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過來
第6章 “過來。”他說。……
要是換做之前,夏橋肯定第一時間想到祁硯這問話是對于蘇婥,但關鍵有前車之鑒,他實在不敢多想。
似曾相識的聊天記錄是——
幾個月前的某個中午。
祁硯:[中午吃了什麽?]
夏橋:[蘇婥姐中午吃了一份金槍魚壽司。]
祁硯:[我問她了?]
夏橋:……
這人怎麽這麽難做?
夏橋猶豫半天,尋思着祁硯那邊急于要個答案,還是不能馬虎糊弄,幹脆措辭和蘇婥說:“姐,我這邊找的店中午只剩下套餐了,是兩人份的,要不還是一起吃吧。”
蘇婥不知道祁硯發消息的事,真當夏橋那邊急于找人解決一份飯。她倒也沒多想,随口就應了下來。
一聽到答案,夏橋想都沒想就截了外賣的截圖,給祁硯發過去,還指明蘇婥要吃哪種壽司。能說的,他一字不落。
祁硯那邊沒再回消息,“對方正在輸入”也沒有了。
夏橋總算是交差交掉,放心地長舒了口氣。
酒吧一般下午才開門,前期的幾小時都需要提前做準備工作。
蘇婥在舞團那邊的假一直到下周一才結束,正好期間把傷養好,她今天全天都在店。
确定好晚上包廂的場,蘇婥給池荟發了通消息過去:[晚上來直接上二樓,A202。]
池荟:[好。]
其實蘇婥身邊朋友有限,講實了就池荟一個,其他時間都在和祁硯厮混。今晚的“朋友”只是尋個名義,是為了設一場局。
而設局的人,據蘇婥所知,是池荟的青梅竹馬,邢譯。
表面上是賽車手,但常年在國外,具體做什麽,池荟沒有詳盡透露過,蘇婥便也沒問。
畢竟很多事都不只是淺于表面。
就好像祁硯身上貼着緝毒警和沂港船舶老板的身份,但真到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會是誰,這難以預料。
祁硯從沒和她說任務。
給以回應的,只有舊傷添新傷的事實。
“盲狙”這邊只負責提供場地,更多的不予過問。
傍晚,天色漸暗,霧氣彌漫霓虹點亮的不夜城,華燈初上的絢爛被影綽蒙上一層淡薄,視線看不透徹。
一行人來到酒吧。
這是蘇婥第一次見到邢譯。
站在池荟身邊的這個男人,同樣黑襯西褲的打扮,穿得不規矩程度卻比祁硯更甚,領扣不扭,衣袖随意向上挽了兩道,就這麽欲即欲離地襯在手肘間,放縱恣意矜貴。
看似漫不經心,站在溫柔大方的池荟旁邊,氣場卻是壓制性的。
颔首禮貌打招呼時,蘇婥和他們對了眼視線。
不知怎的,邢譯神色是一成不變的淡漠,身後的人卻是揚出詫異的目光,僅僅短于一秒。
那抹眼神太過獨特,蘇婥一時沒能明白原因。
夏橋已經走過來幫着蘇婥帶客人上樓。
池荟沒跟着上去,而是和蘇婥一起去了吧臺。
“怎麽不上去?”蘇婥知道池荟愛喝什麽,動作流利地給她調了杯色彩豔麗的雞尾酒出來。
池荟明天休假,今晚喝酒沒事。
她不經意轉頭看了眼樓上,邊落的那扇門漸漸關上,淡聲說:“說關鍵事,我不方便上去。”
蘇婥笑了:“誰在酒吧談正經事?”
池荟聳了聳肩,沒多解釋。
她想到蘇婥住城西,而酒吧在城東,等于截然相反的兩邊,要是晚上十點半關門,回去沒地鐵,不就只能打車了?
“你晚上怎麽回去啊?”池荟有點擔心,“最近打車出事的新聞不少,你家又離得遠,要不一會結束,和我們一起走吧。”
池荟不知道祁硯回來,蘇婥就要陪他的事。
她說:“把你送到家了,我也放心。”
“不用。”蘇婥落座高椅,百無聊賴地手撐着臉頰,她失笑說,“我今晚不回城西。”
這話話外音足夠明顯。
池荟一點就懂。
她兜轉玻璃杯中的細勺,叮呤咣啷的細碎很快淹沒在動感帶勁的舞曲中。
伴随着玩笑,她捕捉到更多細節,轉移話題問:“這件衣服的設計還挺好看,頭一回見你穿。”
蘇婥低頭看了眼身上鵝黃色長款,驀然想起早上那場莫須有的對峙,只覺頭疼。說實話,連她都搞不明白自己在不爽什麽?
哪次不是吻痕遍布,随他所欲?怎麽唯獨這次不爽了呢?
類似思想一旦有了,就如同種子撒下,即便寒冬,也能悄然生根,像極冰天寒地的某種期待。
某種本不該有的期待。
池荟見她沒說話,笑意明媚地猜說:“又是他給你準備的吧。”
“嗯。”蘇婥沒否認。
“那我感覺他對你挺好的啊。”背光區,光線黯淡,池荟看不清蘇婥頸間的痕跡,只能注意到她領口的蝴蝶結歪了。
池荟主動伸手幫她調了下角度,“如果我沒認錯,這應該是冬季度的新款。”
光看吊牌上的價格,蘇婥也能就此猜出新款。
祁硯在穿着上給予她的好像從來都是只多不少。這該歸功于他本事大,每回都毀她衣服嗎?
毀一件,起碼補十件,清一色的當季新款,最小碼。
蘇婥想着想着就笑了,“這只能說明他挑衣服只愛新款。”
池荟可是給她打預防針了:“萬一感情升溫?”
蘇婥都不敢試想就搖頭了。
升什麽溫?能不找事就好了。
此時的話題中心,祁硯,已經回到城東的家裏。
家裏空空淨淨,開門進去一眼望盡,沒有一絲缭亂。
室外風雨中的光色若隐若現在窗簾後,較之昨晚,現在就像海浪席卷過沙灘,潮汐退去的安靜,落針可聞。
和阿姨整理過後的東西堆置不同。
蘇婥整理的家明明看上去東西很少,但祁硯需要的必備品,都會出現在它該在的位置。
他從來都不會因為這種小事心煩。
祁硯今天忙了一天,累到精疲。他随手把西裝外套丢在沙發上,從西褲口袋裏摸出手機,找到蘇婥的電話。
一通直接撥了出去。
祁硯手捏着眉骨放松,還沒組織好語言,那邊就分秒接通了。
這倒還是極為少數的蘇婥秒接的情況。
沒等出聲,對面韻律震響的背景就擁着喧嚣延進對話線,都是相似的勁足舞曲,祁硯被吵得頭疼,一天繃緊的神經開始不受控地突突發跳。
他知道她在酒吧,還是脫口而出就是開問:“在哪?”
蘇婥早就習慣他這種不動腦筋的問話,轉身去了相對隔音的內室,“在酒吧。”
祁硯望着幹淨的家,拖着淡聲:“幾點來?”
不是強硬的“過來”,而是帶有幾分商量性的“幾點來”,蘇婥詫異,但還是看了眼時間後,合他心意地說:“一小時之內。”
祁硯沒再多說。
電話繼而挂斷。
想到今早祁硯摔門走出的事,蘇婥單方面覺得大概率是自己說話太沖了。
抱着那麽零星幾點反省的想法,她和池荟打完招呼,讓夏橋做最後的打點,自己則是拿着包打車去了城東。
高架上車流如潮,郁紅尾燈朦胧不清。
天色沉黯,似乎過兩天還有落雪的跡象。但好在過了高峰期,原先四十分鐘的路程也被加快的車速壓縮至半小時。
電梯門開,蘇婥走到門前,密碼鎖剛輸完,要推門走進時,不高不低地聽到玻璃砸地打碎的聲音。
“啪”的一聲清脆,她心中驚了下。
原以為是出了什麽事,蘇婥推門往裏。
擡頭的剎那,她撞上祁硯的視線,男人就坐在就近對門的沙發上,懶散地擡眼看她。
某一瞬的沉寂,游走的時鐘在冬起微瀾的眸中倒映下複刻出緩慢。
穿堂風過,蘇婥的淺色裙擺揚起。
時間被迫拉長。
祁硯喝了酒,酒杯卻碎在地上。
淡色的酒液狼藉撒在地毯上,深淺顏色沖撞。
不明所以,蘇婥向前的動作頓了下。
下一秒,祁硯喉結微滾,弧度在沉默中劃過鋒利。他漆黑的眸中多了幾分沉澱,盯着她的棱角卻反向銳利。
斂颚的同時,被酒熏缭過的嗓微啞。
“過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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