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2)

望舒笑問。

“還得大少爺拿主意。”沈梅君莞爾一笑,娓娓道來。

回府來的那些人,都不讓她們做回原來的差事了,她本來便想讓明慧和明媛有些謀生本事,不至于像自己一朝失去家族背景的依傍便無法生存,這些人回來後,調派到傅明慧和傅明媛手下做新的工作。

把傅府養着的戲班子放出去,允其到各府去唱戲讨賞,傅府不再給月例,有需要他們回來唱戲時則得随時回來,算是付給他們的賣身銀子索要的酬勞。原來住戲班子的那處大院子,做織繡作坊的場地,由傅明慧和傅明媛領着回來的這些下人做,做出來的織繡産品,在奇巧精上下工夫,也不放給外號的織繡商號賣,外院此次告假的就有買辦下面的采買人員,這些人員嘴皮子伶俐,就由他們到高門大戶裏去推銷。

沈梅君這個想法也沒什麽新奇,只是讓閨閣小姐不再拘泥于依附男人,為取悅男人而生存,讓女子也參與到賺錢的行列。

若放在府外,會引來閑言碎語,在府裏則不會。

“想法很不錯,不過。”傅望舒先是贊揚,話鋒一轉,道:“織繡産品雖是可想點子在奇巧上面制勝,可那些人繡工良莠不齊,點子再新奇,總得她們能做到才行。”

又是想的不夠周到,沈梅君臊紅了臉。

女人家能做的大抵是繡活,不做繡活,還能做什麽呢?沈梅君皺眉苦思。

“有一個現成的活兒給她們做,又是與衆不同的。”傅望舒看沈梅君小臉皺巴巴的,終于好心地不再捉弄她。

這次給傅氏辦濟善堂那塊地批的那麽快,面積又那麽大,傅望舒猜,和成公公悄悄送給皇帝的木雕肯定有關。

皇帝不想給人知道他愛木雕活兒的這,雕刻了還得悄悄燒掉,傅望舒想,傅氏若能讓皇帝光明正大地玩這個,定能讨好聖心。

傅明慧和傅明媛畫工都懂的,把閻石開的木雕拿給她們在上等的絹紗布帛上畫下全模樣的畫像來,然後由那些下人縫制成布玩物,根據不同的形象,裏面填充棉花的同時,加進不同的香料,或清爽或奔放或甜軟……

他再把這些東西連木雕一起,公開地通過成公公供應進皇宮,這樣,後宮嫔妃公主們玩布玩意,皇子們玩木雕擺設,皇上留了幾個在自己寝宮擺着,也就不招眼了。

“好主意。”沈梅君激動得跳下床,恨不能馬上去落實這件事。

傅望舒哈哈大笑,一把拉住她,道:“別着急,便是有主意了,那些人回來時,你也得端端架子,要在她們哭得很傷心不停求你把她們留下來時才能應下,明日先把戲班子放出去,院子裏空出來,讓明慧和明媛開始繪圖,前期工作先做好。”

Advertisement

“好,都聽你的。”沈梅君裝乖賣巧。

“都聽我的,這可是你說的,不許賴帳。”傅望舒大手一撈一扯,沈梅君上裳落了地。

“不要臉,哪有你這樣挾恩求報的,不就是幫人家出了個點子。”沈梅君抱着胸前兩只小白兔撅嘴抗議。

“為夫不是挾身求報,而是感娘子慧黠,以身相報。”傅望舒歡暢地笑着,道:“你知不知道,你發現了閻傻子的天分,咱們接着再跟進布玩意這個項目,可為傅氏帶來多少盈利?”

沈梅君搖頭,好奇地問道:“能帶來多少好處?”

“不告訴你,省得你得意忘形。”傅望舒賊笑,“娘子,春宵苦短,咱們不要糾纏俗事了。”

他扯下幔帳,明亮的燈光變得飄忽朦胧,暧昧在瞬間撲面而來。

沈梅君有些無措起來,身體微微顫抖。

“別擋了,擠壓着更大更讓人火旺。”傅望舒輕笑着拉開沈梅君的手,一只手手指在紅梅邊沿輕觸,另一只手狀似無意地往沈梅君腰肢撫去,誘惑着,呢喃似低語:“自己把裙子褲子脫了,好不好?”

沈梅君給他逗起心頭欲`念,一雙濕漉漉水潤潤的眸子顫顫看着他,恍恍惚惚真個去扯自己裙子褲子。

燈光似被揉碎了的星光搖曳,黃花梨木雕大床是寬闊搖蕩的情池,松軟的蘇繡褥子是情池裏動蕩的秋波,盈盈一水間,脈脈皆是彼此的情意。

……

一夜旖`旎,天明時,沈梅君慵懶妖嬈,眉眼間流轉着萬種風情,傅望舒卻眼眶青黑,眸中血絲纏繞。

“一會咱們去畫廊見你娘,她若是也同意不回侯府不認你爹了,咱們就擇日盡快成親。”傅望舒用牙齒輕咬着沈梅君細膩圓潤的耳垂,可憐巴巴道:“我真憋不住了,再這麽下去,守不住成親前不冒犯你的諾言了。”

沈梅君用膝蓋蹭他硬梆梆的那物,揚眉黠笑道:“裝什麽好人,上回離家前,若不是來事兒,你已經讓它來了吧?”

“臨門那一腳時,我會收住的。”傅望舒悶悶道,口裏說着話,雙手不停rou弄沈梅君酥`軟滑`膩的白兔,聽得她綿綿低吟,贊道:“臉蛋兒長得好看,這兩個也不賴,摸着真舒服。”

沈梅君禁不住他如此粗`俗的誇獎,羞不自勝臉紅眸潤,益發逗得傅望舒情`熱,更加肆`意狂`熱起來。

本來天明要起床的,這一磨蹭,近午時兩人才因肚子實在餓了不得已起床。

按傅望舒的計劃,用過午膳後便要和沈梅君去拜見謝氏的,誰知兩人拉開門時,外面向南誠已守候多時。

傅氏欲建濟善堂修養孤兒的事因朝廷批地而迅速傳播開去,房舍還沒建起來,已有許多孤兒寡老來到那個地方,向南誠安排了人搭了簡易棚子暫時先收留了一些人,前些日子也還順利,可昨日有一個本來就重病着的孩子不治死去了。

這本來也沒什麽,生老病死平常之事,可卻給有心人散播出去,說傅氏撈好名聲卻不做善事,看着孩子病了不救治,弄得人心惶惶的。

傅氏此次辦濟善堂之舉聲名大震,又得朝廷褒獎賜地,很多商號眼紅心熱着,傅望舒沉吟了一下,覺得這事不是傅望超所為,應是眼紅傅氏的商號在破壞傅氏的名聲。

追查出流言的源頭不易,不過,可以用反将計,傅望舒略一思索有了主意,事關重大,暫不和沈梅君去畫廊見謝氏了,先到商號去處理事務。

男人當以事業為重,沈梅君也沒生氣,用過午膳,去議事廳把上午積下的家務事處理完畢後,便到聚石齋看閻石開。

閻石開和傅明慧在院子裏芭蕉旁的石桌旁坐着,石桌上擺着木雕木塊,閻石開雕幾下手裏的東西,就擡頭看傅明慧一眼,口裏咕咕咭咭說着話,眉開眼笑歡欣無限。

傅明慧矜持些,可眉目笑意柔柔,男的高壯女的體貼,坐在一起像畫兒一般美好。

沈梅君看得微有些癡,心中不由得為傅明慧的坦蕩叫絕。

“梅君,你來了。”傅明慧先看到沈梅君,臉微紅,随後又落落大方站起來打招呼。

“沈姑娘。”閻石開看到沈梅君也很高興,放下手裏雕刀木塊朝她撲過來,急急忙忙拉她看自己的勞動成果。“沈姑娘,這是我昨晚到現在雕的,都送給你。”

石桌上堆了十幾個木雕成果了,精致無比,沈梅君贊不絕口,傻子也聽出是在誇他,閻石開更加高興,“沈姑娘,你喜歡我雕更多出來給你玩。”

“我不玩兒,把它拿出去賣錢可以嗎?”沈梅君笑問道。

“可以啊,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閻石開有問必答,說完了,湊近沈梅君說悄悄話:“沈姑娘,是不是我雕的越多,你賣的越多錢,我就能一直留下來不回家?”

一直不回家怕是不行的,沈梅君輕笑,也回以悄悄話,小小聲問道:“如果不能留下來,但是香香的姑娘能到你家陪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閻石開咧嘴大笑,拉起傅明慧摟進懷裏,叭唧一聲,又是一個響亮的親`吻。

沈梅君下意識便急忙去看院子各處,靜悄悄的不見人。

“春雲把人帶去拾掇外面的花圃了。”傅明慧羞澀地出聲為沈梅君解惑。

閻石開留下來後,恐怕沒少做親吻傅明慧的事,才會讓春雲也警覺起來帶了人回避,沈梅君暗暗思量,還得快些說服傅望舒,把傅明慧與閻石開的親事定下來。

傅明慧略停得一停,收起羞意,拉了沈梅君坐下,問道:“梅君,你上回說的讓我和明媛有謀生能力的事,我和明媛說了,她一直在追問我呢。”

“我正要和你說呢。”沈梅君笑着把傅望舒的打算說了,把事情簡要交待了一下,讓傅明慧全權負責。

香料氣味不一樣,外面的用料也不應相同,花兒用軟綢,馬兒用粗紗,人物用絹緞……一一不同,描摹形狀時不同物品不同布料筆觸深淺也不同,傅明慧極聰穎,沈梅君說了個開頭,她已領悟,略一思索心裏便有了大概計劃,講了出來給沈梅君聽,沈梅君連連點頭,不再操心了,摸了對牌給傅明慧,讓她到庫房去領需要的用料。

“跟高大娘說,這些我有專門的用途,單開一本帳。”

從聚石齋出來後,沈梅君到三姨娘的院子去。

62、第六十一回 ...

三姨娘不得寵,又沒有兒子,還有個病弱女兒帶累着,住處是傅府一處連庭院都沒有的跨院,傅明媚因一直病着,也沒有單獨安排院落給她,與三姨娘住在一起,傅明媛孝順,每日裏總到跨院陪着三姨娘照顧傅明媚,只晚間方回自己住處。

沈梅君到來時,才喊得一聲敲了一下門,三姨娘和傅明媛便急急一齊迎了出來。

“沈姑娘。”母女倆極莊重地朝沈梅君裣衽行禮,三姨娘也罷了,不算得主子,傅明媛可是正正經經的小姐,沈梅君忙搶前一步将兩人扶了起來,“梅君當不起,快請起。”

“當的起。”三姨娘眼眶紅紅的,沈梅君當家這些日子,傅明媚的藥診都不需操心,每日管事安排得很周到,高升媳婦奉了沈梅君的命,多次親自過問,傅明媚氣色好了不少。

“五姑娘身體有沒有好些?我進去看看五姑娘。”沈梅君笑道。

她此來,想認真了解一下傅明媚的病情,這些日子大夫問診都是高升媳婦接待,她觑空問過病情,心中有些眉目,覺得傅明媚的病情與自己猜的差不離兒。

三姨娘的居處極是簡陋,擺設都拿出去當了賣了,只有不便賣的桌椅帷幔等物,屋裏雪洞洞的,氣味也不好聞。

三姨娘怕傅明媚吹着風,連窗戶都不開,窗簾拉得密實,天天住的也許不覺得,不常來的進去,才踏進屋便覺得空氣渾濁得胸腔不舒服。

沈梅君也不問三姨娘,走到窗前拉開簾子打開窗隔扇子。

三姨娘嘴唇蠕動了一下,懾于沈梅君的威嚴和恩情,終是沒有反對。

明亮的陽光使人無所遁形,床上青绫被蓋着的傅明媚瑟縮了一下,有些驚慌地看沈梅君。

看清楚傅明媚的面容,沈梅君愣住了。

傅明媚長得真美!

眉籠寒煙,魇生清愁,啓唇間嬌喘細細,眼神怯生生柔軟軟,迷離而憂郁。

便是女人看着她時,說話也不敢大氣,怕聲音大了吓着她,氣兒粗了吹走她。

如厮的美貌,讓人只看得一眼,便會為她午夜夢回輾轉反側,茫然割舍不下,哪怕一直病着,也不可能不得親人憐愛,沈梅君暗感奇怪。

沈梅君閑聊似問了幾句病情,很随意地問道:“府裏誰來看五姑娘最多?”

“明媚自來病着……”三姨娘微有哽咽,說了一半沒說下去。

這是從沒人來看望過了,沈梅君明白了,怪不得沒人憐惜過傅明媚。

“三姐姐要進來看五妹的,我們怕過了病氣。”傅明媛乖覺地解釋。

雖都是異母兄妹,傅明慧與傅望舒親近許多,她怕沈梅君誤會三姨娘嘆沒人來看明媚,把傅明慧怪在裏頭。

這母女倆過得真是謹小慎微,難怪大夫說跟三姨娘提過很多次,讓傅明媚到外面走走曬曬太陽,三姨娘都沒遵從,想必是住的跨院沒有園子沒處閑走,怕出去走動沖撞了哪個主子,連片瓦安身都沒有。

沈梅君想了想道:“我看着萃芳閣挺好的,三姨娘,你準備一下,這兩日我安排人收拾鋪陳畢,你帶着五姑娘一起搬過去。”

萃芳閣是目前傅府裏閑置的院子裏最寬敞的院落,比跨院不知好了多少倍,三姨娘怔了許久,摸了帕子不停拭淚,連話都說不出來,傅明媛也哭了。

“不過。”沈梅君話鋒一轉,正顏道:“三姨娘,你寵溺過度,五姑娘只是虛弱,卻給你照顧得像癱殘,搬到萃芳閣後,你每日得扶着她在院子裏走動半個時辰以上,曬太陽光不得少于一個時辰,大夫平時怎麽叮囑的,就得怎麽做。”

“是,沈姑娘。”三姨娘給沈梅君嚴肅的樣子吓得有些怕了,不停點頭。

沈梅君接着又道:“藥治也得跟着膳補,讓大夫開份膳療方子,貴重藥材食材不需擔心,把方子給高大娘便可,奴才有服侍不周的,或打或罵,只管拿了主子的架子出來,再不服,禀了我,我定替你們做主。”

“多謝沈姑娘。”三姨娘拉了傅明媛便跪了下去,傅明媚也從床上艱難地挪下地朝沈梅君磕頭。

三姨娘母女三人的過份卑微弄得沈梅君分外不自在,略坐得一坐便告辭了。

走出三姨娘的跨院,沈梅君輕籲了一口氣,也許不久後,傅府就會多一個健康活潑的小姐。

傅望舒這日天色未晚便回來了,聽沈梅君說要花重金幫傅明媚治病調理,亦不以為意,道:“你覺得妥當便做,橫豎花再多銀子,也不可能像太太那樣一個月帳面開銷一萬兩銀子。”

“那可不一定,我想買千年人參和靈芝給五姑娘調理身體呢!”沈梅君笑道,一面接了傅望舒脫下的外袍挂衣搭上,又伸手幫他解腰帶。

“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這是關心我的妹妹,我難道還反對?再說,你男人不是廢物,便是十萬百萬兩,我也替你賺來。”傅望舒低笑,抓住沈梅君解他腰扣子的手,戲虐道:“動作越來越熟練了,還是以前好,笨笨的,解的時間好長。”

那時是真的不懂,從沒給男人寬衣解帶過,此刻他狎溺笑語,倒像是她在故意勾引他似的。

沈梅君有些羞惱,他露骨的取笑她,她便弄得他生不如死苦不堪言。

沈梅君慢悠悠解,指尖在傅望舒腰腹上狀似無意來回勾撓,玉扣半天沒解下來,傅望舒底下成功地給她逗起鼓鼓`囊囊一大包。

看看撩`弄起火了,沈梅君巧笑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沈梅君。”傅望舒咬牙切齒喚她。

寒氣透骨,沈梅君擡起的腳步微顫了一下,假作沒聽見繼續往外走。

伸長手便觸到房門了,背後一陣風襲來,沈梅君整個人被扳轉了過去。

“想走,沒那麽容易,把你點的火滅了再走。”傅望舒臉如堅冰,眸中盡是怒意。

這麽不經撩`拔!小肚雞腸!沈梅君抗議道:“你先取笑人家的。”

“你那麽做就是在挑`逗我,哪算我取笑你。”傅望舒控訴,語畢,不待沈梅君反駁,雙臂用力将她緊箍住,狠狠地咬了下去,“牙尖嘴利的,我要咬掉你嘴唇,拔掉你牙齒。”

沈梅君明白了,他是在裝怒,早知道,剛才就掙開他逃跑,眼下卻遲了,傅望舒在她張嘴欲語時已探舌進來,徹底地攻城掠地。

傅望舒狂`野而蠻`橫,沈梅君招架不住,唇`舌給他的粗`暴弄得疼痛之極,心頭的火因疼痛燒得更盛,火苗須叟間高燃成烈焰,燒得沈梅君周身發顫,下面癢甚,上面被他緊壓着的紅梅也無聲無息地硬了起來。

腦袋已經昏蒙,沈梅君雙手從推拒變為環抱,又迫不及待去解他的腰帶。

引起戰火的罪魁禍首剛才半日沒解開,這會啪一下松開了,又咚一聲給沈梅君扔到地上。

衣袍松散開來,傅望舒底下高`漲的那物蹦跳得更活躍,沈梅君伸手掐去,換了傅望舒疼痛吸氣,粗喘了一聲,松開沈梅君嘴唇,沈梅君剛欲透一口氣,胸前一麻,傅望舒隔着衣料,精準地咬住她的一粒紅珍珠了。

除了牙齒的噬咬,還有布料的磨`擦,感覺加倍的強烈,沈梅君忍不住尖叫。

“什麽聲音?”房門外有人問,噠噠輕細的腳步聲傳來,斜陽淡輝帶着來人身影穿過門縫映照到地上。

沈梅君吓得身體僵硬,急急推傅望舒,小聲道:“大少爺,有人來了,快放開我。”

傅望舒擡頭看她,沉潭似的眸子裏情烈如熾:“放開你,以後怎麽謝我?”

“你先放開我。”影子漸漸逼近,傅望舒不得到明确許諾不松手,沈梅君無奈,急搖腰肢,小腹蓄意擠壓他的那一處,輕喘道:“沒人時大少爺想怎麽來就怎麽來。”

“這是你說的,可別忘了。”傅望舒心情大好,放開沈梅君,在沈梅君輕籲氣時,笑道:“你忒沉不住氣了,咱倆在房裏,又關着門,哪個不長眼的敢推門進來?”

可不是,腳步聲來了又遠了,沈梅君又羞又惱,嗔道:“以後日間不準關門。”

“好,不關門。”傅望舒很爽快地答應,朝沈梅君眨眼:“你都不介意給人家看見咱們親熱,我男子漢大丈夫自當奉陪到底。”

自己的意思是日間不準親熱,他偏要曲解,沈梅君有嘴說不清,氣得一扭身奔進卧房,把房門闩上不給傅望舒進門了。

“娘子,開開門,小生這裏給你賠不是。”傅望舒在門外唱戲般賠罪,嗓音低沉綿柔,整得沈梅君剛略得緩和的身體又搔`癢起來。

沈梅君無奈又期盼地給他開了門。

這一開門傅望舒又是一番胡天胡地的整弄,後來兩人連晚膳都沒吃便倦極睡了過去。

翌日倒是起得早,前一晚沒吃飯肚子餓了。

商號那邊還有些事要處理,傅望舒打算明日再去看謝氏,剛和沈梅君說完,門上來報有人找沈梅君。

沈梅君沒什麽親人,會找她的只有駱青意了,傅望舒道:“你跟駱青意說,她和曾凡的親事急不得,再稍等些時日。”

傅望舒也要出門辦事,兩人便一齊出去。

來找沈梅君的真是駱青意,奉了謝氏之命來的,要傅望舒也一起過去畫廊一趟。

“我娘怎麽知道大少爺回來了?”沈梅君笑問道。

“到畫廊買畫的人說的。”駱青意看了傅望舒一眼,問道:“梅君,你知不知道,大少爺帶了盛州林家小姐一路回京城的。”

有這樣的事?沈梅君沒聽說過,側目看傅望舒。

“我這趟去盛州順便和林家談生意合作,林家頗有允可之意,林老爺無子,林昭是林氏目前的當家人,跟我到京城來是為了考察傅氏的實力。”傅望舒簡要地說道。

林昭跟他同路上京一事,在他看來就是生意場上的交往,沒什麽好說的。

沈梅君笑了笑沒放在心上,傅望舒在外行走,肯定沒少接觸女人,防賊一樣死盯着哪能行。

謝氏卻不作如此想,她從到畫廊裏來買東西的人風言風語中說說,林家小姐和傅望舒門當戶對男才女貌,當下便着急起來。

沈梅君和傅望舒進了畫廊,謝氏聽說傅望舒帶林昭一路上京也沒和沈梅君說過,霎時間沉了臉,拔高聲音責問道:“你這樣把我家梅君置于何地?”

什麽置于何地?沈梅君是自己的妻,林昭不過一個合作夥伴,傅望舒想解釋,忽然間似有塵沫撲進鼻子,口鼻癢澀,急嗽了起來。

“娘,你別急。”沈梅君勸道:“大少爺不是那種人。”

“不是哪種人?你呀,傻乎乎的,等得他到林家下聘新人進門,你悔都來不及了。”謝氏狠戳沈梅君額頭,高聲道:“你給我出去,我今日勢必要他把話說清楚。”

有什麽好說的,傅望舒本來已計劃明日過來和娘商議親事的,沈梅君苦笑,看傅望舒,傅望舒捂着胸膛一邊嗽,一邊示意她出去,他會解釋清楚讓謝氏消氣的。

“娘,吉祥街那邊已看好了一處宅子要買下來給你居住,你要是沒意見,我讓老太太挑最近的好日子下聘,我和梅君在近幾日便成親。”言語在傅望舒唇邊幾個來回,卻因沒壓制住的急嗽而一個字說有說出來。

謝氏等着傅望舒解釋,好半天,他卻只一直嗽着不說話,不由得失望,無力地低喃道:“你不用裝樣子了,你若不能依諾娶梅君為正室,就給梅君一條更好的路走,閻少爺雖是傻子,但閻家上下寵着捧着梅君,梅君嫁進閻家作正室,怎麽也比給你做妾好。”

沈梅君出了堂屋,本來站門口的,給駱青意拉到竈房說話了。

“梅君,外面傳的有板有眼的,說那個林家小姐利落果斷,英姿飒爽,和大少爺是天造地設一對,你可別大意。”

傅望舒不是那種負情薄義的人,況兩人蜜裏調油旖旎纏綿着,他恨不能把自己揉進骨肉裏去呢,怎麽可能變心。沈梅君搖了搖頭,張嘴正想解釋,耳際忽聽得傅望舒冷冽的一聲厲喝”不行,你以後少動這種心思。”,不由得一驚,跳起來擡腿跑過去看。

竈房和堂屋不過十幾步路,半路上沈梅君聽得謝氏痛苦的啊一聲,沖到堂屋門口時,她被裏面的情景震住了。

傅望舒手裏握着一把匕首,那把匕首的尖端鮮血在點點滴滴掉落,匕首正前方,謝氏捂着染血的胸膛,身體搖晃了幾下轟一聲倒到地上。

怎麽可能呢?傅望舒殺了她娘?

63、第六十一回 ...

沈梅君呆呆地看着傅望舒的背影,完全不敢相信,也無法做出反應。

随後而來的駱青意發出一聲尖叫,尖叫聲把駱太太和駱展鵬喊來。

駱展鵬急奔出去請大夫,駱太太顫抖着按謝氏冒血的胸膛。

傅望舒一直呆呆站着,雙眸茫然無神,但沒有一個人去注意他。

大夫來了又走了,說沒有生命危險,謝氏胸膛的血止住了,暈迷着沒有蘇醒過來。

茫然失措的混亂過去,駱展鵬年紀最小,卻最先鎮定了下來。

他輕招了招手,示意駱太太和駱青意跟着他離開,留了空間給傅望舒和沈梅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大少爺怎麽會要殺沈伯母?”駱青意百思不得其解。

其中也許有什麽誤會,駱展鵬微蹙眉,他讨厭傅望舒,卻不相信傅望舒會是窮兇極惡又那麽沉不住氣的人。

不管有沒有誤會,傅望舒對謝氏拔刀相向,他和沈梅君是不可能在一起了。駱太太看了一眼兒子,心中憂喜參半。

這些日子看兒子對沈梅君執念已明朗,而沈梅君溫婉慧秀,着實可人疼,駱太太心中有時也不自覺地希望兒子心願得償,有時想着沈梅君已失`身傅望舒,非清白之身,又如梗在喉極不舒服。

駱家一家人走後,房間沉寂一片,沈梅君和傅望舒誰也沒開口說話。

沈梅君呆看着暈迷着的謝氏,心頭空落落的,沒有疼痛,也流不出淚,雖然她很想哭得天昏地暗。

傅望舒往日最冷靜敏睿的,下午發生的事他卻根本說不清。

謝氏斥他自私,要他放手給沈梅君嫁給閻石開,他憤怒不已,在胸悶氣促裏竭力喊出一句”不行,你以後少動這種心思”,随後想解釋,告訴謝氏自己會馬上和沈梅君成親,以正室之禮迎娶,腦袋卻突如其來的一陣昏黑,等他再睜開眼有意識時,謝氏胸膛湧着鮮血,而他手裏則握着一把滴血的匕首。

駱家母子三人不明白傅望舒為何要傷謝氏,傅望舒心中的想法卻是,謝氏在以死相威脅逼他放手。

這不過是一個誤會,等謝氏醒來,自己和她解釋清楚,馬上以正室之禮迎娶沈梅君便可。

傅望舒這樣想着,瞬間心頭陰霾盡散。

沈梅君不問事情的經過,他便不說,橫豎謝氏醒過來後,自己向謝氏解釋清楚一切便行了。

這天沈梅君沒回傅府,至夜裏,謝氏仍是暈迷中,沈梅君一直在謝氏的床前守着,傅望舒一言不發陪着她。

傅府裏事務不少,沈梅君不在,下人抓尋不到當家的亂糟糟的,傅太太有些得意,尋思沈梅君才理了幾天家,便這樣憊懶,需得到傅老太太面前說沈梅君壞話,梳拾齊整了才要出門,窗戶嘎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

有了上次的意外,傅太太這回沒緊張。

跳窗而入的,果是傅望超。

“好好的大門不走,總是當梁上君子,什麽德行!”傅太太嘴上薄責,心中卻是滿心歡喜,問道:“府裏事務那麽多,沈梅君卻出去沒回來,是不是與你有關?”

傅望超微笑着點頭,跳坐到梳妝臺一角,道:“娘你學聰明啦。”

“少貧嘴。”傅太太走到門邊拉開門看了看,關上房門上闩,小聲道:“上回閻家傻子的事,你安排的不周到,不僅沒得逞,還累的你舅父垮了,這回不會再出差錯吧?”

“吃一塹長一智,這回不可能再出差錯了。”傅望超陰森森一笑,道:“大哥刺傷沈梅君的娘,他和沈梅君不可能在一起了。”

“大少爺怎麽可能刺傷沈梅君的娘,真是胡扯。”傅太太搖頭:“又是你搞的鬼吧?這麽做比閻傻子那事還不妥當。”

“誰說的,妥當不過了。”傅望超冷笑。

他一直躲在暗處尋找機會,真給他找到機會了,傅望舒從盛州回京竟然帶着林昭,他當即花銀子雇了幾個人到駱展鵬的畫廊說些風言風語給謝氏聽到,使謝氏對傅望舒心生不滿。

謝氏曾想把沈梅君許給閻石開的心事,傅望超從閻老太太的舉動言行裏看出來了。

這一次,他不再假手于人,而是親自動手。

謝氏和傅望舒争執時,他就躲在屋頂,傅望舒的突然劇咳不能及時辯白,是他揭開一塊瓦彈了咳粉末至傅望舒口鼻,傅望舒和謝氏争執到最激烈處時,他朝屋裏彈出了迷魂粉,又飛快地下了屋頂,從堂屋後窗跳進屋裏,在謝氏和傅望舒神智不寧的那一刻,用駱展鵬放置在幾案下的匕首刺傷謝氏,然後把匕首塞進傅望舒手裏,跟着跳後窗從容離開。

那讓人瞬息間失智迷神的迷魂粉,可是他花了重金才買到的。

這種粉的效力只有剎那工夫,既讓人失魂,卻又因時間太短而無法發覺。

這一次設局如此天衣無縫,他不信傅望舒和沈梅君還能洞察玄機。

傅望舒解釋不清,謝氏那時又沒知覺肯定認為是傅望舒紮的自己,傅望舒這黑鍋背定了。

這一回他連收買醫館大夫都沒有,謝氏不管生死,沈梅君都不可能嫁給傷害自己母親的仇人了。

沒有沈梅君,他娘就會是傅家的當家太太。

他再動動手腳,傅氏就會落進他手裏。

若不是怕惹上麻煩,他更想給傅望舒下藥毒殺他一勞永逸的。

“真的不會像上回那樣曝露?”傅太太憂心忡忡問道。

“不會,娘你放心好了。”傅望超懶懶道:“娘,沈梅君走了,老太太和老太爺只能讓你來管家,你要裝着不肯的樣子刁難他們一下,至少不能給他們以後随便想捋就捋,一點也不尊重你這個太太。”

“如果推三推四的,會不會惹惱老太爺和老太太?”傅太太有些膽氣不足。

“惹惱了又怎麽樣?你這十幾年來一直順着老太太,老太太何曾力保你?”傅望超燦爛的桃花面變了顏色,兇狠惡毒,“你這一回重新執掌庶務,要和以前不一樣,狠着來立威。”

“我能立什麽威?外面賺錢的是大少爺,裏面你爹又不寵我,若不是仗着老太太疼你捎帶着支持我,我哪站得住腳?”傅太太嘆氣。

傅望超沉沉笑了,道:“娘,你可以先拿我的嬌紅館開刀立威,把嬌紅館裏的美人全部遣走,份例外的下人一個也不要留。”

“啊?”傅太太奇怪地瞪圓眼,上上下下打量傅望超,“小四,你舍得你那些美人?”

“不舍得也沒辦法。”傅望超攤手,“娘,我給你找了一個比傅氏商號背景更強大的兒媳,那些美人得處理掉。”

“你要娶杜碧萱?”傅太太驚叫,伸手摸臉頰,過去許多日了,被杜碧萱命人扇過的臉還在痛着。

“不,杜碧萱算啥,除了一個官家千金小姐的身份,什麽都不是,我要娶的是……”傅望超得意地揚眉笑。

他要娶的是——林昭。

一個才貌雙全手腕強硬,家底豐厚萬裏挑一的女人。

林昭作為女子能挑起一個家族的重擔,固然是因為林家無子,最重要的原因卻是她極能幹。

因為太能幹,一般男人進不了林昭的眼,而有能力的男人,很多又拘泥于世俗的偏見,不想娶一個不安于室像男人一樣在外行走的女人。

傅望超看中林家豐厚的家底,看中林昭的能力,看中林昭的美貌,雖然林昭大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

錦堂春

錦堂春

容九喑第一眼見着那小姑娘的時候,就生出了不該有的念頭,嬌滴滴的小姑娘,撲到了他腿上,奶聲奶氣的喊了聲,“阿哥!”忽然有一天,小姑娘被他吓哭了,跑得遠遠的,如風筝斷了線
可那又如何?腐朽生花,彼岸黃泉,他都沒打算放過她!