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福利院

托尼現在對于湯姆的過去産生了無法抑制的好奇心，如果聽湯姆自己的描述，他以前還能是個超級罪犯不成？

不過聽湯姆說完之後，他對于收養皮特的欲·望倒是上漲了不少，這大概算是間接消除未來對手……吧。

雖然湯姆的理論完全不靠譜，自身經驗其實并不能用于所有人，而且預測未來什麽的，除非有那樣的超能力，否則都是不可信的。

托尼自己是很明白那個理論，但只能說大概是因為說的人是湯姆，再搭配上他信誓旦旦的平靜表情，所以可信度提高了不少。

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之後湯姆就搖晃着自己依舊疼痛的腦袋回房間去了，他從來不喜歡把自己的脆弱攤在別人面前，在這之後他大概再也不會喝酒這種東西就。

而另一個被他影響過的人還要去神盾局開會，這件事沒有意外的又見報了，輿論會有什麽走向可是需要刻意控制的，這年頭可不是做好事就會被誇贊的，特別是對于經常摧毀建築物的複聯來說。

說起來，今天的報紙托尼還沒有看過。

不過他倒是沒有猜到，這次大部分媒體的标題不是批判他們到的不及時，不是雞蛋裏挑骨頭的說還是有孩子受了傷，也不是說他們沒有阻止超級罪犯們損壞了公共物品——也就是那堵本來就快要倒了的危牆——而是紛紛把關注點放在了意外的人選身上。

雖然許多媒體日常diss複聯，但很多人其實無法想象沒有這些人存在之後生活會變成什麽樣子，極度的關注和挑剔也可以解讀成抒發恐懼的一種做法，好像這樣能夠随意的讨論超級英雄，就代表着他們也能夠随意的忽視那些超級罪犯一樣。

也就是因為這樣，不論是複聯的成員還是神盾局的人對那些不管是正面還是負面的新聞從來不回應，反正都沒什麽實質性的內容，也是白白浪費時間。

但當這份關注涉及到別人的時候，就不光光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罪犯還是英雄？！》

《複聯新成員面容恐怖！》

《新成員能力幾何？難道是整容失敗？》

“雖然他因為救了那個男孩所以确實幫了我們一個大忙，不過說真的，說是新成員的話，我可不認識他。”尼克今天早上看到報紙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穿越了時空，不然幾乎所有媒體上的标題為什麽和他之前的記憶完全接不上。

都說媒體的想象力是極其豐富的，那也不至于虛構一個人出來吧？更何況這個人看着也不像什麽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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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人……還有那麽點眼熟啊……

尼克當時只見過湯姆的照片，還只是匆匆一撇，對于完全沒有威脅的普通人，他從不投入過多的關注，反正也已經決定要放走了，多看幾眼完全沒有意義，這也就導致他現在完全不能把報紙上的側臉黑白照和映像裏的人對上號。

“實際上你是該認識他的，就在半個多月前，他還在這兒住過。”托尼放下了手裏的報紙指了指腳下神盾局的戰艦，不過看來最近是很久沒有什麽大新聞了，放眼望去幾份報紙上都是類似的标題，“不過他确實不是新成員，至少……現在不是。”

雖然湯姆從外表到脾氣都留着超級罪犯的底子，甚至他自己也承認曾經他或許确實做着不太好的事情，但托尼想要拉他入夥的念頭一直沒有熄滅。

他一直沒有付諸與行動的原因就是那可能會給整個團隊帶來麻煩——假設湯姆真的是個無惡不作的惡棍的話——畢竟只要湯姆加入進來，那就會共享複仇者聯盟的名義與榮耀，他曾經惹下的麻煩也會因此轉接到複聯身上。

不過他從沒聽說過這個世界上有湯姆這號人物，就是外貌上相似的也沒有對的上的，這是在最開始他沒有直接下死刑的原因，當然，可能也是他抱有僥幸心理的原因之一。

人啊，總是更願意相信自己想看到的，也更願意偏向親近的人，托尼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是找借口，目前聽來至少還是有道理的。

“現在不是？你想讓他加入，托尼？”

尼克的這個問句成功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目，雖然複聯發展至今成員構成也很複雜，而且人數不少，甚至有些人還不算常駐，經常看不見蹤影，但也不是誰都可以加入的，價值觀和理念不同的話，加入那樣的人只會讓整個隊伍都垮掉。

“我是有這個想法，不過還不成熟。”

尼克得到答案之後沒有再對此發表意見，畢竟複聯雖然在名義上屬于神盾局管轄，但這個名義本來就很微妙，他實際上沒有完全的掌控力度，更加沒有資格對着複聯的人員構成指手畫腳，是以對于模棱兩可的話該詢問的也是其他複聯成員而不是他。

再者說幾個老成員在的話，本來就是讓人放心的。

“希望你的話也能讓那些記者高興，他們早上的時候就圍在你公司下面了。”對于唯恐不亂的媒體來說，太過平靜的事實可不是他們願意聽到的。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今天我可不會去公司。”出于不用應付媒體的好心情，托尼的語氣很輕飄，他覺得這至少有一半需要感謝湯姆。

尼克：“……”

因為沒有什麽需要解決的，那個會不過二十分鐘就結束了，所以托尼有更多的時間離開天空戰艦，然後……去看看皮特。

明明最初是湯姆的事情，現在反而是他老是放不下心，他覺得這至少有一半要歸功于湯姆的那番言論。

那是一個非常非常偏僻而小的福利院，他去的時候孩子們正在空地上自由活動，在他們眼中托尼沒有看見多少的純真，反而是因為他停在外面的跑車和衣着，有好幾個孩子緊緊跟着他，仿佛希望他能夠帶走他們。

這些孩子似乎很明白大人喜歡什麽樣的，都不吵不鬧，也擁有乖巧的笑容，仿佛一群洋娃娃。

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喜歡這裏的氛圍，太壓抑了，反而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皮特，有……有人找你。”

那時候皮特正在自己的日記本上寫東西，他昨天去福利院後面的山上“探險”了，以至于太累所以并沒有寫昨天的日記。

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他一跳，幾乎是“刷”的一下就合上了本子，這裏面可有他不少秘密。

回頭一看是一個生面孔，估計進福利院沒多久吧，這裏也不是沒有走失的孩子，看來是還沒有被他欺負過，不然可不敢單獨一個人來找他。

這間福利院包括院長在內所有人幾乎都不喜歡他，開始是因為他小時候性格陰沉，後來估計是因為他把幾乎所有人都整了一遍吧。

然而他們從來不會檢讨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他們先仗着人多勢衆，他又怎麽會全部報複回去？

那個小男孩因為他看過去而吓得往後退了一步，想來這段時間被灌輸了很多他的“罪惡事跡”，他還沒說話，那孩子就轉身跑了，讓皮特想要問一問是誰來找他的願望也一起落空了。

不過他馬上就反應過來，能來找他的還有什麽人呢？難道是上次……

想到這裏他久違的感覺到興奮，會是那人來領養他了嗎？

此時的托尼卻是一臉莫名其妙的坐在那裏，雖然因為他的一再堅持院長還是讓人去找皮特了，不過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不情願的樣子。

“先生，我知道你的身份特殊，但皮特那個孩子并不适合你領養，他……”院長每次說到關鍵點的時候總是不知道如何往下說，畢竟皮特給她的映像再怎麽不好那也還是她福利院的孩子，她還做不到把那些壞話說出口。

托尼甚至都要覺得自己讓面前這個已經年過五十的院長女士為難了，然而他到現在為止不過就是想要見一見皮特而已，頂多是透露出了一絲自己想要領養的意思，沒有必要這麽大反應吧。

院長其實只是覺得自己的福利院已經運營的很困難，如果皮特被領養之後做了什麽很重大的錯事——這不是危言聳聽，在鋼鐵俠身邊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呢？這可不是什麽普通家庭——那人們看她的福利院的眼神就不是現在這樣了，都說物以類聚，外人大概會覺得她的其他孩子都像那樣壞。

就在院長欲言又止的時候，托尼看見皮特遠遠的跑了過來，看他的樣子似乎很興奮。

如果這個興奮的表情不在看見他的時候迅速消失的話，托尼覺得他應該會和皮特最初那樣開心的。

看來這個男孩是真的很喜歡湯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