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chapter 44

艹！

林嗣遠面無表情地推開他，“上面有廁所，自己去解決。”

嚴邃舔了舔嘴唇，不太敢去看林嗣遠的眼睛，只好偏開自己的視線，“那你不去啊？”

“抱歉，沒你那麽沒有自控力。”

嚴邃才懶得管，二話不說直接抓着林嗣遠的手腕骨，帶着他往廁所去。林嗣遠想着剛才的事情，腦子都還有點暈乎，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嚴邃勾着，直接拉進廁所隔間，“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現在的環境非常的微妙，窄小、又……隐秘，這個地跌站又出奇的空曠，此刻幾乎聽不到外間有什麽響動，只有兩個人的呼吸于此刻緊密地交纏在一起，連帶着體溫都在急速升高。

嚴邃把林嗣遠頂在隔板上，埋頭在他頸肩輕輕嗅着，他本意是想緩解一下從骨子裏面本能溢出的無法壓抑的燥熱，但事實上，這樣做的效果只能是适得其反。

林嗣遠幾乎是從齒縫間一字一句地，“你放開！”

嚴邃一手抓着林嗣遠的手腕骨，一手掐着他的腰線，低聲哄着，“幫幫我麽？”

林嗣遠，“……”

嚴邃擡起頭來，眼梢眯起一道有點危險的弧度，那灼熱滾燙的吐息不住地掃過林嗣遠的鼻唇，不由得令他呼吸粗重了幾分，他擡手擋在嚴邃的身前，想隔開一點距離，“你別發瘋行不行？”

“我沒發瘋。”嚴邃湊近，用側臉去摩挲林嗣遠的耳朵，“我就是有點難受，林同學，你耳朵好燙啊。”

艹！他也是個正常人，這個時候不燙才他媽的有鬼了行不行？！

“嚴邃你能不能稍微鎮靜一下……”

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結結實實地怔住了，因為他感覺到嚴邃溫熱的嘴唇輕輕地落在他側頸的皮膚上，接着一路往上，那種濕潤柔和的觸感一瞬間含住了他的耳垂，吸吮的時候，黏膩又親密，仿佛一陣電流直擊末梢神經，就連大腦皮層都忍不住酥酥麻麻。

林嗣遠只感覺心髒都驟停了。

“哈……”林嗣遠呼了口氣，用力将嚴邃推開，他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你讓開！”他聲音有些沙啞，也急促了一點，完全失去了平日裏面平靜冷淡的語調。

嚴邃沒動，只垂着眼睛看他。

從他此刻的角度，只能看到林嗣遠偏開的視線，那自然上翹的羽睫細密地落在嚴邃的瞳孔裏面一路延伸到林嗣遠微微上挑的眼梢，以及那有些微微發紅的耳朵到側臉的頰肌。

嚴邃發現腦子更亂了，他上半身往後撤開，只感覺胸腔裏面的心髒狂跳不止，幾乎密集到猶如鼓點。

他本意也不過只是想逗逗林嗣遠的，但現在，要是再繼續逗下去，估計到時候誰也走不了。

林嗣遠目光一動，他倒是沒有料到嚴邃會這麽快就妥協。

嚴邃看見林嗣遠略微詫異的神色，只覺得好氣又好笑，他作勢又要靠過去，林嗣遠趕忙躲開他，去拉隔間的插銷。

“你動作快點。”林嗣遠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冷冰冰地扔完一句話，就徑直走了。

嚴邃撇嘴，“還真是無情，我又不會真的做什麽？！”

他低頭，盯着自己的下半身，只覺得頭疼……不就是抱了一下嘛，那以後親親還得了？！

親……

林嗣遠站在洗手池旁邊，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耳垂，他擡頭一掃，看到鏡子裏面那個他自己都覺得陌生的人，簡直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他媽的臉紅個毛啊？！

不知道等了多久，嚴邃才慢悠悠地洗完手出來。

林嗣遠上下一掃，冷哼一下。

嚴邃，“……”

“有夠慢。”

嚴邃盯着林同學光是看着就散發出三尺寒意的背影，心裏面默默為自己祈禱，算了，自己找的、自己看上的、自己喜歡的，怎麽着都得供着。

“我警告你，現在別碰我！”林嗣遠冷冷瞥了嚴邃要搭在他肩上的手一眼，然後把自己剛剛買的票塞在嚴邃的口袋裏。

“怎麽了嘛？”嚴邃不能理解，“我洗手了啊。”

林嗣遠不想說話。

兩人是在望禾新街那邊分道揚镳的，其實再坐幾站離林嗣遠住的南錦更近，但是他記得聽嚴邃提起過，他家就在望禾附近，所以林嗣遠也是只坐到望禾就下車了。

嚴邃也沒有問他在這邊下車幹什麽，默默陪着他走到公交站，看着他上車。

林嗣遠上車的時候，已經沒有位置了，只能站着，他走到靠窗邊的位置，看着外面一閃而過的街景，只覺得耳朵現在還在燒，作用力大得有點過分了。

他想起嚴邃，想起嚴邃方才在地鐵站，輕輕摩挲在他臉側，親吻他的側頸，含着他耳垂的觸感。

他媽的……更燒了。

快到站的時候，林嗣遠給馬卡龍打了個電話出去。

“怎麽了？”

公交車漸漸停下，林嗣遠跟随着人流下車，“出來聚聚？”

“現在不行，我在幫我媽剝大蒜呢……”估計是那邊有人在問，他又聽見馬卡龍說道，“哦，沒誰，就是我那朋友，林嗣遠。”

應該是手機拿遠了一點，或者是捂住了聽筒，林嗣遠聽不清了。

然後馬卡龍又說道，“我媽一聽是你就同意了，你随便找個地坐着，給我扔地址就行，我馬上過來。”

馬卡龍和林嗣遠家離得不遠，偶爾林嗣遠不想在家裏面待的時候，會去馬卡龍家裏面坐一坐。而林嗣遠這樣的孩子，成績雖然不是數一數二的，但肯定是比馬卡龍優秀太多了，是以馬卡龍老爹老媽也是很樂意馬卡龍能有這樣的朋友的，很歡迎他來家裏面做客。

不過林嗣遠也只是偶爾去一下，畢竟他可沒辦法裝出一副去和馬卡龍欺騙他老爹老媽探讨作業心得的姿态。

林嗣遠也沒有找什麽店，就近找了家網吧，裏面不少人嘟囔着誰誰誰闊別的事情，新任隊長如何如何，都是些游戲上的話。林嗣遠沒在意，要了臺機子，戴上頭戴式耳機，随便放了個電影，等着馬卡龍過來。

然後，有人敲他的桌子，他擡頭一看，是個女生。

女生捏了捏手裏面的手機，有些扭捏，她一句話支吾着，還沒完整說出來，後步趕過來的馬卡龍就直接替林嗣遠回絕了，“不好意思啊，妹子，我們不要挂！”

林嗣遠，“……”

女生，“…………”

馬卡龍看着林嗣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那女生覺得尴尬，咬了咬唇，又跑開了。

“也不知道我老媽說發什麽瘋，好不容易放個假，非得逮着我給她剝大蒜，估計是又上哪兒看了什麽黑暗料理了。”馬卡龍一邊抱怨着，随便在隔壁位置坐下，盯着林嗣遠屏幕看了會兒，問，“诶，你怎麽找個網吧？走，出去吃飯去？”

學校開家長會，和嚴邃出來的時候，又發生那麽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林嗣遠确實還沒有好好吃東西。也就十幾分鐘就到時間下機了，林嗣遠關了電影，和馬卡龍出了網吧。

兩個人在街上晃着，馬卡龍正在四處搜尋店鋪。林嗣遠沒忍住，問，“你剛剛怎麽想着這樣說？”

“這又不是我想的，林嗣遠難道你忘了啊？當初TLK第三屆聯賽的時候，Glory線下粉絲拉票，我和你路過的時候，有妹子看中你，想給你要個聯系方式，你直接說的是你不玩這個，不買挂，可給人家妹子氣得臉都僵了。”

經馬卡龍一提醒，林嗣遠模模糊糊是想起有這麽一回事。

馬卡龍想起來就覺得好笑，“那姑娘我記得挺好看的啊，你當時怎麽會這麽想，就沒給呢？”

“嗯……我當時真以為她是賣挂的。”

提起這些事情，就覺得好笑。

兩個人找了個火鍋店，現在深秋，吃火鍋其實還挺爽的。林嗣遠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好久沒和嚴邃出來吃東西了，雖然每個星期學校放假回家的時候，都是一起出的校門，但真的也就是一起出門，走一段的事情。

馬卡龍一邊涮牛肉，一邊說，“我聽我朋友說，這家店的那個牛肉特別嫩，不過他去的是四季城那邊，不知道這個分店的口味怎麽樣？”

林嗣遠點了個頭，沒說什麽。

吃了半晌，林嗣遠夾了個丸子放在盤子裏面放凉，問着，“上次我記得你給我說你挺喜歡你們學校高一的一個女學妹，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馬卡龍蒙了一下，有點摸不着頭腦，“啥……啥時候的事情？”

林嗣遠替他回憶道，“就是才剛開學，你們學校還在軍訓那會兒。”

馬卡龍由于家裏面管得嚴，在學校裏面不能帶手機，不過剛開學的那個星期能帶，因此有空就逮着林嗣遠聊天了，當時就有提到過這麽一回事，不過後來手機被家裏面沒收，聊天容易斷層，因此兩個人也都是放假了直接約出來。

馬卡龍想起來了，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那件事啊。嗐……我跟你說，那妹子是和自己男朋友一起考進我們學校的，我有個屁的戲，後面也就這樣了呗。”

“哦。”林嗣遠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不對啊？

馬卡龍敏感地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的氣息，“林嗣遠，你很不對頭啊？！”

“怎麽？”

“平常我跟聊這些你都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怎麽今天還主動問了？”

“……”

馬卡龍頓時，“喲喲喲喲……”

“嗯。”林嗣遠笑了笑，挑眉，“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

這下輪到馬卡龍呆愣了，他只是瞎說的。現在是幾個意思，萬年鐵樹不開花的林嗣遠，有個喜歡的人？！還他媽的是很喜歡？！

那他媽的這個人得漂亮到什麽地方去啊？

“卧槽，有照片沒有？給我看看，給我看看啊？”馬卡龍做了個勾手的動作，“是不是胸大、腰細、腿長？！”

林嗣遠認真思索，“嗯……胸差了點，看着不大。”

“哈哈哈……”要不是中間還隔着那麽大張桌子，和冒油的火鍋底，馬卡龍都想捶他一拳，“你知足吧，照片給我看看啊？”

照片倒是有。

林嗣遠搖搖頭，“我沒太想好以後的事情。”

馬卡龍以為那是沒有的意思，沒追問了，只說，“你把人追到手了嗎？”

林嗣遠繼續搖頭。

馬卡龍兀自思索，難不成林嗣遠是單戀？那不至于啊，他這樣的還好說，就林嗣遠這樣的，還單戀，未免也太過分了一點吧？

馬卡龍畢竟和林嗣遠也算是相識多年了，雖然沒有五六年，兩三年還是說得出口的。他多少清楚林嗣遠的脾性，林嗣遠一向不輕易表露自己心底的事情，如果能這麽直白地說出來，不是開玩笑，那就是真的如他所說，很喜歡，喜歡到甚至想認認真真地告訴自己身邊的人。

馬卡龍笑了起來，“林嗣遠，這可不像你。”

“哦？”

“你難道忘了嗎？你給我說過，我媽說的不算，我想怎麽走，是我自己的事，沒有人可以左右，我到現在都記得你說的這話。所以，你說你沒太想好，但我覺得，其實你已經想好了，從你給我說出口開始。”

是這樣嗎？

是啊。

林嗣遠盯着那咕嚕嚕冒着熱氣的湯底，他想過的。

從明白自己的心意開始，他就知道，在他那早已被既定的未來裏面，有一個叫嚴邃的家夥。

他想和這個人在一起，即使未來的事情現在沒有辦法确定，即使也許家裏面壓根不會同意，即使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這段喜歡能持續多久……

但是他想過的，他想和嚴邃在一起。

當然，盡管林嗣遠模棱兩可，也還是低擋不住馬卡龍好奇的心理，兩人晃着回家的路上，馬卡龍一直追問着，“到底是誰嘛，你沒照片的話，總該有聯系方式吧？你上朋友圈看看，要不然空間看看有沒有？”

其實林嗣遠并不介意讓馬卡龍知道自己喜歡的那個傻逼就是嚴邃，但問題是，他和嚴邃現在好像是關系還沒有确定，所以他不太想說。

“等等吧，等我把人追到手再說。”

果然，馬卡龍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這個我在行啊，有我給你出謀劃策，保管分分鐘的事情。”

林嗣遠想起先前馬卡龍送自己喜歡的女生禮物那些操作就覺得頭疼，就是那種一搜索，什麽送給女朋友都感動到哭的這種類型。這個家夥到現在，行動力不落下乘，但是卻沒有好好談過一次戀愛，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

“算了吧，還是我自己來吧。”

“別啊，不用把我當外人，你有了解到你喜歡的這個人喜歡什麽嗎？得對症下藥啊！”馬卡龍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

“喜歡我啊。”

馬卡龍，“……”

他捶了林嗣遠一把，“我跟你說認真的，沒開玩笑，你這樣我怎麽給你想辦法？”

“我也是認真的。”

艹，聊不下去了。

馬卡龍認真了一點，“你別瞎說八道，快點告訴我到底是誰，讓我給你合計合計”

林嗣遠淡聲，“你見過的。”不止見過，當時嚴邃還死皮不要臉的當着馬卡龍的面裝不認識他，還給馬卡龍保證說要在二中罩着自己。

“我見過的？”馬卡龍思索着，“如花？翠花？”

“……”林嗣遠心想，什麽時候蹦出來的倆人了，“我給他說你是這樣猜他的，他會揍你的，到時候我幫他。”

馬卡龍暫時性忽略了林嗣遠這個重色輕友的做法，只把注意力放在了，會揍人這事上，頓時大吃一驚，“不是，啥玩意兒？還揍人？你這麽重口味？不找個溫柔體貼的，你找個會揍人的？搞半天以前有人追你，你不答應，我當你是眼光高，看不上別人，原來是你口味獨特啊！”

“……”這頓揍感覺免不了。

·

這個星期，學校裏面有十佳歌手，籃球賽也快完了，而且時間還特別合理，嚴邃他們正好能打完籃球賽，接着就是十佳歌手。

十佳歌手時間定在周三到周五，下午放學後，在學校禮堂裏面舉辦。

這個是初賽，下個星期舉辦決賽，畢竟每天下午除開吃飯，撐死擠出兩個小時空閑時間，二中那麽多人，有的班都不止一兩個參加，這點時間是真的不夠折騰。

劉旭梁直接霸占了林嗣遠和嚴邃前桌郭東同學的位置，堪比熱鍋上的螞蟻，“不是，嚴邃，這馬上比賽就要到了，你都不着急的嗎？”

“我着急什麽？這不是你的比賽嗎？我就是上去給你當陪襯的啊？”

是的，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嚴邃就上去彈彈吉他，劉旭梁負責主唱，就這樣。

關于這一點，林嗣遠是沒有想到的，嚴邃居然還會彈吉他？！

劉旭梁有苦說不出，“是這樣沒錯，但問題是，我們到現在不是連唱哪首歌都沒有選好嗎？要交伴奏了啊！”

林嗣遠，“……”他本來還想提醒一下劉旭梁，讓他在上場之前，先讓嚴邃彈吉他聽一聽，免得到時候彈吉他變成了彈棉花。

結果現在這倆貨，唱什麽歌，伴奏都還沒有想好？！

嚴邃轉了轉筆，“我覺得你自己肯定有想法的，你決定就行了。”

其實劉旭梁還真的有想法，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不是你是我搭檔，我得考慮考慮你的想法嘛。”

“呵呵……”嚴邃皮笑肉不笑，“從你想出那些個戰隊名字的時候，你就已經沒有考慮我的想法了。”

劉旭梁，“……”

之前那紙條是林嗣遠拍給嚴邃的，嚴邃還以為那是林同學給他想的呢，搞半天壓根不是。他就說嘛，自家林同學的審美怎麽可能會差到這個地步呢？

搞半天全部都是劉旭梁這個家夥想的，呵……

劉旭梁十分尴尬，“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自己決定了嚯。”

嚴邃點頭，懶得說什麽。

林嗣遠理了理自己的書，轉向嚴邃問着，“你真的會彈吉他啊？”

嚴邃眯了眯眼梢，“你的眼神好像在說你不相信啊？”

“……”被你看出來了還真的是不好意思。

“其實也不是玩得很轉，不過基操上去混一混是沒有問題的。”嚴邃往四周瞄了瞄，見沒誰注意他們，朝林同學湊近了一點，小聲說，“而且我都聽過劉旭梁唱歌了……”嚴邃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太近了……現在嚴邃離他太近了，林嗣遠想起當時地鐵站的事情，不由得喉結滾了一下，面色有些不自然，問着，“怎麽？”

嚴邃餘光一直瞄着劉旭梁會不會打回馬槍，因此也沒有過分注意林同學的情況，只說着，“幸好不需要彩排，不然我怕他初賽都進不了。”

林嗣遠，“……”

其實老劉的歌喉也沒有那麽誇張啦，但是想進決賽那是不可能的了。

林嗣遠哼笑一聲，“那你別只彈吉他了，你去唱啊，你不是說你唱歌挺好聽的嘛，順道拯救拯救他。”

“不行。”嚴邃搖搖頭，“我原先是要去唱的，還想唱給你聽才是我的主要目的，你想想，到時候我……”

“彈吉他，唱歌，當衆告白？”林嗣遠輕輕打斷了他的話，挑眉，“這個點子落俗得有點過分了吧？或者是說，你想當衆挑戰老田的權威？”

“……”

嚴邃愣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麽，半晌，他又湊到林嗣遠的身邊，不過這次是耳朵，“我是這麽想過，只不過後來我發現……”他看着林嗣遠的眼睛。

他想過？

林嗣遠只覺得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一樣，他微微移開一點安全距離，“你發現什麽？”

“我發現那是人家老劉的主場，我去搶個什麽風頭。”

嗯，有道理。

所以，他果然是想過這麽老土的告白方式！！！

林嗣遠找不到說的了，這話題度再聊下去，估計真得變成商量告白現場了。但是就這麽結束好像又有點欲蓋彌彰，十分突兀？

為了避免這一錯覺，林嗣遠問着，“你怎麽會想着學彈吉他的？”

嚴邃擡手撐在桌子上，抵着自己的腦袋，側頭看着他，“我經常請假啊，在家裏面的時候一個人就會很無聊，然後就會學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林嗣遠看着他，一時有些錯愕，搞什麽？

明明那麽不好受的事情，怎麽這家夥說得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

“所以請假一個人在家裏面無聊？你有病啊？”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真有病。”嚴邃趴在桌子上，“那你要來陪我嗎？”

嚴邃聲音說得輕淺，但是他離林嗣遠太近了，這麽近的距離，林同學肯定會聽到的。

他趴在桌子上等着。

林嗣遠沒有回答。

一直到上課，放學，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