?”我賠笑道。

“嘿嘿,你還別說,我雖然個子小,可我這人肚量大,好了,花爺你也別說了,以後咱們便是兄弟了,所謂患難真兄弟,哈哈哈。”

哈?誰和你做兄弟啊!不過倒看不出這侏儒居然為人挺爽快的。于是我嘴上立即答應,“勞您看得起。”我弓腰對他抱了個拳。

“對了,剛才你叫我花爺,不知你是如何知道我名號的呢?”

“你傻喽,我和那小子”說着指了指張起靈,“我們倆從你們出發進山開始就一直跟着呢。”

“厲害厲害!”

我暗罵自己大意,居然一路被兩個人跟蹤其中一個還是侏儒都一直沒有發現。

“那兄弟我問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

“什麽事?”聽我這麽說,他立即警惕起來。

“除了這個墓,張起靈還有沒有帶你去過別的墓?”為了看清他是否有說謊,我特地将狼眼手電斜照在他臉上。

“沒有。”

“那你們怎麽認識的?”

“就在這座山裏,當時他已經餓暈了,我救的他。”

“餓暈了?”

“是的,在我們這種窮山僻壤餓死人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後來你就帶他去了鎮上的招待所?”

“你怎麽知道?”他轉過頭來問我。

“招待所的老張跟我說的。”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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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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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